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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篇·鸣响（11）
樱酱，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心？哪怕只是一瞬间，有还是没有？
面对漩涡鸣人的叩问，宇智波樱震惊得连眨眼都忘记。直至眼球抵抗不过干涩的痛苦，被迫重新连续眨眼，她终于把理智揪出来，面对鸣人石破天惊的挑明。
“鸣人……这都多少年前的往事了？”
这一瞬间的宇智波樱，短暂忘记眼前男人已经四十一岁这件事。因为他眉眼里突然浮现极其罕见的委屈，仿佛十二岁的倔强小鸣人始终住在七代目火影的灵魂里，执着不休地想找春野樱说个清楚。
“往事就不可以提了吗，樱酱？仅仅因为它过去了，我就连问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宇智波樱感受到捏在自己双肩的手掌力道有所加重，但不至于让自己吃痛。
她知道的，鸣人永远舍不得伤害她；正因为此，在她还是春野樱的时候，每次背诵医书、实操救人之法、从纲手师傅那修炼查克拉怪力和战斗躲避技巧时，每个感到疲累和挫折的时刻，她总会想起同组的两个男孩，因此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气。
再坚持一下，先把这一页背完，先把这个治疗思路写完，再多承受来自纲手师傅的一组攻击——
她要快点变强，才能更妥当地和那两个人并肩。
春野樱作为‘传说第七班’里唯一没有血继限界的人，在修行上吃苦到什么程度，连佐助和鸣人都不能说完全了解；只有一直留在村里的卡卡西，有次实在看不下去了，闯进她在背书的卧室，抽走她的书，要她先睡觉。
在这样走一步才能强一步、还无法量变引起质变的初始修炼里，春野樱有时候先想起佐助，有时候先想起鸣人。
想让佐助回来的愿望是真的，想保护鸣人让他不再遍体鳞伤也是真的。
明明都是真的……
宇智波樱被眼前男人略带委屈的眼神刺痛了，下意识的反应居然和假告白那日一样，和鸣人开始争执。
“笨蛋鸣人，当年不是把话都说清楚了吗！”
“哪里说清楚了！”
鸣人的语气里开始有怒意了，他从未对他的樱酱有这种语气；或许，这是把曾经错误缠死的症结重新解开的代价。
而樱发女人谁都不怵的性格鸣人是了解的，所以，他直面眼前目光炯炯之人的反驳。
“鸣人，你当年都那么不留情面地当众戳穿我的告白了，事到如今反而捡起来刨根究底？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因为我没有办法骗自己啊，樱酱！”
鸣人的激动更进一步了，即便如此仍旧没加重捏着樱发女人肩膀的力道，只是眉头越来越凝重。
“而且，看着樱酱被鹿丸逼到那么两难的境地，我很心疼啊！”
樱发女人也同样皱眉看着他，并非不顾一切驳斥，也知道要听他把话说完。
“我知道，樱酱当时的告白，确实是为了阻止我去面对已经成为叛忍的佐助。但是，当时其他忍国已经动了围剿佐助的心思，我实在没有心情去猜测，樱酱对我的告白里是不是掺了些真心……”
七代目火影收回右手，转而安抚上此刻极其疼痛的、也曾被春野樱捏过的心脏部位。
得以延用的右手，得以存活的心腔，之所以能在此刻互相印证和安抚，全因眼前女人以坚如磐石的守护决意，将查克拉注入自己身体，让它们还能作为漩涡鸣人的核心部位活下去。
论守护，鸣人对樱酱也是一样的，分不出高低；一如他和宇智波佐助都说对方是自己终生的对手那般，至死方休。
“如果我漩涡鸣人是这样的人，那只会让樱酱更痛苦！我怎么可能为了和樱酱在一起，就放弃把佐助带回来的承诺！”
“樱酱，我对你许下这个诺言的时候，你哭得明明是了然我决心的样子，我可是记得相当清楚。难道你还想骗我说，不理解我面对你告白时心里的顾虑吗！”
漩涡鸣人看着樱发碧眸的女人那和自己针锋相对的眼睛，恍然，难怪我始终遣不散对你的爱啊，樱酱。
原来这就是绝望吗。
“鸣人，现在说的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压根没必要一直把佐助君也带进来吧！？”
“怎么可能不提到佐助？樱酱当时对我的假告白，不也是和佐助有关么？”
樱发女人似乎真的怒了，不再允许漩涡鸣人捏着自己肩膀，宽大斗篷里伸出两只相对纤细的胳膊，对着漩涡鸣人的心窝不加查克拉地猛一推，推得七代目火影毫无防备地朝后踉跄一步。
佐助送她的那双手镯，也因为她突然双臂齐行的动作碰到一起，迸发了清脆且有余韵的碰撞声响。
“我当时接受鹿丸的决定也好，去找你告白也好，都是为了把你那全天下仅此一份的笨蛋心意保护好，笨蛋鸣人！我当然不愿意让你去杀佐助君，万一你真的这么做了，万一佐助君真的在你手上有个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后半辈子还活不活得下去！”
樱发女人因为激动大喊而略微喘息，鼻唇间吐出转瞬即逝、又绵延不绝的雾气。
七代目火影还没反应过来樱发女人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只意识到，她全程没有逃避自己的眼睛，非常倔强地让碧绿瞳仁对自己投射真正的怒意；可与此同时，她大眼睛的眼白处，又逐渐泛起悲伤和委屈的浅浅红色。
这种美到让漩涡鸣人失语的眼眸配色和神情，宇智波佐助居然默不作声地独占了如此之久。
“鸣人，你真的是个笨蛋！又或者说，你去对佐助君动手，佐助君把你反杀了，你有没有想过，那我以后怎么办！”
樱发女人的回答完全超出伟大七代目的预想，他猜测过这个女人可能会否认，可能会回避，或者小小承认一下，又立刻说但现在都过去了——
可，如果樱酱只是寻常女人，忍界英雄漩涡鸣人也不至于心心念念了一辈子，她当然有自己独一无二之处。
当年中忍考试第一场，她写的答卷是满分，且最后两大题的解题步骤，跟提前安排在考场里的‘标准答案’大相径庭——
当考官森乃伊比喜发现唯一0分通关的漩涡鸣人和唯一写出超越标准答案的满分春野樱是同组成员时，先大笑着拍桌子，后在偶遇卡卡西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
你这俩学生可真有意思，漩涡鸣人太醒目我已经接触了，但这个春野樱是怎么样的小鬼？
“嗯……怎么说呢……也是倔得很的一孩子。不过，小樱作为忍者的成长非常迅速，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性。在我看来……虽然那孩子没有血继限界，也并非出身木叶名门，但未来不会比另外俩小子差的。而且……她是发自内心善良的孩子。山中家的独女，第一场笔试提交的答案，应该写得和小樱一模一样吧？”
“是，我看出来山中家的孩子用了秘术，因为她抄错了好几个符号，还连带鹿家蝶家的孩子也写错了。”
“伊比喜，你没目睹第二场考试后的加时赛，小樱那孩子，其实还有里人格，可以把山中家的心转身之术从精神世界里赶出去的。她太善良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
“……卡卡西，你故意跟我说这些的？你怕我把这个小丫头招进拷问部队？”
“是。拷问部队的任务太残酷了，不适合小樱这孩子。”
“呵……卡卡西，你确定这丫头待在宇智波小鬼和九尾小鬼之间，要好过来我拷问部队？宇智波小鬼的眼神我观察过了，对鼬的恨意根本没消，我在拷问部队见过太多仇恨的眼睛，宇智波小鬼迟早的事。而且，那个丫头这么顶尖的头脑，要是在你班里早早折损，你——”
“够了。伊比喜，多说无用，我不会允许你把小樱带进拷问部队的。将来他们三个出现任何罪责，我作为导师全部承担，接受上层的一切处罚。”
就是被如此评价的小樱，面对鸣人的质问，不否认，不回避，却把答案剖析到令鸣人心脏颤抖的程度，战栗得如同他十六岁那年的大雪里，在得知雷之国决定处决佐助、且似乎无法挽回时，绝望到深跪进雪地里的程度。
“我怎么可能坐视你和佐助君互相杀害！我宁愿代替你去面对，也不要你就此毁了自己的人生，笨蛋鸣人！我要的是你不用面临这么残酷的事，顺顺当当成为你想成为的火影，就像现在！”
无论是春野樱，还是宇智波樱，只要她认真起来，任何关系定式都会骤然崩塌。
或许漩涡鸣人真的是大白痴吧。毕竟佐助喊他大白痴，小樱喊他大白痴，或许卡卡西老师也在心里这么吐槽过他。
七代目火影看着眼前比自己更激动的樱发女人，某个执念消解得和落在她睫毛的雪花一样轻巧。
他不和樱发女人争执了，而是向前两步，来到白的墓碑前，整个后背贴着冰冷碑石坐下，方才被樱发女人放置的祭奠菊花，也被他招惹地掉落，最终宿于他盘坐的腿上。
七代目火影背靠幼年时代第一个敌人的墓碑，不抬头看樱花，只低头看怀里见证了这场对话的宁静菊花。
好安静的时刻，好寒冷的时刻，这朵菊花，好像曾在初春找他借走橘黄外套穿在身上的樱酱，有无法被言语诉说殆尽的美感。
漩涡鸣人让手指摩挲菊花，学着洛克李那样，扯落一个花瓣。
“樱酱……你果然才是我们第七班最厉害的人。佐助曾说输给我了，而我俩，最终都输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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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还有后续。
虽然昨天请假了，没办法，剧情在我脑子里赶也赶不走，赶紧写出来，以了心结，免得后面几天玩不好。
先写完发上来以作抱歉，确实昨天更新很不凑巧地停在最让人抓耳挠腮的地方。
接下来，我真的要给朋友当几天地陪啦，过几天再更新（这次真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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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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