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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十六)
连红邑摸上了敖广珀的额头,好烫,怎么会这样!千年蛇毒是要把人活活烧死吗?那广珀该有多疼,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连红邑的视线狠狠射向炽仴。
炽仴摆手,“孤陋寡闻的丫头,蛇毒不止是毒,还有可能是……”说着探下身子,嘴唇靠近连红邑的耳朵,又收回来,弯身在敖广珀连红邑两个人之间,“媚-药。”炽仴的声音里漫漫的蛊惑,听的人浑身酥麻,心眼里都是自己所爱的人。
炽仴直起身子,抖了抖衣袖,“你们二人本就没有亲事这一说,硬等着成亲再圆房的话是永远圆不了房的,看样子你们已经决定永远在一起了,早圆-房和晚圆-房有什么差别。本君可不想你们到死都不理解这交-欢的滋味。对了,本君再告诉你们一个常识,千年蛇毒的媚-药,除了结合无法可解。本君祝你们一把,不客气。”说完挥一挥衣袖,“连红邑,千万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本君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连红邑还在着急着敖广珀的被下的毒,下毒的凶手不说道歉就算了,竟然还敢命令她,连红邑当即就冲着罪魁祸首大吼,“交代个屁!等你渡劫的时候老子一定宰了那条青蛇祭天!”
已经走远的炽仴一点都不在意连红邑的咬牙切齿,哼着刚听来的小调腾云离开。
“红邑。”喊完的连红邑就听到敖广珀的声音。
连红邑马上低头,捉急忙慌的要搀扶起敖广珀。“广珀,你还好吗?还热不热?我马上把你带去极南之地,你再忍忍,再忍忍啊!”
敖广珀用着最后一点清明,拼尽全力推开连红邑,“你先离开……”四个字声音极轻,他知道他快控制不住了,脑子里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念头,他不能误伤连红邑,一定不能!
连红邑一时没防备被敖广珀竟然推开了,然后马上就又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敖广珀,“广珀!”
敖广珀甩了甩头,挤出仅剩的一丝清明,“快……快走……我不想……伤你……”
连红邑站了一会,下定决心的把敖广珀扶到石床上,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敖广珀慌忙闭上眼,“红邑……不要……”
连红邑一点没感觉到敖广珀的窘迫,“炽仴说得对,反正咱们已经决定永远在一起了,迟早都要到这一步的,越早越好。”
敖广珀还没来得及说话,连红邑低头就亲了上去,连红邑虽然话说得强了些,可是实打实的圆房是怎么样的,连红邑还是不知道,只知道嘴唇贴着嘴唇,然后就瞪大眼睛看着敖广珀,看着他有没有好一点。但是她看敖广珀一点舒服的意向都没有,急的脸都红了。
连红邑刚想起来问问敖广珀的感受,就被敖广珀一个翻身压到身下去了,如果说敖广珀让连红邑离开是最后一丝清明,那连红邑的一个贴唇则是点开一片枯林的一颗火星,落下之后,便是寮寮大火,不等它燃尽枯林,它是不会灭的。
连红邑扑灭了敖广珀的最后一丝清明,男人不同于女人,天生就有结-合的本能。扑倒之后便是被翻红浪,一晌贪欢。
第二天敖广珀先醒来,醒来就看见在他身边睡得一脸甜蜜的连红邑。敖广珀伸出手去触碰连红邑的脸,当指尖触到一丝温暖时,敖广珀恍惚间脑子里便出来这样一句话,“卿相伴淡看春秋”。永远这样下去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连红邑动了动,然后就睁开了眼,看见敖广珀后眼前一亮,“广珀,咱们这是圆-房了吗?”连红邑说话的时候眼睛发着耀人的光。
敖广珀笑着,“对啊,以后红邑只是我一个人的红邑了,好不好?”
连红邑嘴角越发上扬,乖巧又惹人怜爱,“好,广珀也是我一个人的广珀。”
敖广珀把连红邑拥入怀中,“对,以后只是你一个人的。”他抱着的是他的一整个世界,怎么能失去。
龙王知道二儿子竟然和一个蛟在一起厮混后,一拍龙椅,“这个孽子!”龙王把龙宫里的一干人等叫过来之后,就对大太子三太子下命令,“你们两个,去把老二给我带回来!”一伸手间,一条黄色的绳子出现在手里,扔到大太子怀里,“务必带回来!就算用捆仙索废去他千年修为也要给我带回来。至于那条蛟和他们所生的孽障,你们看着办!”
大太子收好捆仙索,弯身,“是。”这情况就是只要二弟,那条蛟和那个他们没见面的侄子能杀就杀,杀不了就带回来。敖广琥和三太子对视一眼,收回视线。
两个人到了洪堤河的时候,敖广珀把妻儿安顿在屋内,坦坦荡荡的迎了上来,“大哥,三弟。”
敖广琥皱着眉头看着敖广珀,“二弟,父王已经发现了。”
敖广現再靠近敖广珀,“对,二哥,你跟我们回去,和父王认个错,父王不会计较的。”
敖广珀摇头,“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了解父王,我一旦离开红邑,等待他们母子的就是万劫不复。我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敖广現恨铁不成钢,“二哥,你为什么一定要和父王闹翻!你……”
敖广珀阻止敖广現的说话,“三弟,你不要说了,我如果弃妻儿而保自身,那便和畜生无差。父王既然把你们都派了出来,说明他一定下了死令。”说完跪了下去,敖广琥和敖广現拉都没拉住。
敖广珀直直的跪向东海方向,“父王,孩儿不孝,孩儿死生都要护着妻儿。”磕了三个头后转向敖广琥和敖广現。
敖广琥和敖广現后退几步,“广珀你这是……”
敖广珀磕了一个头,“我自知今日逃不过去,只求大哥三弟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放过我妻儿,我愿以一命换我妻儿一条生路。”
敖广琥看着一向淡泊的弟弟就这么匍匐在他脚下,说不感触是假的。这是不惧一切的弟弟就这么轻易地折下了自己的腰,敖广琥更生气了,如果不是那条蛟,广珀不会这样。这么看来,这条蛟是非除不可了,敖广琥冷下脸,“广珀,你该知道,父王的命令谁都不能违抗。今日我是要带你回宫的!”
敖广珀抬头,跪在地上,大哥的意思是一点转折都没有,敖广珀站起来,亮出自己的兵器,“即是如此,大哥,三弟,今日咱们三兄弟就好好比较一场吧!”说完直接出招。
敖广琥闪身躲开,亮出兵器,敖广現一时间站在原地,帮谁都不是。
半柱香过去,敖广珀一个死招就要朝着敖广琥的面门袭去,慌忙收回手。敖广珀把手收回来了,敖广琥趁机放出捆仙索,一招捆住敖广珀。
敖广珀手中兵器应声而落,敖广珀不敢置信的看向敖广琥,“大哥!”他以为不管怎么样,大哥是不会动捆仙索的,没想到他一点顾忌都没有的直接用了。
敖广琥面不改色,“广珀,你不要怪大哥,大哥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现在为了那个蛟都变成什么样了,大哥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今日大哥带你回家,你以后会想明白的,那条蛟只是你生命的过客。游戏可以,就是不可当真。”
敖广琥抬脚朝着洞里走去。
敖广珀大喊,“大哥!你放过他们母子,我是生是死全凭大哥做主!”声音里满满的恳求。敖广琥脚步没有一丝停顿的往前走。“大哥!”
眼看着敖广琥走进了洞门,敖广珀一声嚎叫化作龙形,生生挣断了捆仙索,龙鳞破裂,龙血流出。伴随着一声龙吟敖广珀直接飞进洞里,一片金光闪过,洞府再次寂静。
敖广琥脸色一变,慌忙跑进洞里,不是这样的,广珀这么聪明,一定不会重蹈敖广风的覆辙。
但是,敖广琥进去之后就看到了化作人形的敖广珀的尸体。
连红邑神情恍惚的趴在敖广珀身上,她的身上有着隐约可见的龙气。敖广琥再不想承认也没办法,敖广珀这是自爆龙珠护住了他想守护的妻儿。
连红邑迟钝的扭头看着走进来的敖广琥和敖广現,转身跪下,“小妖自知死不足惜,只求大太子看在夫君的面上放过孩子一条生路,小妖愿从此再不重现世间。”说完口吐鲜血,竟走了和二太子一样的路,连红邑趴在二太子的仙体上,两个人像是原本就是一体的一样,“你等等我罢,我死生都是要和你一起的。”
敖广琥看着敖广珀死去,又再看着连红邑死去,最后深深的看了敖天昶一眼,转身出了洞府,“回去!”
敖广琥回到东海后,跪在大殿之中,“父王,二弟他,殁了。”
龙王大惊,一拍龙椅,“你说什么!”
敖广琥只得按下心里的悲伤,重复,“二弟,广珀他殁了。”
龙王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怎么会殁了!”
敖广琥,“二弟他,自爆龙珠,所以……”
龙王:“自爆龙珠!他怎么会自爆龙珠……是不是为了救那条蛟!”
敖广琥只能回答,“……是。”
龙王从龙椅上瞬间移下-身子,揪住敖广琥的前襟,“那条蛟呢!”
敖广琥抬着头,“她跟着二弟去了。”
龙王放开敖广琥,“算她识相,她不死本王也要杀了她给我儿陪葬!”
敖广琥不语。
龙王静默了一会,“老二的那个孩子呢。”
敖广琥,“在洪堤河。父王,儿臣以为,那孩子好歹流着咱们东海的血,就让他在洪堤河自生自灭吧。如果他有成就,再把他认回东海,如果没有,到时候再找个借口诛杀他吧。”
龙王现在已经静下来了,“算了,按你说的来,你下去吧。”
“是。”敖广琥行了礼就告退了。回到寝宫的敖广珀想到在大殿里的父王一阵心寒,儿子死了,他就这样无关痛痒的几句话就完了,连遗体都没有问。他没把广珀的遗体带回来还怕父王责罚,现在一看,他宁愿被责罚,也不想父王连问都不问。
他在洪堤河那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他到现在已经不明白了。把广珀留在那里,应该算是满足了敖广珀他的最后一个愿望了吧。他作为大哥,从来没尾弟弟做过什么,这次算是做了。二弟,下辈子,希望你再不烦心。
洪堤河里,敖广珀刚爆龙珠的那一瞬间,一条金色的光极快的进入敖天昶的身体,敖天昶灵台清明。
衿延看着离开的东海众人,把佛力注入敖天昶的身体,这束佛力能保证敖天昶安全长大。
而在洪堤河的另一边,金娇娇奄奄一息的躺在红鲤爷爷怀里,“爷爷,我难受。”
老红鲤抱着金娇娇,“娇娇不难受,爷爷疼,爷爷给呼呼,不难受了不难受了……”
金娇娇面色青白,显然命不久矣。在连红邑爆开内丹的时候,洪堤河另一边一道金光闪过,金娇娇额间一亮,脸色瞬间红润,“爷爷……”
老红鲤抱着金娇娇,“娇娇乖,爷爷在,爷爷在。爷爷抱着娇娇。”
老红鲤看着正常的孙女,一时间激动万分,哆嗦着手把孙女抱进怀里,“娇娇,爷爷的宝,终于好了,终于好了……”随后跪拜在地,“老天保佑,感谢老天留我孙儿一命,感谢老天,感谢老天……”
老红鲤忽然想起祖上的话,然后看着小红鲤,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在金娇娇的脖子上挂上了香囊,“娇娇好了,爷爷送你一个香囊吧,一定要随身挂着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摘。”
金娇娇茫然,虽然不知道原因,还是点了点头,“嗯,好,娇娇不摘。”
万事发展总是有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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