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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米溜了
门外,急速大力的敲门声响起,刘冬的声音急急传来:“boss,有紧急电话找您,中国的外交部长。”
半天屋内没有动静,没有答“好”,也没有喊“滚”。刘冬忐忑不安地站着,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再次敲门,比上次更急更重。
回来的路上他就看出不对劲,王子的样子好像要生吞活剥了小米。小米是他的朋友,她总是温和地和他交谈。他受了点小伤,她还亲自帮他贴创可贴。
她被王子这样抱着进了卧室,他实在不放心,他甚至听见了小米的呼救声。他用最快速度冲向王子书房,拨响了外交部长的电话:“x部长吗?您前几天不是要找王子吗?他现在空闲。……好,我去帮您喊他。”
屋内的男人闭着双眼,压抑心里的狂潮。他慢慢地冷静下来,慢慢地直起腰腹。他放下女人的双腿,解开她的双手,为她盖上床单。一切都做得轻手轻脚的,其实他从看到女人哭就后悔了。可是,那个可恶的女人,她一直在逼他,逼他发狂,逼他不顾一切。
他穿上衣服,没再看任米一眼,开门出去。瞪了一眼刘冬,他语带讽刺:“不要总是自做聪明。”
刘冬瑟缩了一下,回去拿了东西才再次返回敲门:“小米,我是刘冬。”
屋内传出个弱弱的哭声:“刘冬大哥……”
刘冬走进屋,把衣服放在床边,不知道说些什么,愣愣地看着任米。又重新裹上床单的小米,只露出个乱糟糟的脑袋,泪痕满面,可怜巴巴的像个被遗弃的流浪小狗。
她的嘴唇肿肿的,眼睛肿肿的,看到满地撕碎的衣物和眼前抖动的人,刘冬真恨不得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抚她。但是,他不敢。他只是简单地说:“换这套衣服吧,boss昨天为您准备的。”说着就往外走。
“刘冬大哥。”任米喊住了他。
刘冬转身,看到了一双乞求的眼睛:“帮我离开吧!”
*****
晚上10点半,刘冬匆匆来到任米房间。他带来了任米的包包,遗憾地说:“在车里找到了,但手机被boss收起来了。你用这个吧,这也是boss提前为你准备的。”
任米接过新手机,不豪华但很雅致,很符合她的品味。打开来看,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克莱尔。
几分钟后,大使馆驶出一辆普通公务车,里面只有刘冬一个人。使馆人没有注意,记者们没有注意。直到开出很远,任米才从座位下爬出来:“回我家。”
楼门口仍然有记者,她故计重施,再次瞒天过海,从地下直接上楼。她实在不放心那个高烧的男人,那温度得快40度了吧。虽然他很令人讨厌,和克莱尔一样讨厌,但他毕竟是爸爸的学生。她这样告诉自己,强制忽略掉心里的那抹悸动。
脑里下意识回晃着早上的场景:那个精致的人在对自己说:“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屋内没有人,地上的混乱也没有收拾,这不是蓝乐之的作风。他怎么了?她又冲向对门,还是没有人。她有些心慌了,这样的高烧他能往哪去?
没有手机,没有通讯录,她才发现自己愚蠢得居然一个号码都记不住。她慌乱得在屋里走圈圈,平日强装的精明OL形象完全破功,一旦遇到急事,她仍旧只是那个傻傻地发勺子的小姑娘。
刘冬叹了口气:“去找你上司吧。”
小米继续傻傻:“那……哪儿?”
刘冬再次叹气:“回你公司,办公室都有上司的号码。”
任米笑了,顶着肿肿的眼睛笑了:“对,每个办公室里都有领导的应急电话,我可以找万鹏。刘冬大哥,你真聪明。”
我聪明?刘冬苦笑心想,是你太不会变通吧,傻姑娘。像你这样的直性子,又心地善良,你怎么斗得过那两个腹黑又狡诈的男人啊!如果可以,万鹏倒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电话里万鹏的声音急切地传来:“小米,你在哪儿?怎么一天都不接电话?”
“我在公司,我……电话丢了。”她怎么能告诉他,一早她的包包就忘在克莱尔车里,白天又被裹着床单扛来扛去,现在干脆被没收了。
“对了,你告诉我蓝乐之的电话好吗?他病了,我找不到他。”
“你一出院就去找他?包围重重还要去找他?”男人过于激动的声音传来,任米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被吓了一跳。
感觉到自己过激,万鹏喘喘气,低低地说:“我把他送进医院了。他没事。”沉了一下问:“你还回使馆住吗?”
任米压根没想到,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使馆,只唯唯诺诺地说不想回去。
万鹏叹气:“原地等我,马上到。”
十分钟后,当万鹏看到任米,他刚被压制的怒气又开始冒头。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暴躁的人,可当他看到任米红肿的唇眼,和颊下颈边那些难以掩饰的片片红梅时,他愤怒得想杀人。
轻抚她的脖颈,他阴沉地问:“克莱尔?还是......蓝乐之?”
任米不说。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男子的语气带着困惑。
任米无声地张张嘴,仍旧不说。自己都理不清的东西,怎么说?
万鹏再次叹气,默默地带她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内隔间的门,里面是一个小卧室,是他平时午间或加班太晚时休息的地方。
他抻着本已很平整的床单,扫着并不存在的杂物,低低地说:“可惜只有一条被子。你就住在这儿吧,每天还可以恢复上班。学长那边你不用担心,你如果去看他会引起轰动。他还没醒,我现在就回去照顾他。”
看着被带上的门和放在手心的钥匙,任米感到了尊重,心里暖暖的。
夜凉如水。
蓝乐之打着吊瓶,静静地睡着。
万鹏发着短信,想着任米,不时地关注吊瓶,没有睡好。
任米收到了万鹏的“他安好”的短信,盖好万鹏的被子,没心没肺地静静地睡了。
刘冬想着小米的急切:“我要给克莱尔打电话,省得他怪你。”又想起boss的淡漠:“照顾好她。”心里十分纠结,没有睡好。
克莱尔一直站在窗前,看着任米坐车出走的方向,打了几个越洋电话,一夜没睡。
*****
转天一上班,分公司召开了紧急会议,要求全体人员到场。匆匆赶到的人们当看到万鹏旁边的任米时,都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随后迅速升起了看好戏的八卦心里。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万鹏才是任米的正牌男朋友,而现在却冒出个英雄救美的王子,怎不让人期待接下来的后续呀。
自从克莱尔初来时揭开了任米的伪装,她也就不再费心掩盖,每天自然示人。今天她的脸色有一点不太好,透着一丝苍白,清汤挂面地坐在高大的万鹏旁边,更显得娇弱,惹人怜惜。
好多人并没有仔细看过任米,还是原来的印象,只听说后来变漂亮了。今天才是大多数人正式看到了她的样貌,那份清水出芙蓉的脱俗之美让男人们愕然了,女人们更愕然了。甚至有人已在暗暗思索,万鹏是配不上她的。
方婉兰和牛小京也对视一眼,这个女人怎么回来了,而且好像变得更漂亮了。方婉兰看了看台上令她觉得刺眼的金童玉女,,暗暗地攥紧了拳。
不理台下的各种暗潮涌动,万鹏简明扼要地说出会议内容:“大家安静,开个短会。前些日子任米遇到些事情,媒体追风,天天在公司门口堵着,严重影响了公司业务的正常运行。现在任米复工,我给大家提两个要求:第一,不要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第二,任何人不得对外泄露任米已回归的事实。这些也是总公司领导的指示,违者扣全年奖金。现在媒体仍在大门口,为保证大家的安全和公司的正常秩序,请大家严格遵守。”
会议不到十分钟就开完了,当事男女离去。底下众人面面相觑:全年奖金?这-----是以权谋私吗?
于是,任米就这样留了下来,白天在单位,晚上也在单位。她从未出过公司大门,甚至连早午饭也是万鹏买来给她,有时风男和宗晓曼也买好饭来找她一起吃,晚上她就吃中午的剩饭。
魏姐一直竭力地对任米好,她把家里的一些日用品搬来,让任米先用着。看着她那种讨好,任米说不清情绪,只是说谢谢。
可能是全年奖金的数目太过惊人,几天下来,真的没有一丝消息传到大门口的记者的耳中。
因不能对外接触,任米的工作仍然由那三人分管着。方婉兰负责接触国内的各种关系,跑腿的活儿,宗晓曼主动揽下了军服的一切,而余下的布鞋业务和其他业务都被风男包了。
任米对这两个朋友的热心帮助分外感动,只有危难处才能见真情,这才是朋友啊。任米想起了自己的朋友论,心里甜丝丝的。
最令任米诧异的,是方婉兰。本以为她会很不愿意帮自己,可这些天来,她也只是踏踏实实工作,把她的工作和自己的统筹安排,很合理,也很忙碌。甚至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似乎少了一些怨恨,取而代之的是多了一些审视和疑惑。
任米有时很佩服方婉兰,像现在就是。她可以把很多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不慌不乱。而反观自己,工作越多,她的效率就越低,因为她要花很多时间去做笔记并逐条分析,先做哪个再做哪个,每做一条再用笔划掉。重要的在前面画星星,需要反复做的在后面画“正”字。这是爸爸针对她的性格特点,帮她制定的方法,任米从小就用,虽然很笨很费时,但是很有效。
所以看着方婉兰的有条不紊,任米很是羡慕,心里暗暗下决心,也要像她学习,逐渐提高自己。这么想着,好像对方婉兰的反感也不是那么深了。
同样感到很纳闷的还有方姑姑。前几天自己把工作交给她时,这孩子还很抵触,让自己骂了她一通不识好歹,这么浅显的事都看不懂。这任米如果真和那个王子走了,这已经签完的合同肯定要有人执行,现在谁经手,将来自然是谁的。即使她不走,这功劳也不可能是她任米一个人的,这么大笔订单,那丰厚的利润怎么也要做者有份吧。
那孩子当时还很别扭,这几天是怎么了?比她希望的还要认真。想明白了?
最开始,任米还是在外间工作。她努力地多做一些,让帮她的人可以轻松些。万鹏帮她分担的,她也接手回来。可是总有外来办公的人来往,任米总需要躲起来,来回搬东西很不方便,就干脆搬回里间,直接在万鹏的休息室办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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