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阴谋
“韦哥,黑皮那小子被我们查到下落了,他就躲在城郊的青岭村。”
韦嘉颐接通电话听着这个消息,一丝狡诈的笑容慢慢浮现在面容。
“韦哥,您有什么吩咐,我们马上去做。”电话那端的人低声下气讨好的说着,阿谀奉承劲跃然面前。
韦嘉颐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不紧不忙的说道:“该怎么做,你们去问老三吧,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他去处理吧。”
挂断电话后,刚才来笑容满面的韦嘉颐转眼变得恶狠狠的,他暗暗道:“老二,你居然敢背着我给黑皮送吃穿,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悉心照顾。”他暗暗忖度着,该由谁来接老二的班,老三那个家伙勇武有余,智谋不够,难堪大任,这些年,很多事情都由老二代他在下面处理,很是网络了一批部下,如果不早点把他除掉,日后他势力渐成,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韦嘉颐想得心烦意乱,要除掉老二,以他目前的势力决非难事,只是理由得充分,得做得巧妙,不然引起众人不服,倒让自己被动。他迅速盘算了一番,豁然开朗,给老三打了个电话,如此交代一番。
“二哥,你好人做到底,马上给我送一些钱来,我要离开这里,我觉得我已经被人盯上了。等过了这阵风,做牛做马,我一定为您效死力。”黑皮哭诉着,心急如焚。
老二听得心烦,他才听手下人说韦嘉颐托人给老三带口信,让他伺机做掉黑皮。看来黑皮早就暴露,以他的判断,对于他和黑皮之间不清不楚的来往,韦嘉颐似乎有所察觉,他正后悔当初留了黑皮一条活口,以至于今天给自己带来这样大的麻烦,看来妇人之仁当真是要不得。听他说要离开,他紧张的心才渐渐放宽下来,又听他在那端哭哭啼啼的,不由心生鄙夷,“黑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他娘的哭个啥。明天黄昏我找个机会给你送点钱来,你滚得远远的,别再回来了,不然,被人发现,你死得难看,我也没有好果子吃。”
黑皮在电话那端感激渧零,对老二的仗义感恩带德。老二没有心情听他啰嗦,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暗自思忖着该找个什么机会单独出去,这段时间老三总是有意无意的邀他打牌,他根本脱不开身。
天遂人愿,老三今天居然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据说是昨晚吃坏了肚子,今天一早起来就上吐下泄,折腾得够呛,现在躺在了医院里。
老二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暗中“啐”道,“活该,拉死你,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他和老三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明争暗斗,由来已久,老三仗着曾为韦嘉颐挡过一刀的功劳处处显摆,很有想与他一决高低的野心,他凭借跟着韦嘉颐征战十几年的成绩稳居第二把的交椅,当然不会把老三放在眼里。
老二暗中布署好自己的手下,便如前几次一样悄悄出了城。
黑皮倚在门口望眼欲穿,这是青岭村村头的一处单门独户的房宅,平时无人居住。村里的青壮年全都南下打工去了,各家各户只留下老弱病残在家留守照看,黄昏时分,暮色低沉,鸡犬归窝,偌大的乡村显得十分萧条冷清。终于看见老二的车颠簸着晃进了村口。只见一条人影迅速从车上跳下来,一闪马上挤进了屋,二人把好门拴边说边往里走去。
“二哥,东西带来了吗?过了今天我就走,一定不给你添麻烦,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小弟我这条命就是您的。”黑皮迫不及待的向老二表着忠心。
老二从腰间掏出一叠钞票,约摸两三扎的样子,递了出去,没好气的说道:“就这么多了,你拿去能逃多远逃多远。韦嘉颐已经命令老三对你下手了,我看你还是趁今晚走的好,免得夜长梦多。”
黑皮接过钱,心里又激动又气愤,忍不住嘀咕道:“二哥,怎么只这么点,我可是在给你卖命啊!”
老二倨傲的说道:“你以为你还能拿到多少,有这点都不错了,若不是我留心,平时存了点,连这点只怕都到不了手。”
“那咱们截留的那笔货呢?你上次不是脱手了吗?少说也有二十来万呢!”黑皮不服气的抵触道。
老二一听,勃然大怒,“那笔货可是我冒了多大的风险才从韦嘉颐的眼皮子底下抠出来,你他妈的别不识好歹。要不要随你便,我可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黑皮在心里恨恨的,可是脸上仍是赔着小心的笑道:“二哥,别生气,您对我好,我哪能不知道。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您也别发这么大火嘛!”
黑皮说的那笔货就是他们去抢“坏牙疤”的货时私吞的一部分,并未全部上缴给韦嘉颐,这件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情。
老二回身往外走,说道:“事不宜迟,你还是及早动身,赶快收拾上路去吧。我先走了,这段时间韦嘉颐派人盯我盯得紧,我出来时间长了怕引起他们的怀疑。”
黑皮支支唔唔的应承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老二的背影,说道:“我这就收拾去,就不送您哪。您自己出门小心点。”
老二感觉脊背一阵发凉,这个冬天,太冷了。
就在老二打开门的一刹那,老三一脸坏笑的从旁边闪出来,他吓了一跳,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嘿嘿”干笑了两声,“老三,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在医院吗?”
老三十分玩味的吹了吹自己的手枪,满脸狡诈的笑容,“二哥,你是巴望着我永远躺在医院吧,最好是一辈子都别出来吧?!”
“不是,这话怎么说的。”老二急急的辨驳道,脑瓜子迅速判断着老三的突然出现背后的深意。
“明人不说暗话,二哥,念在我们并肩战斗多年的份上,我看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向韦哥交代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吧。”老三不无挖苦的说道,随即大吼一声,“黑皮,你给老子滚出来。”
黑皮战战兢兢的磨蹭着走到了老二的身后,瑟缩着头,不时拿眼睛紧张的看向老二。
老二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捉摸着韦嘉颐一定早就知道了他与黑皮的暗中来往,今天就是他们精心给他设下的圈套。
跟着老三回去断没有好结果,束手就擒是死路一条,不如放胆去搏它一把。老二打定主意,迅速去腰间摸枪,没成想被黑皮一个剑步冲上来将他踢翻在地。冷不防被黑皮突然袭击,老二在地上滚了一个咕噜,嘴里痛得直呻吟,老三趁势捡起他的枪,退后一步指向他。老二愤恨的望向黑皮,青筋暴跳,低吼道:“黑皮,你小子敢出卖我!我宰了你!”
原来今天的这一幕是韦嘉颐早就串通黑皮联手下的一局棋。
老三冷笑道:“你拿什么宰他,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说罢,拍了两声巴掌,马上有四五来条人影现身出来,出其不意,有如神降,个个如狼似豹,虎视眈眈。
老二挣扎着捂着腰直身起来,看到老三狂妄傲慢的模样,使劲往地上“呸”了一口,“你别跟我得意,今天我的结局就是明天你的下场。咱们都是韦嘉颐手中的一颗棋,谁也摆脱不了被他丢弃的命运。”
老三哈哈大笑起来,语气里尽是尖酸刻薄,“那是你穷途末路了,我可是如日中天。”话锋一转,窄小的眼睛里凶狠毕露,“我永远不会象你一样背叛韦哥。你忘了我们的帮规:顺韦哥昌,逆韦哥亡了吗?你是自己解决还是要我帮你一把?做了一场兄弟,这点方便还是可以给你的。”
老二心有不甘的问道:“我自作自受自认倒霉,但我自信自己做事妥当没有疏漏,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找到黑皮,难道韦嘉颐早就不信任我了吗?还有黑皮为什么反水,”话未说完,掉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黑皮道:“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软蛋,韦嘉颐用什么收买了你,居然出卖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黑皮颤抖着嗫嚅道:“二哥,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老三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二人怒目对峙。
“做得好,黑皮,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自己内部竟然藏着这样一条祸害呢!”韦嘉颐从车后拍着巴掌缓缓踱出。
老三等人自觉得闪退到一旁,老二和黑皮吃惊的看着他,目瞪口呆。
韦嘉颐满含讥讽的夸赞道:“老二,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这就是你对我的尽忠。”说罢,一个巴掌使劲的甩过去,打得老二嘴角流血,眼冒金星。
“你做得很巧妙,老二,你并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反倒是你的滴水不漏引起了我的怀疑。”韦嘉颐慢条斯理的说道,“自从那次黑皮落网事件开始,我便怀疑你图谋不轨,‘坏牙疤’的队伍里早就安插了我的眼线,那批货到底有多少,我怎么能不知情,你回来交差时居然少了一部分,我猜测一定是你趁乱偷偷窝藏了一部分,可是,我并没和你算账,那点东西,你要稀罕私吞也就罢了,我让你干掉黑皮,你居然敢留他活口还暗中与他来往,如果你们之间没有猫腻,你怎么会这样假仁假义。是人就有弱点,你的贪财害你露了馅,黑皮好歹是个孝子,我的手上掌握了他老娘这颗棋子,他又怎么敢不对我服贴顺从。”
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老二,看他的表情变化。只见老二满头大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象要虚脱一般,摇摇欲坠。
“我叫你贪心,我叫你野心,我叫你不知好歹。”韦嘉颐骂一句便甩着巴掌打向老二。
老二被打得踉踉呛呛直往后退,韦嘉颐紧跟着步步紧逼不断的往老二脸上掌嘴巴,嘴里极尽辱骂之能事。
老二被逼向了墙边,退无可退,咆哮一声,猛的向前往韦嘉颐身上一撞,韦嘉颐猝不及防向后连退几步,恼羞成怒,掏出枪,照着老二就是一家伙,老二应声倒地。
韦嘉颐看着老二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了动静,走上前照着老二的胸口狠狠的猛踹几腿才算解恨。
很快有几个手下上来将老二用大的编织袋随便一装抬出门丢到了车箱里。
从老二的身上流出的血淌在屋角很快凝成了一团暗红色。
黑皮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双腿打颤。
“看看,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韦嘉颐淡描轻写的看着黑皮说道,一边将枪别回腰间。
黑皮颤栗着告饶道:“韦哥,我知错了,您就放了我吧,我保证从此消失。”
韦嘉颐笑了起来,笑得狰狞而恐怖,“放了你,我怎么跟其它的弟兄们交代,叫我以后怎么一视同仁。”
黑皮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恼怒和气愤令他胆量顿生,厉声质问道:“韦嘉颐,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套住老二,你就放了我吗?你怎么能够言而无信。”
“信用?哈哈哈,”韦嘉颐开心的大笑起来,“你懂得什么叫信义。”顿了顿,神情诡异的说道:“快别这么说我,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你最想见的人。”
老三推搡着一个人进屋来,来人被反捆着双手,嘴里堵着一块破布,哼哼叽叽的。黑皮仔细一看,几个剑步奔上前,大嚷起来:“妈,他们怎么把你弄来了。”边说边去帮他妈取下嘴里的抹布。
黑皮的妈被解开后,大哭起来,“黑皮,你净给老娘惹祸,快给韦爷下跪求饶,求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一马。”
韦嘉颐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老三凑上前,耳语道:“时候不早了,是不是......”顺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韦嘉颐冷冷的打了个制止的手势,老三识趣的退到了旁边,静观发展,他也闹不清韦嘉颐的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黑皮软软的跪在了韦嘉颐的脚下,哀求道:“韦哥,放了我们娘俩吧,来世做牛做马我们报答你。”
黑皮的妈也在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停求告着。
看他俩折腾够了,韦嘉颐才一脚踢开黑皮,居高临下的傲然道:“黑皮,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血性汉子,没成想,也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平生有两种人我最恨,你知道是哪两种人吗?”
看着黑皮疑惑的望着自己,韦嘉颐蹲下身直视着黑皮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一种是背叛我的人,一种就是出卖朋友的人。”
听罢,黑皮浑身瘫软下来,跌坐在地上。
韦嘉颐更是凑近他低声道:“待会,我会吩咐他们把老二大卸八块丢到江里喂鱼。我不会让你和老二一样死得那样惨的,我会给你留个全尸,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况且,我替你想得周到,你不是担心你老娘吗,我让她陪你一起上路。”
黑皮冷冷的惨笑着,“谢谢韦哥的美意。小弟我心领了。”韦嘉颐缓缓直起身,用眼神向老三示意。
黑皮的妈疑惑的望着黑皮,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正暗自窃喜。
一声闷响,黑皮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黑皮的妈惊恐的看着老三,黑洞洞的枪口还冒着烟此时正指向自己,吓得一泡尿撒了出来,向后倒去。
几声枪响划破岑寂的夜空,很快又陷入死寂。它突如其来又转瞬即逝,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几下突然的响声意味着几桩血案的发生。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