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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原将外传之一:归梦——曹焱(36)
我点点头,无声的回答让北城濡沫更加疑惑。“小天,你准备怎么做?”
“表哥先别问,看着就知道了。”我故意买了个关子。低头,命归燕在旁研磨,自己则再次拿起狼毫继续埋头^写起来。
我低头急书,全然没注意北城濡沫右手食指无意识地轻扣着椅子的扶手,还有那若有所思的样子。等我写完吹干,再次哀嚎了一下那连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的字,最后还是决定自欺欺人一下。于是闭上眼,将纸折好,招来见霜,让他务必在半个时辰内将这纸条亲自交到祖母手上,然后接下来的事,便是先不要回来,而是在邵府,听从祖母的吩咐。
写完信,我抬头问归燕道:“姐姐,我记得你好像身上随时都要带药,是不是?”
“是。”归燕道了一福,问道:“不知少爷需要什么药?”
我暗自感叹了一下,归燕姐姐不愧是侍奉过祖母的人,到底是伶俐的很。既没有过分表现自己的好奇心,又不会让我觉得太过突兀,难怪祖母会如此信任于她。
不过,感慨归感慨,我还是收起有些跑远的心思,慎重地问道:“那我要伤药、d还有m。不知道姐姐身上可有没有?”平静地将我想说的东西一一说出,换来的却是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
“小,小孩儿,你,你要这些干,干什么?”自从刚才发过一次声音后就再没出声的天涯这次惊得呆住了!于是乎,手一个没撑住,便听“碰”的一声,下巴与桌子来了个最直接的亲密接触,这才像回魂般揉揉下巴,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不知是不是被我的话所吓倒了,所以连说出的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相较于天涯的失态,北城濡沫虽然也极是震惊,但还算冷静,没多会儿便恢复常态,寒声问道:“这伤药也就算了。小天你要d还有m这些个脏东西有什么用?”
“是啊,有什么用呢?”对于他们的疑问,我侧着头,学着北城濡沫的样子,食指有些没一下地瞧着额头,似乎是在想什么。可随即我放下手,笑着看向两人,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回道:“我要这些东西,自然是为了救人啦!姐姐,”我侧头看向归燕,收敛起先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再次正色道:“你且告诉我,你现在能否给我想要的这三种药?”
不知是被我的态度所吓倒,还是被我天方夜谭的想法所惊道。归燕愣了好一会儿,这才不由皱起那张素来冷淡的脸,略显无奈地道福道:“少爷,这世间的伤药、d和m都有千千万万种,您不说清楚是怎样的伤药,怎样的d还有怎样的m,即便归燕有心愿帮您配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瞧我,倒把这事给忘了。”我轻轻摸了摸额头,略带惭愧地笑道:“天赐的‘无理之求’倒真是难为姐姐了。嗯……我要的伤药可生肌长骨,已有起死回生之效;而d则是稍稍触及衣服便立即中招,却又不致死,只会如同蚂蚁蚀骨般麻痛难耐,需要服用八九十次解才能好的那种;至于m的话,最好是无色无味,闻之即晕,触之就倒,醒来后又丝毫察觉不出的那种。”我一口气将我的要求全部说了出来,微微喘了口气后,抬头问道:“就这些要求,不知道姐姐能否做得出来?”
我这般如同竹筒倒豆的说辞成功地让在场所有大人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后由白转黑,一个个都宛若将锅底黑灰涂抹在脸上,只是他们的脸色,却比脸上抹灰要均匀得多。我知道他们心中都有很多疑问,只是现在,我不便替他们一一解惑。在我看来,我的计划可比他们的疑惑要来的重要的多。所以,我宁可他们现在心存疑惑,也好过知道我的全盘计划后,又加以阻止。
所以说,人一旦陷入某件事中,便会拼命地往里面钻,总以为自己神通广大,能越深入越能将事情想透彻,然后把事情解决。殊不知,在钻的过程中,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钻进了牛角尖,就算有别人想要来拉上一把,可偏偏还自我感觉极好,认为自己是对的,而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都是错的。
我那时的状态,就好比是钻进了牛角尖,什么都不肯听,什么都听不进,只是一味的将信中的内容奉若神旨,对它言听计从,却忘了自己的初衷……
如果早一点记起来,或许接下来的事,就不会变得这么一发不可收拾……
“哈哈哈……这是我进入中原一来听到的最有趣的话了!”归燕还未来得及开口,屋外就已经有人边拍手便笑着走进来。“有趣,真有趣。我头一次听到有人用md来救人的。”竹青粟走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笑得很是张扬的看着我。“小家伙,你真是有趣的紧啊!”
竹青粟说着话时的语调及其轻快,如果不看他的眼睛,我真的会觉得他是在和我说笑。可当我看着他的双眼时,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他的眼睛不是寻常人那般的白山黑水,也不似归燕那种淡淡的浅棕色,而是一双浓重如深潭的墨绿色!此时墨绿的双眸中此时闪出异样光芒,像两颗绿宝石般熠熠生辉。可这光芒却让我一下子跌进了冰窟窿,硬生生打了个冷颤!这是人类该有的眼神吗?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住了呢?
慌乱之间我想偷听他的心声,然而对方却同归燕一样,没有心声!寂静的沉默不像归燕那样令我安心,反而愈发让我觉得寒彻心扉!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当脊背贴上硬邦邦的椅背时,我才惊觉自己已是退无可退!
恐惧的感觉就像蛇一样缠住了我,令我想惊叫想大喊,却发不出一点声响。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恐惧到极点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的,就像自己的嗓子被人生生夺去一般,只留下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此时,归燕轻轻上前一步,浅道一福后道:“少爷的手炉凉了,归燕替您换一个去。”说着将我怀中的暖炉拿去,招手让另一个婢女换了一个新的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归燕将暖炉重新放回我怀中时,我闻道一股淡淡的且怪异的香味。而将手搭在我肩上的竹青粟却好像被针狠狠扎了一般,将手缩了回去,并退到北城濡沫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捂着口鼻,狠狠地瞪了归燕一眼,又狠狠地瞪着我手中的手炉,却又什么话都不说。
虽然不知道竹青粟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不过他的离开自然让我摆脱了先前那冰凉的恐惧感,我感激地看了归燕一眼。却发现归燕竟如同竹青粟那般盯着我看了许久。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一如既往的空灵眼神中,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里面,虽没有先前竹青粟那般渗人,可让我觉得莫名的心虚,仿佛自己心中的想法早已被她窥视的一清二楚。
本来我心中就有事瞒着众人,所以我别开脸,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但她的两道目光还是紧紧盯在我脸上,让我觉得无地自容。好一会儿,归燕才低下头,从袖带中拿出一个湖蓝色的小瓶,轻轻放在我身旁的茶几上,幽幽道:“这是伤药,红色内服,白色碾碎外敷,即有少爷您所要的效果。至于余下的两种,归燕只怕还得寻些草药,花些时日方能配出来。”
“啊?”归燕的话让我猛然回神,心中不由暗骂自己胆小并一遍遍安慰自己道:归燕只是个普通人,又怎会想我这样有读心的能力?如果她真有读心的能力,那她在我说出这个念头时就会第一时间出言阻止,怎么她会非但没有,反而还送上伤药呢?想来必定是自己骗过了她。
在这样的自我催眠之下,我恢复了先前的镇定,蹙蹙眉,问道:“那剩下两种药,姐姐最快要何时才能配好?”
“m的话,至少半个时辰。可d却非一朝一夕所能配好的。普通的三至五天方可,而像少爷所要求的这种,只怕没有十天半月是配不出来的。”归燕眼看着脚尖,用最平淡的语气回道。
听到这话,我不禁眉头皱得更紧。十天半月?别说我现在等不了十天半月,就算我能等,可见霜已经把我的话带给祖母,邵府估摸着时间也该乱起来了。先来不出两个时辰,我的计划就要开始。要是这毒药没准备好,想来不但会前功尽弃,还会打草惊蛇!到时恐怕真的要骑虎难下了!想到这儿,我下意识地用手敲敲额头,喃喃道:“那样的话,怕会迟了……”
见我这样,归燕抬头看了看我,又垂下头,回道:“若少爷真的急用,不妨让归燕出门去买些常见的,再拿回来配置融合,想来一个昼夜便可……”
“若真如你所说的这般,纳普普通通的一草一药都能炼就稀世奇d了。”一直为开口的竹青粟在此时突然开口,淡淡的语气中不乏浓浓的嘲讽之意。
“*是药三分毒,而是毒亦是七分药。只要给我足够的草药,我便能配成我想要的药!”一向冷静的归燕听了竹青粟的嘲讽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立即炸毛不说,还狠狠地反驳了回去,全然不像平日中那个无论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归燕。
只不过她的反驳换来的是竹青粟更加轻蔑的语气:“就算你匆忙配出东西,但你能立即为其解吗?你能保证你手中的药材所配出的东西是最适合它的解药吗?别把d术看得如此清浅,真正的d术不仅仅是下d无形,更讲究的是一d一解,即便是一d多解,也要是效果最好,伤害最小的存在!你这样慌乱配出的东西即便再高超,若没有解药,也是个失败品!这便是你所谓的‘医德’吗?”
“你……”妙语连珠的话语让一直以伶俐著称的归燕头一次被辩得面红耳赤,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狠狠地盯着竹青粟,咬着嘴唇,沉默了还一会儿,才像泄了气般,软下口气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其实何必再去配呢?”见归燕服软,竹青粟的脸色也不由嘴角上扬,从袖带中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白瓷瓶,放到桌上,架起腿,捧起茶,一边怡然自得的撩着茶盖,一边淡淡道:“我今天便索性将这好人做到底。一瓶独,一瓶解,便算是全部送给你了。”
我不明他话中之意,正要出口谢过,却被归燕一把抢先:“我不会谢你的。”
“嚯,还长脾气了呢。”竹青粟起身,不由分说地将两个瓷瓶塞入归燕手中,并料定归燕不会轻易收下一般,附在归燕耳旁轻轻耳语了一番。再看到归燕身子一僵,却不再拒绝时,竹青粟满意的笑了。然后坐会椅上,重新架起腿,幽幽的喝着茶。
归燕轻轻道了一福:“多谢竹少爷赏赐,归燕定会报您的恩德。”她一字一顿说得极慢,听上去好像真的是感恩戴德,实则上却……只怪那时的我实在年幼,并没有听出归燕的弦外之音,也没注意周围人的神情,依旧一门心思放在自己的计划上,故而也就错过了这两人的对弈。
归燕不再理会竹青粟,反而迟疑了一会儿后,转身将这两个瓷瓶放在先前那个湖蓝色的瓷瓶旁,缓缓道福道:“少爷,归燕惭愧,与竹公子相比,归燕的d术便是小巫见大巫了。但归燕相信竹公子的能力……”
她说得很平淡,我却莫名感到她周身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不甘心还有……
“姐姐是在生气吗?”我冷不丁说出这句话,倒让在场的人呆了片刻。
“我,没”归燕惊讶地抬头看着我,向来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低下头,轻轻深吸一口气,又恢复冷淡的样子回道:“少爷多虑了。”
“是吗?”我斜着头看着归燕,食指有意无意地轻叩扶手。
“是。”归燕低着头,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低头盯着归燕看了许久,心中仍然想听到她的心声。只是她一如既往的沉默,无论是心声,还是别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我才笑了笑,淡淡道:“既然姐姐信竹大哥,那天赐也相信他。”
归燕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惊愕、犹豫、担忧,但最终趋于平静,淡淡的又道一福,“谢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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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是老话,我不知道怎么改了,如果您知道,请直接私聊我,我在改。还有我尽力了,现阶段暂时为伪宅斗部分,我真心想不到还怎么修改描写了,只能鞠躬鞠躬再鞠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