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曾经爱情迷过路

　　{三十六}
　　穆念慈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掏出来看了眼抬头撞上欧阳克的目光。欧阳克在位子上坐直，偏过头没再看她。
　　穆念慈低下头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摁了一通，把手机放回口袋。

　　车子堵在途中，周围充斥着不耐烦的喇叭声，衬得车厢内更是安静异常。
　　“我还以为……”欧阳克勾起一抹笑，“念慈妹妹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找我是思念无法抑制呢？原来是想搭个顺风车啊。”
　　“是啊，我对你的思念真是止也止不住呢。”穆念慈随口接道，话刚出口就看到欧阳克含笑的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
　　华筝转过来看了看，嘴角噙着笑意朝穆念慈眨了眨眼。

　　“新专辑的成绩还不错吧？”欧阳克提了句。
　　“还行吧。”穆念慈就老老实实地回答。
　　“打开电视各大音乐节目打的都是你的歌了。”欧阳克说，“我的歌都快被你挤下去了。”
　　“那根本不用挤，大众认清你是迟早的事。”穆念慈晃着脑袋，“靠美色来拉拢人心是不持久的啊克少！”
　　穆念慈笑着。车厢内的气氛很好，恍惚间会有那么一种错觉，好像什么都没变好像一切都回来了。

　　“那难道要我卖身？”欧阳克也笑着。
　　“只怕没人买得起……”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穆念慈拿出来看了一眼，摁掉了来电又放了回去。
　　“再说了，就你这样的，买回去也只能摆在那里看看了。”抬起头又是一副明媚的模样，“整个一花瓶中的战斗机。”
　　“呵。”欧阳克不动声色地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可是念慈妹妹已经下单了啊，不退货……”
　　后半句话被淹没在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中，欧阳克没再说下去看着穆念慈掏出手机又面无表情地放回去。

　　“说到哪里了？”
　　明晃晃的笑脸，蜇得欧阳克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说到你现在可是跟这花瓶中的战斗机绑定了，还不能退货。”华筝忍着笑提醒。
　　“啊，是了是了。”穆念慈一拍脑袋，“那可不给好评。”
　　欧阳克眼角一勾，目光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难道念慈妹妹试用下来对我的性能不满意？”
　　穆念慈差点就此倒地不起，然而在她口吐白沫之前手机再一次震了起来——是短信。

　　“怎么还是不接？”
　　“没什么重要的事。”穆念慈笑了下，“晚上工作结束后早点回家，你不是想吃我做的菜吗？”
　　“根本看都没看又怎么知道是不重要的事呢？”欧阳克探过身去，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就把穆念慈的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更何况人家还打了那么多个电话呢。”

　　还没来得及暗下去的屏幕上显示的是“Boss杨”。

　　“唔。”欧阳克看了眼穆念慈又看看手机，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我还想是谁呢，原来是老板来电。”说着把手机递过来，笑意更浓，“不用看看吗？说不定真是什么急事呢。”
　　“不用不用。”穆念慈连连摆手，“是关于下一阶段的工作，等下车了回个电话就好。我懒得看了。”伸出手就要去拿自己的手机。
　　“你哟，连短信都懒得看。”欧阳克笑着，语气中都是宠溺的成分，“算了，不如让我这花瓶替你看吧，免得你又说我的性能不好。”
　　还是微笑着，穆念慈甚至连个表示反抗的象声词都没来得及发出，欧阳克就打开了短信。

　　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又转瞬以铺天盖地之势汹涌而来。

　　欧阳克皱起眉头：“嗯……”又立马舒展开，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在穆念慈开口说话之前摁下旁边的车窗，把手机扔了出去。
　　“啊……”穆念慈几乎是脱口而出，却在看见欧阳克的脸色之后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没再说什么。

　　保姆车停在欧阳克家附近的超市门口，穆念慈下车后欧阳克探出身：“今天这一顿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可没有逼你。”笑容平和温暖，像是不曾发生任何事一样。
　　“是，你没有逼我，是我自愿的。”穆念慈微微笑起来，“早点回来。”
　　“哎。”欧阳克拉住她。
　　“嗯？”

　　欧阳克的手温暖，穆念慈的手微凉。他拉着她的手，低垂着头。掌心贴合处触觉绵密。
　　许久，他先笑起来：“没事，快去吧。”抬手替她把头发拢到耳后。
　　穆念慈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保姆车还停在原地，欧阳克一只手搭在车门上静静地望着她，看到她的目光露出浅浅的笑。
　　他的身后夕阳正好。

　　在入口处找了辆手推车，穆念慈随手把包放了进去。普通工作日的傍晚，超市并没有非常挤。穆念慈推着车在一排排货架间慢慢地走，没有带妆下车后还特地架了副眼镜再加上自己有信心现在还没红到家喻户晓的地步，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牛肉、生菜、西兰花、海带、排骨……”
　　“Cici？穆念慈？”
　　穆念慈正轻声确认着手推车里的食物，冷不丁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背脊一下子挺得笔直：“啊？”
　　“看来我没认错啊。”一身干净休闲打扮的Nana同样推着车站在面前，一双勾人的眼睛瞟向穆念慈的推车，“买这么多东西……不是一个人吃吧？”
　　“……嗯。”穆念慈扬了扬眉毛，笑笑：“今天不是欧阳的生日嘛……没想到会遇上你啊，好巧，你也住这附近？”
　　“唔……”Nana含糊地应了句，“我还要去拿点巧克力。待会儿结完帐一起喝杯咖啡吗？”
　　“好啊。”

　　穆念慈把奶精全部倒进咖啡里，拿着勺子不停地搅。对面Nana一身简单的格子衬衫和牛仔短裤的装扮却愈发显得身材傲人，一双笔直的长腿在桌下随意地交叠在一起。
　　没人开口。Nana好像对窗外来来往往的路人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一只手托着腮一脸纯真无邪地看着。穆念慈嘴角挂着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也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店里的装潢。

　　“今天Eric的歌友会你怎么没去呢？”很久之后，Nana终于像没了兴趣一般伸了个懒腰转过头开口。
　　“我去了。”
　　“嗯？”Nana表情微妙，“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见……”
　　穆念慈眨了眨眼睛：“我去的时候你在跳舞，当然就看不到我了。”顿了顿，“演出真精彩。”
　　Nana没有接话，只是看着穆念慈。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仿佛是在检验她最后一句赞扬是否出自真心。
　　“是吗……”许久，Nana才幽幽地吐出一句，“Cici。”抬头看着穆念慈，“关于杀青宴那件事，那天晚上Eric的确和我在一起。”露出完美的笑，“在一个房间。”
　　笑容没有往下掉，穆念慈点了点头示意Nana说下去。
　　“你好像压根不在乎？”Nana有些惊讶，“也是，你如果真的在意Eric的话也不会和自己老板搞出那么多事了……”
　　穆念慈还是笑着，没有做出任何评论。

　　“灌醉他然后开了房间，顺便叫上几个娱记在酒店外面蹲点，这些都是我做的……至于一个醉酒的男人和一个喜欢他的女人关在一个房间里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这个应该不需要我来告诉你了吧？”Nana的表情有些得意。
　　像是坐在云霄飞车上急速下降时那种快要跳脱地心引力的感觉，周遭的一切都远离自己了。穆念慈感觉到自己的笑容在脸上溶解，刹那间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所以Cici，我没有输给你。”

　　水龙头开着，锅子里的海带小排汤煮的正欢。穆念慈挽起头发，仔细地冲洗着切好的西兰花。
　　西兰花可以钓基围虾的鲜味，穆念慈一遍遍冲洗着，直到感觉眼睛酸的厉害。伸出手背抹一下、再抹一下，凉凉的泪渍顺着手背一路滑下来。

　　“我没有输给你，我输给了Eric。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什么事都没发生。他睡了一夜，我在外面看着电视守了一夜，就这样而已。”
　　“你知道吗？那天早上我故意逗他，他当时的表情把我吓死了，像是要杀了自己一样。但我就是不想告诉他实话，我想的是Eric会就此呆在我身边也说不定。”
　　“七公生日那天你是误会Eric用了我送的情侣香水了吧？是啊，买那两瓶香水我的确是做给你看的，我也确实想送给他。不过在我送之前已经有人送了……你难道不知道Eric是这一季Y.C香水的代言人吗？他对待工作一向负责，既然接了代言就一定要亲自试过产品。”
　　“就连歌友会请我当嘉宾，我想大概也是他公司的意思……嗯，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意思，毕竟自己的女朋友和老板话题不断，Eric多少也会有脾气的吧？”

　　“Cici。”Nana最后说，“他真的很爱你，也请你好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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