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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狗
“啪!”
陆俞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
谢云卿毫不犹豫地又赏了他一巴掌,气的头发丝都微微抖动起来,接着掐住陆俞的脸,恶狠狠地将沾在自己掌心的口水全抹回他脸上。
这下陆俞两边脸对称了。他低头用舌头顶了顶左腮,谢云卿第一下没留情,打得他牙龈微微渗血,两边脸颊都火辣辣地肿了起来。
“放我下来!”谢云卿又轻轻捶了捶他的肩,有些不自在地嘟囔。
陆俞平复呼吸,这才抬眼看向怀里的谢云卿。
他的手臂还垫在谢云卿臀腿下方。阿云很瘦,即使穿着厚重嫁衣,也仍是薄薄一片,可大腿根和屁股却出乎意料的丰软,肉乎乎的,从陆俞分开的指缝间溢出来一点。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悄然收紧的手,谢云卿不自然地扭了扭腰,按着他肩膀往上坐了坐。这下,谢云卿彻底比陆俞高出小半个头了。
也许是怕摔着,谢云卿又悄悄岔开腿夹住了陆俞的腰腹。两人离得这样近,陆俞甚至能感觉到谢云卿刻意收敛的呼吸拂在脸上,又在混乱间被自己吸入肺中,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
不知是羞是恼,谢云卿全身都泛着可爱的粉红,像只煮熟的虾子,抱起来的温度也比平日高。
明明刚打了自己,又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此刻却不看自己,反而转着眼珠警惕后方那条诡异的溪水,像草地上竖起耳朵、颤动胡须的小兔子。
【陆俞,你醒了吗?】
陆俞听见谢云卿小声传音,【白水一直追在后面,你有办法吗?】
谢云卿一直暗中用灵力压制蠢蠢欲动的白水,得益于陆地对河流的天然压制,才没让白水真正抓住两人。他还能支撑一会儿,此时开口不过是想转移陆俞的注意力。
他打人自然是为了唤醒陆俞的神智,清醒状态的反派怎么会说出那样的浑话!但打人不打脸,谢云卿打完就有点后悔了。若是有人胆敢扇他的话,谢云卿料想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反派还这样抱着他,不会一怒之下把他砍成两段吧?
他心虚地瞥了陆俞一眼,只觉得对方肿着脸的模样活像只滑稽的蜜蜂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俞正操控灵力准备对付白水,听见这幸灾乐祸的笑声,幽幽瞥他一眼没说话,反倒让罪魁祸首一下子捂住嘴。
谢云卿恨死自己的嘴巴了!只能讨好似的用小腿蹭蹭陆俞的腰,撒娇着传音:【快点…我快撑不住了。】
打了白水,可就不能打我了哦?
好在蜜蜂狗阁下大人大量,没和他计较。大手一挥,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那正张牙舞爪的白水就像忽然撞进一处无形的空气洞穴,从中间被猛然截断。
谢云卿瞪大双眼,扭身看去。
白水如同一条挣扎的长蛇,自前端开始不断消失、后退。他原以为陆俞是雷属性修士,未必有太好的办法,没想到是完全低估了他。
陆俞自侧后方悄悄注视阿云的侧脸。阿云的脸颊肉嘟嘟的,让他想一口咬上去,咬住就不松口。再拿舌头舔上去,在上面留下暧昧的水痕,阿云的皮肤白皙又是疤痕体质,印子想必会留很久吧?跟着他出门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之间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阿云会不会又哭着扇他一巴掌?
【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陆俞听到阿云惊喜的传音,那声音酥酥麻麻地在脑海中炸开。阿云明明伸长脖子格外好奇他用了什么法术,却还这样虚伪地口是心非夸他。
陆俞干脆直接开口解释:“阿云应当知道,我能通过吞噬万物提升修为。这水流是白水观音灵力所化,也在吞噬范围之内。”
白水观音布下的幻境会篡改修士记忆,放大他们心中暗面的某一特质。陆俞猜测,自己被放大的是“暴食”这一部分。
不然……也不会如此急切地想把阿云整个吞吃入腹。
幸好阿云及时打醒了他。现在又吞噬了白水的灵力,勉强缓解了胃中硫酸灼烧般的饥饿感。只是不知阿云被放大的是哪一面?他看起来倒像完全不受影响似的。
“呀,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谢云卿终于舍得把视线移回陆俞身上,“小声点……被白水观音听见怎么办?”
“不会的。”陆俞摸摸谢云卿的头,压下心里疯狂叫嚣的“吃掉他”的念头,“祂自顾不暇,没精力探听我们说话。”
那就好。谢云卿看着一脸严肃的蜜蜂狗大人,想笑又强行忍住,嘴角压得平平的。
他轻咳一声,从玉戒里掏出疗伤膏药,手指挖出一大坨,均匀抹在陆俞脸上。
“阿云对我真好。”陆俞感受着那柔软温热的指腹在脸上轻轻揉擦,忍不住凑近,主动蹭了蹭他的手。
这、这是反讽吗?谢云卿僵着手指,有点汗流浃背了。
从他微俯的角度看去,陆俞浓密卷翘的睫毛扬起,黑亮的眼睛透出平日里罕见的无辜可怜。高挺的鼻尖抵着他指根,被遮住的嘴唇反而显得格外涩情。
真是我见犹怜。谢云卿心痒地勾勾手指。要是脸上那俩巴掌印不是自己打的就更好了。
呸呸!自己真是被白水观音影响了!怎么净想些不能播的!正事还没干呢!
谢云卿加快手上动作,问起另一件关心的事:“你的衣服……神林献祭不顺利吗?”
“不,挺顺利的。”陆俞享受着鼻尖萦绕的阿云的香气,心安理得地承接他关切的目光。阿云的眼睛真漂亮,像两颗封存着活火的玻璃珠。眼皮薄薄的,眼尾还时常染着一抹诱人的绯红。
这样的眼睛,如果能永远只看着自己就好了。陆俞心中又涌起强烈的欲望——想吮吸阿云的眼皮,吃掉他的眼球……
“陆俞?真的没事吗?”谢云卿忧心忡忡地戳戳蜜蜂狗肿胀的脸颊。他的眼神好奇怪,刚经历过邪门的神林献祭,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放心,无辜的村民我都妥善安置了,没伤他们性命。”
“可你身上的血……”
好埋汰。谢云卿暗暗吐槽,活像变态杀人魔。满身都是恶臭的血腥气,连自己的衣服都蹭脏了。
“不是我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作为神林献祭的主祭,配上陆俞的修为,要是被几个凡人伤到才有鬼了。
虽说是“神林”,其实不过是村头群山间一片普通树林。今夜的主献祭分两个环节同时进行:一是谢云卿及其他牲畜稻谷投入白水的常规祭品,二是陆俞那边的神林献祭。
而神林献祭的祭品,并非山林里常见的狍子野鸡,而是活生生的人。村民受白水观音蛊惑,无意识地走入山林。夜晚的山林黑暗寂静,作为修士的主祭随村长一同进入,听见声响便挥剑斩去,将发出声音的“猎物”杀死,作为献给白娘娘的祭品。
修士耳目聪颖,又各怀绝技,凡人即便醒悟又如何逃脱?而修士脱离白水影响后也早已无法回头,同样背负杀孽,成为白娘娘的食粮。
等等,夜晚的祭祀……可现在分明是白天?谢云卿一挑眉,打开了始终抱在怀里的盒子。
空的?呵,原来是在怕这个。
谢云卿有了解决问题的思路,心里负担却更重了。
他不是圣人,更非超人,从不付出超出能力的怜悯。能保证陆俞安全、彻底解决白水观音,已是对村庄最大的造福。按理不该再纠结陆俞是否顺手杀了人……可是,要多少血才能染红整件衣服?
“呵呵,你没事就好。”谢云卿大脑飞速运转。
陆俞对无辜的定义是什么?该不会只有没马车轮子高的小孩才算吧?要怎么在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后,既不惹怒他,又能保住自己小命?
阿云以为自己神色如常,其实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了。陆俞抽出一只托在谢云卿腰后的手,解救出被他牙齿死死咬住的下唇。
“别咬,快出血了。”陆俞不逗他了,老实交代,“血是村长和他弟弟的。阿云,不是我主动要杀他们,是他逼我的,非说要把衣服染红才能去找你……
你也知道,我当时不清醒,满脑子只想劫花轿抢亲,情急之下就……放心,都是一刀毙命。我还顺手解决了那个赵四,其他人全打晕锁在村长家了,有阵法守着,绝对安全。”
果然,谢云卿听了明显松了口气,连连夸他意志坚定、惩恶扬善。陆俞心里很受用,看来阿云就喜欢这类型的,巧了,自己正是。
至于血衣……自己不说,谁能知道怎么来的?不过是将人倒吊放血罢了,杀人和杀猪也没什么区别。那刀剖开胸腔后滑出的内脏也挺恶心,红红白白淌了一地。他也真是饿了,当时怎么会有想吃掉的冲动?
陆俞又忍不住蹭蹭谢云卿的颈窝。还是阿云最好,小嘴粉粉的一张一合多可爱,偶尔能瞥见鲜红的舌尖与雪白的齿列,真想知道尝起来什么滋味。
他会先研磨阿云的两片唇瓣,等他眼泪汪汪喘不过气时松开,再掐住他脸颊逼他吐出艳红的舌,交换彼此的唾液,然后解开外衣,褪去鞋袜……
陆俞太过沉迷于想象,以至于完全没听清谢云卿面色随意地说出了什么可怖的话,只是下意识立刻点头答应。
“扭头。”他听见谢云卿小声说。
陆俞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地把头转了九十度。下一秒,一股裹挟灵力的掌风扑面而来,却在临近时顷刻消散。陆俞只感觉到阿云的手带着最后一点未消的力道,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我走啦。你记得来追我啊!”
走?去哪儿?陆俞一怔,只觉谢云卿手腕一撑一翻,轻而易举挣脱他的桎梏,如游鱼般向前方掠去。
陆俞看着空落落的怀抱还没回神,就听见谢云卿刻意用灵力放大的声音:
“陆俞你个渣男!你怎么能出去找别人呢!说好了我是你唯一的小心肝呢!唔唔唔~你不要来追我了~我不会听你的!”
这声音足够洪亮,把陆俞和正抵抗他的白水都听懵了,动作不约而同顿了一瞬。
等等,谢云卿刚才跟自己说了什么来着?
陆俞望着风中翻飞的那抹红衣下摆,只觉口舌发干,心中慌得厉害,赶忙飞身追了上去。
白水早已被陆俞逼退至近岸处,祭品也已尽数收回河中,只剩几个残破的木架和吓得六神无主的村民。
他们眼睁睁看着一股从白河延伸出的水流,和一个穿嫁衣的疯子,一前一后冲向狂暴的白水。
远处的白水掀起滔天巨浪。不像是吞噬村庄的巨口,反而像一堵阻挡进入的墙。
那股陆上水流不要命地往河里冲,却仍抵不过谢云卿同为水系灵力者的掌控。眼见就要退回河中,谢云卿猛地运转灵力,抓住白水的尾巴,随它一同坠入河中。
“阿云——!!”
就差一点,马上就能勾到阿云的衣角了。陆俞向前伸手,却只撩到衣袍最后扬起的清风。
谢云卿消失在白水最后的漩涡里。片刻后,白水静悄悄的,连最后一丝涟漪也平复了。
陆俞没有丝毫犹豫,完全不顾自己不通水性,紧跟着一头扎进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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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白水死于爱看八卦



谢云卿被放大的是“懒惰”。
不管了,下一章,黑的白的统统放大成黄的。
其实蠢作者总想写点黄的但又总感觉太过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