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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朝堂的疯狗
天牢深处,不见天日。
唯有甬道尽头火把摇曳,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将铁栅栏的阴影拉长,如同择人而噬的怪兽利齿。
阴冷、潮湿,混杂着铁锈与陈腐血液的气息,是这里永恒的主调。
黑暗潮湿的通道尽头,叶初希被推入囚室,正对上对面叶仲秋充满恶意的眼睛。
六皇子扒着牢门,看清来人后,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笑声里充满了扭曲的快意和刻骨的恨毒。
“哟!皇弟?哦不,现在该叫皇妹了!稀客啊!哈哈哈哈!”叶仲秋的狂笑在牢狱中回荡,带着刻骨的恨意。“
“你这贱婢,一个娘们儿!也敢妄想染指大宝?当本王是傻子吗?太子是你杀的吧!栽赃于我!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
见叶初希依旧沉默如石,六皇子愈发癫狂,将满腔恨意倾泻而出。
“还有苏依宁那个贱人!她帮你瞒了这么久!枕边人同床共枕会不知道你是男是女?还是说……”
“你压根没碰过她?啧啧,也是,你一个假男人,拿什么碰?怕是连‘虚凰假凤’都不敢玩吧?不然父皇早把你剁了喂狗!”
他恶毒地咒骂着,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淫邪狠戾:“怎么?现在装死狗了?你栽赃陷害我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你给我等着!等父皇查明真相,还我清白,等我出去!我定要找到苏依宁那个贱人!将那婊子按在身下日夜蹂躏!让她尝尝真正男人的滋味!你这假货给不了的,本王让她享个够!让她知道什么才叫□□!”
叶初希终于抬起了眼,平静地看向他。
那目光,冰冷,漠然。如同在看一只在泥淖里疯狂嘶吼、即将溺毙的死狗。
她缓缓靠向身后粗糙冰冷的墙壁,仰起头。
头顶上方,是唯一一个小小的、嵌着铁栏的窗口。
那方小小的铁窗,透进一缕天光,斜斜地照射进来,恰好洒在她苍白的脸上。
今日,确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六皇子叶仲秋的污言秽语早已停歇,大约是骂累了。
对面牢房传来粗重的鼾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含糊不清的梦呓,内容依旧不堪入耳。
叶初希靠墙坐着,闭着眼,仿佛入定。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直至子时。
天牢最外层传来几声极其轻微的闷哼,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鸟雀,短促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紧接着,是金属锁链被某种锋利之物悄无声息切断的“嚓嚓”声。
叶初希紧闭的眼睫,终于动了一下。
黑暗的甬道里,几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快速移动。他们身着夜行衣,动作迅捷无声,手中兵刃在微弱火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
为首一人身形纤细,正是用毒放倒守卫的林舒。她身后跟着的,是叶初希暗中培养的死士中,最顶尖的“霄刃”。
林舒精准地找到叶初希的牢房,手中一枚造型奇特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旋。“咔哒”一声轻响,牢门应声而开。
“殿下,我们接到乐颜姑娘密报,知您在此。外面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时间刚刚好。”
叶初希缓缓睁开眼。
那双曾经明亮如星、或伪装成阳光无害的眸子,此刻只剩下近乎疯狂的毁灭火焰。
她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被压抑到极致后,释放出的僵硬与力量感。
林舒将一封信递过去,正是那封向安帝检举的密函。
叶初希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笔迹。这刻骨铭心的字迹,正如她一厢情愿的深情。
阿宁,就连放我活着离开你的世界,也不肯成全。是吗......
她走向烛火,看着它燃成灰烬,也埋葬了她所有的过去。
林舒递上一柄狭长、弧度优美的宝剑。剑身薄如蝉翼,在黑暗中流动着水银般的光泽。
这是叶初希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武器,名为“神渊”。
叶初希接过剑,指腹摩挲着冰冷锋利的刃口。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在她唇边勾起,那笑容,却比这牢狱更冷。
她转身,目光投向对面鼾声正浓的牢房。霄刃的死士兵们,已经无声地打开了六皇子牢房的门锁。
叶初希走了进去。
牢房内弥漫着腐味和汗臭。叶仲秋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堆脏污的稻草上,睡得正沉,脸上还残留着白日里狂笑后的狰狞余韵。
叶初希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块即将被切割的腐肉。
“唔……”或许是感觉到了杀意,或许是冰冷的气息刺激,叶仲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当看清眼前站着的是谁,以及她手中那柄闪着的寒光时,他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攫住,睡意全无!
“你……你想干什么?!”他惊恐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浑身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
林舒指尖,一枚细如牛毛的毒针在黑暗中闪过微光。
叶初希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举起了“神渊”。
剑影,如同地狱中无尽的深渊,第一次落下。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撕裂了天牢的死寂!
叶仲秋的右耳被齐根削落,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染红了他半张脸和身下的稻草。
“皇弟……皇妹!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胡说八道!我不是人!”
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让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
叶初希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第二刀落下,精准地斩断了他整只左手。叶仲秋的惨叫声陡然拔高,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不……不要……求求你……”他像条蛆虫般在地上蠕动,试图躲避那索命的刀锋。
“真男人?”叶初希终于开口了,笑的诡异,“要让她日夜承欢?”
刀光再闪!这一次,是叶仲秋双腿之间。
无法形容的剧痛让他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连惨叫都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
“享受?”叶初希的声音,冰冷地回荡在狭窄的牢房里。伴随着剑刃切入皮肉、割断筋络的细微声响。
“□□?”
她不再说话。手中的“神渊”化作了最残酷的画笔。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比,避开要害,只带走一片皮肉,或切断一条神经。
剑锋翻飞,快得只剩下一片朦胧的银光,将叶仲秋的身体逐渐剥离、分解。
惨叫声从高亢到嘶哑,再到无力地呜咽,最终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破风声和身体无意识的抽搐。
浓重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盖过了牢房所有的气味。墙壁上,地面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猩红。
叶仲秋的身体,早已不成人形,如同一堆被精心切割过的烂肉。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残存着一丝气息,承受着这非人的酷刑。
叶初希的脸上、手上、素色的囚衣上,都沾染了温热的鲜血。她却恍若未觉,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在进行一项精密而严肃的实验。
直到最后,她手中的剑尖,轻轻点在了叶仲秋那颗因极度恐惧和痛苦,而疯狂跳动的心脏位置。
“下辈子,管好你的嘴。”冰冷的话语落下。
神渊,毫不犹豫地刺入。
最后一丝微弱的抽搐也停止了。
叶仲秋那双因扭曲而放大的眼睛,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空洞地望着牢房污秽的顶棚。
叶初希拔出剑,甩掉剑身上的血珠。她甚至没有再看那堆烂肉一眼,转身走出牢房。
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她却步履平稳,仿佛刚刚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拖去喂狗。”
她对守在门口的霄刃吩咐,声音平静无波。
“是!”
叶初希走到林舒面前。林舒看着眼前浑身浴血、眼神如万载寒冰的叶初希。
饶是她见惯风浪,心底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寒意。
“外面如何?”
“按殿下计划,京畿卫中我们的人已控制了关键几处城门和宫门。上官羽的亲信被暂时调离或牵制。安帝寝宫附近,守卫已换成了我们的人。”
林舒快速禀报,“不过,上官羽本人……她似乎察觉了什么,带着一队精锐亲兵守在养心殿外,寸步不离。”
叶初希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螳臂当车。”
她接过林舒递来的湿布,慢条斯理地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擦拭一件艺术品,与这修罗场般的环境格格不入。
“走吧。”她丢开染血的布,“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皇宫,养心殿。
本该宁静的深夜,却被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笼罩。殿外广场上,火把通明。两队人马正在紧张对峙。
一方,是叶初希率领的“霄刃”和部分倒戈的京畿卫士兵。他们沉默如铁,眼神锐利,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和杀伐之意。
为首的叶初希,已换上了一身深紫色公主常服,上面沾染的暗红血迹如同诡谲的图腾。
她手中“神渊”斜指地面,刀锋上残留的血迹在火光下反射着妖异的光。
她的眼神,扫过对面众人,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冰冷、漠然,带着绝对掌控的威压。
另一方,是上官羽为首的保皇党,人数寥寥,却是京畿卫中最忠诚的死士。他们结成铁壁般的阵型,死死扼守养心殿大门。
上官羽挺立阵前,长剑紧握,指节泛白,脸色铁青。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愤怒与难以置信。
眼前这浑身浴血、宛如地狱修罗的叶初希,几乎撕裂了她记忆中那个才华横溢、为国为民的礼王殿下。
“礼王殿下!不,叶初希!”
上官羽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撕裂颤抖,“你竟敢越狱!残杀皇子!带兵逼宫!此乃十恶不赦!速速放下武器!陛下或可念及……”
“旧情?”叶初希嗤笑出声,声音不高,却如冰锥刺入每个人耳膜,带着蚀骨的嘲弄。
“上官羽。皇子们勾心斗角、构陷忠良、结党营私,你会不知?!”
她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如滔天巨浪,轰然拍向对面。
“安帝昏聩老朽!穷兵黩武,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我仅因女子争储便被下狱待斩!我母妃被打入冷宫!他可曾念我为大安呕心沥血?可曾念我母妃生儿育女的夫妻情分?!如今,倒跟我谈这冷血老头的‘旧情’?他猜忌忠良,沉迷炼丹,连血脉男女都分不清,也配坐这龙椅?!”
叶初希眼中戾气暴涨,“他不仁不义,休怪我不忠不孝!今日挡我者——” ,“神渊”寒光骤起,剑尖直指上官羽咽喉,“死!”
“杀——!” 最后一个“死”字,如同地狱的号角!霄刃与倒戈士兵如出闸猛虎,狂潮般扑向保皇党防线!刀光剑影瞬间撕裂死寂,金铁交鸣、濒死惨嚎、愤怒嘶吼炸响夜空!
叶初希本人,则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紫色雷霆,直扑养心殿大门!目标只有一个!
“拦住她!”上官羽目眦欲裂,不顾一切挥剑迎上!剑势大开大合,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铛——!”
神渊与长剑悍然相撞,刺目火星爆溅!
沛然巨力震得上官羽手臂欲裂,虎口瞬间崩开,鲜血淋漓!她心中骇浪滔天——叶初希的力量速度,远超想象!
“你竟会武功?!”上官羽惊骇失声,仅此一招,她便知对方武功深不可测。
叶初希眼神冰封,招式毫无花巧,唯余最原始、最致命的杀戮!剑光快如鬼魅,角度刁钻狠辣,每一击都逼得上官羽在生死线上挣扎,全凭经验与意志苦苦支撑。
数招过后,上官羽甲胄破碎,身上已添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战衣。
“让开!”声音冻彻骨髓。
“除非我死!”上官羽嘶吼着,一剑横扫,试图搏命逼退。
叶初希眼中血光一闪,不退反进!身形以毫厘之差擦过剑锋,反手抽出背后弯弓,箭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离弦!
“噗嗤——!”
血箭飙射!上官羽左肩护心镜应声粉碎!剧痛如重锤砸入脑海,眼前骤然漆黑!
长剑脱手,她整个人如断线纸鸢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养心殿厚重的朱漆大门上,发出沉闷巨响,滑落在地。身下,鲜血迅速洇开。
“原来那天在乱葬岗要杀我的人,是你!”
叶初希看都没看倒地的上官羽一眼,飞起一脚!
“轰隆!”
养心殿沉重的大门在狂暴的力量下轰然洞开!
殿内,灯火摇曳。安帝只穿着明黄寝衣,脸色惨白如纸,被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内侍搀扶着,惊恐万分地看着门口如同血魔降世般的叶初希。
他身边,只有零星几个忠心老太监手持拂尘,徒劳地挡在前面,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殿外厮杀声、惨嚎声、浓烈的血腥味汹涌灌入。
“护……护驾……”安帝的声音抖得不成调。
叶初希一步步踏入。玄紫袍角拖过光洁金砖,蜿蜒出暗红血痕。“神渊”滴落的血珠,砸在地面,声声如重锤敲在安帝心尖。
“父皇,”叶初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在这死寂的殿内却如同惊雷,“儿臣来请您……退位了。”
她目光扫过那几个挡路的老太监,冰冷的杀意毫不掩饰。
“不……不要杀朕!朕退位!朕立刻下诏!传位于你!女儿!初希!朕是你父皇啊!”
安帝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甚至不顾帝王尊严地抱住了旁边一个太监的腿。
叶初希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但并未挥剑。
“拟诏。”二字冰冷如铁。
殿外的喊杀声渐渐稀疏下来。
忠于安帝的力量,在叶初希冷酷无情的清洗和霄刃的绝对武力下,迅速土崩瓦解。
反抗者,无论官职大小,皆被格杀勿论。养心殿外的广场,已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在火把的映照下,如同人间炼狱。
当第一缕微弱的晨曦,穿透厚重的云层,试图照亮这染血的宫阙时,叶初希手持着退位诏书,一步步踏上了养心殿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九阶丹陛。
她站在丹陛顶端,背对着殿内瘫软如泥、眼神涣散的安帝,以及殿外尸山血海的惨烈景象。
玄紫色的身影在初露的微光中显得孤绝而森然。她缓缓转过身,俯视着下方跪伏一地、幸存下来噤若寒蝉的官员和士兵。
她沾满鲜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任务,只差最后一步。
而那个她最想分享这一切的人,却已带着她永远无法知晓的秘密,消失在了茫茫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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