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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在野餐基地娴熟地翻动着食材，橄榄油炙烤海鲜的香气混合着迷迭香的清新，在空气中轻盈地飘散。
不远处，一支独立乐队正在湖畔的木质舞台上调试乐器。
当苏淼点的那首爵士乐响起时，轻快的节奏让人瞬间兴奋起来。
姜清浅不自觉地随着节奏轻轻晃动肩膀。
顾云礼的目光追随着她随性摆动的发梢，当音乐进行到最欢快的段落时，苏淼突然拉起文恩永冲向草坪中央。
“要去吗？”顾云礼突然倾身问道，姜清浅转头时，刚好对上，两张脸的距离太近，以至于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两人红着脸，默契的不再说话。
直到已经餐毕，侍者撤走餐盘。
苏淼提议：“这里有空中项目！”她指尖划过宣传册上晨曦中的热气球和直升机，“我们要不要分组体验？”
姜清浅的目光在两种交通工具间游移。
顾云礼看出她的纠结：“直升机可以俯瞰整片湖区。”他顿了顿，“热气球适合欣赏日落。”
姜清浅笑着：“我都想去，先上直升机。”
“那正好！”苏淼一把挽住文恩永的手臂，“我和小永子坐热气球，你们去直升机。”
抵达直升机停机坪，工作人员提高音量询问：“副驾驶座只能容纳一人，二位要一起坐后排，还是分别……”
“一起。”顾云礼的回答被引擎声割得断断续续，他生怕对方听不见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一起”。
他下意识伸手护住姜清浅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在触及的前一秒又改为虚扶的姿势。
“那我要坐前面～”姜清浅突然转身。
发丝掠过她涂着淡色唇膏的嘴角，那里正扬起狡黠的弧度。
顾云礼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降噪耳机，在帮她调整头戴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耳后的肌肤，两人同时轻颤。
他的气息拂过她耳廓，下一秒两个人都不敢看彼此。
直升机攀升时，整座城市在脚下缓缓展开。
姜清浅趴在舷窗上，看着熟悉的街道渐渐变小。
就在她为这壮阔的视角惊叹时，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熟悉的征兆让她紧闭双眼。
剧情又要开始了吗？
顾云礼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侧脸。几乎在她蹙眉的瞬间，他已经按下通讯键：“返航。”声音冷静得可怕，“现在。”
飞行员疑惑地转头，却在看到顾云礼眼神时立即执行命令。
直升机刚停稳，顾云礼便迅速解开两人的安全带。
“哪里不舒服？”他倾身靠近，声音压得极轻，却掩不住语气里的焦灼，眉心拧出的细纹。
姜清浅下意识蜷缩起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裙摆。
她脸色苍白，唇上那抹淡彩早被咬得看不见了：“没事，之前也有过。”她轻声回答。
热气球还未升至最高处，苏淼和文恩永就因琐事争执起来。
“这么热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你身上就不热了？”
“就是因为热才让你走开啊！”
“我就不走……”
“不走我走～”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讨厌死了！”
夕阳在他们身后烧的旺盛，却热不起两人之间骤然冷却的氛围。
最终热气球提前降落。
刚踏上草坪，苏淼就瞥见不远处正被顾云礼小心翼翼搀扶着的姜清浅，小跑靠近：“姐姐怎么了？”方才的怒气烟消云散。
“苏淼。”文恩永适时打断，指了指姜清浅愈发惨白的唇色，“先让姜小姐休息？”
姜清浅半倚在顾云礼亲手摆放的软垫堆里，腰后还垫着他特意找来的热水袋，“其实我现在好多了。”
苏淼见没什么可担心的，便拉着文恩永先出去了。
“你之前没去医院看过吗？”姜清浅轻声问。
“医院看不好这个。”
“我能请医生帮你试试吗？”
“不用了，真的没什么，你信我。”
“那下次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我好给你当狗腿子，端茶倒水。”
“哈哈哈……”
“怎么笑了？”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违和感。”
“那在你心里，我原来是什么样子的？”
“你看过小说吗？”
“《呼啸山庄》《哈姆雷特》？”
“是网络小说啦，像《霸道总裁爱上我》那种——你就是里面那种温柔男二，整天对着女主嘘寒问暖，哪怕爱而不得也没关系。”
“姜清浅同学，”顾云礼扶正她的身子，目光认真，“我没看过你说的那种小说，但你对我的认知有点偏差。我就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会伤心难过，没办法看着喜欢的人喜欢别人还无动于衷。另外，温柔只是我的一面而已。我们相处这么多次，你该对我有些新的认识了。”
他望进她的眼睛：“我希望你能正视我，了解我。”
姜清浅怔怔地落入他诚恳的视线里，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对不起，是我想得浅了。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去了解更多的你。”
“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他伸出手，眼里带着笑，“我叫顾云礼，是个做事认真也贪玩、想好好生活的人。现在，真诚地希望了解你。”
她伸手轻轻握住：“我叫姜清浅，是个收到善意就会想回报、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人。很高兴认识你。”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想要了解我。”
“看来别人都背着我悄悄了解你了，我可不能输。”
姜清浅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心口的疼痛似乎也轻了些：“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或者身边人有什么变化？”
“有，也没有。变化最大的应该是你。和我以前听说、看见的都不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姜清浅，却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姜清浅，你信吗？”
“这有什么不同吗？”
“就当，我们是两个人。”
“可我想了解的姜清浅，就是你，没错吧？”
“是我。”
他看着她，眼里映着温暖的光：“你让我觉得很舒服。”
“很舒服，你也是，让我感觉很舒服。”
“谢谢你。”
“谢谢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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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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