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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
晏璋一夜未眠，脑海里全是许寒拒绝她的情形，她焦躁地在门外走来走去，又担心打扰到里面的人，干脆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一直到天快亮时，才在浴缸里眯了一会儿。
许寒见到她铁青的脸上没有半点血丝，眼睛却红的发紧，差点吓坏了。
“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有个紧要的工作要处理。”她笑了一下，没和她说上两句话，人就赶紧跑了。
“……”
一口气跑到车上，谢苒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晏总，您……看起来还好吗？”
“不太好。”她长叹了一口气，“送我去闻祺那儿吧，先不去公司了。”
由于来得太早，而且没有预约，两人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闻祺才姗姗来迟。
“我的活祖宗，您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八点半”她面不改色地回道，丝毫不在意某人的怨念。
“您看到我们的营业时间了吗？”闻祺指着玻璃门上的字说道，“下午两点，咱家上午不营业！”
“开门吧，我没这么多耐心。”
“……”
谢苒把车留下，人先回公司了。
“你昨晚杀人放火了，这么重的黑眼圈。”
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那人的面前，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昨晚睡了多久？”
“大概一两个小时……”
闻祺坐到桌子前，把电脑打开，“是病情加重了吗？还是药效不够？”
晏璋躺在软榻上，看着天花板，“我很久没吃药了。”
“这样不行的。”闻祺起身走到她面前，“在你的身体机能完全恢复之前，你需要药物的辅助治疗。”
“我找到了替代药，所以之前我停掉了你给我开的药。”
“替代药？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孩”
“昨天我跟她说明了我的心意。”
“她拒绝了？”
“她说要想想。”晏璋坐起了一些，“我想了一晚上。”
“……”她坐下来，“所以我要做的，不是给你开药，而是教你怎么追求女孩对吗？
“你会有办法吗？”
“当然。”她笑了起来，“这方面我是高手，早说让你跟我出去涨涨见识，也不至于在这时候手足无措。”
晏璋眼睛发胀的厉害，但她却没有一点困意，与其如此，还不如投入工作，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一些。
“晏总，您的咖啡。”
“谢谢”
谢苒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态，“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
手机一整个上午都很安静，躺在办公桌上，像是……关机了一样。
“谢苒，帮我手机充一下电。”
“……可您的手机电量是满的。”
“……知道了。”
许寒坐在客厅里，她想给晏璋打个电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晚过后，两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尴尬的氛围，两人既想打破这种僵局，又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开口。
下班后，晏璋坐在办公室并未急着离开。
“晏总，您还有工作吗？”
“……帮我订个餐。”
谢苒回到酒店的时候，许寒正在看电视，她笑了笑，“谢助理，你下班了？”
“是的，晏总让我来接您去吃晚餐。”
“嗯？”
两人到时，晏璋已经候着了。车一停下，她就迎了过去。
“怎么样，累不累？”
她有些别扭地主动开口，颇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我一直歇着，怎么会累。”
晏璋熟练地把人抱到轮椅上，两人一起往餐厅走去。
“淳城御制，没想到苏市也有。”
“嗯，味道和淳城市里那家一样，你尝尝。”
“谢谢”
看着碗里满满的菜，许寒不禁想起过去的事，“你送我的那张会员卡，我还一直放在家里。”
“为什么没去吃？你不是喜欢它家的口味么。”
许寒笑了笑，“本想着和你一起去吃的，后来一直没找到机会。”
“……嗯”
“晏璋，你今天是想从我这得到一个答案吗？”许寒平静地看着她，甚至眼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想好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好了吗？你是喜欢我，还是高中时的我。”许寒笑了一下，“可能我的表达有些不太准确，晏璋，你喜欢的是那个人还是那段时间？”
“我……”
“不要被过去的回忆牵住了手脚，我们总是在追忆过去，但是过去不代表未来。”
“所以，你的答案是拒绝对吗？”
“我的答案是让你确认自己的心意。”
晏璋是个极致的理性主义者，她能分清楚这份感情所侧重的点。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
“你真的要离开我？”
“实不相瞒，能在淳城和你重逢，我很开心。甚至于我想过，我们分开的那几年，你有没有想念我？但我明白，那不是喜欢。”
许寒看着她，“我想，我们暂时还是停留在友人阶段会更好。”
“……明白了。”
许寒觉得，这不算拒绝。
不过是有些事情在开始之前，要看清楚，盲目地开始错意的一段感情，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明天柳叶到苏市来，我请她把我带回淳城。”
“……要离别了吗？”
“总是会相见的，大约，是在冬季。”
……
“寒寒，你和晏璋……”
“我们是朋友。”许寒坐在后排，“柳叶，你说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真的能界定的非常清晰吗？”
“别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我也不擅长回答。”她看了一眼后视镜，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朋友。”
“我拒绝了她。”
“什么？？”
“我好像不喜欢她，但又舍不得，我不喜欢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我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担心她受伤，担心她受人欺负……”许寒的声音低了几分，“朋友之间，不也会如此吗？”
“那你也会这样担心我吗？”
“你这么健壮的身体，还用得着我担心？”
柳叶白了她一眼，不过见她有心情开玩笑，心里也放松了一些，“寒寒，想不明白就不想，担心她就去看看她，不是每个问题都必须要有一个答案的。”
人活得简单些，很多烦恼也就消失了。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没必要有负罪感，更别把道德的枷锁自己架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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