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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来了
“表兄!”
行至荔府外宅那条街道,便见夏亦安坐至轮椅上对他挥手,身后还站着他的亲侍淮序和他的亲侍生息。
他于是快走了几步,笑着道:“郎君终于到了,旅途劳累,可有什么不适?”
夏亦安有些内敛的笑笑,“表兄,我很好,你也不要叫我郎君了,如今在外面,我便只是你的表弟而已。”
苏敬欢也发觉这样的称呼有些引人注目,也不好解释,便道:“好,表弟,你如何找到这里的?”
“我到了这里,先去客栈洗漱歇息了一番,便到街上闲逛,不成想正碰到生息在一店中在买胭脂水粉。”
他瞳仁很大,眼瞳深邃,黑的发亮,此时有些好奇道:“表兄,生息说这是你托他买的,你这是有心仪的女子了?”
苏敬欢一噎,有些无奈道:“不是,我如今住的宅子是之前在瑜州城认识的好友暂借给我住的,我只是为了答谢她,才让生息去买些女子用度。”
夏亦安点点头,倒也没有多问。
“走吧,我带你去那宅子看看。”
苏敬欢代替了淮序的位置,推着他向荔家外宅走去。
未至主厅,便在长廊见到一女子背对众人,她削肩细腰,站得笔直,身姿优美,一袭紫衫笼身,未至开春,她还披着将将拖地的大髦。
此时夜色笼罩,院内的烛火都已点燃,烛火跳跃似翩翩起舞的飞萤,暖黄色的飞萤,带着灼人的温度,分开又合体。
烛火跳跃间,那女子转过了身。
“靡颜腻理,遗视绵些。”
几乎一瞬,夏亦安便想到了这句话。
其实她的五官外貌并不很突出,只是在她的脸上便就格外令人舒服,她的眉眼在笑起来时弯弯的,闪着淡淡的光,天生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莫名让人放松警惕,感到亲近。
屋内的烛光比之院中更甚,或许是环境使然,于是在这样冰冷孤寂的夜晚她便显得格外温暖。
苏敬欢一行,便就这样愣住了。
两主两仆,看着人家女孩子,愣在了长廊中,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荔寄蓝有些莫名,便走了出来,奇怪问道:“怎么不进去?”
几人终于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夏亦安,脸上都有些发红。
苏敬欢抱歉道:“一时没反应过来,失礼了,荔姑娘不要见怪。”
夏亦安也低声道:“失礼了。”
于是两个仆人在他们身后也诚惶诚恐,跟着道起歉来。
荔寄蓝反而被吓了一跳,声音柔柔的,“是我来的突然,吓到大家了,我本想来问问苏郎君住的怎么样,是否有不习惯之处?”
苏敬欢住着人家的宅子已是深表感激,如何有不习惯,“多谢荔姑娘的借住之义,敬欢住的很好,并无不妥。”
接着他看向身旁的夏亦安,向荔寄蓝介绍道:“这是我表弟,名为夏亦安。”
夏亦安内敛含蓄的朝她点点头,黑亮亮的瞳仁里满是乖巧。
打过招呼后,荔寄蓝也没多留,便就走了,给了他们叙旧的时间。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夏亦安开口问道:“表兄,这便是你心仪的女子吗?”
苏敬欢蹙眉不愿多说,反驳道:“不是。”
夏亦安却仿佛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看着那蹁跹背影渐行渐远,笑道:“不是吗?我瞧着此女子与表兄甚是相配,只可惜身份普通了些,只怕姑母那边不好说。”
苏敬欢这下真的有些不耐了,正色认真道:“她不是我心仪的女子,莫要有此顾虑,平白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夏亦安看着自家表兄如此严肃,失了调笑的心思,认真答道:“知道了,表兄。”
苏敬欢见他不再胡言,才呼出一口气,敛目喝了口茶。
门派大会转眼到了第五天,苏敬欢一如既往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心灰意冷之际,听到高台上传来一人大呼。
他疑惑地朝看台上望去。
“诸位听我一言。”
是清风派的掌门白江陵。
“诸位都是江湖儿女,最是痛恨欺瞒作假之辈,如今老夫在这里,想指证一人,伪造身份,欺瞒众人,而他背后之人,居心叵测,妄图搅乱江湖,为祸一方。”
他说的义正严词,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各派弟子,白江陵在他们之间还是很有威信的,此时听他这样说,大都露出愤愤不平之色,开始窃窃私语。
有大胆的甚至还开口道:“掌门您说,是何人如此大胆敢伪造身份混入我们?竟还妄想为祸一方,与我五大门派为敌。”
白江陵缓声道:“周掌门,出来吧。”
周席出来后,众人脸色一变再变,纷纷惊奇道:“怎么有两个周掌门?”
“你瞧着吧,定有一个是假的。”
“难不成我们这几日见到的都是别人假扮的?”
白江陵满意的看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开口道:“有人亲眼见到这位黑衣夜行,形迹可疑,老夫为清风派掌门已久,为人如何,诸位都再清楚不过。”
他点到为止,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再看那端坐着的“周席”就带了几分审视。
白江陵转身看向一旁的假周席,笑道:“这位小兄弟,老夫想问问,你们殷染门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啊?”
众人听他说道殷染门,都开始纷纷皱眉。
“殷染门?是那个大魔头姜与?”
“殷染门竟敢主动招惹我们,这是要与我五大门派宣战不成?”
“殷染门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果然心思不正。”
“殷染门嘛,不都是魔头,大魔头带着小魔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这些魔头还曾杀了我的师弟!”
“江湖中还有这样的恶人!”
听着地下传来的各种声音,白江陵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假周席抬头,看着得意的白江陵,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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