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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元恪的过去
胡仙真来宫里这么久一次都没有来过这边,她满眼都是高大粗壮的树。
皇宫里最威严最高权威的地方就是皇上的长乐宫,此处没有几朵好看的花,大都是青翠苍劲的绿树。
胡仙真走的磨磨蹭蹭,她就是想借助欣赏长乐宫里的风景,来消磨自己心中的不安。
领路的宫女见状,嬉笑的看着她,“嘉匀郡主是第一次来长乐宫吧?这里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你倒是可以欣赏一下高处的风景。”
胡仙真听她说话柔软好听,觉得自己有失面子,就羞赧笑了。
“我倒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这里的景色倒是与别处大有不同!”
胡仙真走过每一处都要看看墙上雕刻的图案,她知道听说大汉遗宫里的建筑都是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自然不乏优秀人物。
作为大魏国人,不认识这里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这些都是她自己的臆想,平常人家的儿女哪里能够见到这样巍峨气势的皇宫大院。
胡仙真随着宫女经过了大概十五六个宫门,朱漆鉴碧纱窗,英燕婉饶说不得的华丽。
直到看到一处十几丈空地里高耸一处殿堂,胡仙真才真正感叹帝王的威武霸气。
大概又走了两盏茶的时间,才走到正殿前面,宫女笑称“这里是皇上上朝的地方,勤政殿还在它的后面,得绕过去。”
胡仙真傻傻呆呆得跟着宫女继续往前走。
大概又走了七八百米才看到一个恢弘的勤政殿,胡仙真心里默默感叹,皇上在大魏国的皇宫里勤勉国家大事,出门若是没人抬着可真的是要累断骨头的。
此刻她觉得她的脚已经磨出泡了,生疼生疼。
领到这里,宫女停住脚步只满脸含笑,“郡主,奴婢只能将您送到这里,里面的人自然会来接你。”
说完就告辞了。
勤政殿外面十步一岗都是守卫,见到胡仙真过来似乎都像是人柱子,面无表情。
胡仙真觉得无趣,就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等着。
不多时,一个年轻的公公出来,见着胡仙真像是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笑的满脸开花,弓腰伸手打出一个请的姿势,“郡主,皇上在西殿里正等着您呢!”
胡仙真一听专门等着她,顿时紧张起来。
“谢谢公公,麻烦带路。”胡仙真第一次来这里生怕走错,而且这里太大,不像后宫嫔妃们的居所,都是有定数的。
小太监笑盈盈的开了门,领着胡仙真往里走。
一段长长的廊厅,镂刻百兽,威严霸气又活泼可爱,胡仙真跟在小太监的后面只瞧了一眼,就再没敢抬头。
直到来到一个角门处,小太监才说,“奴婢只能送您到此,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莫慌,进去吧。”
胡仙真第一次感觉这么温暖,这个公公还知道照顾她的情绪,她心里稍稍有些感动。
她鼓起勇气,尽量摆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面带微笑进去。
里面整齐排列了好几棵高大的红漆柱子,屋子里没人,也没有看到皇上批阅奏折的桌子,只看到到处都是几人高的书柜。
“臣女胡仙真参见皇上。”胡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找了个地方跪下来请安。
她等啊等,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她以为小太监把自己领错地方了,就大着胆子站起来,小声的喊,“皇上——”
喊了好几遍都没有听到回复,胡仙真干脆放开声音大声询问,“皇上,臣女来了,我怎么找到你啊?”
不料只听到头顶传过来一个声音,“你且等着,孤这就出现了。”
胡仙真四处张望,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只能抬头。
“皇上您小心些,怎么上这么高,您需要什么吩咐一声不就行了,看着怪吓人的。”胡仙真终于看到了爬到高梯子上找书的拓跋元恪。
拓跋元恪看到胡仙真终于看到自己原本想逗逗她,又看到被自己所处的地方吓着她了,就干脆坐到了梯子上和她说话。
“孤自己找东西方便,所以这是我的爱好。”
胡仙真觉得如果皇上不小心摔下来,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自己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就干脆劝起来,“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臣女立马去办,还是下来吧!”
说完她就想赶紧走,离开这。
拓跋元恪听到她有要走的意思,刷一下从高梯子上飞跃下来,稳稳地落到地上。
吓的胡仙真高声尖叫,“啊——”。
拓跋元恪其实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风,也想让胡仙真看看自己盖世武功,不想她却吓得大叫。
他上前赶紧捂上胡仙真的嘴巴。
四目相对,胡仙真闻到一股淡淡的夹杂了龙蜒香的墨香味。
拓跋元恪的眼睛好好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清晰的印出胡仙真漂亮的脸型。
高挺的鼻尖直直对着她的嘴唇,温热的气息从他的鼻腔喷到胡仙真的嘴角,尽管是被捂着,也能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压迫。
两人的身体紧靠,胡仙真的手推着拓跋元恪的腹肌,男人的荷尔蒙传导过她的每根神经。
胡仙真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她两腿一松就瘫软下来。
拓跋元恪顺势挪开捂嘴的手,拦腰接住倒下的胡仙真,就在他向上抱扶的瞬间,两唇相碰擦出一道火花。
一股电流穿过胡仙真的大脑,洒遍全身。
她赶紧推开拓跋元恪,努力镇定一下,眨巴着眼睛,狡辩似的说,“启禀皇上,刚才无意冒犯,请恕罪。”
拓跋元恪看着胡仙真囧囧不安,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无妨,不是你的错。”
胡仙真跪拜在地,“皇上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臣女一定照做。”
拓跋元恪想起来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就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趴在地上的胡仙真说,“你先起来,在举雅宫孤已经说了,要你去给皇后送酒,你可能办到?”
胡仙真没有想到一国之君居然还要询问她,就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启禀皇上,臣女不会救人,更不会害人,请皇上还是另寻他人。”
“你刚才还说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这就要推辞,晚了。就你去办。”
胡仙真听皇上的话没有半分转圜,就站起来,看着拓跋元恪的英俊帅气的脸说,“皇上,为什么只能是臣女,换了别人也一样可以做到。”
拓跋元恪也没想到胡仙真的胆子这么大还敢跟他讨价还价,板着脸,“嘉匀郡主说话注意言辞。”
胡仙真惧怕皇上的威严,就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拓跋元恪见她不说话,又变得小心翼翼,就打破僵局,“你可知道一个孩子失去母亲的滋味?”
胡仙真不解皇上为何突然这样语气和自己说话,就眨巴着眼睛认真的看着他。
“孤的母亲是修容,地位低下,孤幼时先帝立皇储,选了贵妃的儿子拓跋元洵,因此贵妃很快便去了,皇后膝下无子,就让母亲将我让给他,百般为难,你可知宫里度日艰难,一般嫔妃是没有资格养育自己孩子的。”
胡仙真听到这里,不由的同情起皇上的遭遇。
“皇上,臣女虽然在家里时养尊处优,但是也没有嫡女的派头,还要常常跟自己家里的姐妹争宠,父亲也并不是最喜欢自己,所以过的也很凄惨。”
胡仙真认真的讲述自己的遭遇,希望能够让皇上的心里好过一点。
“你哪里知道,这样的滋味,孤贵为皇上,却是自己的母亲用生命换来的,比起皇位,孤更想给母亲尽孝。”
胡仙真看着拓跋元恪难过的样子,觉得他这样的天选之子也过的这么艰难,心里也有不得已的伤痛,就越发同情。
“皇上,如今太后虽然住在别宫,但是心里惦记您的安危,前段时间臣女听说太后特意在别宫每天祈福希望您得胜归来。”
拓跋元恪酸涩苦笑,“对啊,那是太后。待孤甚好。”
“皇上,国法大于天,您的伤痛历代帝王都尝过,您还是多往好处想想。”
拓跋元恪觉得自己每次谈起这段往事,总是伤心难过不能自已,面对这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他总会不由自主袒露心事。
“这是孤的秘密,只有你和英儿知道,不许被外人知晓。”拓跋元恪下令。
“嗯,我保证。”胡仙真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唉!”拓跋元恪深深叹口气。
自己随父出征年仅十五,先太子不堪大用,每次外出征战时,总是不能按时调配粮草,致使大军被逼迫到无路可退,几乎灭亡。
那年初冬,父皇拓跋珪身中数箭奄奄一息,握着拓跋元恪的手,一直问他,“恪儿,若是你做皇上,可愿兴我魏国?”
拓跋元恪因为敌方久战不退怒火上头,自己的父亲又遭遇埋伏,是自己披荆斩棘不顾一切将父亲救出。
“我愿带领将士突破重围,重振大魏国威风。”
这是他满腔热血最豪迈的誓言,也最深得拓跋珪的信任,“父皇将国托付给你,你一定要保证大魏国不倒。”
说罢,就命人拟旨废掉无能太子,改立拓跋元恪,命黄修仪即刻上吊。
一战胜,二战胜,拓跋元恪大胜归国。
那是他的荣耀,更是他最愤恨的痛,若是当初选择母亲,就不会在自己回来的时候只见到一副棺柩。
拓跋元恪站在那里默默的流泪。
胡仙真走上去,轻轻抚慰他的肩膀,又温柔擦掉他滴落在脸庞的泪水。
温柔的安慰,“臣女知道皇上的痛苦,国法私情无论是哪边皇上都无法两全,我愿意为皇上效力。”
拓跋元恪觉得胡仙真就是上天派来救赎自己的天使,他将胡仙真拉进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她。
“皇上,臣女请皇上端正行为。”胡仙真不愿意被男子抱着提醒拓跋元恪。
“是孤太难过,你去吧!”皇上放开胡仙真让她走。
过了几日,皇上身边的大监端着一壶酒领着几个小太监找到胡仙真,一起往凤藻宫去。
正殿里皇后于氏凤冠皇服正身端坐,看到大监和胡仙真一起来的,略微一惊,又开始拿了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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