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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
山神的传说在如意村流传很久了。但最早见到山神显灵的要从村中曾曾祖辈中有一个人进山说起。
当时的如意村周围的山地形与现在大有不同,山里多的是地下暗河腐蚀出的暗洞,稍不注意就会跌落到里面,运气好一点的自己能挖出土路出来,运气不好的直接能被活活困死在里面。
而这个祖辈就是运气不好的人。
他在里面被困了三日,神志不清只觉得快要死了,却感到眼前曾有白色光芒出现,那光芒刺目得睁不开眼。
等他能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这位祖辈捡了条命回来,和村里的人一说,大家便都一致认为是山神显灵了。
那位祖辈感激山神的救命之恩,就开始在家里供奉起山神。
从这往后,村子里就陆续有些人上山回来告知大家自己见到了山神。
关于见到的山神是什么,有的说是团白色的光、有的说是一道白影闪过、有的说是看见白影似乎是穿着裙子。于是结合这些说法,山神的形象便固定下来:一个骑着白虎的女子。
有了固定的形象,再加上自称见到山神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也就相信了山神是存在的,经常骑着白虎在山中游荡,遇到在山里遇险的村民会施加援手。
再后来大家就在村里给山神弄了个小庙,每逢过节年岁都要去拜一拜。
李大娘说着,摇了摇头,“不过最近很多年都没有人再见到过山神了,大家都知道,是那两个人僭越的行为惹怒了山神。”
僭越的行为?
楚衡想,不会就是在山上种东西吧。
李大娘朝着他摇摇头,“就是和你一样,在山上砍了很大一片的树,种起了东西,当时很多人都劝他们别种,结果呢,啧啧——”
王大娘也“啧啧”道:“一个半夜,不知怎么回事非要上山,死在了崖下。另一个过了几天也是半夜上山,疯了,后来就在村子里消失了。”
楚衡皱起眉问:“那两个人是村里的人吗?”
“当然了!土生土长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诶对,我想起来,好像是当时发了灾,过后没法活了他们才这样做的,是不是?”
“我当时还小,记不太清楚了。”
“是,确实发了水灾。村子里很多人家都被淹了。”
李大娘点了点头,她比王三娘年纪大一点。
“哦。”
楚衡点点头,把内心那个恐怖的猜想排除了。
李大娘又想起什么,“我听我娘说当时夫子也被鬼附身了,在村子宣传,说什么号召大家一起去山上栽种。那两个人就是受了鬼的鼓动才……真是吓人。”
“夫子!是……现在这个吗?”
听到这个,楚衡内心咯噔一声。
“当然了,什么过去现在的,夫子就是夫子。”王大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叹道:“幸好是山神保佑,夫子的娘废了好大一通力气把那鬼给驱出去了。”
“嗯。”
楚衡沉思着,点点头。
这两位大娘说了半天,又回归正题,“所以啊,听婶子的,赶紧把这些拔了免得触怒山神。”
楚衡点点头,扬起一个温润的笑。
“好,多谢两位婶子提醒,我等会儿就拔了。”
“哎,这才对嘛。”
那两位婶子见自己一番苦口婆心得到成果,顿时很满意地看着他。
她们又看看他身后的树苗,补充道;“这些东西可以在村旁边种啊。”
楚衡应下。这两位婶子便下山离开了。
楚衡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没动,他继续去往山的另一面寻找栽种地方去了。
封建迷信要不得,他要是真被这吓到,可就白长那么大了。
这个传说故事虽然有理有据的,但若是要真问山神长什么样,除了杜撰美化的形象估计没人能确切的说出来。
至于那两个人为什么那么蹊跷地死亡,要么就是巧合要么就是……
楚衡握了握拳,有人在助推这件事,加固村民们对山神的畏惧,从而可能来达到自己的一些目的或者从中获利。
要是因为这个,那他则更不需要遵循这些隐藏的规则了。
只等到对他动手就好,他倒是看看是谁装神弄鬼。
如此想着,他便更心安理得地进行自己的事业。
茫茫碌碌到接近傍晚,楚衡终于把那一千多株的树苗都栽种好,下山回家了。
屋内亮起了灯,元一正在桌前些翻看书——那是上次在山阳县里的书铺里面买的。
他看的聚精会神,楚衡本不欲打扰他,但元一似乎对他的气息很敏感,他刚踏上台阶的时候就转过头来。
“哥哥。”
他合上了书,走过来亲昵地拉着他的手,“吃饭,我做了炖冬瓜。”
屋内暖黄色的烛光打过来,他脸侧的细小绒毛都被镀了层光,清晰可见
楚衡心软,笑道:“好。”
两人便用了饭。
同一时间,在夫子的家门口,王三娘和李大娘正跨出门槛。
“夫子,您留步,就拜托你了。毕竟咱们也不想看到有人再出事了。”
夫子冲她们点点头,手中紧紧地握着烟斗。
他把烟斗在门叶上猛磕,重重咳了两声,“那一定的。这小子现在转性了,确实不该死。”
与他动作完全相反的是,他的话很轻很轻,若不是现下只要他们三人,王三娘几乎要怀疑她自己的耳朵了。
但得了夫子的话,她们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那我们就走了,夫子您吃饭吧。”
常夫子朝着她们挥挥手,看着她们离开。
有风刮过来,带着两个妇人的三言两语。
“我就说他糊弄我们的,还好咱们留了个心眼没走。”
“是啊,怎么胆子还是这么大的!真不怕死的喂!”
“哎,现在给夫子说了,夫子一定会去阻止他的。咱们也算也可放心了。”
“哎呀是啊,怎么你说这人的性格可能就是天生的,再怎么转性也改不了。”
他就静静地站在这,直到常秋过来喊他,他才如梦初醒般回应道:“哎,来了。”
他又咳了几声,慢慢地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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