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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少年诗歌
霍灏沅于梦中醒来。
他的梦境是由记忆和混乱的幻想构成,呈现出来的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一侧记录着他的记忆,一侧记录着“前世霍灏沅”的记忆。
随意而散漫地察看一番,这里并没有因为他元神的消耗而崩毁,甚至因为元神的修复而显得愈发完整。
这里是霍灏沅的梦境空间,因为与“前世”共鸣也在此处见面,所以霍灏沅也叫它为共鸣空间。
最初“前世”与霍灏沅共鸣时,只能传来零散的只言片语,渐渐的就成了霍灏沅每天做梦都会听见的声音,后来霍灏沅就能在梦境里看到“自己的未来”,那是“前世”在传输自己的记忆,并且用“未来记忆”换取霍灏沅的信任。
随着共鸣的加深,霍灏沅就在梦境里见到了那个自称前世的男人。
散落的梦境里,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记忆碎片,搅动得五岁的霍灏沅头脑发涨,在梦里也不断痛苦翻滚。
男人提起他,勾了勾他下巴,笑眯眯道:“怎么这么不经用,哦,忘了,你才入道不久,承受不了我几千年的记忆……”
他故作为难想了一会儿,指尖就发烫冒出红光文字,按在霍灏沅的眉心,霎时间整个梦境空间就开始慢慢转变。一条由文字构成的红线将男人、霍灏沅、梦境空间一同串联起来。
“让我来帮帮你怎么修炼元神吧。”
男人友善地微笑,而霍灏沅则呆滞地躺在那,眉心的红线带来痛苦,却让他无法昏迷,只能保持清醒。
随着男人的操纵,一条宽阔的走廊也逐渐形成。数十年“前世记忆”也整齐的显示在一侧。
他指着走廊对霍灏沅道:“现在舒服多了,这一侧用来放我的‘前世’,这一侧则是我的‘未来’。”
“你的未来?”
男人将红线切断,道:“是‘我们的未来’,相信再过几年,我们就不分彼此了。你得要加紧修炼元神,才能最大程度地与我共鸣,接受我全部的记忆,我才能降临到这个世界。”
霍灏沅仍旧呆呆的:“为什么要降临到这个世界?”
男人看他片刻,笑了:“忘记你还没有觉醒,不好意思……因为我所在的那个世界,永远停滞在了我彻底觉醒的那一刻,再过几千年,这个世界就会在停滞中彻底湮灭。”
“所以,我需要你,需要降临这个全新的世界,来改变我的命运。”
霍灏沅喃喃:“全新的世界……改变我的命运……”
……
“你降临的时候,我会怎么样?”十岁的霍灏沅毫无掩饰的问。
男人越来越舒服而满意的享受着共鸣,他舒展着身体道:“你会成为我。我会成为你。”
霍灏沅抱着腿坐在旁边,皱眉道:“可我不是你。”
“你当然是我,你是霍灏沅,我也是霍灏沅,是先有我,才有你。你是连觉醒都没有的木头人,没有我,你看到了你会过得怎么样不是吗?”男人道,“流离失所,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霍灏沅呼吸急促,分辨道:“那是你的未来,不是我的。”
“没有我,等待你的就是我的未来。”
男人冷漠道:“你在抗拒共鸣?为什么?”
霍灏沅呼吸困难,他按着胸口,艰难的,一字一句道:“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要抹杀我的意识,占据我的身体,开启你所谓的‘重生’?”
“……”
男人突然笑出声,邪气狂肆:“你居然觉醒了!居然在这个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不愧是我!不愧是我!”
“是又如何!你本来就是我!哪怕觉醒了,你也依然是我!既然是我,又怎么能叫抹杀?”
“事已至此!只要天道尚在,你灵基已成,就算你抗拒共鸣,我也能强制开启共鸣仪式降临!你又能做什么?!”
“……我不是你,我是霍灏沅,但我不是你。”
“你要自废灵根?霍灏沅!你敢!!!你疯了——!!”
……
霍灏沅抚摸着一侧的墙面,原本空白的墙面现在都陈列着他的记忆。哪怕他失去灵根变为废人,这些记忆都完整地保存在墙面上。
原殊的一颦一笑,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也同样鲜活灵动。
霍灏沅骨白的手指轻轻划过原殊的笑颜,往前走去。
他打算重新回顾所有的“前世记忆”来寻找破局的办法,而风险在于,放任自己沉浸在记忆里会容易迷失自己,何况他们俩本身就出于同源,因此在元神修复以前,霍灏沅都没来过共鸣空间。
走着走着,霍灏沅停住脚步。
空旷的走廊上多出了一个阵法纹路,阵中心悬浮着……一滴鲜红的血。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滴血偏偏传来熟悉又亲近的香气,令他生不出一丝警惕,甚至在他的注视下飘忽舞动。
霍灏沅走进阵中,指尖刚触到那滴血,梦境空间就白光大放。
随即场景变换,让他到了……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环境里。
有桌椅,有书籍,有书架……有穿着亵衣亵裤就出来的年轻女孩?!还有露出大腿和肩背的年轻男孩?
霍灏沅皱着眉,却没感觉到危险,在这空间里穿行探查。
窗户都是透明的没有窗格和窗纸,窗外也是种植规整的植物和道路,书架中间会摆放桌子,供这些年轻男女阅读自习……不过好像都在玩一种光屏和睡觉……看来这里是另一种状态的藏书阁……
霍灏沅在一排书架前停住。
他看见了一个短发少年靠窗坐着,奋笔疾书,两侧都是规整贴满纸条和字迹的厚书。
那一瞬间,说不上什么滋味,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可霍灏沅突然认出来,也因此彻底安心地叹息一声。
是原殊,也只有原殊才有这样的梦境。想必那滴血就是使用碧血丹时留在他身体里的那滴。所以他才能通过自己的梦境空间进入原殊的梦境。
短发少年生了长清秀优越的脸,五官比例也很好看,一看就是极其聪慧坚韧的人,虽比不上元殊那妖孽的美貌,却让霍灏沅见之舒心。
霍灏沅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发现原殊拿的笔还是陌生的笔,本子上画的居然是一个复杂的阵法,旁边的书也全是他认识的修真文字。
原殊涂涂写写一派认真,显然在梦里也不忘巩固白天的知识。
霍灏沅:“……”
好吧,不愧是他。
本以为原殊也会跟其他人一样看不见他,可没一会儿原殊就转过头来看他了。
并且看见霍灏沅之后睁大眼,显然是被惊艳到回不过神来。
霍灏沅忍不住笑了笑,探手捏了捏原殊的耳垂。
原殊的笔头撑着下巴,耳朵刷地熟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能随便摸人耳朵?
霍灏沅稍稍偏头,道:“霍灏沅。灝溔之灏,沅水之沅。”
“哦……我是原殊,原来的原,特殊的殊。”
“原殊,原来之原。”霍灏沅笑容扩大,“原来是这个原。”
原殊看着他有点局促,又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那怎么称呼好?”
“随意。”
原殊脸又红了点:“阿、阿沅?可以吗?”
“……”
“那……小霍?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可以的,你可以叫这个。”
原殊又凑近点,发现对方完全没有躲避之后又凑近了一些,直到他能清晰地看到霍灏沅的瞳孔颜色——是淬炼过的蓝绿色,深邃如湖水荡漾着温柔的波光。
他喉结动了动:“你真好看。”
“这话你说过了。”而且说了很多遍。
“不一样,你好看到我心上去了。”
“……”
霍灏沅难以自控地亮了眼睛,并且又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太直接了?”原殊羞耻地后撤了一点。
霍灏沅抓住他,说:“没有,我很喜欢你喜欢我。真的。”
“是吗?”原殊一下子被点燃了眼睛,他重新凑近,“我可以捏一下你的脸吗?”
“可以。”
原殊轻轻捏了一下霍灏沅的脸,触手柔软带点凉意,细腻得像甜品店里的奶冻。霍灏沅微笑着任由他捏了又捏,摸了又摸。
“那可以亲一下吗?”
“……可以。”
“两下呢?”
“可以。”
“亲哪里都可以吗?”
霍灏沅看着他,温和道:“可以,是你的话,哪里都可以。”
原殊嘟嘴亲了下他的脸,又亲了额头,对方睫毛眨了又眨,睫毛又长又翘,挠在脸上痒痒的,他又低头亲在了那睫毛上。
霍灏沅闭眼彻底不动了,原殊撑着他肩,低头啄吻着,从睫毛到眼皮又到眉骨,毫无章法,却满是欢喜。霍灏沅揽过少年的腰,隔着夏天薄薄的衣料感受到炽热的温度和心跳。
终于他的吻落在对方松软湿润的唇上。
手掌扣住了他的后颈,往下施压,那唇含住了他的唇,舌尖抵出来触到他的牙关,轻轻撬开之后准确缠住了他的舌头开始纠缠。
酥麻的电流让原殊的大脑过载,甚至远处的梦境开始扭曲变形。
他会不会发展太快了点?毕竟他们才刚见面。
可是真的好喜欢他啊……忍不住想要亲近他再亲近他一些。
霍灏沅把原殊按坐在自己怀里,本能地渴求他炽热的唇舌,两人从一开始的酥麻莽撞中缓过劲儿来,相互学着小猫似的舔舐,交换津液,又轻轻勾缠在一块不放,舌尖挠着舌面,又一一勾过齿列。
原殊亲得脸红脖子粗,连胸口都热得心跳要蹦出来,他摸到那冰凉的长发便拢在手里,逐渐变成拢住对方的头。
霍灏沅退出来一点,两人鼻尖蹭着鼻尖,清晰炽热的眼对上沉醉迷恋的眼:“原殊。”
原殊忙着换气:“嗯?”
“你喜欢我。”
原殊亲他:“是。”
“我回应你,我永远都回应你。”
霍灏沅仰着头看他说:“你要一直看着我,喜欢我。”
原殊重新吻住他:“我会的,因为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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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有人回复就搬过来更,没人看就不更,我佛的很~
下一章这里看不了(懂我意思吧!(●ˇ?ˇ●)
所以直接进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