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陷

　　顾研从床上醒来的时候，看了眼微信，发现堆积了许多消息。

　　张新月给她发了新年祝福的视频。

　　吴瑞给她发了一段demo。

　　陈临给她发了红包。

　　文百洛给她发了个新年祝福话语。

　　江离发了消息，顾研微微皱眉。回复了个嗯。

　　她掀开棉被，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顾淮则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顾淮则放下手里的报纸，回头看着她，“饿了吗？”

　　顾研嗯了一声。

　　顾淮则从座位上站起来，“先去洗簌。”说完，顾淮则走进了厨房。

　　等顾研出来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摆上了一碗面。

　　顾淮则替她拉开座位，温柔地说道：“坐吧。”

　　他看顾研坐下，拿着筷子吃饭，他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研，“顾研，你什么时候能亲我一口啊？”

　　顾研咳嗽两声，拿着筷子顿了顿。

　　她发现，顾淮则开花的规律，一个是早上，一个是她吃东西的时候。

　　顾研吸溜着面条，沉默不语。

　　顾淮则慵懒地趴着桌子上，“新年第一天，你就对我这么冷漠啊。”

　　顾研拿着筷子，夹起一块鸡蛋，塞在了顾淮则的嘴里。“闭嘴。”

　　顾淮则嚼几下，撑着脸，“待会带你出去玩，去吗？”

　　顾研吃着面，嗯了一声。
　　她低头回复消息，并不想抬头看花枝招展的孔雀。

　　突然她看见了顾淮则给她发消息。
　　顾淮则：【新年快乐。我的新年愿望是，顾研亲我一口。】

　　顾研叹气，将手机锁屏。慢慢抬头，发现顾淮则正看着报纸。
　　她时常觉得顾淮则，拥有人格分裂。一个很花，一个又很理性。

　　然后两种人格反复横跳。

　　可能就是医者难自医吧。
　　这样分裂下去，迟早精神病院躺着。

　　顾研吃碗面，放下碗筷。

　　顾淮则见她吃完饭，放下报纸，“去找衣服套上，我们出去。”

　　顾研嗯了一声。转身去房间找外套套上。

　　顾淮则在门口等着，听见脚步声后，他打开了门，“今天带你去看看这个岛的特色。”说着，他按下电梯的数字键。

　　他回头看向顾研，“耳朵冷吗？”

　　顾研简单地回道：“不冷。”

　　电梯抵达一楼的时刻，顾淮则走到了前台，从前台拿了一个耳罩，围巾和手套。

　　将这些东西全部装在了顾研的身上，前台看顾研里三层外三层的，险些笑出了声。

　　顾研低头看着全副武装的自己，抿嘴开口道：“顾淮则，你太紧张了。”
　　顾淮则浅笑一声，伸手牵住了她，“这样，当我感觉冷的时候，可以蹭蹭你。”

　　顾研双手插兜，深感无奈。
　　如果把顾淮则扔到食品厂里，应该能榨出不少植物油。

　　顾淮则打开车门，“请。”他见顾研上车，给她系上安全带，随后启动车子。

　　车辆驶往了一个海底世界。

　　门口的检票人员喊道：“少爷。”

　　顾淮则嗯了一声，然后说道：“辛苦了，不用在门口站了。我们自己玩。”

　　“是。”

　　顾研往里头走去，发现这个海底世界还挺特别的。

　　因为海底世界都会有标本什么的。而这个好像就是直通海底。

　　她抬头的瞬间，在玻璃外头看见了紫色的水母。

　　顾淮则走到她的身旁，“喜欢吗？”

　　顾研思索了下，直言道：没兴趣。”

　　顾淮则在原地想了下，于是伸手拉着顾研走出了海底隧道，前往了正厅的位置。

　　正厅的位置，立着巨型的玻璃缸，里面环绕着锦鲤。锦鲤的颜色繁多。

　　顾淮则抓着料，随便一洒。沉在底部的锦鲤，瞬间仰头，争先恐后地来过来。

　　它们扑腾着尾巴，在四周溅起水花。

　　顾淮则对着锦鲤说道：“希望你们保佑顾研，今年平安顺利，身体健康。”

　　突然水花溅在了顾研的脸上。顾淮则发现后，用手拍给她擦掉。

　　走过几个走廊，他们来到了水族馆。

　　顾研听见了海豚的叫声。

　　顾淮则凑近，看着顾研的眼睛，他询问道：“你喜欢哪一只？”说着他叫饲养员带来一只体型较大，全身灰白的海豚。

　　顾淮则牵着她的手，“摸摸看。这是甜甜，它是里面最聪明的。”

　　顾研蹲下身来，伸手触碰着它的头顶。

　　它感觉到舒服，亲昵地贴着顾研的手掌，发出几声悦耳的叫声。

　　突然，甜甜从水里往上跳跃，亲吻在了顾研的嘴唇。

　　顾淮则立刻生气地拉开顾研，转身严肃地海豚抱怨道：“我都没亲过，你居然亲她。今天你少吃一斤饭。”

　　顾研看着顾淮则和一只河豚计较的画面，感觉有点有趣。

　　顾淮则没有理会伤心地海豚，转身走到顾研身边，很难过地说道：“你新年的第一个吻，居然被一只母海豚抢走了，我伤心了。”

　　听到这里，顾研双眼凝滞地看向顾淮则，她抿嘴后说道：“顾淮则。闭嘴。”

　　最后，他们选择坐在看台看海豚表演。

　　顾研侧脸看顾淮则扔皮球，一脸笑意地逗着海豚。
　　看起来，他很喜欢小动物。和Chinese关系也处得不错。

　　“顾淮则。”

　　顾淮则扔掉手里的皮球，侧脸看着顾研。

　　顾研开口说道：“你很温柔。”

　　顾淮则迈开右腿，手撑着脑袋，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顾研，“顾研，你比我温柔。”

　　说着他凑近顾研，食指触碰着顾研右手的虎口，他轻声说道：“我也有不温柔的时候，也许哪天嫉妒了。会把你推到床上，掀开你的衣服，搂着你的腰，狠狠地强吻你。”

　　顾研听到后，连忙缩了缩手。

　　顾淮则留意到她这个动作，微微一笑，“当然，要是哪天你过来强吻我，我会特别高兴。”

　　顾研转过头去，双手插兜。

　　顾淮则的视线停留在顾研的耳朵。
　　害羞了呢。

　　顾淮则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走吧，我们去吃饭。”

　　~
　　晚上七点，顾研坐在钢琴面前，弹奏着《迟愿》。

　　抬头的瞬间，发现顾淮则倚靠在钢琴旁边，手里拿着热牛奶。

　　“喝点。昨晚你就睡得晚。”顾淮则低头看了眼时间。“我们先治疗，治疗完以后，我要处理几个文件。”

　　顾研喝着牛奶嗯了一声。

　　顾淮则看她喝得差不多了，“走吧。”

　　顾研自然地坐在床边。

　　顾淮则抬起左手，看着上面的时间，“昨天我们试了十分钟。今天我们试试十五分钟。如果你感觉难受的时候，和我说。”

　　“准备好了吗？”

　　顾研嗯了一声。

　　“倒计时十五分钟。”

　　顾淮则将衣服拉到了和昨晚一样的位置。

　　十五分钟、十四分钟…十分钟。

　　顾研浅浅地呼了口气，转了转眼睛。

　　十分钟、九分钟、八分钟。

　　顾淮则用无名指拉宽了四厘米，食指拉高了五厘米。

　　顾研感觉，空气里，好像装满香料的小车，翻车了。

　　她抿了抿嘴，轻轻地捏着指尖。

　　七分钟、六分钟、五分钟。

　　顾淮则把掀起的衣服塞到了嘴里，用牙齿咬着。

　　右手手掌将衣服往上托。

　　顾研盯着那红绳，落在了骨骼上。

　　她转着眼睛看着顾淮则，手掌不自觉地往后缩。

　　顾淮则注意到她的这个动作，将右手插在了腰上。
　　指尖轻敲着腹部。

　　顾研看着顾淮则的动作，伸手将头发绕到了耳后。

　　“还有四分钟。”

　　话音落下，顾淮则转身躺在床上，看着手表。温柔地说道：“顾研，摸我。”

　　顾研半跪在床上，浅浅地吸着气，然后慢慢伸出手。

　　指尖触碰着，黑色的长发垂落在顾淮则的身体上。

　　顾研从左边开始，沿着轮廓往右方摸去。

　　她感觉刚刚散落在地上的香料，被人踩上了几脚，香味彻底弥漫在空气中。

　　她深深地吸了三口气，眨着眼睛，往上摸去。

　　顾淮则感觉到不断向上的触感，微微撇过脑袋，高举着手臂。

　　指尖往上走，她的眼睛看向了顾淮则的脸。

　　她回想起了白天他说的话。

　　突然不小心，指尖在顾淮则的身上，按了一下。

　　顾淮则感觉到她的这个动作，连忙深呼吸了一大口。

　　顾研突然感觉，空气中，有人点了把火，火烧着地上的香料。

　　“两分钟。”

　　顾研听着，用牙齿咬了下唇，缓缓地往下走。

　　她感觉指尖传来的心跳声，突然加快。
　　她将指尖落下，用指腹，顺着线条往下摸去。

　　顾淮则垂落手臂，抓着枕头的一角，慌乱地转着眼睛，不断地交换呼吸。

　　靠近腹部的时候，顾研感觉，有人拿了一瓶汽油，浇在了香料上，香料被烧了个彻底。

　　四周又热又香。

　　“30秒。”

　　顾研低头看着顾淮则，她忽然感觉触感变得有些坚硬。
　　像触摸到裹着一层薄薄橡胶的瑜伽环。

　　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顶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唰”的一下，垂在顾淮则的裤子上。

　　顾淮则捏紧了拳头，仰头咽了下口水。

　　“10、9、8…5”

　　顾研看着光洒在顾淮则的身上，黑色小痣的起伏好像加快了很多。

　　她伸手触碰了下那颗痣，往下按了下，希望以此阻止它的剧烈跳动。

　　恍然间取而代之的，是从指腹传来的起伏感。

　　她忽然感觉，自己被香囊咬了一口。

　　“4、3”
　　顾研因缩手，指甲在顾淮则的身上，划出了四道红痕。

　　顾淮则伸手扶额，头往枕头上砸了下。

　　“2、1、0”

　　顾淮则手肘遮住眼睛，松开抓枕头的手。

　　深深地呼着气，然后强忍着，平静地问道：“告诉我，你刚刚感觉到了什么。”

　　顾研抽手，握着手掌，开口道：“很热，很燥。又很快。”

　　顾淮则仰头叹息一声，温柔地问道：“有哪里难受吗？”

　　顾研将手放在口袋里，简单地回道：“没有。”

　　话音落下，顾淮则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他将衣服往下扯了下，“那我先去处理文件，你躺下。”

　　顾研望着顾淮则的脸好像有点红了。

　　她嗯了一声。

　　顾淮则长长地呼了口气，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关上门后。快速冲到了楼下的房间。

　　他推门的瞬间，双臂猛地往上拔，然后把衣服甩在了地上。

　　以最快的速度闯进浴室。

　　他双手遮住脸，深深地喘着气，“要疯了，真的是。”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刚刚被顾研按下的位置。

　　“顾研，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他撑着墙，仰头喘着气，脑海回忆着刚刚顾研触摸他的画面。

　　不自觉全身紧绷，加大了推拉的力度。

　　他看着顺着冷水流淌的白色，他满足地抬头，抚摸着顾研刚刚按下的位置。

　　“顾研，等你长大，你就完了。”

　　三个小时后，顾淮则走到楼上，看着顾研正在书桌上打代码。

　　顾淮则双手叉腰，听着她的敲击速度。
　　顾研，你还挺冷静的啊。

　　他缓缓走到她的身边，“不困吗？”

　　顾研抬头，触碰着键盘的手顿了顿，看了眼顾淮则的脸。
　　她转头接着打，低头说道：“再打一段。”

　　顾淮则点头，坐在旁边，打开手机，看着现代汉语词典电子版。

　　他搜索了一个字，“燥”。

　　半个小时后，顾研把文件发送到手机。

　　顾淮则看她好像结束了，“过来。我们去睡觉。”

　　顾研嗯了一声。

　　她转着眼睛，跟着顾淮则，看他掀起棉被的瞬间。

　　她想起他早上说的话，往后退了半步。

　　顾淮则看她后退半步，挑了挑眉，然后温柔地说道：“躺下，很晚了，你得睡觉。”

　　顾研哦了一声，钻入棉被。

　　她转身的时候，听见了顾淮则躺下的声音，她不自觉地抓着衣角。

　　这种感觉，很奇怪。
　　上次圣诞节，也是。
　　有点烦。

　　顾淮则捂着嘴唇，偷笑了一声。
　　顾研，会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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