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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尊主
云轻宁被眼前这人惊到了,她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甚至觉得传言里的南玄仙尊,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么一愣神,云轻宁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直到祁辞询问,她才堪堪回神。
她结结巴巴地严厉说道:“你……你不准去魔族领域了!”
“你去了魔域,我阿姐也就要陪你去!你一个人去送死,不能连累我阿姐!”
“为何你觉得我去魔域就一定会死?”
云轻宁一愣,她为何这样觉得呢?是因为阿姐这样说的,是因为魔域危险,所以她才会觉得去了魔域就会死。
难道不是吗?
祁辞向云轻宁走近,指尖触碰到云轻宁的眉心,一道诡术成型,瞬息没入了云轻宁的眉心。
鬼气与冥阴之力相似,所以祁辞可以使用一些在质子界里的术法。
“抵达魔域后,你们可以自行回太白云家,半月后,灵骨我会送去。”祁辞说完,指尖再次勾勒了一道灵纹,打入了云轻宁的体内。
云轻宁呆了呆,她竟朝着祁辞歪了歪头,然后就走了。
“师尊?”
祁辞收回了神识,整个人的气息又弱了一分,他垂下眸子,唇瓣轻启:“怎么,怕了?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师尊。”
阿黎摇了摇头,语气失落:“师尊就是师尊,我不会认错的,我只是以为师尊生我的气了。”
祁辞又有一分怅然。
若他真是玉衡仙尊呢?
若是呢?
祁辞觉得混乱,便不再想了,他凭着直觉想要折返,但眼睛看不见,就本能地想要开启神识。
回到床榻后,祁辞按了按眉心,便躺着了。
阿黎凑到了跟前,静静地看着。
因为视线太过强烈,祁辞还是开口了:“阿黎。”
“师尊?”
“罢了。”
阿黎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师尊难受,顿时紧张起来,“师尊,我……我帮你梳理灵力吧。”
“不必。”祁辞默了默后,再次开口:“我没事,只是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不必守着我。”
“不要。”阿黎闷闷的,“师尊总是推拒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不想看到师尊受伤了,因为我不会疗伤,我什么都不会……但我有灵力,我可以把所有的灵力都给师尊的。”
阿黎想要去触碰师尊的眼睛,但他克制住了。
他咬着唇瓣,声音哽塞:“我好怕师尊离我而去……我不想再被黎诏裴关押在魔神像里了……真的好疼。”
祁辞伸手碰了碰阿黎,莫名其妙的,他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也是一个无助又脆弱的小孩在雨天里哭着说:“我真的好怕哥哥离我而去……我不想再被妈妈关进房间里了……我真的好疼啊。”
为什么要对他哭诉呢?
祁辞愣愣地想完,才叹息了一声,说着:“他不会再关着你了,你得跟着我,知道么?”
阿黎的心跳加速了,他抓着师尊的手,像是在抓救命稻草,“嗯嗯!我喜欢师尊!要一直跟着师尊!”
祁辞猛地被呛了一下。
他从床上坐起,严肃又带着些厌恶情绪地对阿黎说:“不准学黎诏裴!”
阿黎愣愣地看着师尊,不明白师尊指的是哪一点。但他讨厌黎诏裴,怎么会学黎诏裴呢?所以阿黎乖乖地点了点头,“我听师尊的!”
祁辞这才放下心来,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阿黎和祁简白是不一样的。
他们是不一样的……
真的是不一样的吗?
祁辞不会是祁简白,更不会是玉衡仙尊。阿黎和祁简白大概是不一样的吧。毕竟阿黎不是死去的那个……玉衡仙尊才是。
闷闷地想完,祁辞觉得累了。
他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哪怕是他与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四日行程。
祁辞抵达了长尾洲,倒是比祁辞预估的三日多了一日。许是灵舟行驶得较慢吧。
云洁羽想要跟着祁辞,但被祁辞拒绝了。
阿黎被师尊牵着,安静得很。
他看着面纱下的师尊觉得开心,自然也就不会理会这些聒噪的人族修士。
魔域对于阿黎来说,其实是陌生的。
即使他作为黎诏裴的一魂一魄,本该是一体的,但阿黎没有黎诏裴作为魔君后的记忆,所以他与黎诏裴其实并不是很像。
但这也改变不了,他和黎诏裴本身就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所以阿黎也能动用上古魔息。
他的气息和黎诏裴的很像,所以阿黎几乎可以在魔域里横着走。
即使是装作黎诏裴的孩子,也没有哪个魔君敢怀疑——实际上是不敢去质疑。
毕竟魔域里,哪个不知道魔君黎诏裴思慕他的师尊?而他的师尊早死了,就算没死,也不可能有孩子的。
所以他们让相信阿黎是黎诏裴的孩子,还不如让他们相信阿黎是黎诏裴走火入魔变小了来得真实。
魔域很大,祁辞牵着阿黎走了许久。
一路上,祁辞感受到了许多驳杂的魔息,这些魔息都比不过黎诏裴身上的魔息。
自然的,祁辞有些挑剔。
他体内的灵丹可以吸收魔息加以修炼,但祁辞有些挑。
那些亲和祁辞的魔息都被祁辞挡在了体外,在外看来,便是一个十足十的魔修。
在魔族领域里,虽也会有些许管理,但大多都随性而为。并不是不招惹是非,是非就不会找上门来的。
以祁辞带着幕篱的姿态来说,是足够引人注目的,但大多魔修都摸不准这青年的实力,也就没谁招惹。
许是祁辞的气质太过出众,仍旧有人心痒难耐,上前去阻拦祁辞。
“喂,小子!外面来的?”许大汉眯着他浑圆的眼珠子,一脸痞笑地说着。
祁辞用神识扫视了一眼身前拦路的大汉,渡劫中期。
祁辞并未理会他,刚想从他身侧离开,却被大汉捏住了肩膀,赤裸裸地盯着祁辞腰间系着的储物袋,手中渡劫期灵力猛地向祁辞灌来!
没等阿黎出手,祁辞指间的血色丝线猛地甩出,瞬间绞杀了大汉的神魂!
渡劫期的灵力被阿黎卸去,祁辞快准狠地将大汉踹倒,指间的血色丝线随着祁辞的动作飘荡,末尾处还染了些血渍。
祁辞将丝线用灵力清理干净,声音冰冷:“鬼灵门的邪修在哪?”
祁辞压下伤势造成的气血翻涌,他展开魂压,将四周一片魔修压得喘不过气来。
终于有魔修开口了。
祁辞便收手,迈着步子朝着第九区域走去。
褚余姜坐在高楼上,视线却落在了祁辞那根白皙修长,缠着几圈血色丝线的手指上。
这应该是个漂亮美人才会有的手啊~
褚余姜很高兴,只是视线下移后,神色却是僵了僵。
那个像是黎诏裴的小鬼居然在盯着他?
忽的,褚余姜乐了。
他放下茶盏,抬着大长腿缓缓走下了高楼,想要和那个美人来一场漂亮的‘偶遇’。
在经过街角的时候,褚余姜刚向前走了一步,便被逼退了三步。
一根泛着些冷光的血色丝线横在了褚余姜的脖颈处,仿佛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就能人首分离。
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带着幕篱的青年会因为他的某些举动而选择杀了他。
褚余姜甚至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美人淡淡的杀意,以及这根血色丝线的危险性……
他那时甚至没看清这个美人是怎样杀死许大汉的,简直就是太有趣了。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直观地感受到杀意了?还是几百年前他惹怒黎诏裴后,差点死掉的经历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
祁辞蹙眉,他还是被这个家伙盯上了。
在祁辞动手时,祁辞便察觉到了这人的视线,没想到这人还是跟来了。
“哎……别动手,我叫祝余,你叫什么啊?我呢,就是太闲了,想交个朋友~”
褚余姜笑着说,明媚的眼角带着轻快的笑意。
祁辞默不作声。
“看你的样子,似乎想找鬼灵门的人呀~我可以帮你的哦,我认识第九区域的魔君褚余姜哦。”
“呵。”
褚余姜觉得这美人的声音好听,瞬间就笑弯了眼,想要靠近美人,却被美人的丝线伤到了。
一道血痕出现在了褚余姜的脖颈上。
褚余姜倒也没恼,只是故作可惜,“你们这样,怕是别想找到鬼灵门的人了,还不如趁早回去睡觉呢。”
阿黎想要动手,但被祁辞按下了。
“你认识褚余姜?”
褚余姜面不改色,“对呀,不过你倒是不怕,还敢直呼魔君的名讳?”
“你是他什么人?”
第九区域的褚余姜,祁辞有些印象。
他是在黎诏裴还没有成为魔君前的魔族魔尊。实力很强,所以祁辞将魔域里最难管理的区域交给了褚余姜。至于其他的,祁辞并没有深入了解。
褚余姜乐了,他发间别着的发饰随着他的动作而倾斜,“我啊,我是他养着的小倌,平日里,最疼我呢。”
祁辞:“……”
“这是黎诏裴的小孩么?真可爱~”褚余姜弯腰想要去触碰阿黎的小脸蛋,但被阿黎无情地甩开了。
“呦呵,脾气挺大,倒像是黎诏裴的脾气。”褚余姜不乐意了,他就在黎诏裴身上吃过大亏,如今遇上和黎诏裴相似的人,他怎么肯吃亏?
若这小娃当真是练功出了岔子的黎诏裴,那他更不能放过了。
哪怕这个魔君不当了,他也得欺负回去。
祁辞将阿黎护在身后,语气也冷了几分:“我不管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至于这人口里的交朋友?
怕是三分真心都没有。
“你不是想知道鬼灵门的人嘛~魔君褚余姜可坏了,他就喜欢第九区域混乱着,那些外面逃进来的亡命之徒啊~最是希望往那去了~”
祁辞没有说话。
褚余姜思考着如何能快速将人拿下,一面说着:“第九区域混乱不堪,你们还是跟着我吧,最起码不会受伤。”
祁辞思考了一会,便牵着阿黎跟褚余姜走了。
褚余姜虽然吃惊这个美人能够发现自己,但他此刻更大的兴趣在那个长得像黎诏裴的小孩身上。
所以他几乎不设什么阻碍的让祁辞通过了第九区域,抵达了第九区域的九杀殿。
在抵达大殿后,祁辞点亮了犀灯。
褚余姜:“??!”
褚余姜有些惊吓到了,这人难道知道犀灯是用做魔君之间联络用的么?
不可能的……
褚余姜不记得魔君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虽然这人戴幕篱,但周身的气息,绝不是他所认识魔君中的任何一个。
兴许只是点来好玩的。
褚余姜自我解释完,便想领着祁辞先去休息,他好处理那个小孩。但这美人偏偏不如他的意。
“祝余~”祁辞笑了声,“你家大人呢?”
褚余姜忽然有种自己被坑了的错觉,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被自己气笑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还有那个小孩?”
祁辞来到大殿前的座椅旁,缓缓坐下了。他神情依旧,只是说着:“你并未告诉我真名,我又为何要告诉你?”
褚余姜的面色一僵,脑海里飞速闪过几个人的面孔,都在行动中化作了飘烟消散了。
他动用了化神后期的力量朝着祁辞的幕篱抓来!
但比他更快的是阿黎。
几乎是魔息出现的那刻,褚余姜就可以确定阿黎的身份了!
气流冲击下,祁辞的幕篱被吹掉了。
褚余姜看见祁辞的相貌后,顿时如遭雷劈。
“疯了……真是疯了。”
祁辞被这股气流冲击得很不好受,他说着:“褚余姜,你是自己的小倌么?”
褚余姜:“……”
原先他不信魔尊换了芯子,如今算是信了。
但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褚余姜更蛋疼了。这魔尊本身就是烫手的山芋……
忽的,褚余姜看向了阿黎,“他不会就是黎诏裴吧??”
褚余姜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小孩真的会是黎诏裴。不过如果是的话,那可真就是稀罕物了啊。
阿黎周身的魔息已经让褚余姜不可否认。但……总归是会有傀儡啊,分身啊这种东西的啊。
如果真是本人……
褚余姜顿时就乐得不行了。
“黎诏裴,你也有今天!”褚余姜顾不得别的,现下只是放肆嘲笑:“怕不是真的想你那死了三千多年的师尊走火入魔,回光返照了吧?”
“不对,是返老还童了吧?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褚余姜都快笑出眼泪来了。
谁能想到那个杀神居然会变成一个小孩子?若是被那些被黎诏裴杀了的魔君看到,怕是会在坟冢里笑出声吧?
祁辞默默撇开视线:“……不是。”
褚余姜的笑容僵住了,“不是?那他怎么会有滔天的上古魔息?”
这种魔息对于大乘期以下的修士几乎是触之即死,但对于化神期,同样也难熬。
但褚余姜不同,他本身就是上古魔物出身,虽然血脉稀薄了不知多少倍,但也好过旁人。
至于眼前这个花瓶为何没有被上古魔息所伤……的确有些值得注意。
不过也就那么几种回事。
要么就是黎诏裴自愿控制,要么就是这个花瓶……
褚余姜:“?”
他不敢想了。
不是说好的,这个花瓶只是替身么?
黎诏裴难道不为他的师尊守身如玉了?
褚余姜有些震惊,有点缓不过来。
没等他缓过来,魔君冷潇便过来了,几乎是在他过来的那刻,褚余姜就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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