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透他－深海呼吸

　　“我们本来是跟踪绑架犯上了一辆银色货车，有2名女性被绑架了，都处于昏迷中，而且喊不醒，”江户川柯南深呼吸平复心跳，继续倒豆子似的解释原委，“车子到目的地之后我们躲在货物后面，犯人把昏迷的女性搬下了车，我和小守乘他们没注意的时候也下了车，跟踪他们进入了一栋大楼，我看见他们上了电梯，在16楼停下，于是我和小守也跟上，本来打算从15楼出来后走楼梯上去，但是出电梯之后小守就不见了，所以我想先打电话给您……相原老师，您先报警吧，我……我再找找小守……”

　　注意到对面的沉默，江户川柯南渐渐心虚起来，他终于回想起相原未来离开之前说过的话，结果半天都没过，他就把人家的宝贝儿子弄丢了。

　　“地址。”

　　“刚才好像在哪看见过……啊有了，是鸟矢町5丁目1番3号。”

　　他不自觉地皱起眉来，怎么会在那里：“记不住，编辑成短信发过来。”

　　挂断电话，相原从手机里打开并登录一个网址。

　　伊达航询问：“发生什么了？”

　　网址还在刷新，他回答道：“俩小孩追绑架犯追到鸟矢町去了，刚才江户川打电话来说他看丢了小守。”

　　“追绑架犯？”“两个小孩？”

　　网页缓慢刷新出来，一个红点被指向右边的角落，几个人都凑上来看，得出结论确实是在鸟矢町。

　　“班长，鸟矢町也有警视厅，让那边的人出警就行了，你们属于□□处理班，没道理追过去，还有你俩，”他转向安室透和化名长船小龙的诸伏景光，“应该不用我说原因了吧。”

　　安室透质疑他：“你要一个人过去？”

　　“没错，在你拥有一个正当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表面身份之前，给我乖乖呆在暗处，别在其他警察面前乱晃。”

　　“小守也是我儿子——”“是是是，那熊崽子看似是黑发绿眸，实际上哪里看着都像你，”相原未来不仅打断他的话，还试图把他直接推走，“所以你才不能去啊，至少不能现在就出面，被江户川那小子发现了会很麻烦。”

　　诸伏突然开口：“你对那个叫江户川的孩子评价很高啊。”

　　“江户川，是指毛利侦探事务所那个小孩子吗？”报纸上最近一直有播报这个孩子的事迹，作为情报人员的波本很难不注意到这些。

　　六个人堵在人家居酒屋门口也不太好，萩原研二各个推了一把，带头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于是相原未来也没办法，只好跟着走。

　　他声音不响，只够自己人听见：“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有些关系，那个工藤不是失踪好一段时间了吗，江户川为此一直在追查组织的事情，最近已经对我的几个身份起了疑心。”

　　“那个小鬼确实很聪明，”松田阵平附和他的话，“但也很冲动，我倒觉得他不太像小孩子。”

　　“追查组织的侦探……”安室透沉思了一下，贝尔摩德先前提过这事，看来得注意着这个孩子了，“只要不被那孩子看到就行了吧。”

　　“什么？”这新奇的抓重点方式是怎么回事？

　　“我懂了，走吧。”

　　安室透牵住相原的手往自己的车方向走去，其他人也没拦住，倒是伊达航和诸伏同时抬手拦住了试图跟上去的松田阵平：“让他们俩去处理吧。”

　　“啊嘞，伊达警官？”

　　几人定睛看去，正是江户川柯南借宿的主人家的千金，毛利兰。

　　“伊达警官有看见柯南吗？刚刚阿笠博士打电话来说他和一个叫小守的孩子跑出去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

　　“……”
　　几人互相瞪了一会儿，没想到对方家长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于是伊达航向前站了站，走到毛利兰面前的同时把诸伏挡在身后：“不用太担心，小守的家人已经去接他们了，晚些时候会把柯南君送回来的。”

　　——

　　其实应该把摩托车开出来的。他已经隐约猜到一场问话正等着自己，不过目前也只好上车。

　　“你已经被那孩子——江户川柯南——怀疑过了？”

　　他系安全带的手一顿：“以沁扎诺的身份在工藤新一面前晃过一次，那孩子行动力很强，又急于探查组织，不给他一个追查的方向的话，用不了多久他就要丢小命了。”

　　“故意在侦探面前暴露自己？”

　　“得给他一个切入点，我把平昌静当做诱饵甩给他，那小子立即就上钩了，现在还在研究平昌静与伊原静冈之间的关系，不过别担心，相原未来的身份在他这里已经完全被当做无辜的外围了，”静冈想了想，感受到身侧传来的不愉快的情绪，还是决定说些别的转移话题，“况且赤井秀一已经逃离组织，FBI要在日本行动起来可比你都轻松，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总是这样，把自己的各个身份分割出去，话里话外都没给自己留下哪怕一分真正存在的痕迹，但降谷零也没在这时候说他：“赤井秀一不是回美国去了吗？”

　　“赤井有他自己的目的，不会轻易放过组织的，我甚至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静冈烦躁地磨了磨牙，“我下午还吓了那孩子一顿，没想到现世报来的那么快。”
　　不过他实在想不起来，江户川到底是什么时候联系上FBI的？他们先前应该没有交集才对，怎么就一步步走到出谋划策的军师的位置上去了？

　　正当静冈静神游天外时，降谷零忽然又开了口。

　　“你既然已经把每一个身份都视作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物，对那孩子来说就足够叫人晕头转向了，而相原未来从一定程度上成为了拦在他身边的墙，隔开FBI的人，除非是组织的人自己撞上去，否则他目前唯一的选择就是和你合作。”

　　江户川的身旁吗……等等，静冈静瞪着眼睛，本不存在的回忆无中生有地冒了出来，是茱蒂！作为高中英语老师，从毛利兰那边接触到了江户川柯南。

　　“怎么了？想起了什么吗？”

　　静冈轻叹口气：“光注意那孩子了，完全忘记他的兰姐姐才应该是第一防范对象。”

　　“毛利兰又是谁？”

　　“一个非常幸运的小姑娘，以中奖举例，如果她中了二等奖，如果不是因为她更想要二等奖，那么中一等奖的那个人绝对要倒霉了。”

　　“这么玄幻？”

　　“是挺玄幻的，不过也还好？”

　　“有你做对比的话，‘幸运’也不算什么特殊事件，不过我倒是至今还在想，你有没有可能只是被药物弄坏了脑子。”

　　“那倒是最好的了，精神病人总有清醒的时候，而我记得的那些事件却几乎没有被落下的，每见识到一个，我总是平添不少恐惧。”
　　定位几乎没有移动，这两年间静冈静倒是从没让儿子遇上过什么危险，这会儿根本冷静不下来，他叹了口气：“太被动了。”

　　“再试一次吧。”

　　“什么？”

　　“就像这一次，你把那个叫江户川的孩子几乎所有的消息渠道都捏在手里了不是吗？”

　　“是这样吗？”静冈下意识地反驳，“我只是把我所有的身份都丢给了那小子而已吧。”

　　“不，你只是不愿意在准备不够齐全的时候做计划而已，事实上一旦真正面临问题时却会迅速做好决定，那时候，我们谁也没告诉景该怎么做，但你还是非常极限地做出了决定，不是吗？”
　　“再试一次吧，别怕重蹈覆辙，景那一次不就做得很好吗？”

　　静冈垂下视线：“说得倒是轻松，那回明明是作弊。”

　　“静。”

　　可恶的对待熊孩子似的无奈语气，偏生他还就吃这一套，静冈静赌气地盯住降谷零，灰蓝色的眸子在黑夜下依然亮得像是会发光，然而降谷的视线一移过来，他就立刻溃败地扭过头。
　　“看路去！”

　　“松田和萩原他们，还有班长，你都成功救下来了不是吗？”
　　“他们只是自救。”
　　“不，是你提示了他们，需要我告诉你萩原第二天看到自己房间门口堆着那么多纸团有多震惊吗？”
　　静冈静依然在抵抗：“他是第一个写的，都是草稿而已。”
　　“每一张的内容都不一样的草稿？”

　　他没话讲了。

　　于是降谷零替他回答：“因为你知道萩原研二就是那样的性格，就算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件小疏忽而死去，到了那一天他还是会这么做，如果不给出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警告，他甚至会把这件事扭头就忘记。”

　　静冈静抱着手臂不太服气地辩解：“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在炸弹爆炸前连滚带爬地翻到下一层，在爆炸之前差点先自己把脖子扭断，就算我给出了提醒，最终也没能避免那场爆炸。”

　　“但最根本的是，那一天没有任何人死亡，不管是萩原研二，还是与他一起的刑警们，因为你有一张纸条上特地提到了整支队伍无人生还，所以那一天萩原让所有人在下面一层待命。”
　　降谷零看了一眼静冈静，对方侧头看向窗外，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沟通，于是他继续剖析那些纸条背后、写下这些内容的那个平昌静。
　　“这才是你给萩原特殊化的原因不是吗，那颗炸弹带走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性命，你没法心安理得地只救下他一个，本质上，你不愿意看见任何人的死亡，哪怕他们与你毫无交集。而据此推断，在松田的纸条上写的那句——‘轿厢的碎片可不好清理’，显然也不单是指血迹，还暗示尖锐碎片形成的破片杀伤，就算不考虑自己的性命，为了民众和同僚，让炸弹停下就不再是一个可选项，而是唯一选。”
　　“但纸条里没有给出任何解决方法，既是出于恐惧，也是出于试探——你想要他们自救，因为你不敢插手。”

　　静冈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小声开口。
　　“别用你在培训课上学到的内容解析我……”

　　“我没有。静，我只是足够了解你，来自于你完完全全的信任，有时候我也会因此担心，因为你太信任我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你不……”静冈咬住了舌尖，逼迫自己换个说法，“也许吧，也不是不能试试……”

　　降谷零没去追问那半句话，他语气轻柔地回答：“再试一次吧，这一次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你得……”他收了收手指，指甲在安全带上划出微响，“你得看着我，否则我会乱来。”

　　于是降谷零弯了弯眼睛，顺着他的话应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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