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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风云变
萧卿的病来的凶险无比,抽起来却也奇快。雪蛮老人医治了十来日后,她便可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了。
春初的风还是有些寒,知晚刚刚拿了披风给萧卿盖上。便见的铃铛领了李洛与谢意蕴往楼里走来。
萧卿撑起身子,刚刚要说话,谢意蕴便快步上前将她按在椅子上。说:“别起了,好生坐着。”
李洛站在谢意蕴身后,笑道:“看你气色好了许多,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萧卿笑笑,授意知晚去泡茶。冲着二人摆摆手道:“你们两个自己寻个坐处吧,左右我是起不来讲不了礼数。”
谢意蕴掩唇一笑道:“你没见我已经坐下了吗?”
李洛施施然的自己坐在了桌子旁,道:“都是自家人,讲什么繁文缛节,该生分了。”
说罢,拿起萧卿放在一旁的书看了看,“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医书。”
萧卿笑道:“整日里躺着实在是无聊的紧,打发打发时间。我也没认真看上几页。”
李洛顺手将书扔在桌上愤愤的说:“当日你那么凶险,上官尽然没有通知我。”
萧卿一笑道:“是我不让他通知你的。你陪意蕴去庄子巡视是大事儿。怎好因着我让你们半路回来。”
闻言谢意蕴握住萧卿的手忧虑道:“巡视庄子是小事,你才是大事。以后若有什么,可得着紧着告诉我们。”
萧卿安抚的拍拍谢意蕴的手笑着应下。
她看着坐在对面愈加默契的二人,心下很是安慰。此生别的无所求,唯愿身边的人都能平安圆满。
正当三人聊的热络时,于肃往碧云天赶来。萧卿老远便瞧见步伐匆匆的于肃,待他走进便打趣道:“于肃,你还不如让锦童帮你找个丫头来传话。这般匆匆的赶。”
于肃脸一红,旋即正色道:“爷,方才府里传来消息,说是三爷已经在府里候着了。”
李洛心头一紧,道:“知道了。”
李洛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卿卿,我便不陪着你们聊了。秦晟还等着呢。”
萧卿道:“快去吧。”
李洛颔首,又看向谢意蕴道:“你在这儿与卿卿说会儿话,回头我让于肃来接你。”
谢意蕴微红着脸庞点头:“好。”
萧卿看着李洛微皱的眉头笑说:“你且放心去吧,用过午饭后我差流水送她回去。”说罢一笑,又道:“你们莫要草木皆兵,这可是皇城。”
李洛被萧卿戳穿,低头一笑,说:“行,那我走了。”
说罢便带着于肃离开了碧云天。待出了碧云天,李洛才严肃的问:“出了什么事?”
于肃回答:“是之前被六爷捉到的探子。六爷顺着查到了膘国。”
李洛闻言停住脚下的步子道:“膘国?”
“是的。”
李洛的面色马上严肃起来,冷声道:“这事儿不对,”膘国的大皇子是在他们的扶持下才坐稳太子之位的。“通知上官了吗?”
“上官公子已经先过去了。”于肃回答。
李洛点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来到前楼,拉过锦童手里的马匹策马而去。
锦童看着李洛与于肃走远,对着身边的人说到:“去通知楼里的人,即日起加强楚归楼的防卫。”
“是。”
锦童往楼里边走边继续吩咐道:“给各地分楼楼主飞鸽传书,让他们立刻警戒起来。启用各地隐藏的探子。商铺出入货物,不管陆路还是水路都要提前跟当地的楼主先取得联系。”
“是。”
“还有,”锦童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四周道:“之前我让你寻人注意着翠瑶的,现下也要继续看着。”
身边的人闻言略一迟疑道:“翠瑶姑娘,不太会是、、、”
锦童一抬手打断他的话道:“如今楚归楼与朝野牵扯甚深,且还有义园和鹿岭山庄的人纠缠不清。公子刚刚回来,不可大意。”
身边的人听闻锦童说到公子,眼中的神色顿时肃穆起来,道:“掌司无需担忧,小的吩咐下去的人您尽可放心。”
锦童阖目而叹,翠瑶,你可千万不要背叛公子啊。
李洛追到府前时,上官刚下马车。李洛看着斑竹道:“你这驾车的技术是日渐进步了,爷我这一路快马加鞭的才赶上。”
斑竹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到:“这得多亏了爷您送我家公子的好马,这马跑起来可快了,又稳当。”
李洛拍拍斑竹的肩膀,笑好歹有个知道感恩的了。
进了书房,李洛快步走到秦晟面前一把拉下他手里的书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书。”
秦晟挑眉看着李洛,将手里的书放在书案上。
上官道:“李洛,你再急,也要给晟一个开口的机会。”
秦晟摇头,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李洛这幅急性子,道:“三日前,我安插在膘国王宫的探子齐齐断了音信。”
“齐齐断了音信?”李洛讶异的说:“都死了?”
秦晟摇头,“是出了大事,他们不得已藏了身份。”
李洛闻言,沉声道:“什么大事能让他们一夜全部沉寂,难道是太子出了事?”
秦晟点头,神色凝重的说:“直至今日,上官接到线报。膘国太子谋反,被二皇子识破抓获。”
闻言李洛的表情一凛,谋反?!
上官点头,看一眼二人接着说到:“就在前日,膘国二皇子孜牧在高人的指点下将意欲谋权篡位的太子擒获,已经登上太子之位了。”
李洛眼一挑,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他们一手扶持的膘国太子赶下位,还悄无声息的解决了秦晟部署的大半探子。
“是哪位高人?”李洛看向秦晟。
秦晟道:“路易寒。”宫里的探子用命送出来的消息,便是路易寒。
李洛面色沉沉道:“如今太子可还活着?”
上官点头,道:“事发当日,他便由隐卫救走。”
“但是孜牧还是昭告天下说生擒了太子,”李洛起身边踱步边说,突然他一拳打在手掌:“孜牧是想毁了他的身份!只要将他正法了,便是告诉天下人膘国的太子已经死了。即便是以后他卷土重来,不管是以太子还是大皇子的身份。孜牧大可一口咬定他是假冒的!”
“正是如此。”秦晟说:“当务之急便是得让膘国大皇子这个身份活着。”
“所以,大皇子不仅不能躲,还得大张旗鼓的出来昭告他的身份。”李洛道:“这个可有难度,孜牧可是生擒了要逼宫的太子啊。他这一露面,必死无疑嘛。”
上官沉吟道:“也不是不可能。”
秦晟看向上官道:“东辽?”
“正是东辽。”上官颔首,果真是默契,接着道:“东辽位于膘国的东北部,最是地广,兵马远胜于膘国。向东辽求助最是合适。”
李洛闻言道:“可是东辽是出了名儿的不惹事,东辽王怕是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是,平白无故的东辽肯定不愿意出兵相助。”上官接着说到:“只是东辽与膘国常年为处于两国边境的那塞河争端不休,若是膘国愿意与东辽共享那塞河,想来东辽应该会考虑考虑。”
李洛双手抚掌道:“对啊,东辽虽是地广,却少水。如果膘国愿意与东辽共享那塞河,那东辽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我们还可派人与大皇子一同前去,”上官说:“允诺东辽,未来十年之内,楚归楼供与东辽的食盐可让利三成。”
听到此处,李洛不禁摇头笑道:“我尽忘了咱们上官是个做皇家生意的人了。东辽那个地方少水少盐的,如此他可真得需好好考虑。”
“嗯,此法甚好。”秦晟站起来,踱了几步后说到:“如此,我便去东辽探望一下十三姑姑。”
李洛道:“十三公主?”
上官继续说:“你是想请十三公主出手相助?”
“是。”
“十三公主当年可是被迫嫁到东辽去的,这么多年了,她会愿意吗?”李洛担忧的说到。
秦晟道:“如是父皇她自然不肯的。”
李洛闻言眼帘一垂叹道:“也是苦了十三公主。听闻当年她嫁过去时才十四五岁的光景。”
是啊,当初十三姑姑出嫁时才将将满了十五岁。皇家的公主,在国家内忧外患时咬碎了牙坐进了背井离乡的花轿。不知在异国他乡的她是熬过了怎样的六年,才有了子嗣。
秦晟叹道:“当年我奉旨去看望她。她抱着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宫门前等着接旨。我心中不忍,便给她送了两个婢子。”
李洛问道:“可是你隐卫中人?”
秦晟点头,站起身来,负手于窗前道:“我能做的甚少。”
上官道:“如今十三公主已经站的很稳了,你也稍许松口气吧。”
“嗯,”秦晟转过身道:“如今她那儿子也已经七岁了,若是前头那个不夭折现下也是儿女双全。”
上官叹一口气,道:“你探望十三公主时将这块玉佩给她送去。”说罢将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告诉十三公主,若遇难事可拿此玉佩到城中的陈氏米店。”
秦晟接过玉佩道:“多谢。”
上官摆摆手说:“无需客气。东辽的王宫也是虎狼之地,况且十三公主以往对我府也多有照拂。”
秦晟看着手中的玉佩说到:“如此那我便即刻出发。”
李洛点头,道:“甚好。我这几日也去山庄清静清静。”
闻言,上官瞥一眼李洛默默笑了笑。这李洛怕是最近被世子妃痴缠的头疼。
这厢萧卿正与谢意蕴用完了午饭。“如此说来,近日你的努力有了成果了?”萧卿接过铃铛手中的热帕子擦了擦嘴,笑问到。
谢意蕴亦是接过知晚手中的帕子,有些害羞的答到:“好像是有了些成效。”
萧卿一笑,道:“那你便再接再厉,牢牢守住他便是了。”
谢意蕴点头,笑的更加灿烂。
二人又玩笑了会儿,萧卿叫来流水,嘱咐到:“好好儿的将世子妃送回王府,你得看着世子妃进了王府的大门才能回来。”
流水挠挠脑袋,笑眯眯的说到:“二小姐您就放心吧,有我流水在,指定没事!”
嘱咐妥当,萧卿又亲自将谢意蕴送上马车才返回碧云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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