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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初探封府
“真讨厌,人家刚要休息,就给人家找活儿干……尤其还让那个讨厌的封道秋来对我指手画脚,真是不爽。”封止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走进了八方当铺的大门,身后,二十几名随从跟着蜂拥而入。
“哎哟,原来是阳爷光临,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常老五一脸陪笑的凑了上来。
“扑!”没等常老五反应过来,封止阳已经一手插入他的胸膛,一扯一拽,一颗红通通的心脏被他硬生生的拉出了体外。
“把这个交给封道秋!”封止阳一招手,一名随从麻利地递过一个木盒,接过常老五的心脏放了进去。
“顺便告诉他,再有这么恶心的活儿可别找我!”说完瞥了瞥还没倒下的常老五,一脸嫌弃地将血淋淋的手在他僵硬的脸上抹了抹,然后一把推倒在地。
另外几名手下忙上前,有的递上手巾,有的开始处理尸体,一切都井然有序,似乎已经是轻车熟路。
“店家,快拿禁幽椟出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封止阳不耐烦的将手擦干净,一把将手巾撇在地上,走了出来。
来的正是好不容易安抚了季虎以后匆忙赶来的盘龙荡一行五人,五人走进了八方当铺方见如此场面,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厅内二十多号人一见有人闯入,二话不说抽出随身兵刃。
“这是什么情况?”季虎也惊呆了,望着那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劲衣人,脑门子开始冒出汗来。
“哎唷~,这又是哪里来的几位英雄?”随着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一个女里女气的汉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不错,女里女气的汉子并不是女汉子,因为嘴上那一圈微黑的胡茬已经暴露了他的性别。可他又不像是一个男人,因为那绣着花的外套、扭扭捏捏的细腰都诠释着主人的一颗女儿心;更甚的是,他的头上竟然还插着双凤簪,虽然看起来价格不菲,不过让本来妖艳的他平添了几分土气。
“哎呀我去,这是哪儿来的奇葩?”憨傻的季虎一见对方容貌,刚才不安的情绪瞬间云消雾散,憋着嘴止不住要笑出声来。
“说谁呢?”封止阳一抖手中绢帕,右手同时翘起了一个兰花指,“人家哪里奇葩了,你不能因为我长得好看就诽谤我啊,小心我缝上你的嘴……”
“哈哈哈……”季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倒不是因为觉得对方做不到而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妖娆起来很搞笑。
“还笑……”话音未落,季虎只觉得眼前一花,双唇发麻,用手一摸,双手瞬间染成红色。
季虎的笑容凝滞了,满脸的鲜血涂在凝固的笑容上显得有些恐怖。
“呜呜……”他不敢张口,又禁不住疼痛,只能指着自己的嘴冲着季龙乱叫。
季龙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待回过神,见弟弟季虎已经满嘴鲜血,上下嘴唇硬是被活生生的缝上了。
“我去,今天这是怎么了,遇到的全是鬼……”见那妖娆男人依然站在原地,似乎连动都没有动过,季龙心里阵阵发凉。
“大侠,小弟无礼,招惹大侠生气,还望大侠海涵,我等只是路过此地,绝无冒犯之意。”季龙只好再次展现他谦恭的一面,希望博得对方的同情。
可是这一次这招似乎不太好用,妖娆男人并没有像玄晨那般放过他们,见他弯腰讨饶,上来就是一脚,将他踹到在地。
“还他妈说谎话,刚才是谁大呼小叫的要找‘禁幽椟’的?当我是聋的吗?”封止阳怒目一瞪,对面几人吓得都跪了下来。
“说!是谁让你们来这里找禁幽椟的?”
季龙咬着牙,心里百味交集——要按照实话来说,只能说是自己这个傻缺弟弟说的,当然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很傻缺,可是这么一来他们就别想逃脱干系了,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把玄晨供出来做他的挡箭牌:“是……是一个叫玄晨的人,他……他让我们来这里帮他找禁幽椟。”
“又是玄晨!”封止阳狠狠的一跺脚,地上的青砖顿时碎成两块,“他妈的,就是这个玄晨害得我不得安生,要来这里干这些苦差,马上加派人手,把他给我翻出来!”
“是,阳爷,那这五人如何处置?”一个随从双拳一抱,请示道。
“拖出去喂狗,我可不想再把手弄脏了。”说完,封止阳一扭腰肢,又回去了内堂。
“大当家的,怎么办?”一听对方要把自己喂狗,季龙的几个手下都打起了寒颤。
“镇定,这里面人多,等到了外面,还用怕他们几个?”季龙小声的对几个手下安抚道。
五人被封止阳的手下押着,推出了八方当铺的大门。刚一出大门,季龙便暗自抽出怀中短匕,回手便是一刀……
“怎么办,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流了这么多血,咱们又得罪了封家,这里怕是呆不下了……”重新逃到郊外,仅剩的一名手下扶着季虎,看着满身鲜血的季龙问道。
“咱们去禅州,找我的义姐阮无用……”季龙一抹脸上的血水,稳了稳自己急促的呼吸。
“阮无用?这人……可靠吗?”一听名字,季龙的手下瞬间没了底气。
“别看他名讳不硬气,却是奇门八手的后人,找到他咱们就安全了。”季龙双眼闪烁,发出仇恨的光芒。
玄晨和南宫燕在南波府随意地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一壶酒、一斤牛肉吃了起来。
看着门外拐角处的蓑笠男子,玄晨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他是谁?为何一直跟着咱们?”顺着他的眼神,南宫燕也瞟了瞟那个蓑笠人,随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我可不去,万一他是坏人呢?再说了,让我一个人去你放心啊?”南宫燕嘟起嘴,使劲的摇了摇头。
“那就我去呗?”玄晨边说边站起了身,没等南宫燕阻拦,已经来到了酒楼门口。
见玄晨向自己走来,带蓑笠的男子一转身,消失在人群中,玄晨一愣,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去追他?”见玄晨重新坐回到酒桌前,南宫燕连忙问道。
“我怕中了调虎离山,也许……他找的是你,不是我?”玄晨端起酒杯,轻酌了一口。
“我?为何要找我?”南宫燕惊慌的抓住玄晨的手。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还是你去问问?”
“可是……可是万一他要害我呢?”
“大白天的,不会的。而且他要害你,刚才你一个人在当铺外的时候就已经害你了。”玄晨咧嘴一笑,安慰道。
“哦……那好吧,不过那人刚才不是已经走了吗……”南宫燕边说边再次望向蓑笠人消失的墙角,只是不知何时那人已经又站回到了原地。
南宫燕终于鼓起勇气,正了正自己的假面具,站起身向蓑笠人走去。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
蓑笠人仍然站在原地,这次没有离去。
“那个……那个……阁下可是有事?”宫飞燕咽了口吐沫,怯生生地问道。
蓑笠人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囊扔给她,然后头也不回地再次消失在人潮中。
“什么嘛……”望着远去的背影,南宫燕嘟囔了一句,打开锦囊一看,里面装的是一个铜牌和一张羊皮纸。
“什么都没说,把这个扔给我就走了……”南宫燕把锦囊往桌子上一放,气呼呼地独自端起了酒杯。
玄晨打开锦囊,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然后拿出羊皮纸,仔细研究了起来。
羊皮纸上画的密密麻麻,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地图,从里三堂到外三堂,甚至连厨房茅厕都标记的十分清楚。
“封家?”南宫燕指着地图下面一行小字疑惑地看了一眼玄晨。
“呃……,是八方当铺的幕后当家。”玄晨抬起了头,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禁幽椟放在八方当铺,而封家又是八方当铺的大当家,这个蓑笠人将封家的地图交给我,难道……是为了让咱们去封家?”南宫燕双目一瞪,疑惑地问道。
“要不然呢?”玄晨放下地图,深深吸了一口气:“禁幽椟一直放在八方当铺无人察觉,现在既然有人把封家院落的地图交付给我们,说明禁幽椟已经被发现,而且被带回了封家……”
“你的意思是说封家一直不知道禁幽椟就在自己家的当铺里……”
“不错,不但是封家,整个南波府恐怕也没有人知道……是我,让禁幽椟出现的消息传开了……”玄晨皱了皱眉,他不明白师父为何会如此安排。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去封家把禁幽椟抢回来?”南宫燕轻声试探道。
“如果现在去封家抢禁幽椟,就不如当初从当铺直接拿走了……”玄晨摇摇头,否定了南宫燕的想法。
“那蓑笠人为何将封家地图给你?难道只是让你去封家串串门?”
“也许,他就是这么想的……”玄晨摇摇头,露出自己也不明白的表情。
“我觉得,咱们被人利用了?”南宫燕渐渐皱起了眉,此时她比玄晨更没有主意,觉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如果连去都不敢去,那又怎么知道咱们是不是被利用了呢?”玄晨思量了一番,最后下定决心,收拾好行囊,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哎,我是搞不明白了……”南宫燕嘟起了嘴,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
封家大宅坐落在南波府正中心,是南波府第一大家,虽然南波府没有正式任命的府长,但上至一些南州高层,下至南波府百姓,所有人都已经将封家看做是这里的掌事。
作为封家的当家,封尘纠也已经把自己定位在南波府长一职,甚至还开设了公堂,设立了衙门,一众手下也特意定制了类似于衙差的官服,行使起官府的权利。
好在封尘纠在公众面前还算公平仁义,尽管没有太多人支持,但也没有什么人反对,这私立的衙门就这么存活了十几年,最终也得到百姓的认可。
南州高层对封尘纠的行为没有过多约束,因为南波府的特殊存在,他们对封尘纠自立府长的事情选择了默许,甚至南栗禾还偶尔过来这里下榻封家,这更让人们觉得封家便是这里官府的代表。
不过,封尘纠始终还是有所芥蒂,尽管南栗禾和他私下交情不错,但每每提到要将自己正名,成为名副其实的官方势力时,南栗禾总是避重就轻,推三阻四,自己也就一直得不到正式的官印。
同封家抗衡的,其实还有成家和薛家两大家族,成家便是成勋之的家族,而另一个薛家则是以薛守业为首的“同生镖局”。薛守业使得一手好暗器,他的“散雷炮”仅次于漩机子的“风火雷匣”,排在暗器排行榜的第二位。
其实封尘纠心里也清楚,南栗禾一直不将官印给他也正是纠结于这剩下的两大家族,虽然在南波府封家势力最大,但如若成家和薛家联手,那封家也势必难以抗衡。
他也考虑过与成家或者薛家其中之一联手,但那两家对封家高调的办事方式似乎颇为不满,尤其封家自设的公堂也多少损害了他们一些利益。
所以,三方制衡的局面一直延续着。
站在封家蔚为壮观的大门前,玄晨不由得一阵唏嘘。两尊硕大的镇门府狮栩栩如生,犹如两个门神般屹立在大门两侧,那铜铃般的眼珠怒视着过往的人群,弯曲的钢鬃丝丝分明,仿佛随时会跳下来扑向擅闯这里的不速之客。
和巨大的石狮一样招眼的是那两扇黑漆漆的大门,每扇大门都有五米高,三米宽,上面钉着五十四颗纯铜门钉,两个纯金的椒图铺首镶嵌在大门中间,门头一块黑漆漆的金边牌匾上用金粉漆着四个字:南波封府。
“这个封家还真是阔气!”望着那镶金的牌匾,玄晨不由得一阵感叹。
“还好吧……”南宫燕瞅了瞅,显得并不吃惊。
玄晨看了看她,见她虽然不吃惊却是一脸的嫉妒,不由得暗笑:真是个嘴硬的财迷。
“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玄晨指了指门头,意思是打算翻墙而入。
南宫燕皱着眉,考量了一下。从多年的江湖经验来看,她觉得如果跟着玄晨擅闯封府,将来必定会招惹麻烦上身。封府不同于八方当铺,绝对不是那种说进就能进,说走就能走的地方,何况现在是不请自入,如果被发现,肯定难以全身而退。玄晨的身手纵然高强,不过自己毕竟还只是橙元初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此,她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看来你还挺理智!”玄晨笑了笑,其实他也本没打算让她跟着自己进去冒险,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丫头会不会真的为了钱不要命而已。
“那还用说,要不我怎么能一个人闯荡这么久!”南宫燕傲娇地一仰头,自豪地说道。
“那你可独自小心,实在不行你就先找个客栈住下,现在天色也已经晚了,不要老在外面晃荡。”玄晨关心的叮嘱道。
“没事啦,放心吧。”说着话,南宫燕从怀中取出假面戴上,俏丽的姑娘瞬间又变成了四五十岁的大妈。
玄晨笑了笑,又啰嗦了两句,这才飞身一跃,跳上了封府的围墙。
沿着围墙,玄晨悄无声息的绕到后堂,他记得,在地图上有一个标记为书房的房间就在这里,而之所以选择来书房,是因为这个书房紧靠着封尘纠的主卧,想必那禁幽椟最有可能藏在这里。
天色已黑,封府上下也悬起了灯笼,透过纸窗,玄晨看到两个身影浮现在书房的窗户上。
这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在房内来回走动,似乎忙碌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矮瘦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毕恭毕敬的向前堂走去。
玄晨施展“白鹤御风”,悄无声息的落在书房门口,透过缝隙往里一看,只见剩下高胖的那个人正在书房内挥舞着斧凿,旁边的案几上摆放着大大小小数十个零件,不知道正在制作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要在书房做?难不成是见不得光的东西?”玄晨心想,迟疑之间不小心碰到了木门,那木门随即发出一声响,高胖的人机敏的一回头,一把斧子跟着扔了过来。
玄晨早已经没了身影,那大块头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从门上拔下了斧子……
玄晨又辗转来到前堂,这里灯火通明,几个锦衣卫士簇拥着一个青袍大汉坐在中央,旁边客席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者,身后跟着一个看似病殃殃的年轻人。
那个从书房赶过来的矮瘦之人此时跪在堂前,双手将木盒举过头顶,显得十分卑微。
“成庄主,这便是在下命人制作的连弩,其效果绝对不会比薛守业的那个散雷炮差,你要不要试一试?”坐在中央的封尘纠似笑非笑地对白胡子老者说道。
“难为封府主特意邀请,既然已经成品,那就看看也好。”白胡子老者向身后一递眼色,病怏怏的年轻人拖着无力的双腿走向跪在厅堂中央的小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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