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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去洗澡，我给你上药。”
赤羽业倒是干脆，直接就站起身回房间拿换洗的家居服了。
“要喝水的话你自己拿吧，杯子在厨房的橱柜里。”
“不用了，我很快就走。”
苇芽坐在沙发上手里无意思把玩着一支苦无，听着厕所传来的“哗哗”水声，认真思索着。
太亲密了。
他只是一个分别七年的“童年玩伴”，已经过线了，无论是替他训练还是和他的接触。
这已经不是港口黑手党干部候选在执行长期任务途中，遇到的短暂“同行者”该有的距离。
甚至还默许他用“苇芽酱”这种称呼叫自己……
再继续这样下去对任务没有好处。
【苇芽君，你身上所缺少的，是属于人类的欲望。】
人类的欲望吗……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太宰治从来没有出过错，且她心中其实一直尊敬着他。
无论是睿智的大脑还是能舍弃一切，为了织田作之助的遗言而果断离开港口黑手党的行为。
都值得她尊重。
即使他是港口黑手党的叛徒，而她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候选，可她心中依旧叫着他“太宰大人”。
他是个强者，值得一个宇智波对其使用敬称。
“可以了。”
苇芽斜眼看着没有穿上衣，背对自己坐在旁边的赤羽业。
“还真是毫不避嫌啊，你。”
“我有什么需要避的嫌吗？嘶～”
赤羽业因为苇芽毫不留情的力度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对着她道，
“你好歹提前说一声啊。”
“你是什么大少爷吗？要不要我跪下给你上药？可以了，将衣服穿上。”
“嗨嗨～大小姐。”
“想被我摔多一次吗？”
苇芽将棉签沾了消毒水后看着赤羽业伸到面眼前的俊脸，脸颊上面还有些许淤青，嘴角也破了。
“做什么？”
“你不是帮我上药吗？”
“手没断就自己对着镜子上。我要回横滨了，不用送。”
“……走得还真快啊，还想留她吃饭呢。”
只是一个错眼，屋里就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只剩下玄关自动合起的门预示着她是从正门离开的。
“不见了……”
回到家的苇芽摸着自己放在校服外套口袋里的成绩单，今天见过的人里，能从她身上偷走东西的人只有太宰治。
“……”
不过太宰大人偷她的成绩单做什么？
“业君，你的脸怎么了？！”
第二天上学，脸上贴着医用胶布的赤羽业立即就得到了不少人的瞩目。
“这个啊，只是我不小心撞墙上了。”
怎么可能啊？！
“早上好，苇芽酱。”
“赤羽君，早。”
“？？？”
赤羽业眼神暗了暗，又来了，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客套。
“……”
课间时间快结束才回自己位置上的苇芽，沉默地看着桌面上的草莓牛奶。
“我常去的那家便利店进行买一送一的活动，所以我买了两盒，这盒就给你吧，苇芽酱。”
“……谢谢。”
怯，又是这样，不在意她冷漠的态度和言语的疏离，总是贴上来。
“哎～业君和宇智波同学关系真好啊。”
“她只是看起来比较难接近而已，主动跟她搭话的话，她还是会应人的。”
他到底在多管什么闲事啊？
“宇、宇智波同学，那个，可以借你的学习笔记给我看一下吗？”
“……拿去吧。”
“谢谢！果然像业君说的，宇智波同学只是看起来比较冷漠而已。”
他为什么要在班里替她说话啊？
苇芽能感觉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即使冷着脸也渐渐开始有人会主动和她搭话。
最明显的就是神琦有希子。
“宇智波桑，一起去化学室吧？”
“嗯。”
一下课就贴上来，扯着她东问西问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企图。
“苇芽桑好厉害啊，看过你的学习笔记之后，好多不懂的地方都能简单理解了。就连杀老师也夸我了呢。”
“嗯。”
平时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苇芽不再落单，好奇怪啊，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宇智波，下一个放什么来着？”
“硝酸钠。你左手的第二支。”
“噢，谢啦。”
“……”
苇芽看着中村莉樱完全没有芥蒂和自己道谢的模样，为什么？
一直苦思不得其解的苇芽舀起一勺咖喱饭，对着对面同意吃着咖喱饭的赤羽业皱了皱眉头，有些抱怨地看着他。
“业，这个咖喱味也太重了吧？”
“因为这是咖喱饭啊。”
等等！
为什么她会那么习惯再他家吃饭啊！？
苇芽脚趾弯了弯，踩着自己不知何时在赤羽家拥有的专用室内拖鞋。
“……”
在学校里被他带着融入集体，不再像个独行侠，如果尼酱出差或者不回家吃饭的话，她还会在训练时间结束后留下和他一起吃饭。
“多谢款待。苇芽酱，这次轮到你洗碗了。”
“……”
而且自己为什么还要给他洗碗啊——！！
苇芽眼带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知道了该将洗好的碗放到哪里，还能自然地打开赤羽业家的冰箱拿水果吃。
“我昨天买的，好吃吗？”
“咔嗤～”
赤业羽弯下腰，就着苇芽的手一口咬在苹果的另一边，清脆的苹果饱满多汁，汁水飞溅在她手指上。
“啊，抱歉。还真新鲜啊。”
“……谢谢。”
苇芽接过纸巾将手指擦干净，转过身像是在自己家般从厨房拿出水果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给你。”
赤羽业接过苇芽切下半个有自己牙印的苹果，对着她奇怪道，
“话说老感觉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啊，训练的时候也是，差点就被我得手了。”
“那也只是差点而已。”
苇芽秀气地小口吃着手里的四分之一苹果，看着赤羽业吃完后就将手里没有动过的四分之一放到他手里。
“业，我有事和你说。”
“怎么了？”
“中村和神琦怎么回事？是你做的吗？”
赤羽业单手挠了挠后脑勺，抬起眼想了想。
“啊，我只是将你那个时候告诉我的计划告诉了她们两个而已。”
“因为你会使用大规模的群体幻术，而她们两个的精神力不高，所以为了不误伤才会将她们打晕的。”
“天真。”
苇芽抬眼对着赤羽业似笑非笑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会误伤了？那只是为了不让她们碍事，专心做筹码而已。”
“说谎。”
赤羽业对着苇芽信心满满道，
“如果只是利用她们两个，你完全可以将人绑起来。你对我说过杀老师的精神力很高，普通的幻术对他不起作用。
“所以为了让杀老师中招，你肯定会使用带有杀伤力的幻术。将人打晕，说明你也清楚自己使用幻术很有可能会伤害到待在树林里的人。”
“……”
又被他发现了吗……
“那个时候也是。因为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根本就没有资格加入羊，是你将属于自己的那份食物分给我的。还骗我说是钵雷街的规定，只有认同的同伴才分享食物。”
坚强、温柔、不盲从……
对于不小心闯入和自己所知道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的，混乱的钵雷街的赤羽业来说。
那个时候从酒鬼手里救下他的苇芽，就像太阳一样。
“虽然有七年不见，不过苇芽酱你还是那么温柔又心软呢。”
“……够了。”
苇芽低下头绕开赤羽业，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和外套。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温柔心软的人，只是你没有见识过我内心黑暗的那一面罢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一点都不了解我。”
“七年过去了，我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她能听到内心松动的大门被重新大力合起的声音，不要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了，反正自己最后所得到的，只是虚伪的谎言而已。
她这样告诫着自己，不要再给其他人伤害自己的机会了……
“确实，你早就不是七年前我认识的那个家伙。”
“……”
赤羽业对着苇芽笑道，
“我认识的那个人，可从来不会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
“……”
寂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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