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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妙华镜
天明,东岳抱着凤九来到水月潭边,意外发现阿兰若肉身消失无踪,细究之下竟得知原来是白凤九完全取代阿兰若,不免心生疑惑,难以理解二人之间关联,于是决定重新打造妙华镜探查。
东岳抱着凤九回阿兰若的住处,茶茶见凤九躺在东岳怀里,喜忧参半,喜呢,阿兰若殿下一直和息泽大人在一起,见两人模样,应该是在一起一个晚上了;忧呢,怎么阿兰若殿下离开前是走着离开的,这回来是息泽神君抱着回来?阿兰若殿下向来要强,身上有些小碰小磕都不用别人扶着的。
东岳看出茶茶疑惑,便说阿兰若殿下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累了,让她带她去阿兰若的闺房后,就让她走了。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凤九慢慢转醒,却见东岳坐在自己身边,见她睁开眼,淡淡问一句:“醒了?”
“嗯,”凤九点点头,起身时却感觉全身酸痛,东岳说她许是昨天累的,让茶茶把晚上让她准备的粥端上来,里面有她的血,见凤九乖乖喝完后,才对她说:“我有事要回一趟岐南神宫,有事可到神宫来寻我,你在这里还是阿兰若,我仍是息泽神君,为避免多生事端,我把你额间的胎记隐去了,并对这里所有人施了修正术,他们会坚定地认为你就是阿兰若。”
“小白,”东岳对凤九道:“你不会有危险的!”
“对了,你这倒提醒我了,”凤九把右手伸出来,说:“我是不是该在手上划一刀啊?不要让他们以为我不是阿兰若。”
东岳摸了摸她手心,闻:“不怕痛吗?”她记得凤九最怕痛、最怕苦了,想到昨日耗了她半身血,看着她脸色苍白,东岳控制自己没把始作俑者——苏陌叶的天灵盖拧下来当球踢已经很不错了。
“算了,我怕痛,还是不要了,”凤九想了一下,拿来一块纱布,把手抱住,给东岳看:“帝君,看!”
东岳握住她抱着的手,道:“小白果真变聪明了!”
行至大门,凤九只是来送送东岳,但是却又分外不舍,好不容易恢复记忆,和东岳相认,东岳似乎也知道凤九不舍,对她说:“你脚上的姻缘绳,是我去找月老那边求来的,若你想我了,就当这条姻缘绳是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东岳......”凤九看了一下脚踝处挂着的红绳。
“乖,你先回去吧,外面凉,”末了,东岳还补充一句:“我很快回来。”
凤九不放心说:“那你身上的伤要注意些啊,神宫那边没人,你自己也要注意些。”
东岳嗯了一声,对凤九说:“要乖哦。”
目送东岳离开,凤九无所事事地到院子坐坐,期间茶茶过来送水给凤九喝,不一会苏陌叶闻讯而来,赶忙道歉,他觉得自己好歹先取得凤九的原谅,东岳那边还有凤九帮他求一下情,早闻东岳带兵上战时,因为东华帝君不注意被伤了,曾顷刻把敌军三百万士兵的天灵盖拧下来当球踢,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但是也不可不信。他虽身份地位不低,西海水君之子,但是据闻东岳护内又不讲道理,用他手指都可以想到他的后果如何。
但凤九不过假装埋怨一番,见他满脸自责,便不再逗他了,把昨日之事来龙去脉全部都说清楚了,并说明现在这副身子是自己的本体,并非阿兰若的身体,这令苏陌叶吃惊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不过,虽然救了橘诺一命,把沉晔留了下来,凤九还不能得闲,苏陌叶和凤九说当年阿兰若把沉晔接进府内后,因为沉晔心绪不佳,在偏殿一步不出,阿兰若便以文恬先生之名给沉晔送信,给他解闷,而凤九此次就是要仿照阿兰若的笔迹同沉晔写上几封书信。
在岐南神宫的东岳帝君因欲探索阿兰若前世今生,便开炉造妙华镜,这本该是九重天上之物,只是如今在阿兰若之梦中无法勘察阿兰若的身份,因而只得仿照天上的妙华镜,做一个暂时用,因此特召苏陌叶到岐南神宫帮忙,因此苏陌叶临行前把阿兰若的亲笔信稿拿来给凤九,并叮嘱她悉数抄写,每隔个两三天便送一封去沉晔那里。
闲暇时,东岳拿着一本经书坐在岐南神宫的院子,看着明月感叹:“来到阿兰若之梦这么久,小白终于回来了。”
“帝君,”坐在东岳身后的苏陌叶突然说:“有一话,我一直想问您。”
“问吧,”东岳头也不抬地说。
“当时您和凤九殿下为何会一并掉入阿兰若之梦?”又问:“您对凤九殿下,是不是......”
“你猜的不错,”她放下书卷,又说:“我喜欢小白。”
苏陌叶震惊道:“你竟回答得那么爽快。”
“那是因为我错过太多了,不想再错过了,”东岳回答道,又看向苏陌叶,说:“小白同我说过,你和她讲,需重历阿兰若全部的人生方能出梦。”
但是其实苏陌叶也不能肯定,他道自己也没进过阿兰若之梦,但是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然而东岳却觉得此境凶险无比,此番凤九替阿兰若受了伤,尚未养好的元神又再次受创,不过东岳早前收到凤九替苏陌叶求情,况现在只有苏陌叶知道接下来凤九会受什么伤害,东岳也就不罚他了,现下,当务之急是把凤九元神养好,速速带她出梦,而欲出境,则需要了解阿兰若的前世今生,以及阿兰若之梦的前因后果,如此,方能知如何出境。
所以最后东岳拉了一个助手帮她打造妙华镜。
凤九努力仿照阿兰若笔迹,紧接便让老管事送去,沉晔收到信后,赶忙拿来旧件对比,字迹一样,内容相同,但终究心存疑惑。接连几日,俩人传信频繁,期间提及书房游记、玲珑棋局等,字句之中承载相同爱好,虽是清淡自持,但同开初时的疏离不同,倒是留下许多美好,就连管事也都回禀近日神官面上无恙,而心绪应是比以往开朗快慰,闲暇时解棋绘谱,或在波心亭观景,或在院中走动。
别人不晓得沉晔心思,唯独白凤九观事透彻,十八封信送出后,待得沉晔挖出埋于树下两载的浆果佳酿,随即请来文恬入府,先将书信来往一事说明,紧接请求她代替自己帮忙照顾沉晔。文恬从前受阿兰若恩惠,加上又是懂礼之人,自然应允帮忙,不疑有他。
凤九瞧着文恬一封一封翻看沉晔的信,时而赞两声:“从前倒是未曾留心,原来神官大人亦是位妙人,这些棋局,倒是有趣。”
凤九笑了一笑,道:“先生棋艺精湛,从前在府中时我便极少胜过先生,今次正好可以同神官大人多切磋切磋。”顿了顿,又道,“不过先生回信时还需摹一摹我的笔迹,当日未想得太多,那些去信虽留的先生之名,字迹倒还是我自个儿的。”
文恬抿了抿唇道:“这并非难事。”
次日小聚,沉晔果然到场,不过凤九对他们不感兴趣,独留两人在院内,自己转身离开去了厨房,上次听闻东岳未吃过蜜糖,想着手头也是闲便想起要为她做蜜糖吃吃。
蜜糖做好后,凤九让茶茶把做好的糖狐狸送去给岐南神宫的东岳和苏陌叶,待茶茶送到神宫后分别将糖狐狸分到二人手中。
起初,东岳看礼物不是独份,心里已经有些吃醋了,然而见苏陌叶手中糖狐狸比自己少一半,心情大好,便不计较苏陌叶也有糖狐狸的事,转身继续去制造妙华镜。
而苏陌叶见东岳不计较,心下松了一口气,但是低头一看,自己盒中的糖狐狸竟空空如也,全部没了,不禁哀嚎连天。
东岳吐槽他一个大男人,怎的像个小姑娘一般爱吃甜食,未上一十三天前,东华帝君每次都会把糕点让给她的。
苏陌叶自是争不过东岳帝君的,“神权”之下,他不得不放弃。
凤九让老管家送五个糖狐狸去给沉晔,但是因为阿兰若生前不近庖厨,凤九这般“来而不往非礼也”,反而让沉晔疑虑更甚,他按照前世发展,继续装不知情,随后“巧遇”文恬本人,紧接又和白凤九书信来往几次,互送礼物,直到第二十封书信结束。
此时,凤九正剥着瓜子歪在一张矮榻上看沧浪子出的游记,猛见一截刻字的树皮重重落在自己眼前。顺着树皮看上去,是玄色的袍子,沉晔沉着中隐含怒色的脸。
他居高临下,目光中有冰冷的星火:“信是你写的,酒是你酿的,棋局亦是你解的。将我当作一件玩物,随意戏耍捉弄,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么快就知道了?你是怎么发现的?”凤九有些吃惊,随后又暗叹不好,她本可以咬死不承认的。
沉晔再次逼近一步,眼中的星火甚:“看我被你骗得团团乱转,真心真意一封一封回信给你,想着我竟然也有这一日,心中是不是充满满意?”
“这不是我的本意,”凤九有些为难,她不过是替阿兰若传递心意罢,又道:“其实你不应有此想法,骗了你,我又怎会心生快意呢,罢了罢了,大不了我以后不乱写了。”
沉晔瞪了她一眼,生气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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