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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奴隶将军
苏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之前见楚默经常夹这个菜,还以为对方喜欢,没想到其实并不喜欢吃,看来是想太想当然了。
她连忙开口劝说:“不喜欢就别吃了,还有别的菜,你吃你喜欢吃的就好了。”
楚默立刻摇头,并着急的将碗里面的菜塞到嘴里,嚼也不嚼的直接咽下去,然后就见他猛地一滞,一副被噎到的样子。
苏粟吓了一大跳,连忙将旁边装汤的碗递给楚默手上:“怎么能被噎住呢,快点喝点汤。”
楚默大口大不口的将一整碗汤喝完,眼中还飞快的划过一丝不舍,不过好在终于卡在喉咙里的菜咽下去了。
苏粟:“??”
她看着对方眼中的不舍,忍不住有些无语和茫然。
被噎住了,还有什么不舍得,不就是一碗汤吗,难不成这是男主最新爱好,喜欢被噎住??
这个爱好也太特殊了吧,苏粟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正一言难尽的时候,就见楚默夹了点菜飞快的放在她碗中,做完这一切后,他忐忑的看着苏粟。
他到底还是害怕自己逾距,尽管苏粟一直对他非常好,好的根本不像是对待一个奴隶,而是一个平等的人,并且她说告诉自己‘只要自己不主动离开,她永远不会抛弃自己’,但他仍旧害怕。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好不容易收到礼物的乞丐,这份礼物实在是太华美金贵了,简直像是做梦一样,不,也可能做梦也梦不到。
所以在拿到这份礼物之后,会格外的担心很害怕。
他看到苏粟半响没动筷子,脸上的神色逐渐僵硬起来,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等待着苏粟的发怒。
但事实上,苏粟只是对楚默这么亲密的主动有些惊讶而已。
因为意识到楚默对自己的感情,所以对方用用过的筷子给她夹菜,自己在吃,总觉得有种好像间接接吻的感觉。
不过想想刚才自己好像也是用自己用过的筷子夹菜的。
苏粟脸颊发烫,回过神时,注意到楚默不安的神情,顾不上再想别的,连忙将楚默夹的菜知道,朝楚默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吟吟的说:“很好吃,我很喜欢吃。”
对面的女子抬眼一笑时,艳丽的眉眼带着几分勾人的风情,语气也很娇媚。
楚默听到她说的话,看见她的笑容,心猛地一颤,小麦色的脸庞爬上一抹薄红。
他连忙低下头,生怕苏粟发现自己秘密,埋头大口大口的吃着白米饭。
………………
第二天,苏粟就从系统那得知顾景西上完朝去见天子,先是替她道歉那日的所作所为,然后就是替楚默说话。
一是太子临死前的指证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是那些官兵为了脱罪才随意找人顶替,二是太子出事那日,那奴隶和他在一起。
事实上太子临死前并没有明确的指出凶手是谁,只是做了一个引到而已,因为他已经没气说话,更是没时间将凶手名字写出来。
其实惩罚凶手这事可大可小,当今圣上偏宠宠妃,连带着宠妃背后的家族也嚣张跋扈,经常惹是生非,不是欺男霸女,就是对和二皇子是对手的皇后娘家各种找茬。
前两年据说,还将皇后家族分支的一个庶子活生生打死,圣上还是看在宠妃的面子上轻拿轻放。
但以顾家如今情况,看在天子眼中就是挑衅,不拿他放在眼中,面上说着可能是下面的人搞错什么的,但等顾景西一离开,就将整个大殿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宠妃因得了顾景西的好处,又自己得到了实质性的好处,所以在旁边各种温柔小意的安抚着太子。
但苏粟还是担心,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天子能轻易放下这种事。
于是苏粟让系统继续对皇室那边进行监督,但接下来一直都是风平浪静,苏粟为此还找过顾景西,但顾景西只说让她放心之类的话。
苏粟哪能放心的下,而在苏粟焦虑的都快上火的时候,忽然传来顾景西遇刺的事情。
苏粟听到这个消息时如晴天霹雳,身体当下软下来,还是一旁的楚默及时将她扶住。
苏粟紧紧捏着楚默的胳膊,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似得,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楚默,说:“我爹没事对不对,他不会有事对不对。”
苏粟眼眶发红,潋滟的桃花眸子中盈满水雾,透过泪光,能看到她此时的脆弱。
楚默轻声回应,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安抚,至于被苏粟指甲深深陷入到手腕皮肤里的刺疼,他仿佛没有感觉似得:“不会有事的,小姐,不会有事的。”
苏粟脑袋里轰隆隆作响,事实上,她此时什么都听不见,她松开楚默的胳膊,转身提着裙子飞快的朝顾景西的院子跑去,就连要披的斗篷都忘记要穿。
楚默寸步不离的跟在苏粟身上,手中还握着苏粟没来得及穿的雪白斗篷。
房门外,冰天雪地,冷风像是刀子一样割在她的皮肤上,没有皮毛斗篷的苏粟,被冷的瑟瑟发抖。
可她什么也察觉不到,她所有的心神都在痛苦和无限的悔恨当中。
最初的时候,她只将顾景西当做小说中用文字描写出来的冰冷角色又或者是游戏中没有生命的NPC,可意识到,自己代替了原主,应该替原主尽到孝道,这才渐渐将顾景西看做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即便那时候,她也一直觉得,自己是在代替原主进行孝道而已,是任务。
可此时听到顾景西遇刺昏迷不醒的消息,苏粟才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将顾景西当做了父亲。
一路跑到顾景西所在的房间门口,房门打开,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内室站了好几个穿着官服的大夫,来往的丫鬟们手中端着一盆盆带着鲜红血的水往外走,苏粟看着这一幕,脸色微微发白。
她冲进去,看到顾景西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目,气息微弱的躺在床上。
身上的被子只盖到胸口下方,胸口位置的衣服被剪开,露出狰狞深可见骨的伤口。
伤口不断地往外流血,止也止不住,旁边的丫鬟白色的毛巾换了一条又一条。
但最关键的是,苏粟发现,伤口上留流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苏粟看的腿脚发软,转头对着还在商量对策的几个御医问:“我爹到底怎么样了,他的血怎么是这个颜色。”
其中一个御医在管家的介绍下得知苏粟的身份,立刻恭敬的将顾景西的情况给苏粟说了一下。
苏粟这才知道,刺杀的武器上涂抹了毒药,所以顾景西才会昏迷不醒。
可他们根本看不出这毒是什么毒,根本无从下手,照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天,顾景西就会没命。
苏粟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了下来,她握着顾景西的手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跟着苏粟跑进来的楚默看着小声啜泣的苏粟。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苏粟露出脆弱的样子,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一般,疼得楚默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
他想上前安慰,可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轻轻垂着脑袋,纤长的睫毛像是脆弱的蝶翼一般颤抖着。
要不是自己,顾景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苏粟也不会哭的这么伤心。
楚默恨不能有一把刀子,狠狠地砍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丢掉这条性命,他也不舍得她再这样伤心难过!!
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哟。
楚默从来没有憎恨过,自己这么无力。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商量不出顾景西中的是什么毒,只能开个大众的解药方子拖延时间。
苏粟在床边一直呆在晚上,连饭也没吃,楚默只好将他放在旁边,同样没吃。
天色彻底暗下来时,管家怜惜的劝慰让苏粟回去休息,被苏粟坚决给拒绝了。
管家这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又顺便将房门关上。
苏粟收回目光时,才发现楚默竟然一直陪在身边,他望着楚默冷峻的脸庞和漆黑幽深的眸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安心了许多。
“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苏粟哭的太久,声音有些沙哑。
楚默垂着脑袋没说话。
苏粟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楚默是想在这陪她,但其实没什么意义。
苏粟劝说道:“我想一个人佩佩我爹,你回去休息吧,别熬夜了。”
楚默抿起唇,黑沉沉的眸子望着苏粟,张了张口,想要拒绝,但苏粟已经收回目光,似乎没有力气要和他说话。
楚默只好默默的转身离开房间。
但他并没离开,而是站在门口,静静的陪着苏粟。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余留明明灭灭的蜡烛在几个角落里,将房间里照的尤为明亮。
苏粟发呆了会后,忽然想起自己还有系统,她连忙开口道:“你知道我爹中的什么毒吗?”
系统:【他没中毒。】
苏粟:“啊??”
苏粟正要追问,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景西忽然睁开了眼,然后在苏粟吃惊和激动的想要开口下,飞快出手将她的嘴捂住。
“别喊。”顾景西压低声音道。
苏粟瞪圆了眼睛,点点头:“嗯嗯嗯嗯。”
顾景西这才松开捂住苏粟嘴巴的手,心疼的看着苏粟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怎么就哭成这样,可心疼死爹了。”
苏粟吃惊的问:“爹你没中毒?”
顾景西点点头。
苏粟高兴之余又有些生气,没中毒还要装,还得自己哭的那么伤心,还万分后悔。
但是不等苏粟开口,顾景西的脸色沉重起来:“哼,看来皇上那边早就想除掉你爹我了。”
苏粟轻轻咬了咬下唇,后悔的说:“早知道,就不让你帮我保他了,另想别的办法才对。”
顾景西脸上露出讥讽的神色,心中也生出一股愤怒来:“就算没这件事,上头恐怕也容不了你爹我多久。”
他可是开国功勋,当年和先帝一起打下江山,先帝念旧情,也没对他们这些功臣举起屠刀来,可现如今这位皇上,在坐稳皇位后,却开始一一清除,就连已经交出兵权隐居的几个也不放过。
这些年,他一直恭恭顺顺,还帮这位皇上守护了江山十多年,可他呢,却一直将自己当做眼中钉。
宠妃的外戚嚣张跋扈,听说醉酒时还带过皇帝才能戴的羽冠。天子明明知道自己女儿不喜太子,太子有喜欢的人,却还是要将自己宝贝女儿和太子凑在一起。
打什么主意,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皇上着急到一时三刻都等不住,就要除掉他。
毕竟冬季降临,塞外的游牧民族因缺少粮食常常会出兵抢夺掳掠。
对方手段残忍,向来都是雁过拔毛、寸草不留。但又格外的狡猾,杀杀抢抢烧烧后就跑,也不停留,等军队过去时,人已经没有了踪影。脸皮也格外的厚,一旦打败他们,他们立刻缴械投降。
自当今天子登基后,便重文轻武,朝中没有能领兵打仗的将领,若是除掉他,与塞外交接的大耀国百姓,必定要过得苦不堪言。
幸好他一直有堤防,不然这一次,肯定要被算计到。
苏粟:“爹,那我们怎么办?”
顾景西看见苏粟眼中担心和关怀的神色,神情不自觉的缓和下来。
“接下来,皇室那边肯定还会有动作,不过你不用担心,爹一切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顺其自然,千万别反抗。”顿了下,顾景西仔细的叮嘱说:“放心,爹不会让他们动你的,只是你可能要过得苦一点,还有,咱们府邸的任何丫鬟仆人,都不要相信,尤其是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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