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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很快又到了一个霍格莫德周末。这时候天气已经彻底进入严寒的冬天了。雪将霍格沃茨的城堡装饰得很美,银装素裹的禁林看上去也变得亲和了不少。索菲亚不得不裹着厚厚的衣服,跟上学生们兴奋的队伍。她听说哈利·波特的姨父不给他签字,以至于哈利无法加入他们去霍格莫德。
“我可以给你签。”索菲亚曾经提议,“我可以模仿笔记。”但是被赫敏坚持阻止,原因是这样太违反规则了,说不定会因此倒大霉。于是她不得不在哈利失望的眼神中离开霍格沃茨,并且答应会给他带很多糖果。
“你太慢了。”她跑到德拉科身边时,德拉科撇了撇嘴说,“算了。你要买什么?”“我想去蜂蜜公爵。上次的糖果快吃完了。”
“为了保持身材,我反正是不会去的。”潘西得意地笑着说,“而德拉科要陪我一起去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看来我们要先分开走了,索菲亚。”
德拉科没有说话。索菲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潘西,点了点头:“好的。那么下午要不要在帕笛芙夫人茶馆见?我可以请你们吃东西。”
“没问题。”潘西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一进入霍格莫德那熟悉的街道,就分开了。索菲亚走向蜂蜜公爵糖果店,看到橱窗里透出几个红袍子。这次格兰芬多比他们先到了,而她又一眼看到了熟悉的赫敏稻草人一般的头发。
“嗨!索菲亚。过来!”赫敏说,似乎神色紧张地张望着,招呼她过去,“马尔福没跟你一起吧?我看最近你们一起玩。”“没有——嗨罗恩——怎么了?”赫敏和罗恩把脑袋凑了过来,好像是试图遮挡周围人的视线。
突然,她看到凭空——对没错,就在罗恩和赫敏之间,糖果的货架中间空荡荡的走廊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哈利·波特!他似乎从什么透明的隐形的幕布下钻出来,朝她打了个招呼,简直把索菲亚吓了一跳。“哈利!你在这!你怎么来的?”蜂蜜公爵糖果店里人实在太多了,于是索菲亚和格兰芬多三人组一起朝外走——她实在太好奇哈利是如何突然出现又如何隐藏自己了,以至于她都忘记了糖果。
“我从韦斯莱双胞胎那里得到了这个。”哈利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看上去平凡破旧的羊皮纸,“我庄严发誓我没干好事——然后像这样用魔杖点一下——看!”哈利有些激动地小声说。索菲亚看到那张破旧的羊皮纸上,突然出现了墨水的痕迹,而它们就像蜘蛛网一样往外延伸,直到整张纸都被一张地图填满——但是那张地图并非静态。索菲亚惊奇地发现地图上有一直活动着的小脚印,而每个脚印痕迹旁边都有一些人名——索菲亚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个地图的奇妙用途了。她看到潘西·帕金森在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里来回转圈地走来走去;德拉科·马尔福静止在某处不动(她打赌他是找了个什么地方坐着休息);而她自己的名字和哈利、赫敏、罗恩的名字凑得很近。
“好了——恶作剧完毕。”哈利又点了一下地图,上面的字就逐渐消失了,“这就是活点地图。上面标出了从霍格沃茨直接到霍格莫德来的密道。我就从那来的。”
“太酷了!”索菲亚羡慕地惊呼——她真希望她也能有这么好用又有趣的冒险道具。
“弗雷德和乔治从没想过给我!他们甚至提都没提过。”罗恩大声抱怨。
“说真的,哈利。我觉得你应该交给麦格教授。”赫敏有些担忧地说,“——连同隐形斗篷一起。”
“不可能,赫敏。”哈利拒绝。
“隐形斗篷?”索菲亚恍然大悟,“就是你刚刚那个使你隐形的东西!这真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哈利。我真想知道我如何才能获得这么多神奇道具。”
“你会保密的,对吗?”
“当然。”索菲亚挑了挑眉,“你们可以信任我。”
“说实话,索菲亚。”罗恩边走边说,“最近你总是和德拉科一起玩。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和我们同一边的了。”
索菲亚有些吃惊罗恩会这样想,但她很快觉得他的担心非常合理。她拍了拍罗恩的肩膀,表示理解,却又真诚地说:“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但马尔福真的不想我们好过。”罗恩嘟囔。
“如果他真的无缘无故地找你们茬,我会尽我所能阻止他。”索菲亚郑重其事地保证。
哈利朝她笑笑,看向罗恩:“我早就跟你说了,索菲亚不会站边(Sophia just won’t take sides)。罗恩就是太疑神疑鬼了。”
他们在嬉笑中朝三把扫帚走去,而索菲亚记得她刚刚答应和潘西德拉科在茶馆见面,于是和格兰芬多三人告别后,她往帕笛芙夫人茶馆走去。在拐角处的一个四人小圆桌,她看到了德拉科和潘西。
“嘿。”潘西笑着说,“你糖果买得怎么样?”
“我忘了。”索菲亚撇撇嘴,“我光顾着和别人说话了。”
“和谁?”德拉科问。他优雅地喝着一杯红茶。
“和赫敏。”索菲亚眨眨眼说。
“哼,那个……”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但在看到索菲亚的表情时又适时地住了嘴,咽下了后半句带有侮辱性词语的话。
索菲亚要了一杯薄荷柠檬茶。她在家中就喝不习惯大人喝的茶叶——还是黄油啤酒好喝。他们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着,关于学校,关于魁地奇(万年不变的话题)。潘西(又一次)讲起了她暑假去马尔福庄园时,纳西莎·马尔福对她是如何关照备至,而他们家又举办了许多舞会,又邀请了她多次之类的话题。“马上——到圣诞节的时候,马尔福庄园又会举行晚宴的。到时候,我真希望到时候我能穿上今天买的这条裙子。”
“我妈妈邀请你了吗?”德拉科挑眉问潘西,他极快速地瞥了一眼索菲亚。
“还没——但很快会的,不是吗?”潘西笑了一下,她也快速地瞥了一眼索菲亚,“你们曾经邀请过麻瓜出身的巫师吗?”
“没有。”德拉科皱了皱眉,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反正圣诞晚宴很无聊。都只是我爸爸妈妈和一些大人们谈事情。从小我就只和布雷斯玩。他们家每年都会来。”
“但是你今年会有我,德拉科。”潘西说,而德拉科显然被她过于直白的话搞得浑身不自在。索菲亚喝着茶,视线在面前两人中来回切换,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切:“听上去就很有趣。巫师过圣诞的方式有什么特别的吗?”她记得她小时候总是和爸爸妈妈还有一些亲戚聚在一起。家里每次过圣诞的时候都闹哄哄的——她记得食物很精美,而且房子也没有那么空旷和冷清,所以她非常喜欢圣诞节。只是她自从入学霍格沃茨以来,所有圣诞都是自己一个人留在学校过的。
“如果你圣诞没别的事情好做,”德拉科傲慢地抬了抬眼睛,用他一贯拖长了语调的声音说,“你可以今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来马尔福庄园。如果需要,我会起草一份正式邀请。”
“什么?”潘西惊叫,“你要邀请她?可她是……卢修斯叔叔会……”
“我知道。”德拉科皱皱眉打断潘西,“我爸爸不会注意到的。”
索菲亚挑了挑眉,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显然,潘西似乎为此大不高兴,而德拉科又和平常不太一样。“谢了,德拉科。”索菲亚点点头,“显然,马尔福的晚宴里都会是些我不认识的纯血巫师。但真的谢谢你……”
“真巧。在讨论圣诞节晚宴吗?”“布雷斯!”索菲亚惊喜地叫道。她印象中布雷斯好久不曾跟他们聚在一起聊天了,除了偶尔在礼堂里和他一起吃饭之外。他笑着问了这个问题,自然地在索菲亚旁边坐了下来。索菲亚友好地抱了抱布雷斯的脖子。她想念她的高个子年轻棕发朋友的陪伴。德拉科不高兴地低头喝了一大口红茶。
“我从有记忆起,每年圣诞都在马尔福庄园度过。”布雷斯要了一杯水,说,“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说这件事。是吗?”
“对。”潘西笑眯眯地回答,“遗憾的是索菲亚无法加入我们……”
“我说了我可以邀请。”德拉科擦了擦手,“她救过我的命。我爸爸会理解。”
“别装傻,德拉科。你知道卢修斯叔叔的。”布雷斯看了看德拉科,“他不会允许。”
德拉科不回话。他知道布雷斯说的是对的。就在他写请柬时,卢修斯·马尔福都一定会追着他问这人的姓氏为什么不属于任何一个纯血家族。他没办法跟他父亲解释,索菲亚·奥斯卡和一般的麻瓜出身巫师不同——虽然他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她不同。
“好可怜啊,孤单的索菲亚。”潘西说。她大约是在得意地坏笑。
索菲亚耸了耸肩。她喜欢和朋友们待在一起,但她也能忍受圣诞节一个人呆着,看看书什么的,或者和留校的哈利出去打打雪仗,然后穿着校服参加学校的圣诞晚宴。依照惯例如此。即时她对马尔福庄园感到好奇,她也并没有多少失落,只是吐了吐舌头。他们不再提起圣诞的事情,而是闲聊着度过了一个令人放松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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