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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三章王子之谢幕圆舞曲
Jean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轻轻俯在她耳边低语:“Le_trésor(宝贝),担心我,就每天在我身边提醒我,好吗?”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滢润细腻的耳垂,灼热的眼神让她白皙的面颊冉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那心跳加速的无措感如此的熟悉,就如同被禁锢在胤禵强硬却令她深深沉醉的怀抱中一般......
胤禵......她抬起晶莹的美眸望向长桌的另一端,长长的睫毛在那两汪清泉上投下了深深的倒影,而他,也正凝视着她,四目相对......
事实上,自她和Jean携手入座之后,他都没有再挪开过自己的视线,他清楚地看见Jean握起她的柔荑,她抚上他的面颊,他的低语,她的绯红,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几乎无法再端坐在当场,那是他的思思啊,他清晰地记得她对她撒娇,为他浅唱,在他怀中轻颤、低吟、娇喘......
他的双眼慢慢胧起一层薄雾,她泛着迷人光华的姣容仿佛渐渐融入那点点烛光中,他的心在抽泣......胤禵......他似乎听到她在唤他,猛地抬头,却只有婉容含情脉脉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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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簧管吹奏出一串华丽的音符,太监们端着一个个闪亮的银盘列队准备上菜,晚宴正式开始!
完全按照事先演练的凡尔赛式,第一份菜先上给皇上,然后是首座右手边品阶最高的嫔妃,再是给左边第一位客人,先右后左,以显示右手边的客人地位较高。
菜盘里装的就是这次晚宴的头盘:鲜美的肉菜汤,精心烹制的鹧鸪肉馅和法式面包片,也真难为那些皇室御厨们这么快便学会了做法国菜......
看着这一人一份的绿油油黏稠稠的汤、黄色的肉糜和古怪的面食,一众王公贵族们面面相觑,均不知该从何下手。“咳咳......”康熙轻咳了一声,朝思思的方向打了个眼色,Jean立即会意,动作轻缓地拿起面包,用牛油刀刮了一小片牛油,配了一点肉馅抹在面包上,轻轻蘸了一点汤汁,送入口中。
原来如此......众人纷纷仿效,一时间,银质餐具的清脆噼啪声在太和殿中回响。原来这内松软,皮香脆的面食如此可口,塞外出身的满族人本就不避讳奶味,这糊状的汤汁竟带着淡淡的奶香在唇齿间回味,清甜滑腻。这些挑剔的大清贵族们不由得对这法国开胃餐赞不绝口。
总管已接受了Jean和思思严格的培训,照思思的话来说是绝对可以胜任顶尖法国餐馆的大堂经理......
他见众人已基本扫荡完毕,便命下人上前,为每位客人换上了一副新的餐具,并递上一条湿软缎擦手,这是上菜前的必备程序。“还真考究啊......”众人纷纷小声议论。
第二道菜也属于头盘,算是一道大杂烩,主要是小块的烤肉、热馅饼、火腿、香肠、腊肠,还有作为前餐的水果。这甜的咸的配一块儿,客人们立即不习惯,总算他们对烤肉和香肠还情有独钟,但已吃惯了大块肉的豪迈民族,对这小碗小碟却甚是不屑。
然后是第三道菜,这时宴会才真正进入高潮,加入橙子、柠檬、橄榄的烤全羊,异常鲜香、清新,油而不腻。一众贵人小姐们立即称赞起来,可娇生惯养的她们,几时要自己动手切肉?不一会,便轻吹着自己的芊芊玉手,呼起疼来。身后的太监们,随即上前帮忙,场面立刻忙得不亦乐乎。
思思冷眼瞧着十四,他并不动手切肉,而都是身边温婉的女子为他弄妥,他只是夹来吃了,而其他众位阿哥皆是如此......这......便是男权社会的缩影吗?
她突然把刀叉一放,侧过脸,嘟起小嘴,撒娇一般地对着Jean,“Jean,我也切不动了!”望着她娇态毕现的柔媚,他宠溺地轻笑,“好啊,我来帮你。”他切了一小块,送入她口中,“好不好吃?”那轻柔的询问,好似曾几何时听过......另一个声音在耳边重叠“好不好吃......”而那个声音的主人看着这一幕......
思思......你在惩罚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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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海鲜,以植物香料烩成的鳕鱼,肉质滑嫩、鲜美,思思一介绍可以美肌、养颜,立即成为众贵妇人的抢手货。
水果是宴会的压轴。裹着龙涎香糖衣的各类时鲜水果,装点在精致的水果篮中,色彩艳丽,晶莹剔透。非常受法国贵族欢迎的小杏仁饼,在大清也十分得宠,小巧可爱的圆润造型,松脆香甜的口感,顷刻便被年轻小姐们一扫而光。
最后,总管呈上来自勃艮第的红葡萄酒,众人齐齐举杯:“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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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Jean上前躬身禀告:“在我们国家,宴席之后还有一道非常受欢迎相当隆重的仪式。”
“哦?是什么?”康熙颇感兴趣的问。
“Cici?”Jean来到她身边,钩起手臂,让她挽着他一起来到大殿中央,他执起她的手,朝乐台的神父们点了点头,一首舒缓优雅的圆舞曲便环绕在巍峨的大殿间。
他朝她一鞠,而她配合地向他提裙屈膝。两人仪态万方地在众人的注目下携手成对,踏着轻快的节拍,优美的举步,轻盈的换位,高贵的抬手,时而贴身,时而交错,时而旋转......忽然,儿时看过的一侧童话中的一句在她脑海中浮起......王子忽然看见了窗台前美丽的她,王子的眼中只剩下她,整夜的与她跳舞,直到午夜钟声响起......
曲终,Jean和思思挽手与众人行礼。康熙率先鼓掌,一时间大殿上掌声四起,可康熙锐利的眼神却直视思思腰间的麒麟牌,不动声色的飘了一眼怅然若失的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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