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南边

　　“哎呀，真是没想到，魏总就是小关的父亲，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老邱就别再说了，我家小关会骄傲的。”
　　“哪里哪里……”
　　邱母：“小关，那我和你伯父就先回去了，魏先生与何先生也早点回去休息了，路上注意安全。”
　　何涂景：“好的，谢谢！”
　　“小关，我们走了。”
　　“好，伯父伯母再见。”
　　……
　　“老魏，辛苦你了。”
　　“还成吧，邱头子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也过得去吧。做生意的人，谁没有点毛病。”
　　“放心吧，我这么聪明，又不是那么亲近，不会有事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大爸帮我兜着嘛。”
　　“知道就好。”
　　“小爸很累，快回酒店吧。”对一直打哈欠的何涂景眨眼。
　　何涂景有气无力地把头搭在魏坦游肩膀上，说：“大粒子……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叫我来了，很无聊的……”
　　“真是，累惨了还撑……”魏坦游扶着他，往司机的方向走去。
　　“叔叔们走了？”邱源楷送完父母，赶回来与关南粒回合。
　　“嗯。我们也该走了。”
　　“其实，原来这么顺利……”
　　“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讲话，当然顺利。”关南粒也累了。
　　“嗯……”察觉到关南粒兴致不高，没有再说下去。
　　回到家后，洗了热水澡之后，关南粒精神才好了一点。他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打开将要喝的时候被邱源楷制止了，“晚上别喝凉的。”
　　“……”关南粒默默走进厨房烧开水，把啤酒放进热水里，水浴加热。
　　“这样就不是凉的了。”
　　“好吧，你想喝就喝吧。”
　　“当然。”
　　两分钟后，“嗯……味道有点奇怪……”
　　“我试试。”走进，拿过啤酒瓶，歪头，一“吻”而醉。

　　早晨。
　　难得邱源楷起来的时候关南粒已经不在了——平常都是邱源楷比关南粒早起。
　　餐桌上摆着热热的豆浆和包子，还贴着一张便利贴：我有事先走了，记得吃早餐。时间不够就带去吃。
　　纸条对折，放进西装外套的口袋。早餐，打包带走。
　　无视前台的窃窃私语，邱源楷坐电梯到办公室，安静吃完。
　　“你在哪里？”
　　“啊？”声音嘈杂，“你说什么？”
　　“我吃饱了，现在在公司。”
　　“哦！好好工作。我今晚再回去！我和我爸在酒吧！”
　　“嗯。”
　　“好！”远处的欢呼声。
　　敲门声。
　　“进。”
　　“邱总，关先生的账户有一笔大额支出，您要看看吗？”
　　接手。
　　“据调查，一年会有两次这样的支出，相同的时间，相同的金额，不过每次发往的账户不一样。”
　　“查到什么了？”
　　“世界各地的孤儿院，以及战乱地区的妇女、儿童收容所。”
　　“还有什么？”
　　“暂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沉默。“以后，我和他一样。”
　　“好的，不过……邱总，您的余额比关先生捐的要少那么……一点点。”
　　“……每次余额的五分之一。以后有变更会通知你。”
　　“好的。”
　　有那么一点点受伤。
　　邱源楷看着面前的白色兔子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
　　后来的某一天。
　　关南粒领着邱源楷到公寓的仓库，搬出一个大大的纸箱，问：“你这一箱子里怎么藏了这么多黑色的东西？”
　　“嗯……”这要怎么回答？
　　“嗯？忌讳？辟邪？”
　　“不是。”
　　“那怎么了？这些衣服都是九成新的，好像也没怎么穿过的样子，我感觉你穿黑色的挺好看的，但是怎么都没有见你穿过？这个紫黑玻璃球一看就很名贵，你怎么不摆在一楼客厅还是哪里？挺高端的呀。这个黑色的可拆木架应该是装书的，我感觉比你现在书房的那个红棕色的要好看很多。这个公文包也很配你……”
　　关南粒一件一件地数落，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最后进行总结：“你不喜欢当初就不要买了，你既然买了又不用，就把它们都捐给有需要的人，或者义卖，又或者二手转出。这些东西这么好，不能藏在仓库里白白浪费掉。”
　　“好，我知道了。”被狠狠教育了一顿的邱源楷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实情，“家里没有黑色的东西，是因为……你不喜欢。”
　　“我没有不喜欢，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
　　“你父亲说的，你从来不用黑色的东西，不穿黑色的衣服。”
　　“嗯……你的话，不讨厌。”
　　“我明白了。”
　　“以后不用把我父亲的话太放在心上，他那脑子转不过弯来。”
　　“嗯。”
　　关南粒不想告诉邱源楷，他不用黑色的东西，是因为——黑色会把他衬得难看。比如，关南粒穿黑色的衣服，皮肤会映得很黄。所以，作为一个追求审美的人，关南粒是不会把黑色的东西放在他旁边的。
　　邱源楷过了半晌又补充了一句让关南粒不自觉摸鼻子的话：“你的感受有一部分在我这里是特殊的……就像之前你说你不喜欢别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但是那天你说，如果对象是我，留下痕迹，没关系。”
　　“……嗯。”但是你也不能每次都下手那么重啊！！
　　邱源楷紧紧搂着关南粒，在他耳畔轻轻地说：“南粒，你不知道，有很多时候，我好想发疯地跑到街上狂喊，关南粒，是我的！”
　　关南粒觉得他的想法有点可笑，回抱住他，打趣他：“嗯，的确不知道。因为在我的认知里，你早就是我的了。”
　　“什么时候？”
　　“见到你的第一眼之后的五分钟，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还有，你要是到街上喊，会扰乱社会治安，他们会以为你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可能……会报警，可能……直接送你回医院。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猜，我会不会去赎你？”
　　“不许不来，你要是没有我，会孤独终老的。”
　　“嗯……突然想试试……唔！”
　　被堵住了。
　　邱源楷的胆子最近变大了。
　　反客为主。
　　……
　　在睡着之前，邱源楷听到轻轻的一句话：“放心吧，不会孤独的，我会进去陪你。”
　　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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