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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速矣
他想运内力抗衡那声音,但不运内力还好,一运内力,反而更加头疼欲裂。
就在他被这无休无止的声音折磨得要发疯时,花满楼的声音传入耳际:“坐好,看着我。”
轰鸣的巨大噪音,竟掩盖不了他的声音。
他平定的声音充满着神奇的力量,令王怜花的痛苦骤然减轻。
王怜花挣扎着盘膝坐下,借着外面被噪音震得摇曳的灯光,抬眼向花满楼看去。
却见花满楼忽然舞动起来,身若翔龙,飞袂拂云,动无常则,进止难期。
王怜花看得出,舞中包含的,正是最上乘的武学精华。
他被这奇恣变化的身法吸引,但噪音扰得他心烦意乱。强要忘记那噪音,只凝神于花满楼的身影,随其调息,却又怎么也跟不上那韵律。他觉得自己要被耳中的噪音和眼中的身影分裂了。
花满楼缓缓说道:“莫强要摒绝那声音,莫执着于我的往复,听而未听,看又不看,有意无意,是想非想,是空是有,非空非有。”
王怜花心头一动,依言而为。
渐渐那声音不再扰人头疼,反而倒有些映衬着花满楼的身形,助他把花满楼的身形分辨得更真切。
他若有所悟:身形蕴真,声音呈假,借假修真,不为所驻,心游物外,抱元守一……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停止了,他倒反而觉得少了些什么。
但渐渐,他又觉没有那声音也没什么,若是再有那声音也没什么……
一片空明呈现,连花满楼的身影也淡去了。
等他从定中转回神时,但觉通体舒泰,真气盈沛。
因他运功的缘故,身上戴的香牌被他内力激发,山洞之中香气馥郁。
快活王临去时留下的灯火已经燃尽熄灭,周遭又是一片漆黑。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找花满楼,正待开口呼唤,花满楼已发觉了,笑道:“我在这儿。”
随即,他的手就被花满楼温暖的手掌握住。
他欢喜道:“我的功力好像又精进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那就用堵路的石头试一试吧。”
王怜花兴奋地站起身,凭记忆走到出口处,提起真气挥动手掌。
罡风冲涌,随着“轰隆隆”的巨响,碎石四散纷飞,出口立时畅通了。
这威力连他自己都被骇住。
他这一掌本只作尝试而已,只用了六七成力。
忍不住想再试,又走到另一侧那未经快活王手下挖得松动的出口处。
全力一击。
又是次巨震,石块散落,这条路也被通开。
他呆了半晌,才飞掠回花满楼身边。
却忘了自己功力大增,身形之迅捷已非昔时可比。用力一过,距离远超预计,险些撞到石壁上。幸亏花满楼拂袖将他拦住。
他只觉喜从天降,雀跃道:“难怪白飞飞把出路封死你一点都不着急!难怪你刚才要我不必费力气去挖那些石头!”
花满楼失笑道:“刚才?你知道你坐了多久,现在已是什么时候?”
王怜花呵呵乐道:“我就只觉是一刹那。”
花满楼道:“你这一刹那,是三天。”
王怜花惊呼:“这么久!”
他以前虽也有练功入定的经历,但顶多一天半天的工夫。
他又吃吃道:“那你……你就一直这样照看了我三天……”
花满楼笑道:“也没什么,难得你能冲过道修行关卡。”
王怜花心下感动,随即又好奇心起,问道:“你最长能这样坐多久?”
花满楼道:“一个月吧。我的俗事太多,想坐久些,也没工夫。”
王怜花不可思议道:“一个月……怪不得你的武功比我高那么多!”
花满楼正色道:“你现在的武功已算初具规模了,放眼江湖,能与你相较的已是凤毛麟角。以后,切不可肆意而为,生惹事端。”
王怜花吐吐舌头,拖长声音道:“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花满楼啼笑皆非:“谁要作你师父?这么淘气的小坏蛋,若是我徒儿,看我不天天管教你!”
王怜花悠悠道:“能被这么高明的师父管教,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花满楼道:“我并没什么高明,是你自己悟性奇佳,才能把握住机缘。”
王怜花不禁得意:“白飞飞本欲用噪音置我于死地,却哪里想得到,竟反而造就了让我功力更上层楼的机缘。”
花满楼道:“这噪音与娘给你的那颗冰寒的避火珠异曲同工,你不自觉地为不受其所累而加意修行,所以事半功倍。红尘中其实处处是这样的机缘,只是你平常要么惧他恼他抗他避他,白白经历一场;要么对其妥协,沉堕其中。”
王怜花只觉他的话听似直白,却越琢磨越是玄深。
花满楼微笑着又道:“待到其神无所倚,其心无所适,淡然与万物合其一时,自能窥见至道之精。”
王怜花陷入沉思。
直到花满楼含笑问他:“你饿不饿?”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天三夜水米未进了!入定之中时光弹指即过,方才因武功大进又惊喜交加,也并不觉得如何。此刻被花满楼一问,顿觉肚子空荡荡的,更要命的是嗓子渴得冒烟。
又想花满楼在这杀机四伏的幽灵鬼窟中,一直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守护着自己,更不知有多么辛苦!
他心里百味杂陈,唤道:“七哥……”
花满楼却若无其事,笑道:“这里是幽灵的巢穴,自然会有吃的东西,你跟我来。”
王怜花被他牵着手,向岩洞深处走去,心头又不免生疑:“这里就算原本有吃的,但快活王一来,群鬼四散,白飞飞最后潜回来发动传声的机关时,怎可能好心把食物留下?我们就算找到,恐怕也是被她下过毒的了。”
花满楼道:“一则,她只道那噪音必能让我们痛苦而死。再则,你来时只顾盯着引路的鬼火,恐怕没有注意到,这山洞的道路曲折繁复,并非仅由天然形成,而是经人力开凿出极厉害的八卦阵法,她自信我们是不可能在这里任意来去的。”
王怜花立时有了底气:“若是天然形成的洞穴,还只能凭运气摸索,八卦阵法么,那可难不住我。”
花满楼道:“你破阵的手段留着一会儿找出路时再用,现在是要找吃的东西,我们随着气味走就行。你闻到了么?梨子的味道。”
数十筐的梨。
细脆多汁的大果子梨。
他们竟是找到了幽灵门的果窖。
梨已摘下储藏了月余,飘动出醉人的酒香味,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咬上一口,甜甜的果水便顿时溢满口腔。
对于又饿又渴的人来说,世上再没有比这更香更美的东西了!
王怜花兴高采烈道:“我在晋城城北的高平,有一大片梨园,不过结的却不是兰州这种大果子,而是大黄梨。”
花满楼道:“偶尔到乡间果园小住,体验粗朴野趣,一定很有意思。”
王怜花道:“我有意思的住处多着呢,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带你一一去体验,果园里,山巅上,还有古墓……对了,你知不知道,快活林里就藏着个墓,虽只是衣冠冢,却规模宏大,墓主之名更无人不晓。”
花满楼思忖着道:“这兴龙、栖云两峰间祥气升腾,玉带夹流,隐有王者之象,可惜龙脉似曾被人刻意损毁……”
王怜花道:“你当日说羊城龙脉被损,东南王世子篡位果然是黄粱一梦。如今又说兰州龙脉被损,莫不是映的太平王世子?”
花满楼道:“他俩之事微不足道。对了,你说的那坟墓主人,莫不是成吉思汗?相传他征西夏时,死于甘肃。”
王怜花抚掌道:“就是成吉思汗!蒙古人的王墓,修得再庞大,地面上却也无迹可寻的。我的手下因建快活林,才无意中发现。”
花满楼沉吟道:“即使是衣冠冢,风水上也大有意义。朱元璋登基后,虽不知此冢确切所在,却派了刘伯温到西北,凡上佳风水尽皆废损,兴龙山自然也难逃劫数。此举虽高明,却着实有些过了,恐怕日后朱家江山,正是要从此地动摇。”
忽又微微一笑:“不过你这快活林一建,连贯两峰,陵冢风水又有转机。蒙古后裔纵不再在中原称帝,却不难于异域另建霸业。想来,如果不是你先一步派人动工,快活王于此也会有所建设的。”
王怜花愕然道:“成吉思汗陵冢和快活王又有什么关系?”
花满楼道:“快活王曾说,他的父亲关注天文,连他游历中原亦本是被派来研学历法。所谓‘三代之兴,皆揆测天行,考正星次,为一代之制’……在这方面如此用心,且又在西域所向披靡、打下江山的,据我所知,只有那宣称是成吉思汗后裔的帖木儿国君主……”
王怜花失声道:“帖木儿国!”
怔了半晌,深吸口气,喃喃:“我听说,帖木儿国曾有位叫作兀鲁伯的君主,痴迷天文,在王城撒马尔罕兴建观星台,编订历数书……”
他脑中一片混乱。他早料知快活王背景必然不凡,否则也不必设计控制皇帝,以图动用一国之力出兵征伐。见到快活王后,凭种种迹象,他本也不难像花满楼那样做出推断,只是当局者迷……
却听花满楼又轻声说道:“幽灵秘谱上的武功我已教给了你,你该知道,那些招数虽然奇诡,却也并非最上乘的武学,并不值得快活王亲自费那么大力气去寻找,又那样对待白飞飞的母亲。”
王怜花心思灵动,登时了悟:“幽灵秘谱上半部的古老文字,或许就涉及上古的天文奥秘,快活王绞尽脑汁要得到它,以便讨好他的父王!嗯,什么时候去你的无争山庄,我倒要好好见识下这部书。”
花满楼抚摸着石壁,说道:“你现在便可以见识。这里的山壁,到处刻有神秘文字,那幽灵秘谱的上半部就是从此处抄录。你的火折子呢,该派上用场了。”
王怜花咯咯乐道:“黑暗里多好,能一直赖着你,我才不想用火折子呢。”将一只精巧的火折子燃起,光虽细微,却足以让他看到四周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符号。
他精通金石学,极善考释三代遗留的甲骨、简牍、铜陶上的文字。这里的文字虽古朴神秘,他悉心揣摩,倒也看破了些玄机,惊叹:“果然是仰观象于天,伏察法于地,听八风之气所得真机!”
他看得入迷,好一会儿不说话,忽然大叫一声:“好险!这八卦图以艮卦为首,竟是‘三易’中最古的连山易!洞中的迷阵想必也是古人依此所设。幸好没有贸然去破阵,否则连山诸卦与周易方位相反,咱们按照寻常的走法,怕要越走越是南辕北辙,走上几天也难走出去了。”
花满楼喟道:“快活王进来时,想必也发现壁上文字,识破玄机,才能率手下任意来去,可见他也是掌三易之法的大家。你们父子,当真棋逢对手!”
王怜花听着别扭,恼又恼不得,叹口气,求道:“七哥啊,别再‘父子’长‘父子’短的了,行不行?”
花满楼笑道:“行!我还得倚仗王公子破阵带我出去呢,自要惟命是从,王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怜花胸有成竹地拉着他的手,向岩洞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快活王那么大方,必是以为咱们会被这迷阵难住,且又没吃没喝的,惨不堪言。”
花满楼道:“哦,他是这样想的么。”
王怜花恨恨道:“他料想,咱们就算能摸索出去,也早饿得半死不活,连路都走不动了。那时他莫说让咱们先逃一个时辰,就是让咱们先逃一天,也是无用的。唉,此人心计之深,当真吓死人!”
花满楼微笑道:“果真如此,咱们不就恰好可以依他所想,示弱以蔽之?”
王怜花眯着眼笑起来:“我原以为,只有我才会想出这样的计策。”
花满楼叹道:“和小恶魔待久了,再老实的人,也难免要学坏的。”
王怜花道:“就算快活王不受蔽,以咱们的武功,一旦从这山中脱困,想一走了之,也并不难。但却前功尽弃,白来快活林一回。”
花满楼道:“自是要恰好棋差一招,被他擒住。”
这两人本都智谋过人,兼之心有灵犀,更是默契非常。
王怜花笑道:“任何人能擒住花满楼和陆小凤,都要忍不住好好享受下成功的乐趣,才不舍得马上杀掉。他必会将咱们押赴西域,炫耀炫耀他的王图霸业。”
山洞虽蜿蜒,但变化规律已被获悉,他们走了顿饭功夫,便有一片灰蒙蒙的天光,自前面洒了进来,越往前走,光越亮。
花满楼虽看不到那光亮,却也感觉到山野间的清风扑面而来。莞尔道:“你破阵的本事果然不错。”
王怜花嘻嘻笑道:“其实便是没有我,以你对空气流动的敏感,想感知到出口也容易得很。”
花满楼悠悠道:“有你在,我何必自己费力气。”
走出山洞,快活王果然依言在洞口不远处相候。
阳光满地,碧空如洗,是个好天气。
快活王在洞外搭了顶华丽的大帐,他坐在软软的垫子上,面前摆着丰盛的酒菜,身旁随侍着一群美丽的少女——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这两样是少不了的。
三十多个劲装疾服、英气勃勃的少年,手按长剑,目光炯炯,环绕在他身后。
此外还有吴明、韩伶、金无望、独孤伤,坐在他两侧。
花满楼和王怜花并没有显得神完气足,曝露锋芒;也没有故作狼狈,惹快活王怀疑。
快活王端详了他们片刻,笑道:“好极好极,两位总算出来了。”
举起金杯,手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杯中的酒在阳光下看来更像是琥珀。他说道:“本王想请两位在此小饮几杯,怎奈两位想必急着赶路,本王也不便耽误两位的时候,只有留待日后了。”举杯一饮而尽,仰首大笑不绝。
花满楼彬彬有礼地一揖,衣袂飘飘,与王怜花举步并肩而行。
清风将他的笑语吹送回来:“如王爷所言,我二人可以速矣。”
王怜花忍不住“扑哧”一乐。
“可以速矣”听来好像逆来顺受的窝囊话,实则却大有来历。当年孔子被权势熏天的桓魋追杀,身边人对其说的便是这句话。孔子而后虽逃亡,却逃得从容,并预言自己是有德之人,不可能被桓魋所害。
花满楼只轻轻巧巧的说了四个字,便把自己将被人作猎物追逐的窘困,全化作体验圣人经历的乐趣。更讽刺了快活王以花家仆从性命相要挟,其不义犹如桓魋。
快活王何等聪明,自能听出其中的隐喻。
可花满楼的话又实在不着痕迹,字面之意不过是附和快活王,表示他俩确该快些逃了而已。
快活王受了揶揄,却无从回击。
手下众人兀自不明白他何以勃然变色,一双双眼睛奇怪地望向他。
只有吴明和韩伶,一个嘴角牵动,一个以手捋须,但被他铁青着脸,用暗酝雷霆的目光一扫,顿时面容僵住,忙不迭垂下头去。
王怜花实在想欣赏快活王郁闷的表情,本已走过去,突又回身,乌溜溜的眼珠盯着他转了转,没话找话道:“一个时辰。”
快活王喝道:“一个时辰,绝不会少,也绝不会多,滚吧。”
王怜花笑道:“在别人身上受了气,何苦拿我来出。”
微一抱拳,扬长走了过去。
快活王越恼,他就越心花怒放,直到走出快活王视线,仍是笑个不停。
花满楼“传音入密”道:“这草丛中,树梢头,埋伏的人可不少呢,你也不怕被他们看到。就这么笑啊笑的,哪像个落在猫手里被耍弄的老鼠?”
王怜花道:“我若不笑,才不像哩。你故意气快活王,不就是要让他以为我俩已经山穷水尽,只能在言语上讨些便宜,苦中取乐,聊作安慰?”
花满楼道:“那也笑一会儿便罢了,对于一个三天水米未尽,已到饥渴极限的人,可有更重要的事着急做呢。”
王怜花道:“不错,我们现在该着急的,是找水喝。”
正说着,潺潺的流水声,便传了过来。
王怜花兴冲冲道:“快活王最好令人埋伏在溪水旁,暗算我俩,要我俩飞蛾扑火。”
花满楼道:“他要玩得尽兴,便会遵守诺言,不可能在这一个时辰里提前向咱们出手的。不过,若是派人在水里做些手脚,让咱们看见水却喝不了,只能干着急,却也好玩得很。”
王怜花道:“哎呀呀,不得了!你哪天若是变坏了,一定比谁都更会整人。可惜这次怕是不能如你所想——活水之中,根本无法下毒。”
果然,溪水旁静悄悄的,并没有丝毫异状。
王怜花不禁得意,上前捧起水来正要喝,忽听上流有人咯咯笑道:“小猪呀小猪,你瞧瞧你的洗澡水都有人喝。”
王怜花抬头望去,却见远处有三个牧女打扮的少女,正在瞧着他嘻嘻拍手而笑,几十条肥猪,正在溪水里打着滚。
此外,还有些牛、羊、鸡、鸭、狗,有的在喝水,有的在洗澡,还有的竟在溪水中排泄。
花满楼笑吟吟地问:“如何?”
王怜花摇摇头,叹口气道:“花公子料事如神。”
站在那里怔了半晌,突然伏下身子,捧起一掬溪水,喝了下去,而且还喝了很多。
花满楼被吓了一跳,连“传音入密”都忘记使用,惊诧失声:“你……那里面有……”
王怜花站起来,神色不变,也不再用“传音入密”,缓缓道:“有尿是不是?若在沙漠之中,有尿喝亦算不错了。”
这话显然是说给快活王的手下听。
花满楼知他只要能让快活王上当,便不惜代价,叹道:“委屈你了!”
王怜花淡然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又算什么?淮阴侯能受奇耻大辱,我为何不能喝尿……”
索性把戏做得更足,又大声道:“等到渴得走不动时,再想喝这尿也喝不到了。”
花满楼重重一叹:“就算你要喝水给快活王看,却难道忘了,这兴龙山上明明有快活王舍不得弄脏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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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中曾写到王怜花把朱七七抓到他在晋城一处梨树林中的房屋。
晋城高平产梨历史极久远,至今百年、千年老树,成片连村比比皆是。当地流传这样一个故事:隋唐大乱,秦王李世民曾率军一路打到高平,士兵们饥肠辘辘,没有粮食吃,便禀报李世民,想入老农梨园吃梨充饥,李世民坚决不同意。第二天,老农得到消息后主动把一大片梨园让给李世民享用,军队于是绝处逢生。
而兰州大果子梨,更响亮的名字是“冬果梨”,也是在李世民时代开始广为人知——因为魏征曾煮此梨奉与生病的母亲,使其痊愈。民间效仿魏征,将冬果梨上锅加冰糖、生姜、花椒煮后制成“热冬果”,成为兰州著名小吃。
明代受封在兰州称王的不是“太平王”,而是肃王。肃王在兰州城郊建有东、西、南、北四处花园。其中北园所产冬果梨,皮薄甜脆、色泽晶黄,名曰北园梨,“梨园落花”亦为原兰州八景之一。
兴龙山流传着成吉思汗故后,于当地留下衣冠冢的传说。即公元1227年,成吉思汗在攻打西夏时,病逝于兴隆山,其衣冠和兵器用物安放于此。
1939年,为避免在蒙古伊克昭盟伊金霍洛旗的成吉思汗陵寝遭到日军的盗窃或轰炸,成吉思汗的灵柩运至兴龙山,密藏于大佛殿内;1949年8月迁往青海塔尔寺;直到1954年被迎回内蒙古,安放在由伊克昭盟伊金霍洛旗新建的成吉思汗陵寝室。
斩龙脉的故事在兴龙山流传甚广,在西北其他地区亦有很多类似传说,比如秦安县西川镇杨家大坟、皋兰山西麓伏龙坪……据说斩断兴龙山龙脉后,刘伯温怕龙脉没有根尽,于是又在榆中守了三年,等他回到应天府时,胡惟庸已窜到了丞相之位,如日中天,不可一世,且诬陷他吏治不效。刘伯温深感斩龙脉是犯了和蒙恬一样堑山堙谷绝地脉的罪过,于是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史记》之《蒙恬列传》记载,秦二世派使者杀蒙恬,蒙恬在吞药自杀前说:“恬罪固当死矣。起临洮属之辽东,城堑万余里,此其中不能无绝地脉,此乃恬之罪也。”他把自己的死归罪于筑长城切断地脉。相传,秦始皇斩断过许多龙脉,比如——
丹阳:秦始皇东巡会稽郡,路过丹阳时,史官称:云阳有王气。秦始皇为破坏这种王气风水,下令派囚犯凿开北岗山,引长江水穿过丘陵流经丹阳;把云阳改名为曲阿;把“会稽驰道”丹阳段改直为曲。
南京:秦始皇东巡经过金陵时,只见虎踞龙蟠,地形险峻,王气极旺,便派人截断方山,然后引淮水贯穿金陵入长江,以泄王气。
广州:秦时岭南有“偏霸之气”,为了避免岭南出皇帝,秦始皇派人前去凿断了广州白云山与越秀山之间的马鞍岗地脉。至明代,朱元璋恐南粤“霸气”北侵,又派永嘉侯朱亮祖在越秀山上建镇海楼,以镇龙脉。(这就是七哥哥在羊城提起的,“羊城越秀、白云两山原本贯通,自秦时裂于马鞍,龙脉已损。此后本地偶有王国兴起,俱都短命。我朝如今又建了这镇海楼,将王气又锁一重,更难再出帝王。”)
花满楼在榆中兴龙山说:“恐怕日后朱家江山,正是要从此地动摇。”据考证,李自成于崇祯二年底,在榆中杀死上级军官和当地县令,哗变起义。
帖木儿国鼎盛时,是个领土从德里到大马士革,从咸海到波斯湾的大帝国。即使国力衰落后,其末代大汗巴布尔兵败逃至今天的印度,亦势不可挡,在那里开创了莫卧儿王朝。
帖木儿国开国君主帖木儿的母亲是成吉思汗的后代,他一直以成吉思汗继承者自居。但学术界对他的民族归属有争议,很多人认为他应该属突厥人。
帖木儿去世后,四子沙哈鲁继位为大汗。在位期间,扶持文学艺术,宫廷招揽诗人、学者,从事创作著述,兴建学校、图书馆,推动了著名的“帖木儿文艺复兴”。
沙哈鲁的长子兀鲁伯被史学家称为“皇位上的学者”,16岁起便被父亲任命为河中地和突厥斯坦总督,治理撒马尔罕30多年。这一时期是撤马尔罕的黄金时代,经济繁荣,各国商贾云集,国库充盈,学术文化昌盛,宫廷学者荟萃。他在撒马尔罕创建兀鲁伯天文台,测定了1000多颗恒星和方位,积累了关于恒星和行星运行的大量观测资料。编成《乌鲁格别克新天文表》(一译《新古拉干历数书》)。
沙哈鲁去世后,兀鲁伯继位,旋即被自己的儿子阿卜杜•拉迪卜所杀,而阿卜杜•拉迪卜又被兀鲁伯的亲信杀死。自此,诸王子混战,帖木儿帝国大乱,陷入四分五裂。
很多人奇怪,为什么快活王的眼睛是绿色的,小王同学的眼睛却不是。假如快活王是蒙古族,这个问题倒可以解释了。有篇文章题为《成吉思汗一样红发碧眼的蒙古人不在少数》,引用如下:
蒙古人的浅色特质在不同年龄段都会有响应的变化……有些蒙古人年幼时为浅褐色眼睛,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变成绿色,或者会从绿色逐渐变成黄色,发色和眼睛相比更为不稳定。事实上只有很少的蒙古人会终身保持浅黄色、银灰色头发和红色的头发,很多蒙古人在年幼时头发为黄色,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发色会变成浅宗或灰棕甚至会变成黑色。有高达将近40%的蒙古人在青春期以前都有不同程度的浅发色,浅色眼睛的特征,其中将近23%的人较为明显,大约8%的人浅色特质特别明显,而且年龄越小,相应的浅色特质就越明显。
我个人倒更喜欢小王同学像妈妈,永远是双黑漆漆的眼眸……
夏代的《连山》、商代的《归藏》、周代的《周易》,并称为三易。郑玄《易赞》曰:《连山》者,象山之出云,连连不绝。《归藏》者,万物莫不归藏于其中。《周易》者,言易道周普,无所不备。
《史记》载:孔子过宋,与弟子习礼大树下,桓魋伐其树,孔子去。弟子曰:“可以速矣。”子曰:“天生德于子,桓魋其如予何?”遂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