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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回了家,妈妈一边帮我收拾东西,一边问我在东隽家里怎么样。我心里藏着事,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妈妈像是发觉了什么,冷不丁问,“他妈妈没给你什么吗?”
我听到之后,还傻乎乎的反问,“没啊,她要给我什么东西?”
妈妈的脸色立即就很难看了,接着问,“她就让你这么回来了?也没有叫你带点东西给我们?你当初去她家的时候,我们可是挺客气的。”
我这才明白过来,妈妈冷笑了一声,马上把爸爸也叫了过来。两人小声商量了一通,爸爸这才对我说,“我跟你妈妈不是要人家东西,但是,这是礼节,你懂吗女儿?说明他妈妈可能不同意你们俩啊!”
我还没开口,妈妈又把话抢过去,“傻姑娘,我叫你不要跟东隽住一起,你不听,你看看,现在人家妈根本不拿你当回事了!”妈妈越说越气,一挥手,说,“现在开始,不许去他家,这件事东隽不过来跟你爸和我交代清楚,可没完!真没见过这种没礼数的家长!!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哪!”
我想起当初在钟家收到的那个红包,这才意识到这不是钱的问题,更多的是表明家长的态度。
我心底一阵阵发紧,东隽妈妈是不是真的不同意我跟东隽来往,还欺负我什么都不懂?她如果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为什么口口声声让我为我们的将来多做打算?
我想到这儿就要打电话给东隽好好问清楚,可是妈妈一把夺过我的电话,“还贴着脸往上凑?把东西拿回房间去,洗手,吃饭!”
我怏怏地蹭回房间,趴在梳妆台上发呆。被妈妈这一通奚落,我更不敢让他们知道我这个月生理期还没来。我掰指头算算,怎么算也晚了半个月了。
我越想越慌,乱了阵脚。现在这种状况,我要是不小心怀孕,真不知会演变成什么局面!
我坐不住了,一骨碌站起来,就要往外冲,突然又意识到不能这样疯跑。我忙刹住脚,放缓了脚步。
我有点悲哀地醒悟到,还是小心一点好。再出什么意外,真要乱套了。
我出了家门,特意走了一站路,到了一家远一点的药店,做贼一样买好东西,揣怀里就走。一路上我都安慰自己,也许上个月冰品吃多了,或许什么事都没有。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偷偷看说明书。上面写晨尿测得比较准,只好把东西再裹进衣服藏起来。
晚上枕着枕头下面那个小纸盒,我辗转反侧,只觉得抓心挠肝,怎么都睡不着。
薇薇不是说会孕吐吗?电视上也是这么演的。为什么我没什么症状?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很可能一切都是虚惊一场!我拼命安慰自己。
早上一觉醒来,头脑突然无比清晰。觉得昨天的自己是被吓傻了!
如果真有了,正好趁此机会威逼利诱东隽跟我在这里安家,他妈妈喜不喜欢我的,都无所谓了。而且我有了他们家的孩子,她再怎么对我不满意都不至于反对我和东隽结婚。
想到这里,拿起枕头下面的东西,穿上拖鞋去浴室。
十几分钟后,我从洗手间出来,妈妈出去买菜了。我整了整衣服,强装镇定地走回自己房间。在房间呆了一会儿,终究坐立不安,于是溜到爸妈的房间,到处翻找我的手机。
我妈藏东西的技能一点没退步,我把能找的地方都翻遍了都没找到。我一屁股坐在床边,喘口气。妈妈昨天把两个旅行箱找了出来备用,说是等下一个假期跟爸爸去年轻时候去过的小村庄故地重游一番。此时,这两个行李箱正静静地摆在飘窗旁边。
我心下一动,走过去拉开其中一只箱子,赫然发现我的手机就在隔层里。我掏出来,得意地回到自己房间。
手机上面留有好几个东隽妈妈的未接电话,我猜她一定是来追问我有没有给东隽打电话,吓得我也不敢回电,赶紧先给东隽打过去。
可东隽的手机竟然不通,我反复打了好几次,都提示无法接通。我没办法,只好等他空了打给我。看看时间不早了,我赶紧收拾收拾去报社。
在报社办公室干坐了一会儿,同事们陆续都出门办事了。我也不好意思闲坐在那里,赶紧装成去谈客户的架势溜出去。
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掏出手机,一上午我已经看了不下几十次,可一直没有东隽的回电。我点了一杯奶茶和一份榴莲班戟,慢慢吃着打发时间。
还没到午饭时间,东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忙掏出嘴巴里的勺子,按了接听键。
“喂,东隽,你怎么才打过来,我都快急死了,你妈打了我好多电话,我都不敢回……”
我一通抱怨,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清嗓子的声音,我立马石化。
只听到东隽妈妈慢条斯理地说道,“心诺,你明天过来一趟吧!阿姨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我忙说,“是您昨天说的那事吧,我刚还以为是东隽的电话,正想跟他说来着,昨天……”
我话音未落,她就说,“那个就算了,我看东隽应该能自己解决,我找你有别的事,你明天回来,就这样吧!”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连让我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事实上,我刚回来上班一天,又要跟韦sir请假难免让我张不开嘴。
我想找东隽商量,可马上想到方才那个电话就是他的手机打来的,怕打回去又是他妈妈,思前想后,觉得不回去恐怕也不行。听东隽妈那口吻,好像在给我下什么最后通牒,我不敢怠慢,赶紧先去买票,然后不动声色地回了家。
第二天,我换了一个容量大一点的包,塞了几样出门不得不带的几样东西,装作去上班的样子出了门。
天气不好,云层如同脏兮兮的棉花团,沉甸甸地凝滞在头顶半步难移。可是想到晚上就能见到东隽,再糟糕的天气也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
我在报社待了一个小时左右,然后跟着其他同事出门,直接打车到了火车站,正赶上十点半的火车。往返了好几次,我已经熟悉,再也不会像第一次去那样忐忑。
我下意识地把包搁在膝盖上,心里既兴奋又烦恼,想着该怎么开口跟东隽提出我的打算。
火车准点到站,我打了东隽的电话,奇怪的是居然无法接听。我估计他此时可能不方便接电话,反正我自己有钥匙,就找了车先回去。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蔬菜和半成品的食物顺路带回家。夕阳的最后一点光晕勉力从云层后面透出来,很快就被夜色裹进了黑暗中。路灯在我的头顶一盏接一盏地点亮,我加紧了步伐,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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