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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端战火
是不是相依为命太久,连性格都染成一致了呢。连清笑道。她和余紫好像都对自己的感情太狠绝。她说了离开,从此于时风就是她的过去,再没有一滴眼泪是为他而流。
把好多年的眼泪都一次性哭光了。
连清说放就放,那些前两个月参加过婚礼的姐妹们比她还难以接受。程宁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清姐你不要这么装潇洒好不好?程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
这不挺好,我不离开你们了。连清安慰那些眼红的姐妹。她们都是不被理解的人,但她们比任何人都渴望幸福渴望自由憎恨命运憎恨身不由己。看见连清的幸福有了幻想的蓝本,却只是两个月就又被现实撕破。她们哭姐妹的不幸,她们哭自己不见光的未来。
当事人要多忍得了痛才能转身,现实总还嫌不够折腾。
连清想自己去面对,余紫坚持陪着她。对面的男人似乎根本不受这场闹剧影响,斜着眼像以前一样,算计而又情/色地打量对面两人。
“不错嘛,小清,长得还是那么好看,身材仍是……啧,也难怪我们爷俩都会被你迷住。”
餐桌上的三份西餐都没人动。“你找我出来就是说这个?”
早过了五十知天命年纪的男人呷着酒,眼睛穿过酒杯的玻璃直勾勾盯着对面:“我那个儿子,他妈妈太宠了,那种白纸一样的男人能满足得了你?”
“所以?”
“小清记不记得那时候,我和你多合拍,聊天也好,床上也好……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的。”男人舔了一下杯沿,把酒杯凑到连清面前。
连清低下眼睛看着紫红的酒液,觉得恶心。“你觉得五六十岁的老家伙能满足我?”
不加修饰的鄙视并没有让老男人生气,反倒更加色迷迷:“试试不就知道?看看我和我儿子,那个让你更舒服?”
余紫看到桌下抠紧的手指,连清怒了。“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心,抢着要你儿子的前妻?”
“那又如何?他也没把我当爸爸……”老男人懒散的话被兜头而来的红酒泼了回去。余紫将空杯子重重压在他眼前,嫌恶地用餐巾擦手。
“无耻的老男人。”余紫丢下这句评价,拖着连清走人。
“最无耻的还不是你们两个婊/子?!又是老子又是儿子,你可还真是爽啊!”背后老男人被泼出怒火,餐厅里的人齐齐转头观望从包厢出来的两个女人。
“这种话你也听得下去。”余紫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侧头无奈地对连清说教。
连清啧了一声,懒笑道:“无聊,听着消遣嘛。谁知道都秃头了还这么色。”
两人走出餐厅门口顿时都收了笑。云晓沁定定地看着她们,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连清认出她,转头眼神询问。余紫还来不及告诉连清云晓沁的出现,此刻只能苦笑着耸肩。
“余紫。”云晓沁叫她,端详了一会才微讶叫道:“连清?”
余紫朝她点头。“找我?”
云晓沁闪着眼看她,面带踌躇:“我看到你们和个男人在一起。”和男人在一起根本没什么,但和云晓沁听到的谣言混杂起来,各种可能和猜测让她觉得难以置信。她支吾着:“你们两个是不是……”
“是。”余紫没听完就回答了她。
“关你什么事。”连清没好气地讨厌这个女人。
云晓沁表情变得怪异,不可思议又难以接受地扫视两人。“你……余紫你怎么这样?”云晓沁似是痛心疾首地看着昔日好友。
余紫抿着唇没说话。曾经最好的朋友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她还是会觉得难堪。
云晓沁震惊了半晌,皱着眉头变得犀利:“你都这样子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之扬?”
连清眯了眼,余紫像被灌了冰水一般热度瞬间被熄灭,体温降至冰点。无声代表了默认,云晓沁看着这个永远阻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越发心痛:“你让自己这样,这么……下贱,为什么还要拖着之扬?你是不是要害他像你一样糊得全身泥泞?”
连清拉着余紫就走,对着个疯子有什么好说的。余紫安抚地拍拍连清,回头对上云晓沁不屑道:“云晓沁,你有本事,就把人揣身边离我远远的,别让他在我眼前晃悠。你以为我有多稀罕他?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屁颠地追着他?你们俩还真配,整天在我面前演苦情戏。哼,好笑。”
这样薄情的余紫太陌生,这就是柏之扬苦苦等候的女人?不是只有她的感情被当虚无,柏之扬的付出原来在余紫这里也只是一场笑话。云晓沁不知道为谁悲哀:“你都变成这样了之扬居然还要你?余紫,你都成妓女了,为什么还妨碍我们结婚……”
连清气恨地抄起接待台上的水泼了过去,连同那个一次性纸杯也泄恨地砸了过去,止住那个嘴里越说越难听的女人。
“怎么到处都是这样的人。莫名其妙!”实在呆不下去,连清拽着余紫离开是非之地。
余紫走快两步和她并肩,摸了摸后颈,叹了口气:“貌似最近我们总被人骂?”
出了商业大楼,两人迎着寒风漫步。连清想着刚才泼出去的两杯酒水,恶气还没完全咽下。“都可以开同学聚会了。”怎么十年后高中同学又聚一起了呢。造孽。
走到两人耳朵都被冷风刮疼了,连清问:“他们要结婚?”
他们是谁,心知肚明。余紫给手指哈气:“她说的。”
“假的?”连清挑眉。
“嗯。”
“你知道?”
余紫想起初见那两人在一起的那次,说:“她告诉我的时候,柏之扬的表情……有些吃惊,有点生气。”
所以你就知道云晓沁是胡诌的。连清递给她一支烟,点着后幽幽地吐了口烟雾,感叹道:“那么多年了,最了解柏之扬的人,还是你吧。”
余紫漆黑的眸盯着灯光繁华的对岸。夜色下两个燃烧的红点很快消逝,寒风瑟瑟地掀起江上的波纹,荡开了又衍生。
柏之扬在S城的第一个房产项目成功交楼,因其独特气质的欧式风格和抢人眼球的墙绘涂鸦,在开盘预售时已几乎售罄,交楼后更是万众瞩目地期待飞扬房产二期。
纵然在收尾时闹了点差错,但柏之扬的挽回计划不但轻易破了僵局,更是出人意料地提升了利润空间。柏老爷子大喜过望,董事会上也逐渐承认了柏之扬的能力地位,趁热打铁地要在S城扎根,抢拍第二块地皮。
S城寸土寸金,第二块地皮位于市区和市郊交接处,前景可观,一时之间各房地产商抢得头破血流。
柏之扬更是几天几夜睡在公司,放任自己被数据和文件淹没。徐寄也被折腾得剩下半个活人,看着胡子渣拉的大老板说不出劝慰的话。还想着大嫂可以劝着让老板休息一下,没想到柏之扬连头也不抬,生生把云晓沁当透明。
“晓沁,我真的没办法和你在一起。”柏之扬不知道怎么让她死心放弃。十年来拒绝的话一遍又一遍,云晓沁还是紧紧跟着。两年前柏之扬找余紫找得灰心绝望,半是内疚半是感动地答应云晓沁,给他两年时间,两年后他接受现实补偿她耗尽的青春。
但爱和补偿不一样。
柏之扬后悔自己给了她期望。就算他找不到余紫,他也无法爱上她。更何况,余紫现在就在他生活里。
云晓沁依旧倔强:“我等了那么久,不在乎接着等。”柏之扬不爱听她也要说,他追的余紫只是个影子,现实中余紫已经满目疮痍。
“对不起。我能给你的永远只有这三个字。”柏之扬躲了起来,连同对老爷子的催婚也听而不闻。
徐寄看得长吁短叹。他不想再给老板增添烦恼,云晓沁的来电全都被他拦截,也不再当传话筒。
“徐寄,你不帮我了?”
徐寄很无奈,爱情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放手与纠缠的错位。徐寄说:“晓沁,你已经等了那么久,不该再困着自己了。”
忙的不止柏之扬,还有邱祈然。余紫被放养,她顺势每夜只去“皇城”露脸,然后就陪连清去医院,然后去酒吧继续堕落。
柏之扬没想到会在招标会上再一次看见邱祈然,那个余紫现在的男人。
邱祈然也认出了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走开。徐寄翻着资料向他输送消息:“刚才那位是邱祈然,熟人都叫他邱爷。这几年在S城的地产和工程上一手遮天。大老板,你应该去和他结识一下,这次就算投标不成,以后也好合作。”
“不用。”柏之扬盯着那个中年但气势十足的身影,较上劲了。
徐寄对柏之扬的态度感到疑惑,没想到投标会上自家老板突然发威执拗地加价,吓坏了徐寄的小心脏。
“悠着点啊。这是干什么呢之扬?”徐寄焦急地警示他,柏之扬却我行我素地和邱祈然轮流举牌。
“邱爷,超预算了。”
邱祈然黑着脸翻看投标计划,二十万平方米的地可以创造多少利润,不拿下来真是不甘。
“下一块地在哪?”
“在东郊,稍微偏僻。但是S城发展这么快,回笼时期估计也不会很漫长。”
主持台上已经落了第二下锤子,邱祈然合上计划书:“下一块。”
以高价成交,获得黄金地皮的飞扬集团却没有多高兴,徐寄反而捂着头愁眉苦脸。哼,邱祈然冷笑,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个冲动的毛孩。
“柏之扬,你发什么疯?超预算20%,你怎么去和董事会交待?得罪了邱爷我们在S城还怎么发展?他可是地头蛇啊!”徐寄头疼地直嗷叫,大老板是中了什么邪,这么没头没脑地意气用事!
柏之扬没理他,径直朝要离开的邱祈然走去。
两人握手却都不递名片。邱祈然闲闲地打量他:“恭喜柏董,看来今天收获不错。”
“确实。反倒是邱爷要空手而回?”邱祈然没抢另一块地皮,算了下资金回笼期还不如给他拿去放高利贷。
闻言邱祈然挑眉:“哦?柏董有好介绍?”
从小在商场里滚大的柏之扬对商业和交际早已熟门熟路,他知道给什么利益对方会钻,也知道怎么拿下邱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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