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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原将外传之一:归梦——曹焱(35)
谢谢?我听罢心中不由苦笑,自己真是想帮他们吗?不,当然不是,就像尹寂刚才说的,“一物换一物”,或者就是那份信里所说的相互利用罢了。如果真能如信上所说,将曲药海这根横刺在本草堂多年的“毒刺”拔出,倒也不失是能让我出气的一个机会。
“小天,小天?”我这般出神自然是没听到北城濡沫的叫唤。等到听到时,他早已唤急了。所以一手抓着我的肩膀,一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眼中更满是担忧之色,完全不似作假。
这样的担忧的神情让我不禁有些恍然,仿佛眼前的北城濡沫又一次变成梦中的孩童,可眨眼间却又什么都没有改变。或许人的神情动作可以骗人,但他的心声却骗不了人。此时,此刻,他的心声中满满的只有两个字,担心——他北城濡沫在担心我这个在邵府只见过两三面的表弟!
这样的担心让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从前自己病时,哥哥虽说不待见我,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摆在那里,他总是时不时悄悄地来我病榻前看望我,有时也会默默地守在我身边,照顾我。知道我病体孱弱,根本无法出去看看。所以会时不时到外面的摊贩上,买些点心、玩具,亲自送到我手中。那是哥哥的神情与现在的北城濡沫的神情,几乎是如出一辙。这让我不由心中一暖,轻轻问道:“表哥,怎么了?”
北城濡沫见我无事,便转身坐回主位,拿起茶刮了刮茶盖,轻轻抿了一口后,才幽幽问道:“这两人皆来得好生诡异,虽说……”他顿了顿,看了我一眼,随即似惭愧,似无奈地撇开眼,继续道,“他们是阿青的朋友,但我对他们却无丝毫了解,而阿青,也从未和我说过,他在中原会有如此好友。所以小天,你准备怎么做?万一……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其实北城濡沫更想问出口的话是“小天,你,信他们几分?”只是在他看来,这样的问法未免太过直白,所以他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用比较委婉的话语来询问我。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想法,我已经在他的心声中听了个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心声,让我对他先前的冷漠有了一些改观。故而我没有回答他所提出的的问题,而是佯装天真的笑了笑。“天赐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那两个哥哥,只是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可如沫表哥说的也对,‘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他们真是坏人,那不就冤枉曲掌柜了吗?所以,天赐想请表哥帮忙,试试他们,看看谁先跳起来。”
“哦?”北城濡沫挑眉看着我,脸上虽还是波澜不惊,可眸中早已是暗流涌动,只是他掩饰得很好,除了归燕还有另外一个人外,所有人都未曾发现。“小天想怎么试?”
或许北城濡沫的神情确实掩饰的很好,可他心中的猜忌还是毫无保留地通过心声告诉我。我心中不由一黯,但转念一想,我自己也不是有事隐瞒与他?我们两人半斤对八两,若我这时对他生气,不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吗?所以我依旧佯装不知情,继续傻笑道:“表哥若想知道,那还得请来文房四宝。毕竟,天赐虽小,却也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
北城濡沫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挥手道:“这有何难?落日,按小少爷吩咐去我房里将文房四宝请出来。”一直隐藏在暗处男子点头离开,片刻后便捧着笔墨纸砚放在我面前。速度快的让我怀疑他一直就捧着笔墨纸砚,从未离开。
三岁的孩子有哪里见过有如此好轻功的人,甚至当时的我并没有将他与轻功联想起来,只觉得就像是变戏法般令人惊愕不已。所以我愣愣地盯着他看,那男子许是被我盯毛了,不由轻声咳嗽,已提醒我的失礼。我这才如梦初醒般点头谢过,他也不在意,只是微微行礼,而后转身又站回北城濡沫身后的阴影中,就像先前一样,如果不是北城濡沫唤他,我根本注意不到他。
砚中的墨有些干,所以我让归燕先替我研下墨。自己则拿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几口。北城濡沫见我将茶盏放下后,这才开口问道:“看小天这般沉着,显然是有了法子。不如将你想到的说与我听,我也好帮你不是?”
我笑了笑,站起身,边做了个极夸张的揖,边说道“那是自然。天赐的这个计划,还要多多仰仗表哥方可成事。天赐在这里先谢过表哥了。”
“使不得,”北城濡沫一把上前扶起我,一边笑道:“你我兄弟,守望相助自是理所当然的。”这时,归燕也轻轻回禀,说是墨已研好,可以书写了。我这才重新坐会椅上拿起笔,轻轻刮了刮笔锋,抬手准备写下去。
当一个歪歪扭扭的“扰”字落在纸上时,我才恍然想起好像少了些什么。是啊,少了些什么呢……
“璜儿的字已有了字形,却还是少了几分刚劲,若在练上两三年,到时必能与为父的字拼上一拼。倒是赐儿的字……”父亲看着我的字,不由摇摇头。哥哥探过头来,看了我写的字,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爹爹,爹爹,弟弟的字怎么歪七扭八的,好像一群横冲直撞的小蝌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哥哥是无心嘲笑,但我的不由嘟起嘴,大大的眼中不一会儿就蓄满了水,眼见我即将水漫金山,父亲不由轻斥道:“好了璜儿,你当初习字时可不比赐儿好到哪儿去!”转头摸了摸我的头,安慰道:“赐儿的字也不错,就是人小了点,力气不够,又掌握不好手腕的力度,所以才会这般歪扭。来,爹爹教你。”说着一双温暖的大手便握住我的手,一笔一划带我写字。食指指尖与拇指指侧都有薄茧,这是常年打算盘所留下的证据。但这样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虽然微痒,却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是啊,我想起我忘了什么。爹……还有那双温暖的,带有薄茧的手。可是他再也不会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教自己《三字经》、《弟子规》了!最后握住那双手时,他已完全冰冷僵硬,冷得寒彻心扉,冷得差点将我也一同冻住!爹,爹,天赐想你了……
“少爷?少爷?”归燕站在我身边看得真切。见我脸色悲戚,担心之余不由轻声提醒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停留了太长时间,致使墨汁抵在宣纸上,化成一个墨点,而视线模糊中,是看见有水滴滴在墨点上,愣是将墨点层层晕开,化作一朵小小的墨莲。
“呀,”一旁的天涯像是发现了什么,轻轻惊呼道:“小孩儿,你哭啦?”
“我没有!”听道天涯的话,我下意识地边反驳,便用左手胡乱地抹了抹脸,只是这般欲盖弥彰的动作倒让天涯又要说上一番。只是天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嘶”地倒吸了口冷气,侧头看着归燕柳眉微竖,一脸的警告之色,还是乖乖闭上嘴,不再开口。
他们的小动作我自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我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一边擦掉眼泪,一边自嘲道:“天赐的字写得难看,让表哥笑话了。”
心中却在暗暗懊悔,今天真是失礼,先是在归燕怀中没头没脑的哭了个昏天黑地,现在又平白无故地在表哥面前落眼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脆弱?即便在小姑姑那里练字时,也最多只是发发呆,然后苦笑一声后再接再厉,又怎么这般失礼?恩,一定是因为自己先前梦到濡沫表哥的事情,被梦魇魇住了,所以才会这般没头没脑的掉眼泪!恩,一定是这样!待会儿一定要叫归燕姐姐再给我煮几碗甜甜的安神汤,好好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忘个一干二净才好!
打定主意后,我当即将写坏的那张纸揉了,重开一张,在上面快速的写下三个字:扰、守、困。写罢,将狼毫轻放在笔架上,拿起纸,轻轻吹了吹,这才交个归燕,让她递给北城濡沫。归燕走过去递与北城濡沫。
只是北城濡沫并没有立刻就接,反而幽幽的盯着我,神色中有着我所看不懂,而心声中也有我所听不懂的情感在里面。我被他盯得有些毛,不由摸摸自己的脸,皱眉问道:“表哥,可是天赐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恩,没,没有。”被我这句话问住,北城濡沫这才想起回过神般,略显尴尬地一把接过归燕手中的纸。看罢双眉不由挑的更高了些,侧着头,疑惑地问道:“这就是小天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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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某非生日,有谁祝我生日快乐?有谁?有人吗?……好吧,没有,某非只能自己祝自己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