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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什么最讨厌了
胖子一直都是咋咋呼呼的,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但是像这次这样带着一丝几世冤家意味连娘带喊的还是第一次。吴邪几乎就是在他喊的同时就看到了他扭曲的表情。本来就圆得像鸭蛋的脑袋上几个孔显得特别地明显,几乎就是扩张版的呐喊。自然,吴邪不会想错过能令胖子发出如此惊叹的事物。但是,吴邪一定在回头的一瞬间就后悔到前几辈子去了。
在整只队伍的前方不出5米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物体,从微微飘动的质感来看,嗯,毫无疑问是丝质的衣物,至于无风自动这点,我们就自动忽略吧。这个不明物体一定是突然出现的,因为这条坑道是笔直向下的,用狼眼手电往前照过去,明显还没有转弯的地方,也就是说,这么短的一段距离内,走在前面的伙计不可能刚才没有发现。而且从胖子的反应来看,估计就是那个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看到的“人”了。
本来就岑寂的墓道此时更加地毫无人息,连黑眼镜都一动不动,看来不妙啊,到底是人是鬼?
能清楚地听到后头胖子咽口水的声音,敢情这丫的忍不住了。
果然,在吴邪还没来得及叫他安静点的时候,胖子的声音就蹦了出来。
“我说天真啊,你看,这次显灵了,胖爷我这眼睛估计还真的有特异功能也说不定呢!”
“……”吴邪当下就想一脚踹过去,但是无奈自己还趴在黑眼镜背上伸展不开拳脚,“你他娘的究竟招惹了什么东西,不会又是哪个被你玩了就抛下的小姐吧?”
“哎……天真你这就不厚道了,胖爷我什么时候是这种陈世美了?”胖子一听吴邪的话立马就急了,嗓门都不自觉都拉大了一点。
“别介别介嘛,”吴邪担心胖子这一嗓门下去就该把那白飘飘给直接吼过来了,就赶紧压低声音,“要不你说说,为什么它就这么一路锲而不舍地跟着呢?还只让你胖爷看见,你说这不是有意的是什么。”
胖子似乎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随即也不说话了,摸着浑圆的下巴出神地想着。吴邪以为他是想起什么没注意到的地方了,就也噤声,耐心地等着。
半晌,胖子再回看吴邪,带着一眼睛的亮光,憋得满脸通红。
吴邪下意识满心期待地回看他,屏息等着。
谁知胖子就咧开一张笑脸,“完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嘶啦——”什么东西滑落的声音,吴邪青筋暴跳地回过头来,绝对再也不去理这个一点都不靠谱的胖子了!
“诶?”吴邪重新将视线投向前方后,瞬间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他轻轻地拍了拍黑眼镜的肩膀,“眼镜兄,你说……那个白飘飘是不是往后飘了一点啊?”
吴邪不确定地又看了看,确定那个白色的物体确实又往光圈外退了一点,不禁心生疑惑,敢情这是领路人啊?
“噗——”黑眼镜轻轻地笑了一声,“白飘飘,不错的名字。”
吴邪一下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黑眼镜早就换上严肃对敌的表情了,搞得他只能兀自憋火。
“哎呀~”没等吴邪慢慢消火,黑眼镜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这东西还真是体贴啊,看我们没跟上,就又晃回来等了。”
黑眼镜这一说,将吴邪的注意力又吸回到那个白东西上,果然,又飘回刚才的位置了。
黑眼镜猛地一回头,看样子似乎是在问三叔的意思。下一秒,在最前面的伙计就迈开脚步了。
几乎就在队伍重新行进的时候,那个白东西就开始往后退了,很轻很慢,几乎就跟众人的节奏同步了。
这古墓里还真的是什么都可能发生,这么特别的领路人也有。不知道这只轻飘飘的东西是不是有智慧,或者说是不是智能的,不会这就是古代的机器人吧?但是有机器人能长成这样?吴邪又开始乱七八糟地发散着思维,看着那只有一片白的背影,心底隐隐地发怵。
就这样一队人和一只白飘飘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行进着,这场景,要不是亲身经历,再过八辈子也觉得是在恐怖片的片场打酱油呢。说实话,像这样大气也不敢出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现在却觉得无比地诡异,怎么看怎么像是白无常领着一群在人间迷途的鬼魂返回阴朝地府啊……
吴邪自然还是在黑眼镜背上,当然,气力有在慢慢恢复了。既然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干脆就盯梢好了,虽然其他人也在这么做,但是相比之下,自己可以比较“心无旁骛”吧?
于是,一瞬不瞬盯着白飘飘的背影,吴邪努力想分辨出它的实质,不过显然是徒劳无功的,光线不足暂且不提,这白飘飘还真不愧白飘飘这个外号,不止是“飘”的,还来个若隐若现,这是要有多欲见还羞啊!
事实上,也许因为其他人还兼顾着四周的情况,所以不能每时每刻都注意白飘飘,也就没注意到白飘飘身上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它现在稍微举起了一点袖子,我们暂且就称之为手吧,但是随着吴邪瞳孔的持续紧缩,只好无奈地承认那确实是一只手,虽然和着白花花的袍子有点辨不出来。
一瞬间,吴邪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缓缓地变动着手势,而且看其他人的反应,似乎都没发现。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也喊不出来,而且也情况不明,权且先看看吧,这么多人,总不见得会被坑得神不知鬼不觉吧?吴邪定了定神,专注地盯着白飘飘的手,那手势……不是吧?
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吴邪还在艰难地处理接收到的信息,却听到身前黑眼镜轻轻地笑了一声。
“小吴邪~现在是非常时期,要节制哦~”小声但是调侃味十足的话语在下一秒就飘进了吴邪的耳朵。
虽然两人离得近了,吴邪听得异常清楚,但是脑袋还是没马上反应过来,等明白黑眼镜的意思后,立马就闹了个大红脸,嘟嚷道:“小爷我在干正事呢。”
然而,待到吴邪想起所谓的“正事”后,众人已随着白飘飘走到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了,这一路来有没有岔路吴邪是不记得了,光注意白飘飘了,但是这种情况下,即使有岔路,也只能乖乖跟着领路者不是?客人随便乱跑主人可是会生气的,虽然不知道是生的哪门子气。
“等——”吴邪口中的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前面的伙计就怪叫了一声,随即所有人都条件反射地停了下来。
没等其他人发问,最前头的那个伙计就黑了一张脸探出个头来,“三爷,那东西不见了!”
“什么?!”
这一出显然谁都没有心理准备,“这带路的也太不敬业了吧?就走这么几步路?要我是老爷,这种管家立马辞了!”胖子显然觉得被摆了一道,不过当下,似乎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走了……那是不是说,白……”吴邪刚想把“白飘飘”三个字说出口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咳咳,那个东西本来就是要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任务完成了,就消失了也说不定。”
吴三省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前方沉吟了一会儿,便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看看那东西带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吧。”
大伙儿想想也有道理,就重整了士气,继续往里走,但显然已经到底了——这里无疑是一个墓室,只是格局是长方形的而已,吴邪他们刚好是沿着短边的方向走的,很快就到底对面的墙壁了。只是不知道纵深多少,黑黢黢的一片,看来空间还蛮大。不过这长方体似的空间给人的感觉却有点糟,像棺材一样的沉闷感,想必任谁都兴奋不起来。当然了,站在这里的是一群“地下工作者”,棺木什么的对他们来讲也许就意味着财富,但是这也有分你在外面还是里面这两种情况。因此,此时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我说,挺邪门的,感觉就像胖爷我已经过了百年一样。”胖子少见地面露不适起来。
“我也有这种感觉……”吴邪现在已经从黑眼镜身上下来了,虽然还有点深一脚浅一脚,不过自己走是没问题的。
黑眼镜就走在两人的前面,听到他们的谈话,微微侧过头来,“大家都一脸菜色呐~”
“……”
“……”
果然还是有异类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吴邪内心不禁沉痛地反省起来。
“这地方格局看着像死穴,那东西带我们来看来不安好心。”身后一个伙计冷不丁冒出这一句话。
吴邪下意识回头,想再问些什么,但是眼睛却被光晕外的一个小东西吸引了,猛得停住,吓了旁人一跳。
“天真,革命同志要沉稳啊,你这一惊一乍的……”胖子一下又恢复到解放前了,絮絮叨叨起来。
但是没等他说完,就看见吴邪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咽了咽口水,头也没回地就问:“胖子,你在北方见过毛刺子吧?”
胖子一时被问懵了,摸了摸脖子,“毛刺子啊,这东西多了去了,据说要是让它给跑到你的命根子那去,就断子绝孙咯!”
“呵,呵,呵,”吴邪嘴角抽搐着,“胖子不是我说,你一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了。”
胖子哪能啊,一被激就想反口,但是马上就想到吴邪不会突然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于是就顺着吴邪的视线看去,当下神膘就抖了一下,“我滴个娘喂,这不生化武器嘛!”
听着挺严重,众人也顺着吴邪的视线看去,那里不是别的,就是基本人见人厌鬼见鬼愁的毛刺子!而且还不是正常尺寸的,寻常的毛刺子顶多也就3、4厘米,这好家伙,看着该有10公分吧?并且各个珠圆玉润,好吧,如果排除它们身上那些看着让人凉飕飕的毛刺的话。
“不对啊,这里很干燥,怎么会有毛刺子?而且……”一名伙计倒是不怎么反感这些个大个头,只是面带疑惑。
“刚才是没有的。”黑眼镜已经从前头折了回来,咧嘴一笑,“前面的墙壁边沿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吴邪鬼使神差地就把手电筒一寸一寸地从墙壁往上移,一边清晰地感受到从自己身体内部传出的寒意。每往上一点,吴邪的头皮就越加发麻,就像身上有千万只小虫爬来爬去一样,想必洞悉自己的意图的其他人也是这种感觉吧?
终于,狼眼手电的光环已经到底了墓室的顶部,而在那一瞬突然闯进众人视野的东西从某方面来讲,还真是蔚为壮观——满满的毛刺子正在墓顶你挤我我挤你地缓慢蠕动着,不仅如此,这会儿借着光线能看得很清楚,有几只明显是体型比较小,一下就成了失足青年被挤了下来,刷刷刷地就在吴邪眼前掉了下来!
显然画面太有冲击性,久久地都听不到有人动作的声音,然而深知长此以往绝对不行的吴邪忍住一心的反胃,有点打颤地退到了胖子身边,转眼看胖子,一眼就知道胖子此时也毛了,但是大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胖爷有如力挽狂澜般回了神,马上就招呼众人把袖口领口扎紧,这乖乖,钻进去就完了。
意识到大概整个墓顶都是毛刺子,众人此时当真是进退两难了,但是盯着一脑门子的毛刺子,这也不是办法!
吴邪索性咬咬牙,转头就对自己的三叔说:“三叔,只能往前了。”
吴三省倒是爽快,当下就点头,以目前的情况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也许对光敏感,我们进来惊扰到他们了,把手电都关掉,小心别走散!”
一伙人立时就关掉手电筒和头灯,抓紧身上的衣服,逃难似的往前窜。吴邪被胖子拉着往前猛跑,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但是身后响起的“扑扑扑”的坠落声却不容他再关心其它——谁说毛刺子听不见声音的!
一干人等抱头鼠窜,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却听见不远处“啊呀”一声,随即是懊恼的一句“该死”,然后是什么东西倒了的声音,等等,这是墙壁倒了的声音,不是吧,把墙撞倒了?这不是人所该具有的力量吧?
还没等吴邪想清楚,就感觉到自己手臂被谁用力地拉了一把,由于惯性就直接向着拉力方向跌了几步,还没站稳,就被同样由于惯性而向自己撞来的胖子砸中,一股脑儿往前滚去了,中间还被应该是碎落的石块咯得生疼,等可能是停在较平坦的地方时,连骂娘的力气都没了。
眼中金星仍在乱转,面前的光景却亮了起来,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看,吴邪一看是跌进墓道了,也不管这缺口是怎么出来的,确定身旁没有毛刺子后,就全身一松,倚在被当成肉垫的胖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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