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曾经爱情迷过路

　　{三十五}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贴身热舞，这一点，穆念慈知道。可当穿着一袭黑色紧身衣的Nana和欧阳克近距离一舞，穆念慈才知道原来所谓贴身就是传说中的密不透风，压根连张纸都插不进！
　　用料环保的舞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Nana的傲人曲线，旋转、下腰，Nana的手臂环住欧阳克的脖子。
　　粉丝疯狂地尖叫。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两个人都像是刚刚完成了一个热吻。

　　一曲舞罢，歌迷们大声叫着两人的名字，闪亮的灯牌举过头顶，一眼望去尽是绿色的海洋。
　　Nana站起身嫣然一笑，手却搭在欧阳克的手臂上没有放下。
　　“刚才Nana和克少跳的好不好看？”歌友会的主持人一边走上来一边提高音量问。
　　“好看！”底下的歌迷气场强大。
　　“Nana等一下等一下！”主持人拦住要下场的Nana，“听说克少邀请你来歌友会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是不是？”
　　Nana看了眼身边的欧阳克笑了笑，大方地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Eric的邀请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哦？”主持人扫了一眼全场，成功地吊起大家的胃口，“那克少呢？是不是第一个就想到了要请Nana来参加自己的歌友会？”
　　欧阳克淡淡一笑：“是啊。”回答地利落干脆。
　　“原因呢？”主持人冲破歌迷的起哄声追问。
　　“因为刚刚和Nana合作了一部电影，非常愉快，也希望大家都能支持《烽火》。”
　　“呃……”主持人被欧阳克这么官方的回答打击得渣都不剩，连忙扯开，“克少这么费力地为电影宣传，我们肯定都会支持啦！大家说是不是？”
　　“是！”又是异常整齐的回答。

　　整场歌友会都在和谐友爱的气氛中进行着，临到结束的时候还特地安排了互动环节，由歌迷为欧阳克送上生日礼物。

　　“克少，这是贴吧的朋友们为你和Nana准备的礼物！”胖胖的女生因为见到偶像而激动地脸色通红，“拆开看看吧。”
　　“我也有吗？”一边的Nana难掩喜悦之色。欧阳克把手里的盒子递给Nana，Nana忙接过来动手开始拆。
　　是定制的情侣项链，简单的银饰却因为各做成了两人名字首字母的样式而变得特别起来。花体的“E”和“N”缠绕在一起，在灯光效果下美得仿佛是每个少女心中最美好单纯的梦。

　　Nana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上来送礼物的歌迷，然后小心地从盒子里拿出项链。
　　“Nana，戴上！”下面不知哪个歌迷吼了一句。
　　“啊？”Nana一手拿着项链一手拿着盒子吐了吐舌头，无边无际的笑意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角，“现在可不方便喔。”
　　“克少帮Nana戴！”又有歌迷识相地接话，立马引起周围一片粉丝的应和：“克少！克少！克少！”
　　Nana在歌迷的起哄声中兀自安静地笑着，欧阳克勾了勾嘴角站着没动。
　　“那克少今天要是满足你们这个要求了，你们打算怎么办呀？”旁边的主持人适时地加上一句。
　　“看《烽火》！”有聪明的歌迷马上会意。
　　“哈哈，看来克少今天是要栽在你这帮善解人意的歌迷手上了。”主持人打趣，“克少今天要是不满足他们，说不定《烽火》就因为这个要减少好多票房呢。”
　　欧阳克仍是笑着，没有开口伸手接过Nana手里的项链。下面人群发出满意的起哄声，Nana莞尔一笑，转身撩起自己披散的长发。

　　“好漂亮的项链！戴在Nana身上更漂亮了！”主持人赞道，“克少的粉丝太有心了！”
　　“克少戴项链！”
　　“什么什么？”主持人把自己的一只手伸到耳朵边，“啊，刚才你的歌迷说要你也把项链戴上呢。怎么那么得寸进尺呢你们！”主持人故意摆出一副严肃教训状，成功引发全场窸窸窣窣的笑，“看来克少今天真是在劫难逃咯。”
　　“不行不行。”欧阳克笑着，没有接下主持人递过来的项链盒，“这个……”摇了摇头。
　　“难道……”主持人沉吟，“克少是想让Nana帮你戴？”
　　“要是戴了这个我不就变成红杏出墙了嘛。”灯光在他头顶落下淡淡光圈，染成亚麻色的头发加上稍显浓厚的舞台妆，眉眼带笑声音干净如水洗，此刻的欧阳克美得那么妖娆。

　　一直微笑站在旁边的Nana脸色微变。这不温不凉的一句话虽是玩笑的语气，却清楚地告诉在场所有的歌迷前几天的新闻都是无稽之谈，这一场歌迷会所有人包括她，都将成为见证他们爱情是多么甜蜜多么坚不可摧的证人。

　　“哈？”主持人脑子一时没能转过弯，“哦哦……看来克少无论戏里戏外都在朝着深情路线在发展啊！那么接下去，在今天歌友会最后一个环节开始之前，克少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对这么多年来支持你的歌迷朋友们说些什么？”虽然主持人的应变能力已是了不得，但仍可以明显看出是狼狈地转开话题。
　　“嗯……谢谢今天到场的或者没能来的歌迷朋友们在过去的这么多年中……”

　　剩下的话Nana没听进去。好像是主办方把空调开得太低了，穿着这一身用料节俭的舞衣站在这么多歌迷面前，Nana突然觉得有点冷。
　　脸上的笑容还挂着，仍旧是刚才他亲手为自己戴上项链时维持的那个幸福的弧度。可是有些东西却已经变了，这清冷的灯光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看吧，现在知道了吗，你才是这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亲手为你戴条项链就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他的公主吗？除了你自己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有多可悲。

　　缓缓地，Nana把手抬到眼前。在灯光的照射下，骨节分明的手呈现出偏向近乎透明的粉橘色。
　　能闻到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味。Y.C专情独特的木香尾调和情侣款的钟情男香相得益彰，妩媚性感得如同被微风吹皱的湖面。

　　“待会儿还有今天的最后一项工作，大概两个半小时左右吧。”
　　“现在还剩下多长时间？”
　　“四十分钟。我们要在半小时之内赶到摄影棚。”
　　“好……”
　　只来得及清晰地吐出一半音节，拉开保姆车的门看到穆念慈的刹那欧阳克的眼神闪了闪：“怎么在这儿呢？”看了眼身后的华筝，转回头的时候已是堆满了开心的笑。
　　“正好在附近的工作刚刚完成，顺便过来看看。”穆念慈回答，话说出口才发现这么有条有理地去说倒显得有些生分。
　　“是吗？”欧阳克扬了扬眉毛跨上车，在穆念慈身边坐下来。
　　穆念慈条件反射就往里面挪了挪，车里的气氛明显一滞。穆念慈掩饰般捋了捋头发，眼睛瞟向窗外。

　　“待会儿没有工作了吗？”
　　“啊。”穆念慈回头的速度快到甚至可以听到神经在一瞬间绷紧的声音，“没有，都完成了。”
　　欧阳克察觉到了穆念慈的不自然，点了点头转向前排副驾驶座：“华筝，你待会儿找时间打个电话给蓉姐，就说明天让她回公司一趟。”
　　“哦好。”华筝转头应道，视线正好对上穆念慈，绽开一个明媚的笑，“等欧阳很久了吧？”
　　“没有。”回了一个笑，想了想，“去看了刚才的歌友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进去的。”
　　“是吗？”华筝笑起来，“有没有听到欧阳一个人唱《有你的圣诞节》？”
　　穆念慈摇了摇头，嘴角笑容清浅：“我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和Nana跳舞的那段。”

　　华筝笑容变了变：“这样啊……”没了下文，干笑了两声转了回去。
　　穆念慈兀自笑笑，把头重新转向窗外。本来也没觉得什么，现在回过头来一想这个时候提这种事倒的确好像有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吗？”欧阳克靠在椅背上，轻轻合着眼睛。
　　“……嗯。”
　　“刚才就在附近？”欧阳克还是没有睁眼，随口问。
　　“嗯。”穆念慈看了眼欧阳克，点了点头又移开目光。那天之后，一切仿佛都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两人对之前的事绝口不提。欧阳克偶尔会抽空打电话给穆念慈，说的也无非是写无关紧要的话，像所有恋爱中的男男女女一样。
　　穆念慈不去问他和Nana在酒店中发生的事，欧阳克也不提杨康一句。
　　只是常常，虽然从电话里听起来还是熟悉的说话语调和隔着距离所以显得格外性感的笑声，但谈话间不自然的停顿还是会不经意地发生。

　　明白地知道有些东西变了，但穆念慈不愿意就这么认栽。

　　街上人来人往，穆念慈靠在椅背上缓缓送出一口气。
　　轻微到不着痕迹的叹息，像流动的雾气一样消散在车厢里。欧阳克睁开眼，看着穆念慈的侧脸一动不动。

　　“念慈……”动了动嘴巴，却终究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概是连唱了近三个小时的缘故吧，欧阳克想，肯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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