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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逢
10.
话说花锦堂接任月妖部队总教头，第一天走进营帐就把兵士们吓得够呛。
他冲着众人颠倒众生的笑笑：“我叫花锦堂，以后是你们教头。我看到你们你们什么岁数的都有，估计小心心当时的意图是不同场合的扮装。不过……”
他葱段一般白皙的手指一指面前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你叫什么？”
那小厮明显是被这妖孽花给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回答：“小…小豆子。”
他点点头：“小豆子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小厮答道：“回教头的话，小的从前是酒楼的店小二，后来被马帮抓去呼尔特伦作了奴隶，是心月郡主将小的们救出来的。”
花锦堂翘着腿坐没坐相的靠在贵妃塌上，此时听得他的话语，火红的衣袖一扫，一片花瓣飞出去，那叫小豆子的小厮脸上立刻多了一个红印子，就像被抽了一巴掌。他又是疼又是惊，不知所措地看着花锦堂。
花锦堂伸手拨拨自己乌黑润亮的长发，难得正色地到：“今天，我告诉你们的第一件事，就是，你们效忠的是邱咏心这个人，不是心月郡主，也不是前呼尔特伦的王妃，不论她是什么身份，无论她的立场是什么，既然你们选择了留下，就要发誓永远忠诚。要么忠诚的活着，要么因背叛而死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屋子里摆得几盘桃花枝竟然瞬间枯萎，看得在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再缓过神来，他已经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笑眯眯的说：“既然选择了做这一行，那么你们要做得就不是自己，而是永远作为另一个人活着。将来你们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能是你自己。当你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如果连你自己都坚信自己是另一个人，那么别人自然也找不出你的把柄，不要把细作这一行当作演戏，而是要真正去进入那段人生。”
他看众人已经渐渐露出了认真且领悟的表情，便话锋一转：“我们月妖分队说得好听，其实终究还是细作组织。你们之后会有一些师傅带着慢慢交，这些人都是我们多年的心腹，都曾执行过各种匪夷所思复杂危险的任务，有他们的指导，你们会很快学到很多东西的。而我想说的是，学习技能固然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勇敢和决心。你们遇到突发事件时候的判断力，决断力和应变力，都可能决定着全盘计划的输赢，万一不幸身份暴露，你们要面临的危险是无法想象的。虽然细作一直被文官所不齿，但他们的存在是不可缺少的。虽然历史上大多数细作的下场都不太好，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细作的努力，才换来每一个朝代更替每一场大事变革的最终胜利。每一个细作，都是黑暗世界的英雄。”
随即他潇洒地脱落一只袖子，露出半个肩膀，原本应该水嫩白皙的肩膀却布满了各种长短不一狰狞可怕的伤疤，在场的人看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又利落的穿好衣服道：“我本身是个胆子很小的人，你们也不用拿我当榜样崇拜。我并不是一个优秀的细作，因为我最后不但暴露了，还差点连带咏心和我一起死掉。西月本来军诫里‘每一个伤疤，都是战士的荣耀’那一条你们给我彻底忘了，细作的世界里，只要暴露就是失败，身上伤疤越多只能证明你暴露的次数越多，即使活着也不利于下一次执行其他任务。你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活下来，将消息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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