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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死疫（十三）
“你能不能别说话。”
关百泉皱眉给他让位置，“bug都给你找出来了，你修就得了。”
庆元修欲言又止，干脆地跳下去，把bug修好了。
一回头，关百泉也跳了下来。
“下面还有任务。我继续推进度。”他解释，“你要走了吗？”
庆元修：“你要我留下来也可以。”
关百泉：“……”
“随你便。”他嘟囔一句，往一楼走去。
看头儿的魂很好找，细细一缕，藏在壁炉的后面。关百泉只是打开玻璃瓶，它就主动钻了进去。
魂魄在玻璃瓶四处转悠了后，安稳下来。随后像一缕雾气，汇聚成细细一把钥匙。
【系统提示：您已获得「欺神之匙」】
关百泉看着瓶中的钥匙，莫名觉得这一切有些意外地巧合。
将死之人似乎总能提前知晓到既定的命运，在最后时刻留下些后手。
就像陈如桑临终前把终端塞到自己的手里，看头儿选择这种方式，似乎也是因为早就料到这个下场，故意让□□湮灭，然后等一个人来收魂？
可是……关百泉看向手心。怎么每次都是我呢？
他没钱没力气，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几张证书。其余的，什么社交，爱好，身为“人”的优秀品质，是一个也没有。
为什么要让一个百无一用的人将他们带向终结呢？还是说，只是两次巧合罢了。
……
关百泉小声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晃晃瓶子：“行，去找下一个吧。”
庆元修跟了上去：“你到底怎么了。不说我又猜不到。”
关百泉此时正背对着庆元修。
他紧绷着脸，犹豫好一阵才说：“好像吵架了。“
庆元修：“和谁？“
关百泉：“队友。”
庆元修：“邵凌吗？”
关百泉：“是啊。”
庆元修看了眼时间：“如果你想抽两分钟跟我聊这件事，我就站在这听你讲。”
关百泉无奈地笑了：“讲出来又不能解决问题。我跟你讲这件事，那我又怎么跟她们讲游戏出了bug的事？”
“算了算了算了。”他挥挥手往外走，嘴里不断嘟囔，
“反正都是同事，闹点矛盾现实又见不到。”
有钱赚就行。
“你已经很厉害了。”庆元修冷不丁地说。
“哎，又开始了，是不是还要给我贴小红花啊庆老师。”
关百泉拖长音调，无语地应了一声。
没想到庆元修蹩起眉：“你叫我，老师？为什么叫我老师，你在想什么？”
关百泉：“？”
“什么东西？”
他也皱眉摇摇头，“我就是顺着你的话随便说一句而已。忘了你是系统了，这么较真。”
庆元修顿时垂下了眼，笑了一下：“那就好。我怕我们的身份不正当。”
关百泉更懵了：“你怎么总说些怪话。我们的身份本来就不正当吧，谁帮一个系统干活赚钱还卖命啊？”
庆元修：”干活赚钱卖命？”
关百泉：“不然呢——我帮你修bug，你给我钱，我还可能丢小命。”
庆元修若有所思：“也是。但这样听上去我们像雇佣关系。“
关百泉：“？难道不是吗？”
庆元修：“？难道是吗？那如果我是雇主，你是？”
关百泉答得自然：“佣啊。”
“……行吧。”
庆元修撇了撇嘴，“我以为我们是搭档关系。”
关百泉：“有什么差别。”
庆元修：“有差别，是我有求于你，你也刚好有需于我。”
他绕到关百泉面前说：“我们应该是平等的。”
关百泉：“哦，行。”
称谓什么都无所谓。他想，刚进公司起老板也这么说，后面唤他还不跟唤狗一样。
再说，要照他这么讲，一个系统凭什么和人平起平坐啊。
庆元修：“行就好。你后面准备怎么办？”
关百泉：“继续闯关呗，我又不能退出。”
庆元修：“怎么闯。一个人还是和队友一起。“
“肯定还得找队——哎你怎么回事！”
关百泉突然有点乐了，
“你话真多，bug修好不就成了吗？这关你什么事。”
庆元修歪了歪头，似笑非笑：“这有关你的游戏体验。”
关百泉哼道：“谢谢你关心我的游戏体验。需要发我一份问卷吗？”
庆元修摊手：“没有问卷。想要我也可以写。”
关百泉摆摆手：“行了，我找队友去了。你也忙去吧。”
“找谁？邵凌和小哇？她们没生你气？”
关百泉清清嗓子：“怎么会呢，小哇我三岁就认识了，咱们关系好的很！邵凌她就是嘴巴快一点，应该也……没有？”
*
“真是气死我了！”
城西教堂，邵凌烦躁地转着匕首，眉头拧成一大节。
小哇在一旁，尾巴在地上拖来拖去：“我也要生气了……”
“他怎么这样啊，我也要生气了！”
啾酱举着大剑站在一旁，拍拍两个女生，
“下次见面，啾酱要狠狠批评他！”
“嗯，我也要生气了。”
简琳给火铳装弹药，微笑地看着三个人，
“你们因为一个男人在门口废话了十分钟，这个教堂是进还是不进呢？”
“进，进！”
啾酱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的厉害，乖乖扛起大剑往里跑。
邵凌和小哇在后面，被简琳伸手拦了下来。
“马上黄昏了，小姑娘，你还有你的小宠物要不要先躲到房顶上去，免得被怪物抓到？”
“啊，哦，不用了。”邵凌拿匕首挽了个花，“我还挺能打的。”
小哇的药水加成还没散干净，于是胸脯一挺：“我也很能打呀！”
“这样呀。”简琳说，“那就难办了，我还想派个能打的在外面放哨，其他人进去里面找钥匙呢。现在看来大家都很能打，有没有人很聪明呢？”
邵凌迅速收起匕首：“我很聪明，我能找。”
小哇：“那我也很聪明。”
简琳像是料到结果似的，笑了，她朝教堂一扬下巴：“请吧。”
啾酱：“那我呢？”
简琳：“只派一个能打的放哨。那你呢？”
……
既不能打也不太聪明的啾酱一转身，跟着邵凌进教堂了。
*
盔甲在行进中碰撞出声，回音在漆黑的走廊上乱撞。
哪怕是毛绒爪子，踩在这地板上，也能听到响。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邵凌嘟囔一句，突然被一只爪子拽住：“当心！”
她猛地刹车，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戳到烛台的尖尖上。
烛台起码两米高，上面的蜡烛早灭了，只有暗红色的蜡干在上面。
她眯眼一看，发现这是几个穿长裙的小孩的雕像。她们双手祷告，嘴巴微张，像在唱歌。
但配上糊了满脸的干蜡油，看上去就像站在血雨里哭了。
她皱了皱鼻子，绕过烛台往里走。这时渐渐有了光。墙上微弱的烛光告诉来者，她们到了祷告厅。
邵凌伸手指向远处，示意：前面有东西。
那是一个巨型天平，在祷告台上放着。
与其说是天平，不如说是一种有两个托盘的天平形状的机械装置。而中间的那根指针，正直直顶着天花板。
两人刚往前走一步，厅内忽然响起几声钟响。
“圣光已弃绝。”有整齐的童声唱道，“天堂门不应。”
“信失相为衡，合立照幽冥。”
“童谣诶，有关钥匙的线索？”啾酱说，
“那个天平好像是歪的，我们是不是要让它平——哇！”
话音未落，方才烛台上的小孩忽然睁眼，朝她冲过来了！
邵凌手起刀落，果断斩下了她的手腕，可那小孩只是尖啸一声，手立马回到她的胳膊，再次朝她抓来！
“哎哟痛！”
邵凌闪避不及，小臂顿时被挠掉一块肉。大片脓疮瞬间从伤口处长出来，感染值也随之蹭蹭上涨。
“这些小孩跟街边的病患一样，都小心！小哇，到角落躲着去！”
“我不！”小哇跳到邵凌身边，尝试治疗。
“这样不行，她们太多了，咱们三个打不过。”邵凌被逼到墙角，
“靠，早知道叫简琳姐进来了，这哪是靠脑子啊！”
啾酱忽然恶狠狠地喊：“算了吧！简琳来了你说不定死得更快！”
“那这怎么打——哎啾酱！我想到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很古老的’铁三角‘打法啊？”
啾酱：“？”
邵凌迅速带着小哇跑到啾酱身后，把啾酱推到最前面：“很简单，就是你在前面拉嘲讽抗伤，我在中间输出，小哇在后面给你治疗。这样大家都死不了。”
啾酱刚抬头就被挠了两巴掌，大叫道：“如果没记错的话，铁三角站中间的是法师啊喂！？”
“我要想办法解谜啊！也算魔法攻击了，不是和法师差不多吗？”
邵凌给小哇递去一瓶治疗药水，“来，还能喝吗？”
小哇：“哇哩个……我尽量。”
“好！那就好办了！”
邵凌示意队伍边砍边靠近天平，
“天平的左边翘起来了，上面是一本圣经，右边是……布娃娃，书，一个瓶子，看起来像圣水，嗯？这是什么？”
邵凌在格挡的空隙中用匕首戳起那个黑色的东西。
它软软的，像一个肉球。
邵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真恶心！有没有人认识这什么玩意！”
与此同时，烛台的小孩发现闯入者离天平更近了，纷纷像被抢了玩具似的，打得更加起劲。
啾酱在前面要被挠成片了，她不知道邵凌这招是跟谁学的，只嚎叫道：“啊啊啊啊啊别管这个了你快想啊！”
“我不知道这是啥啊！”邵凌大喊，“你回头看一眼吧，就一眼！”
啾酱百般无奈，戴着硕大的头盔在百忙之中看了一眼。
就这一下，尖啸而来的小孩趁她不注意，竟合力而来把她的大剑抢走了！
没了武器的啾酱顿时成了个肉盾牌，四面八方的攻击都朝她涌来。
“我屌//你大爷诶臭小孩！”
啾酱捂着头，透过缝隙仔细辨认，最后对那个黑乎乎的肉团大叫道：“是是是是是淋巴！那是一个坏死的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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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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