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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的请求
隔壁床住着的是一直缠着为什么的那位小女孩的妈妈,三十来岁的年纪,眼中还保留着如孩童般清澈纯净的目光,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年轻的眼睛模糊了她的年龄,看起来很是温和友善,迟月姝在喊王姐和王阿姨之间,选择了叫美女。
上至老,下至小,相信无论哪个年纪的女孩子都不会拒绝这一声称呼吧?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迟月姝,“那我呢?姐姐,我也是美女吗?”
迟月姝故作苦恼地说,“啊?你也是美女,你妈妈也是美女,等会儿如果我叫一声‘美女’,你们分得清在叫谁吗?”
迟月姝打从一睁开眼,感觉自己精神极了,就是身体不给力有些疲惫,身体不听脑子使唤,但不耽误迟月姝展现她的活力。
吊了水,又喝了水,迟月姝说出口的话终于从鸭子叫到慢慢说能听清的程度了,迟月姝语速放得很慢,力求能让小女孩听清。
小女孩点点头,幼稚的脸上出现了若有所思,她想了一会儿之后,说:“我妈妈姓王,你就叫她王美女,我姓刘,你就叫我刘美女。这样好不好呢?姐姐?”
“当然好啦,刘美女。”
看着和小刘美女相处的十分融洽的迟月姝,看着她脸上鲜活的笑颜,林玉宴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一旁的许愿适时出声,说她出门太急,穿成这乱七八糟的样子怕别人笑话,看迟月姝现在状况稳定了,她要回去换一双袜子,还有鞋子,衣服也顺便换了。
迟月姝和林玉宴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的暗度陈仓计划不用实施了,趁着许愿回家的这段时间把炸鸡吃了,完全来得及,甚至时间还绰绰有余。
迟月姝想了想,对许愿说:“其实你回去了,不用过来也没关系。”
许愿抱臂,有些不悦地挑眉:“咋滴?就把一个生病的你放在医院,我是这种人吗?”
林玉宴敛眉低目,看不出眼中的神色,只能听到他说出的话,“我可以留在这里陪你的。”
听到这里,迟月姝有些羞涩,抿了抿唇,强压住想要上勾的嘴角,“没关系的,晚点会有人来陪我。”
“谁?”
“谁?”
迟月姝:“我家的保姆徐阿姨。”
一时间,林玉宴和许愿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迟月姝没听到他们出声,抬头看到他们的表情,迟月姝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你俩怎么都这副表情?我又不是没人照顾,照顾我的人我也很熟,你们都放心好啦,不用担心我。”
怎么会不担心呢?又不是没爸没妈没有家,这种最需要你家长陪伴的时候,只有一个非亲非故的保姆来照顾。
虽然迟月姝说她和那个保姆很熟,但只从她日常的生活就能看出来,和那个保姆只是雇主和被雇用人的关系。
迟月姝啊迟月姝,你说得这么轻松,可你的眼睛又怎么透着莫名的悲伤呢?
许愿给林玉宴打了个眼神,示意他出门,有事要和他说。
许愿要说的话也很简单,她先是试探性地开口,“迟月姝……算是你的朋友吧?”
林玉宴给了她一个匪夷所思的眼神,大有种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的意味,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点头:“是朋友。”
许愿大概是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犹豫了一下后,说,“我有一个可能有点冒昧的请求。”
“你说。”
“你可能不太了解迟月姝的家庭状况……”
许愿简略地把迟月姝的家庭状况说给了林玉宴听,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眼中升起的落寞——为迟月姝。
许愿:欸?!似乎是神女有情,襄王也有意?不太确定,以后再多观察一下。
许愿顿了顿,说:“你别看迟月姝平时一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她一直和周围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只有她认可的人,她才会允许那个人走进她的世界。”
林玉宴听到这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说,她认可的人里面就有你和我?”
许愿:“对,没错,就是这样。”
“你别看她一副轻松的样子,说会让那个保姆来陪她,你信不信她只会让那个保姆白天陪着她,晚上又是一个人。”
“她那个性格吧,柔里带刚,在她不认可的人面前,她肯定不会麻烦那个人,有什么事能自己做就自己做,本来就病了,这怎么能行呢?病人不就是要好好休息的吗?”
习惯了独立的孩子,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他们下意识地把弱小的自己藏起来,他们在保护自己,即使这个过程很苦很累,要咽下很多眼泪,他们也还是会这么做。
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这会让他们感到很没有安全感。
许愿认真地说:“所以,我想拜托你,和我一起在医院照顾迟月姝,”许愿一想到其实和林玉宴认识也没多久,贸然提出这种请求,有点太冒昧,但心系好朋友的她,也顾不得尴尬,接着说,“我给她爸妈打过电话了,她爸妈就……嗯……那个……”
许愿没有具体说,那些话回想起来的时候,她感到庆幸,庆幸打电话的时候没让迟月姝听到,这实在有点让人寒心了。
许愿想,大概是我还到理解他们的年纪,理解不了为什么工作比自己女儿重要,认真工作的初衷是想让自己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过上更好的生活后他们又背负起更多人的生活,却没办法对自己的孩子负责,金钱多于陪伴,陪伴少得可怜,唉~
“公司现在正是上市的关键时候,离不开我们。”
“你是月月的好朋友,有你在月月身边,我们很放心。”
“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们说。”
可是……
她需要的,是你们啊。
许愿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反正林玉宴结合她前面说的那些话应该也能猜个大概。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许愿提起一口气,一次性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我想说的是,你白天在医院照顾一下迟月姝,我晚上来陪她,你放心,她很好……”
林玉宴出声打断了她,“可以。”犹豫了下,又说,“晚上应该比较累,我也可以晚上来。”
“不不不不不,”许愿摆手打断林玉宴,“晚上我能和她一起睡,你……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是哪个不太方便,许愿没有说,林玉宴已经懂得,脸腾地一下就烧红了。
“那……就这样?”
“就这样。”
“我先回去收拾一下,看能不能睡一会,晚上就能精神一点,多醒来看看她情况。”
许愿这么说也有她的道理,她怕迟月姝现在烧是退了,晚上会反复,她回去睡一会儿,方便晚上照顾迟月姝。
许愿接上之前没说完的话,“迟月姝这人很好照顾的,你只要给她点吃的喝的,有不对喊医生护士就行。”
“好。”
许愿认真地说了一声:“谢谢。”
林玉宴摇头:“不用,是我要谢谢你。”
要谢什么,林玉宴没说,许愿从中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她也没多细问,他们两个的事,顺其自然发展最好,就不要她这个外力多插手了,万一适得其反,迟月姝会哭哭脸的。
许愿回家了。
迟月姝听到这个消息后,期待地看向林玉宴,林玉宴点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就绪。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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