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野人模拟器

　　以一己之力把体育祭闹得人仰马翻，所过之处怨声载道的玩家被暴怒的教官狠狠制裁，吹风机般怒喷了整整一个小时。

　　有警惕的警校组盯着，这次小野壬没有做出什么别出心裁的差点【skip】教官人生的事情。让他们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然而毫不领情、恩将仇报的鬼冢教官回报他们的却是——

　　“你们几个，既然精力这么旺盛，体育祭结束了也别闲着，就一直打扫澡堂直到毕业吧！”

　　回报他们的是无穷无尽的清洁地狱！

　　随着教官露出的恶鬼般阴森可怖的笑容，鬼冢班の澡堂地缚灵重出江湖！

　　……

　　“总算是打扫完了，鬼佬可真会使唤人啊。”松田阵平伸了个懒腰，颇感疲惫地放下了拖把。

　　丰富的清洁经验让澡堂的地板被他们擦得光可鉴人，即使是挑剔的鬼冢教官来看也不能挑出他们的毛病。对自己要求一向严格的降谷零难得满意地点了点头，刚准备把打扫的工具收起，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小身影从外面轻盈地跳上窗台，探出半边身体。

　　是一只探头探脑的小猫。

　　今天外面下了一场小雨，这只猫咪明显是在泥泞的地方玩耍过，浑身毛发脏兮兮的，看不出来原本的花色，它从外面跳到了澡堂的窗台，似乎是发现这里的地面空荡荡十分干净，天生邪恶的喵星人决定在这里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打上自己领地的标志。

　　看着辛辛苦苦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澡堂和这只明显跃跃欲试的脏兮兮的小猫，大家心里都是一紧：要是让这只猫咪在他们打扫好的澡堂里到处踩梅花印，那他们今天一下午就算是白干了！

　　他们各自默契地放下手里的工具，动作小心翼翼地朝窗台踱去，试图团团围住这只看起来行动敏捷的猫咪。

　　“小猫咪，到这里来，千万不要乱跑啊。”伊达航离窗台最近，他轻轻张开手臂，原本低沉的声线被他挤得尖细又轻柔，简直夹得让人难以直视，试图引诱小猫投进自己怀里。

　　猫咪没有动作，看起来一点也不怕生，圆溜溜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向它靠近的伊达航，尾巴轻微地晃了晃。

　　看起来很乖嘛！大家心里稍微放松了些许，伊达航更是夹着嗓子动作温柔地准备把猫咪抱起，“好乖的小猫咪，到哥哥这里来。”

　　看着伊达航靠近的手臂，小猫看起来十分乖巧地一动不动，就当他以为可以顺利将它抱起时，小猫动作迅猛地像一道毛茸茸的闪电，飞快地从他手臂间的空隙跳了出去，落到了地上。

　　“啊啊啊啊不要啊——”

　　刚做完大扫除的警校组惊恐地睁大眼睛发出惨叫，紧张而慌乱地要把这只猖狂到当面作案的猫咪缉拿归案。

　　猫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竟然从这只猫咪的脸上看出一丝嘲讽，他们脚步匆忙地上前捉猫，这只猫咪却仿佛专门和他们作对一般，动作灵活地在地上乱跑。

　　松田阵平对这只邪恶的猫咪怒目而视，“臭猫！不许乱跑！要是害我们被鬼佬惩罚重新打扫一遍的话，我就把你的毛全部拔掉！”

　　眼看刚拖好的地面就要被这只脏猫踩得乱七八糟，要是这个样子被马上就来验收成果的鬼冢教官看见，他们今天肯定又要重新清理一遍了。

　　猫咪对他的怒斥充耳不闻，只是四处跑酷般跑得更欢了。

　　眼看他们拿这只动作灵活的猫咪束手无策时，“咪，咪咪咪，咪咪，咪咪咪咪——”一直在远处围观他们捉猫的小野壬蹲下身，直视着到处闯祸的小脏猫，面无表情地开口发出了这一串意味不明的咪叫。

　　警校组：？

　　萩原研二喃喃自语，“连猫叫都没有起伏，听起来完全不像猫咪，反而像电子小猫……”

　　他一副“虽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没关系”的表情，冲小野壬举起大拇指，鼓励道：“很可爱哦！”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小野在干什么，但是以他的个性绝对不是在卖萌吧？！

　　这一连串语调平平仿佛猫界AI朗读的猫叫声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但是正在四处跑酷的小脏猫却如遭雷击般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和小野壬对视，一大一小两双蓝眼睛沉默地盯着对方。

　　半晌，这只小猫抗议似的小声咪了两下，又被对面体型巨大的电子猫不为所动地冷冷咪了回去。

　　小脏猫顿时偃旗息鼓，垂头丧气地任由小野壬伸出两个手指，嫌弃般捏住它命运的后颈。

　　围观的警校组：……真的假的？所以小野刚刚是在说猫语、还进行了一场谈判吗！

　　他们陷入了“面前的两位到底是哪个成精了”的疑惑，纷纷一副猫猫头望天的表情。

　　玩家两根手指提着垂头丧气的小猫，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提示：

　　【系统：家养的小猫有人摸，那野外的小猫怎么办呢——野外的小猫有野人摸！成功和小动物对话一次，奖励经验值×100】

　　玩家：……只是试试而已，没想到真的能行。

　　他很早就发现自己似乎能够隐约听懂野外小动物们的叫声，但是大部分小动物都不怎么聪明，每天说的内容除了吃就是睡，难得遇上这只聪明的小猫，他这才得以施展出一门外语。

　　大家目光热切地将他团团围住，眼中满是好奇，“小野，你不会真是猫妖变的吧？”虽然很离谱，但也不是不可能啊！平时看他确实比起人更像是猫，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你居然还会说猫语，你和它说什么了，让它这么听话？”这只小脏猫气焰这么嚣张，看起来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说服的。

　　玩家作为制服猫歹徒、保护清洁区的大功臣，表情波澜不惊地接受同期们的赞誉，还不忘严谨地一一回复他们的问题，“不是猫妖，是人。”野人也是人。

　　“没有说什么，只是骂它而已，”玩家认真给这群麻瓜解释，“骂得很脏，它骂不过我，只好认我当老大。”

　　玩家也只会那几句，还是在外面游荡的时候从四处茬架的丧彪那里听来的，这只生活在警校校园里未经世事的小猫咪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居然靠对骂决出胜负吗？真是好残酷的丛林法则啊！

　　警校组们对小野壬和猫咪交流的技能大为惊叹，但好在小野身上神奇的事情发生多了，他们也有了免疫。和他平常的离谱操作相比，和猫咪交流简直是再无害不过的小事，他们稀奇了一会儿也就放下，转而看着被小猫踩了一半的地面叹息。

　　“只能再重新拖一遍了，不过好在小猫只踩了一小片，打扫起来应该很快的。”诸伏景光给大家打气，“教官还要过一段时间才来，足够我们把这里清理干净了。”

　　“我去把拖布重新洗一洗吧。”澡堂的水池被他们清理过，萩原研二不想再把水池弄脏，索性把他们之前用过的拖布全部带到澡堂外，在浇灌绿化带的水龙头处冲洗。

　　小野壬也把小猫带过来洗澡。看着不情愿地挣扎结果被小野弹了个脑瓜崩强制镇压的小猫咪，萩原研二不道德地笑出了声。

　　“原来是只奶牛猫啊。”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看着在清水冲洗下逐渐露出真容的小猫，在人和猫之间看来看去，笑容加深，语义不明地点评，“嗯嗯，还是这只更可爱一点。”

　　可爱吗？玩家嫌弃地看着被水淋得全身毛发都贴在身上，看起来光秃秃湿乎乎的小东西，十分怀疑长毛的审美。

　　“真好啊，当一只猫。”萩原研二看着小猫被揉搓着脑袋清洗，有些出神地感叹，“有人帮忙洗澡喂食，每天开开心心什么都不用愁，未来什么的，也不在小猫的考虑范围之内呢……”

　　“有人噶你的蛋你就老实了。”

　　冷酷的玩家提起还没做过绝育的无辜小猫，用他毫不动容的冷酷声线打断了这个莫名emo起来的NPC的伤春悲秋。

　　萩原研二被突然噎住，原本酝酿出的淡淡忧愁也如猫毛上的脏污被冲洗得无影无踪。他哭笑不得地扶额叹了口气，“是啊，小猫也有小猫的心事，哪有真正无忧无虑的人呢？”

　　无忧无虑的玩家扭头看他，“……你今天是有任务要发布吗？突然出现这么多感伤发言，有点OOC啊。”

　　按照玩家的经验，一般NPC突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是出现任务的前置对话了。

　　萩原研二已经很习惯小野的说话风格，流畅地接话，“那尊敬的玩家大人，我有一个烦恼，不知能否得到您的帮助呢？”

　　玩家无言地伸出一根手指，萩原研二会意地微微倾身，让玩家点击他的头顶，好像他的脑袋上真顶着一个“！”号，玩家严肃地点了点头：“接取任务。”

　　被接取了任务的NPC如愿开始向玩家倾诉。

　　“今天上午爆|炸物处理班的人来找过我和小阵平了，他们有意向把我们招进去，”萩原研二垂下眼睑，一向开朗的面容此刻难得透出些茫然，“小阵平很痛快地答应了，但是我……有些犹豫。”

　　“你不想去吗？”

　　“倒也没有不想啦，关于爆|炸物方面我确实很感兴趣，能和小阵平一起工作也很开心。只是……只是还是会有点害怕吧。”

　　长发的青年无奈地笑了笑，“听上去是不是很逊啊……但是我就是这样想的，每次觉得特别顺利的时候，就会下意识不安，觉得畅通无阻的大道前方很可能就藏着悬崖，不敢踩油门，反而想着，是不是该踩刹车了呢……”

　　萩原研二低喃着回过神，把冲洗了半天的水龙头关掉，不好意思地朝一言不发的小野壬笑了笑，“抱歉，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了，嘛，就当我在发牢骚吧。”

　　确实没听懂他叽里咕噜在说什么的玩家看似明了地镇定点头。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玩家听了半天，也只听懂了油门刹车什么的，“炸物班、赛车手，就算你想当变形金刚也可以。”

　　自己当汽车人的话，刚好也不用考虑什么踩刹车油门之类的了，还可以自己给自己换零件，顺便每天喷漆换个皮肤。以长毛【驾驶lv5】的水平，当变形金刚说不定很有前途——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充当玩家的坐骑！

　　“什么变形金刚啊……”萩原研二失笑，小野那平直的声音还在继续。

　　“踩刹车也好，踩油门也罢。”黑白发青年捧着黑白花色的小猫，两双不太相似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他。

　　怔愣出神之中，萩原研二听见对面冷淡的青年没什么波动地说：

　　“没关系，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我很强，就算开下悬崖也会把你捞起来的。”

　　*

　　萩原研二一脸轻愁花美男式地出去，又阳光灿烂、活力十足地回来了。好像他出去一趟不是去洗拖把，而是去夏威夷度了个假。

　　“各位！我决定好了，以后就和小阵平一起待在爆|炸物处理班了！”他单手杵着拖把棍，像是在舞台上杵着长杆麦克风，做作地清了清嗓子，一副宣布大事的架势喜气洋洋地向所有人宣告。

　　“恭喜恭喜！”大家虽然早有预料，但此刻还是为朋友感到高兴，纷纷捧场地鼓掌。

　　“我还以为你还要纠结一会儿呢，怎么这么快就想好了？”松田阵平有些惊讶，他了解自己的幼驯染，萩原研二看似有些随意，但其实内里是非常敏感的一个人，很多事他一般不会过多烦扰，但是一旦纠结起来，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完全放下的。

　　“嘛，为什么呢？”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微笑起来，语焉不详地说，“就当找到了保护我不会坠落的安全绳吧。”

　　“什么嘛，神神秘秘的。”松田阵平抱怨了一声。

　　诸伏景光下意识朝小野壬的方向看了一眼。和萩原研二一起回来的小野壬正在专心致志地和被洗干净的小猫对骂，听着此起彼伏的猫叫夹杂着人咪，战况应该非常激烈。

　　应该是和萩原发生了什么吧……诸伏景光抿了抿唇角，拿起拖把默不作声地拖地。

　　“原来你们也决定好去向了啊，”伊达航笑着揽住萩原研二的肩膀，“昨天刑事部搜查一课也来找我了，这几天我们应该都定下了要去的部门了吧。”

　　“诸伏、降谷、小野，你们应该也有要去的部门吧？”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含糊地回应了一声，“是有在接触，但是还没定下来呢。”

　　他们看起来一派轻松，开玩笑式地说，“说不定以后你们根本看不到我们当警察，也许去干别的事也说不定哦。”

　　小野壬在骂战中大获全胜，把小猫气得刚洗过的毛都炸开，浑身毛茸茸地离开了。他带着胜者的从容，自然地加入警校组的话题，对着金毛和猫眼的回答理所当然地点头赞同，“我也一样。”

　　“小野不当警察的话我能想象，不，应该说他当警察的样子我才想象无能。”松田阵平环抱着双手吐槽，“但是你们两个才不会不当警察吧，明明是最坚定的人……”

　　他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迟疑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伊达航和萩原研二的表情也同样变得不像之前那么轻松。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无奈地勾了勾唇角，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有些自己的猜测了吧。有一群太过了解自己的朋友，真是一件既幸福、又无奈的事情。

　　就在前天早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分别被几个面容严肃的警察秘密面见，在正式见面之前，光是保密文件就签了一大堆。

　　这样不同寻常的架势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心里都清楚，他们要见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要面对的事也绝对不简单。

　　尽管心里隐隐有所预感，但是当他们真正坐在会谈室里，在一片肃然的气氛中接过对面不苟言笑的警官递来的文件时，极度的震惊还是让他们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文件上的绝密文字，脑海中难得一片空白，脱口而出：

　　“——以酒名为代号的犯罪组织？！！”

　　对面的警官对他们惊讶的表现毫不意外，点了点头，“是啊，很令人震惊吧，这片土地看似平静，但是谁又能想到，这平静的表象下竟然暗中藏匿着这样一个黑暗的庞然大物呢？”

　　的确是在震惊，但是完全是在震惊别的方面的降谷零&诸伏景光：“……”

　　先别说这片土地到底哪里看似平静了，从结果来看，似乎也不是“谁又能想到”啊！最起码他们的某个同期一个多月以前还总是嚷嚷着把他的酒厂还给他呢！

　　见对面的两人只是震惊了短暂的时间，看起来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严肃脸警官眼中的欣赏之色更重了。

　　他沉沉开口，“其实你们分属不同的部门，诸伏早就被警视厅公安部定下，而降谷你则是被我们警察厅看中，准备作为我们公安的一员，但这次却把不同部门的你们一起召来，原因你们大概有些猜测了。”

　　他表情凝重地盯着桌面上那张薄薄的文件，点了点头向他们示意，“就是因为这个组织。”

　　“我们对这个神秘的组织了解甚少，这些年也向这个组织里派出过一些卧底，但是很遗憾全部折戟，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传递出来。这个组织的架构、成员、活动、目的……通通都是未知。而越是如此，越是证明这个组织的恐怖。”

　　随着警官低沉的话语，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表情也越发凝重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小野口中仿佛异想天开的玩笑般的组织，不仅真的存在，还看上去如此的深不可测。

　　警官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话题一转，说到了他们身上，“虽然你们两个都非常优秀，但是实际上在我看来，你们并不是作为卧底的最佳人选。”

　　“降谷零你作为警校的第一名，在全体师生那里都露过脸，警校里几乎没有不认识你的，”他看着降谷零金发深肤的外貌，补充道，“更何况你的外貌还这么显眼，这在卧底行动中是很危险的。”

　　不待降谷零开口，他又看向安静坐在一旁的诸伏景光，“还有诸伏景光，你虽然没有像降谷一样那么特征突出的外表，但是你在长野老家还有一个作为警察的兄长，是不是？”

　　没等诸伏景光点头，他接着继续，“你们两个长得太像了，尤其是眼睛，只要见过你们两个，就能轻易发现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卧底我们的首选就是长相普通、行事低调、存在感微弱、社会关系简单的警察，你们两个离这个描述差得也太远了。更不利的是，你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亲密的好友。”他摇摇头，叹息一声，“关系如此紧密的卧底派往同一个组织，说出去简直会让人怀疑决策者的脑子。”

　　说完这句话，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们，声音低沉，“但是，即使如此，最终我们还是做出了让你们加入计划的决定，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之前我们调查外守一的时候，无意中调查到了这个组织的蛛丝马迹？”降谷零声音沉沉地开口，诸伏景光的表情也早有预料。

　　之前他们调查的时候，明明只是隐蔽地寻找线索，结果却似乎引起了不止一波人的注意。当时他们就已经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了，但他们只是猜测或许是查到了危险的组织，却没有真的往“这个组织就是以酒名为代号”这个方面去想——说起来也只有小野那个家伙会这么想吧！

　　……现在想想也还是感觉很荒谬，这个警官该不会是被小野绑架了，收到威胁来整蛊他们的吧！

　　虽然心里疯狂吐槽，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清楚这绝对不是开玩笑，他们目光炯炯地盯着警官，等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不错。”警官赞许地点点头，“看来你们也不是完全毫无察觉。”

　　“不过也谈不上蛛丝马迹，你们探查得太浅太边缘，应该只是浅浅惊动了一些外围成员，而且你们行事也足够小心谨慎，在调查的同时懂得隐藏自己，就连我们公安警察，也是在暗中调查组织的时候才隐约发现了一点点你们的痕迹。”

　　“要不是调取了关于外守一的卷宗，对于上面的内容有所猜测，我们也不会发现，两个还没有正式成为警察的警校生，误打误撞也好，有所察觉也罢，竟然会调查到我们暗中追查了那么久却一无所获的组织，还隐隐引起了一些成员的注意。”

　　“关于这个组织的事情事关重大，所以即使再不合适，既然你们已经朝这潭深不见底的水中踏出一步，那么浸湿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所以，降谷零，诸伏景光，说了这么多，你们的回答是——”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降谷零看着又被他们清理了一遍的地面，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即眼神坚定地抬起头来，扬起笑容回应，“想法总是在变嘛，未来那么长，有无限种可能性啊。”

　　“是啊，”诸伏景光笑容温柔，清透的蓝眸温润明亮，开玩笑地附和，“未来什么都有可能，厨师、上班族，可能会当个艺人也说不定哦。”

　　“说的也是，”萩原研二配合地接着话题，只是灿烂的笑容下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担忧，“诸伏你会弹吉他，说不定真的去搞音乐了，变成大明星要记得给我们带签名哦~”

　　他们一起插科打诨，准备将这个大家隐约有所察觉的话题轻轻揭过。

　　“……说起来，小野你也和降谷他们一样吗？”

　　说完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那边，大家关注的焦点又来到了小野壬头上。

　　看着面无表情回视他们的冷淡青年，明明看起来很拽的外表，却让熟知这个人本性的他们深深感觉到一阵脱线的呆气，准备询问的话语哽在喉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会有人让小野去当卧底吗？不可能吧？

　　但是一般警校的同学毕业后语焉不详地说着不做警察的话，那大概率就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吧。总不可能有人费半天劲考上警校不为当警察，就是单纯想来上学的吧？

　　——这和辛辛苦苦当了五年医学生，最后说其实不准备从医，只是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有什么区别？

　　就连已经明确打算去卧底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陷入沉思，他们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小野曾经的随口猜测，接收组织信息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小野的身影，所以他应该和卧底进那个组织的任务无关才对，怎么会说毕业后和他们一样呢？

　　难道是卧底进其他组织的任务？

　　想要询问得更清楚一些，但是他们都清楚，在警界，无论关系有多亲密，这都是一个绝对禁止的话题，为了朋友的安全，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玩家看着他们全部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了？我确实是不当警察啊。”

　　居然这么笃定！看来秘密任务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如果知道诸伏和降谷去卧底时大家是担忧，那现在他们简直是充满恐惧了！这种恐惧十分复杂，不仅有对小野安全的担忧，也有对小野未来部门的命运的恐慌，还有对小野潜伏的组织、乃至对整个社会的忧虑。

　　……总之，自从知道小野很可能也要去卧底的消息，他们就有种未来社会很可能会被献祭给邪神的不安定感。

　　——所以说，不会真的是去卧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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