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秋

　　淮南赌坊，两名壮大的青年走进地道，等再次出现时两人已经来到郊外。
　　看着手中地图，两人寻找路线走去，到达地图上的终点时，两人四目相对，最终拿上东西离去。

　　夜里郊外寒冷，但人群众多的城中却要暖和不少。
　　姜允和纪凌深离开金寒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周围都是一家子一起出来，温馨美好。

　　家人团聚，一年中所有的伤心疲惫在这一瞬间仿佛消失，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以往过年，纪凌深都按照惯例待在府中，冰冷的将军府毫无过年的喜庆，就连一个人声都没有，只有风过枝叶的沙沙声。

　　不过今年多了个例外，身边突然出现的人给原本平淡的生活带来了点乐趣，不再枯燥乏味。
　　纪凌深顿时来了兴趣，带着姜允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河边。

　　“将军来河边做什么？”
　　“出门在外还是隐去身份比较安全。”

　　“明白，公子。”
　　“……行吧。”

　　姜允说完目光一撇，趁纪凌深没注意赶忙去买了个。
　　忽然，一个花灯闯入视线，纪凌深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待看清东西后停下。

　　“公子放花灯吗？听说很灵的。”
　　“都行。”

　　“那你想要什么颜色？”
　　“就你手中这个。”

　　淡黄色的花灯随着河流缓缓飘去远方，看着姜允蹲下将手放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纪凌深拿起自己的衣袖为她擦拭。

　　“夜里河水凉，还是少玩些为好。”
　　“……嗯。”

　　“公子！这这这！”

　　一声“公子”响彻整个河边，听见熟悉的声音，两人寻声望去，只见牧驰和虎津站在桥上，正努力朝他们挥手。
　　以往纪凌深规定，为了方便办事，在外皆以公子称呼。

　　见两人发现，牧驰拉上虎津就消失在桥中，看着他们挤过人群来到他们面前，牧驰第一时间在虎津那拿了个东西。
　　打开一看竟是雪玉糕。

　　“公子姜医师，你们要不要尝尝，这雪玉糕可好吃了，我买了好多呢。”

　　纪凌深二话没说接过糕点递到姜允面前。雪玉糕犹如其名，洁白无瑕如初雪堆积，表面光滑细腻，薄如蝉翼的糕点呈现半透明的质感，在光线下犹如珍珠般的柔和光泽。
　　姜允看着纪凌深没说话，四目相对，她半信半疑的拿起一个放入口中。

　　入口的一瞬间，清甜的米香裹挟这若有若无的桂花香。轻咬一口，表层糯米的绵密与内里豆沙馅的细腻在齿间交融，微微弹牙的外皮裹着流沙般的馅料，舌尖最先触到的是绵密清甜，紧接着桂花的芬芳在味蕾间绽放甜度恰到好处，即不会齁腻，又让人忍不住回味。
　　咀嚼时，米香与豆香层层递进，咽下后喉间还萦绕着淡淡的回甘，像是含住了一口冬日暖阳里的雪，温润又绵长。

　　“怎么样，要不要吃？”
　　“尚可，公子你也尝尝。”

　　雪玉糕是牧驰在一家酒楼里带的，原本那家酒楼在当地平平无奇，不知道那家掌柜在哪得的方子，现在再去——那家酒楼里的多数都是冲着雪玉糕去的。

　　天色不完了，四人结伴回府，中途姜允询问虎津眼睛的状况。

　　一块，两块，三块……
　　看着姜允吃着第五块糕点，纪凌深默默记下，雪玉糕她爱吃。

　　……

　　繁华的街道中，一名男子独自行走，离开热闹的街道，向着人群稀少的地方靠近。
　　高楼停台，一道视线紧跟季文林，剑柄紧握。

　　“陈大人，动手吗？”

　　陈亦舟站在高楼俯视着季文林，见身后属下上前，他左手抬起，手背向前伸出两指，食指与中指做了个向下的动作。
　　身后士兵见状明了。只见街道几位百姓相互对视。

　　倏地，一道烟火在黑暗的天空中爆起，随着陈亦舟挥下的动作，隐藏在百姓间的士兵纷纷拔出剑刃，立刻将季文林包围住。
　　突然出现的事情令周围百姓连连后腿，待让百姓离开后陈亦舟走出，看着季文林和他身后的陌生男子，陈亦舟嘴角上扬。

　　“抓住你们了。”

　　……

　　嘉启二十五年，元日。
　　当朝官员季文林与外党勾结，免去职务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扑棱扑棱——”

　　信鸽放飞，纪凌深看着密信上的内容眉头紧锁。
　　季文林入狱，叛国罪名坐实，只要在暗中顺藤摸瓜找出幕后头目，这件事他们就能处理完。

　　敲门声响起，纪凌深看着倒映在门窗上的人影，眉头舒展。

　　“进。”
　　“将军，百毒丹已到手，我们何时回京？”

　　今日一早，连崇快马加鞭将丹药送来，开门时姜允一惊，没想到对方这么快。
　　看着手中暗红色的木方盒子，姜允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像是心里一块巨大的石头落地。

　　明明到手，但心却无比难受。
　　这是为何？

　　纪凌深闻言看着姜允手中的丹药，不等他开口，只听府外马蹄声响起，停在淮王府前。
　　一名士兵飞奔入进，神色急切。

　　“将军！京城突发瘟疫，宫中御医束手无策，陛下命姜医师和您及时归京。”

　　纪凌深：“？！”
　　姜允：“？！”

　　京城突发瘟疫，这是为何？
　　就算是香毒，也不可能短短半年时间，难道有人在暗中作祟？

　　情况危及，三匹军马奔腾于小道，姜允与纪凌深二人先一步出发，看着小道前面的拐弯，纪凌深骑着马转身闯入。
　　姜允看着他的行动，二话不说与士兵一道跟上。

　　路线改变，来时两三天的路程竟然短短一天时间到达

　　京城大门紧闭，士兵站立于前，见来人纷纷行礼。
　　纪凌深一个挥手，大门缓缓打开，三人直奔皇宫。

　　“臣参见陛下。”
　　“民女参见陛下。”

　　“免礼吧。”

　　皇帝坐在御书房，双手不断揉着额头，眉头紧锁。

　　“今日一早，城南百姓陆续生病，原本以为只是普通风寒，没想到短短半日时间就蔓延至城东。”
　　“敢问陛下，可查出病情发生地？”

　　见姜允这么问，皇帝想了下。

　　“嗯……城南有个叫‘长春’的村落，瘟疫就是从那开始的。”

　　城南长春，前些时日百姓都还安然无事，直到一场暴雨过后，陆续出现状况。

　　——暴雨，难道是天气引起的？

　　皇帝摇头，“朕已经排御医前去看过了，不是，似乎是某种毒。”

　　姜允闻言蹙着眉没说话，静静看着皇帝不断揉额头的动作。
　　见人没说话，纪凌深下意识用余光瞥了眼。

　　“陛下，您两月前派我们找的东西找到了，现在就在臣手中。”
　　“当真！？”

　　“当真。”

　　福公公上前将暗红色的木方盒子呈到他面前，皇帝大开手中这木方盒子，只见一枚珍珠白的丹药，照在光下还泛着五彩的色泽。
　　指盖大小的百毒丹就这样静静躺在里面，皇帝见状心喜的望向姜允。

　　“这真是那枚百毒丹？世称能解百毒的那枚？”
　　“回陛下，是的。只是您身患头疾多年，想要痊愈还需时间慢慢调理。”

　　“好既如此，那便由姜医师为朕医治，如何。”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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