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大英帝国觉醒
“虎口之中,岂容说理?!”
——
《德/意/志战报》1940年5月
“铁蹄所至,望风披靡!继丹麦一小时臣/服后,顽抗的挪威在帝/国钢铁洪流下节节败退。而今,低地三国更是不堪一击——荷兰四日陷/落,女王仓皇出逃;比利时‘不可攻克’的埃本-埃/马尔要塞,在我军空/降兵面前犹如纸糊;卢森堡未及抵抗便已归顺。西欧蝼/蚁们终将明白:抗拒第三帝/国的意志,唯有灭亡一途!元首的闪/电战,正以历史未有的速度重/塑欧洲秩序!”
终于完了…郁栀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当然,她只敢悄悄的。
“温斯顿,您这身行头是准备…”
“您猜对了,我又要再会一回那些法国人。”丘吉尔对斯威顿主任叹了口气,“最后一次,我们已经尽本分了。”
斯威顿主任挥别行色匆匆的老友,又一头扎进那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德军
尽管被北欧战事分散了注意力,丘吉尔还是想着最后拉这个不争气的盟友一把。毕竟法国陷落后,英国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但事实证明,谁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而他,竟然妄图想要叫醒一群。
1940年春,巴黎军事总部笼罩在压抑的沉默中。丘吉尔指尖敲击着阿登森林的位置,雪茄烟雾在他紧锁的眉头前盘旋。“我们的情报显示德军装甲部队正在此集结。”
甘末林将军的勋章在制服上叮当作响:"阿登不可逾越,1914年就验证过了。“他枯瘦的手指划过比利时平原,“主攻方向只可能是这里。”
角落里戴高乐的钢笔停在记事本上,画了半个坦克轮廓。他想起自己著作里关于装甲集群的论述,却被贝当元帅警告的眼神按回座位。老元帅的胡须微微颤抖,“凡尔登的教训还不够吗?”
“先生们,时代变了!”丘吉尔拍向地图,震落一截烟灰,“德国人的坦克…”
“那些波兰泥地里的铁棺材?”乔治将军的冷笑在会议室回荡。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墙上1916年凡尔登战役阵亡名单上,铜牌反射着刺目的光。
丘吉尔看着法国将领们被阴影吞噬的面容,突然明白他们不是傲慢,而是被记忆里的战壕和铁丝网困住了灵魂。他收起情报文件时,纸张发出垂死般的沙沙声。
走廊里戴高乐追上他,“首相先生,关于地形分析…”
“拿着。”丘吉尔塞给他一张皱褶的纸条,上面潦草记录着德军装甲师的数字。远处传来报童‘西线无战事’的叫卖,与总部里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交织成诡异的二重奏。
回伦敦的飞机上,丘吉尔透过舷窗看见云层如德军坦克群般翻滚。法国人太害怕历史重演,却正在为更大的悲剧拉开帷幕。
5月中旬,德军按计划实施曼施坦因那个冒险的‘镰刀计划’,奇袭突破阿登森林,进入法国内陆,在se当强渡马斯河后一路西进。来势汹汹的德军将在比利时的英法联军主力与法国南部部队割裂。
5月15日,法国总理雷诺狼狈的向丘吉尔通报‘战役已输’。
灰暗的天空在伦敦压得很低,铅云翻滚,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威斯敏斯特宫的下议院大厅内,凝重的空气压的人喘不过气。议员们挤在深棕色的橡木长椅上,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有人眉头紧锁,有人攥紧双拳,还有人目光空洞地望向穹顶。整个英国,乃至整个自由世界的命运,此刻都悬在这间古老的大厅里。
忽然,低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温/斯顿·丘/吉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讲台。他身躯宽厚,雪茄的余味仍萦绕在他深色的西装上。他的面容凝重,下颌紧绷,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全场,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灵魂。议员们屏住呼吸,等待这位新首相的第一句话。
丘/吉尔双手撑在讲台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所能奉献的,唯有热xue、辛劳、眼泪和汗水。”
话音落下,大厅内一片死寂,仿佛连呼吸都被冻结。紧接着,一阵压抑的躁动在议员间蔓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攥紧了手中的文件,还有几位年迈的议员摘下眼镜,悄悄擦拭眼角。
丘/吉尔没有停顿,他的声音逐渐升高,像滚雷般在厅内回荡:
“我们面临最严峻的考验!我们面前是漫长的斗争与苦难!”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讲台上,震得麦克风嗡嗡作响。议员们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火焰。丘/吉尔的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脸,仿佛在向他们注入钢铁般的意志。
“你们问,我们的政策是什么?我说——在陆上、海上、空中作战!尽上帝赋予我们的全部力量!”
大厅内爆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议员们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有人高喊“对!”,有人拍案而起,拳头高举。丘吉尔的声音继续攀升,像一把利剑刺破阴霾:
“你们问,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可以用一个词回答——胜利!不惜一切代价的胜利!”
最后一句话如雷霆炸裂,整个下议院瞬间沸腾。保/守党、工党、自/由党——所有派系的议员全部站了起来,掌声、呐喊声、跺脚声如海啸般席卷大厅。年迈的议员们热泪盈眶,年轻的军官们挺直脊背,眼中闪烁着决si的战意。
丘/吉尔微微昂起头,嘴角紧绷,没有一丝笑意。他知道,这不是庆祝的时刻,而是战斗的号角。他缓缓抬起手,示意安静。当最后一丝喧嚣消散,他低沉而坚定地补上最后一句:
“因为没有胜利,就没有生存。”
大厅再次陷入沉寂,但这一次,沉默中不再是恐惧,而是燃烧的信念。议员们彼此对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无论代价多大,英国绝不会屈服。
张/伯伦留给丘吉尔的,是一个人心涣散的议会,各自为政的内阁,内忧外患的国家。也就是在这样的‘至暗时刻’,丘/吉尔在这样握着一手烂牌的情况下,顶着重重压力,尽力守着英国的最后一丝颜面,守着日不落帝/国的最后一抹余晖…
胜利,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德国宣传部戈/培/尔歇斯底里的在广播里替希/特/勒叫嚣和宣传着,很快柏林文化通讯社就又要派人去法国。
郁栀沉默接过传到手里的名单,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这个时候去法国,大概就是迎合希/特/勒那膨胀到爆的虚荣心,记录德军准备全歼英法联军的‘壮举’吧。
真是份‘光荣’的差事。
“嘉妮,你也要出发了吗?”当晚,冯·菲利诺斯夫人听到动静上了楼,就看到在忙碌收拾行李箱的娇小身影,“法国…是法国?对吗?”
“是的,姨妈。”郁栀直起身回头微笑,“您是提前来祝我一路顺风的吧。”
“好吧,是的。你这姑娘…一不想着乖乖待在家里,怎么像两个哥哥一样往外面跑。”冯·菲利诺斯夫人嘴上埋怨,手上动作一刻没停的往她行李里加东西,“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跟他们说。”
郁栀也不反驳,就静静的听着她絮叨。视线渐渐迷蒙的时候,她眼里早晃了一泓清光,不只是月光还是水光。
“我们会想您的。”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