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等你绿我很久了

作者:春色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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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5


      到了市里,秦砾塘先回家补觉,昨晚他听着海浪的声音睁眼到天亮。尤其是祁煊和苏小城两人睡在隔壁帐篷,祁煊不老实,苏小城小声拒绝,秦砾塘还要当判官,让祁煊做个人。

      一觉睡到晚上七点,秦砾塘下楼,阿姨在打扫卫生,他先去阳台看他的花,被阿姨养得很好,生机勃勃。

      阿姨过来询问,“先生,今晚在家里吃吗?”

      “嗯。”秦砾塘弯腰,用手指拨弄开得热烈的多头玫瑰,“随便做点。”

      阿姨会养花,也会察言观色,见秦砾塘心情一般,没有多问,悄无声息进了厨房。

      回到客厅,祁煊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打了十几个,秦砾塘才慢悠悠按下通话键,“我今晚在家吃。”

      “别啊三哥,我们在珍馐楼给你摆了几桌,寿星不来,我们这些人有什么意思啊?!”

      贺明宵也在电话里附和,“三哥,给个机会啊,您老人家过生日也让我们这些人表现表现。”

      “来吧来吧!!”

      “三哥,我们都等您呢!”

      “三哥不来,我们就闯到三哥家里去!”

      “……”

      电话那头人多,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秦砾塘把电话挂了,起身走到厨房门口,“阿姨,不用做我的饭了。”

      上楼换了套衣服,白色卫衣,黑色破洞牛仔裤,还有一顶鸭舌帽,电梯直达地库,秦砾塘挑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轰”一声飙出去。

      七点半,炫酷的法拉利停在珍馐楼门口,引起路人的频频回头。

      台阶两侧走马灯转不停,祁煊带着几个熟悉的朋友夹道欢迎,秦砾塘下车,把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哥。

      “兄弟们!三哥到了!”

      “砰——”礼花绽放,红红绿绿的彩带落在秦砾塘身上。

      秦砾塘笑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祁煊就指挥着贺明宵和唐思乐拉开大红色横幅,在珍馐楼门口高高举起来。

      “花花世界迷人眼,秦总生日必赏脸!”

      “祝我三哥生日快乐,麻将把把清一色单吊杠开!”

      祁煊神采飞扬,“兄弟们,听我口令,预备,三!二!一!”

      “祝三哥生日快乐!!”

      “这么土,我喜欢……”秦砾塘不是个扫兴的人,拿起礼炮对着这些家伙一顿扫射,一群大男人在门口打闹,路人避让。

      这地儿人来人往,闹够了,秦砾塘也知道尴尬了,压低帽檐,赶紧往楼里走。

      “三哥,你跑什么?”

      祁煊他们一群人追上来。

      “三哥,你今天有点潮啊。”

      “红色那辆法拉利好像很少开……”

      秦砾塘双手插兜,任由这些人左一个右一个和他勾肩搭背,他回答,“今天是我二十六岁生日,怎么说呢,年纪上来了就想穿得年轻点。”

      贺明宵“啧”一声,“有病,这是被哪个年轻人刺激了?”

      众人吵吵嚷嚷,祁煊说话的声音不清晰,“三哥和几个大学生呆了两天,没呆太久啊,不至于吧……”

      到了包间,里面坐满了人,有些秦砾塘眼熟,有些根本没印象,但气氛到这了,无论谁来敬他一杯他都愿意喝。

      礼物在他旁边的桌上堆成了小山高,又有一把车钥匙丢了进去,瞬间淹没在礼物盒子里。

      贺明宵看见了全程,立马站起身问,“二哥,你送了一辆什么车?”

      李任青刚到,没说话,脱了外套坐下吃饭,这么多人里,李任青吃饭最认真。

      “装逼侠。”祁煊翻了个白眼,在礼物堆里不停地掏,车钥匙还真被他找到了,是一辆阿斯顿马丁。

      祁煊把车钥匙拍桌上,“也就这样。”

      秦砾塘白的洋的都喝了,浑身懒散靠在椅子上,“谢了兄弟。”

      李任青还是专心吃饭,贯彻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等他吃完了,秦砾塘已经喝得双眼迷离。

      李任青慢条斯理挽起衣袖,“寿星今天心情不佳啊。”

      秦砾塘不理。

      喝得差不多了,秦砾塘准备撤,身边凑过来一个人喊他“师父”。

      金溪一个小时前才知道今天是秦砾塘生日,又到处找人问在哪里吃饭,这才匆匆赶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

      他双手捧着奢侈品盒子,眼神发亮看着秦砾塘,“师父,生日快乐。”

      秦砾塘眼神冷淡,甚至有些厌倦,今晚送的礼物他都没过手,后面也会一个一个还回去。

      但很多人关注着这里,他没拂了金溪的面子,接过盒子放在旁边桌上,“谢谢。”

      祁煊心痒难耐,看向贺明宵,眼神询问,“这就是那谁???”

      贺明宵点头。

      这就是那个狂追三哥的男人,在场的人精可能都知道这个乐子,眼神一个比一个八卦。

      金溪毫无八卦中心的自觉,靠近秦砾塘,几乎要贴在他身上,“师父,你不在的时候我很无聊。”

      贺明宵一眼看穿,没个正形搂着祁煊笑,“你想说的是‘师父,我很想你’吧?”

      金溪脸红,双手搭到秦砾塘肩膀上,含羞带怯喊他,“师父……他们开我玩笑。”

      秦砾塘拂开他的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

      金溪坐在秦砾塘身边,等到又有人来敬酒,他就帮忙挡。金溪喝酒上脸,没几杯就从头红到脚。

      祁煊眼睛睁大,悄悄嘀咕,“靠,这个金溪好白,喝了酒还有点……”

      贺明宵无语,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他妈别发神经,那是三哥身边的人。”

      “靠,你把我掐紫了,三哥又不喜欢男人……”

      “男追男隔层透明纸,谁知道呢。”贺明宵想到什么,乐了,“可能今晚过去,明天你就多了一个三嫂。”

      “真的假的……”

      金溪喝得晕晕乎乎,坐在椅子上,眼睛不眨看着秦砾塘,露出羞涩的笑容。

      祁煊时刻关注着,“靠,这小眼神,段位高啊。”

      又有人来敬酒,金溪歪歪扭扭站起身,“你们不准灌我师父,我来……”

      秦砾塘身体没动,随手拉住金溪,看向敬酒的人,“今晚就喝到这,好好尝尝珍馐楼的菜。”

      人走了,金溪看着秦砾塘捏住他手腕的手指,内心澎湃,喝了酒后勇气翻倍,直接往秦砾塘腿上坐,搂住秦砾塘的脖子,“师父……”

      “哇哦!!”

      周围一阵起哄声。

      连李任青都露出玩味的神情。

      贺明宵拍了张照片丢进大保健群聊里,新消息立马99+。

      秦砾塘的双手没有碰到金溪,脸上却露出笑容,他笑起来有点痞,有点温暖,很好看,金溪不由得看呆了。秦砾塘慢慢凑到他耳边,呼吸声越来越近,金溪幸福得要晕过去。

      “滚。”

      金溪懵了,这盆冷水从头泼到脚,仓惶抬眼去看秦砾塘的表情,秦砾塘还是笑着的,别人肯定都不知道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金溪保持镇静站起身,规规矩矩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已经没了刚开始的激动,粉白的皮肤只剩下白。

      周围的人不知情,还在起哄,让金溪不要害羞,直接上。

      秦砾塘不喝酒了,众人开始吃饭,聊天的时候聊到今事传媒推出的新电影。

      有人问金溪看了没,金溪点头,“看了,女主角爱男主角,可男主角却给不了回应……”

      金溪的心被伤到了,红着眼看向那个众星捧月般的男人,“我爱的人……总让我失望而归。”

      旁边的人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但还没等他们回过味来,秦砾塘已经把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上,维持了一晚上的笑容消失,眼神冰冷,“你这么会说话,在总裁办屈才了啊,回宣传部去。”

      金溪急了,“师父……”

      秦砾塘舔舔后槽牙,最后一点耐心消失,“你他妈叫谁师父呢?”

      金溪咬着唇要掉眼泪,贺明宵赶紧把他拉到另一桌。

      秦砾塘向众人道谢,说完场面话后离席。

      李任青跟他一起出门,马路边亮起一溜儿路灯,他俩站在垃圾桶旁抽烟。见秦砾塘眼神发狠,李任青拿掉嘴里的烟,出言打趣,“那小男生说的话戳到你自尊心了是吧?”

      秦砾塘的手悬在垃圾桶上方掸烟灰,沉默许久后笑了一声,“我爱的人,总让我失望而归,太他妈会说了。”

      “所以说到你心坎里了。”李任青抬起手腕看表,“看你今天这表现,把他放身边也没试探出什么啊。”

      “人家都不懂我什么意思。”秦砾塘丢掉烟头,站在垃圾桶旁仰起头,鸭舌帽在上半张脸投下大片阴影,过往的车灯在他身上明灭。

      过生日也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和朋友聚一聚,有家的可能还要和家人一起吃顿饭,没家的呢就可以去浪了。

      没所谓,浪就浪吧。

      马路对面红灯跳绿灯,秦砾塘没回头,摆了摆手往前走,“我二十七岁生日别送车了,年年送车,有点诚意吧李老二。”

      在大马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秦砾塘打车去“蓬莱”,祁煊他们早到了,牌桌上热火朝天。

      秦砾塘窝进沙发里,双腿搭在茶几上,睁着眼发呆。

      祁煊嗨上头了,“三哥,把你的手借我摸张牌,老子这把要自摸!!”

      秦砾塘闭上眼,“滚。”

      贺明宵拿着一包薯片过来,边吃边说,“缇姐让我告诉你一声,直升机到了。”

      贺明宵问他,“你飞哪儿?”

      秦砾塘浑身没劲,“澳门。”

      贺明宵把薯片嚼得“咔滋咔滋”,“明白了,去澳门送钱嘛。”

      秦砾塘没哪次去澳门是赢了钱的,次次输,次次去。

      秦砾塘坐直身体,“这里没网吗?”

      “怎么可能?”

      秦砾塘“哦”一声。

      不可能没网,也没有哪种网络能单独把一个人屏蔽掉,其他人的祝福信息像雪花一样飘进他手机里,唯独没收到某个人的任何信息,那只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没发给他。

      秦砾塘站起身往外走,祁煊追过来,“三哥,你知道不?那个谁出车祸了。”

      “谁?”

      “安凌羽呗。”祁煊冷笑,“要是跟我们一起回来还有这破事?现在弄得小应还得照顾他。”

      秦砾塘不想听了,摁下电梯上顶楼,飞澳门。

      ——————

      安凌羽乘坐的大巴车翻了,知道这个消息后,陈应立马包车赶过去。

      天色渐黑,安凌羽的手机无人接听。

      司机大叔安慰他,“没事,没听见死人的消息。”

      陈应靠在车窗上,高速公路上全程都有绿植,他透过玻璃盯着这些树发呆,视线里滑过一颗参天大树,他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觉得很熟悉、很熟悉,安凌羽总是提起的“南坞镇”,应该也有很多这样高大的树木。

      夏天时茂盛,在像火烧起来了的夕阳里,展开树枝,郁郁葱葱,小孩在树下追赶玩闹,大人在树下乘凉。

      到了翻车的地点,里里外外围满了人,穿白大褂的医生在中间穿梭,陈应低头看,有蒙着白布的死者从他身边被担架抬走。

      陈应继续往中心位置靠近,身边的伤者越来越多,哭声也越来越大,他四处看,没看见安凌羽。

      陈应决定去找警察问问,刚转身,后背就扑过来一具颤抖的身躯,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才几秒钟,灼热的眼泪就打湿了他后背的衣服。

      “翻车的那一瞬间,我很清醒,所以悲哀,这个世界与我有关的人太少,我只能想起你。”

      家暴酗酒的爸,懦弱无能的妈,更加懦弱无能的儿子,连呼吸里都标上了“贫穷”二字,这样的家让人不能喘气。十八岁,妈妈死了,安凌羽离开南坞镇。

      “南坞镇距离京市一千五百多公里,我跨越遥远距离,一直走,走到我的世界只剩下我。”

      安凌羽哽咽,“阿应、小应……陈应……你能不能不要推开我?”

      陈应转身,看见安凌羽脸上有渗血的伤口,其他地方倒还好,安凌羽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

      陈应不怎么说话,安凌羽也不需要他说话,只要在这种混乱无序中,有人能抓住他的手。

      晚上十二点多到医院,安凌羽在病床上陷入沉睡。陈应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看时间,已经10月1号。

      “祝你生日快乐”已经太晚,难道发一句“国庆快乐”?陈应疲惫得不想思考了,干脆什么也不发,等到见面再说。

      点进大保健群聊里,所有人都在讨论秦砾塘和金溪那张坐大腿的照片,陈应也点开放大看了看,秦砾塘是笑着的。

      看来三哥心情挺好,不缺他一个人的一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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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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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年前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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