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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貌岸然
厉挽晴和君业莲回到之前下榻的客栈,仙门各派掌门及弟子无不吃惊。厉挽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小二,来盘牛肉,一坛花雕。”
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她,厉挽晴好像看不见他们一样,拉着君业莲旁若无人的坐下,“夫君我跟你说这家的牛肉一绝,一定要好好尝尝。”
赵云景面上着实狼狈,难看得很,其余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以君业莲当时那个伤势万不可能还活着,他当场复生还力量大增,吓得他们落荒而逃,先不说旁的就是面子上也过不去。
厉挽晴看向赵云景,“赵城主,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为何一言不发,也就两日未见,不认识了不成?”
月照城弟子齐刷刷地拔剑相迎,厉挽晴撇撇嘴,“月照城围剿君燎死伤惨重,我夫君好心出手相救,你们却背后放冷箭,恩将仇报。仙门各派人人自诩肩负天下苍生,枉顾同门生死,暗害救你们于水火之中的人。就这样还敢自称名门正派,拯救苍生,简直道貌岸然,虚伪至极。”
蔺春华拂尘一甩,还有几分仙风道骨,“君业莲是那女魔头的夫君,当年助纣为虐,仙门七派险些万劫不复,当年念他年少无知,我们才放他一马,二十五年来也算安生,可是最近——”
厉挽晴拍桌而起,“什么叫二十五年来也算安生,不安生的是你们吧,草木皆兵,看谁都想害你们。疑心病也是病,还无药可医。”
蔺春华气得吹胡子瞪眼,“小丫头牙尖嘴利,只会狡辩,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六界安生,天下苍生。”
厉挽晴冷笑,“自私自利,排除异己。别拿天下苍生当借口,天下苍生可不愿意为你们的私心做挡箭牌。说得大义凛然,实则就是为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虚伪。”
蔺春华,“你………”
君业莲冷冷扫过这些人的嘴脸,二十五年前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是被他踩在脚下的丧家之犬,“二十五年前若不是我还在鬼域,你们肯定会连着我一起诛杀挫骨扬灰。二十五年来按兵不动,也只不过是碍于我统一了鬼域还有这身红莲业火。那日围剿君燎,乘着我与他斗得两败俱伤,想来个一网打尽,什么相安无事,是你们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慕容镜湖从楼上下来,看到厉挽晴微微怔了一下,心有余悸的样子,倒不是她一剑贯穿自己的胸膛而是他最后看到的那个眼神,和那女魔头一模一样,“是又如何,你助纣为虐,扰乱六界,条条罪状,我们诛杀你也是顺应天道。”朗傲义正词严,郎朗仙门正派之风。
厉挽晴大笑,“顺应天道,天道都是歪的,怪不得会有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业火炸起,君业莲比之前多了些弑杀成性的残暴,“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互相演戏了。”
月照城弟子列阵,剑雨和烈火纠缠,整座客栈瞬间化作一片火海,“君业莲蓄意扰乱六界,我等是为天下苍生,替天行道。”蔺春华高呼着,仙门众人齐声应和。就像他们二十五年诛杀厉挽晴一样,替天行道,天都是歪的,替的什么天,行的什么道,都是铲除异己的借口罢了。
君业莲也没有跟他们客气,业火所到之处皆为焦土,君业莲没有错,可是这么打下去会死多少人,那些沦为马前卒的人只是站在自己的阵营,他们有什么错?厉挽晴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南城中无辜百姓被波及不是太冤枉了。
孩子的哭声让君业莲收起烈火,倒塌的楼角之处,一个瘦小的孩童在大哭,身边的男子半边身子压在瓦砾之下,生死不明,厉挽晴冲过去抱起孩子,掀开压在瓦砾之下的男人,还有气息,厉挽晴把他移到一处安全之处,输送了一些灵力给他,望着孩子的泪脸,厉挽晴心如刀割,“乖,不哭了,你爹会没事的,我保证!”
“这个魔头滥杀无辜,人人得而诛之!给我杀!”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万千剑雨朝君业莲涌去,而君业莲身后还有很多来不及逃走的无辜百姓,有老有幼,更有襁褓中的婴儿。烈火从君业莲的身体里涌出,化作万丈火墙挡住锋利冰冷的剑雨。厉挽晴乘机引导百姓逃离,“走开你们这些坏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朝仙门弟子丢过去一块石头。
赵云景一惊,望着孩子愤怒的眼睛,他发现好多百姓都在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们,“都停下!”赵云景大喊,月照城弟子停下攻势,其余仙门也相继停手。
君业莲的业火慢慢回流到他身上,“你们这些坏人,离开南城!”孩子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赵云景慌乱的解释道,“不是的,我们在诛杀这个魔头。”
孩子推开赵云景的手,“你们才是魔头,你们的剑胡乱杀人,是他一直在保护我们。”
残墙破瓦之下倒着的尸体身上插着仙门的长剑,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赵云景失魂地望着南城的惨状,他们为了杀君业莲不计后果的使用剑阵,伤及了很多无辜之人,而君业莲在缠斗过程中还不忘拯救无辜之人。
蔺春华推开孩子,“赵城主别听这小屁孩儿胡说八道,我们铲掉君业莲是为了更多无辜之人,有时候牺牲是必要的。”
一块石头狠狠打在蔺春华的额头,丢石头的是个怀抱婴儿的妇人,她怀里的孩子还在啼哭,她肩膀上都是血,“滚!我们南城不需要你们的拯救!你们这些刽子手!”
蔺春华大怒,“无知妇人你懂什么!”拂尘一挥,妇人飞了出去,易凝香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妇人,把她护在身后。
“够了!蔺掌门你几次三番的蛊惑我们围剿君业莲,处处散播威胁论到底是为什么?君业莲做什么危害苍生的事了,你倒是说说看。”
蔺春华,“还问为什么?他本身就是个威胁,半人半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别说他还是厉挽晴的夫君,助纣为虐,你们忘了是谁打下仙门七派让你们沦为阶下囚的?”
易凝香长鞭一挥,一道霹雳在蔺春华耳边划过,“那你们九华派为何不打头阵,煽动我们冲锋陷阵,自己坐在后面胡乱吹风,如今还滥杀无辜,什么叫有些牺牲是必要的,你看看这些人,他们本来活得好好的,就因为你的煽动,让他们枉送了性命,还有那些无辜的弟子,他们到死都觉得是在做一件拯救天下苍生的事。”
“这就是在拯救天下苍生,除掉君业莲这个天大的隐患,从此仙门就再无忧患,天下苍生再无忧虑何错之有。”蔺春华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厉挽晴冲上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我说了不要再拿天下苍生为达成你的私心当借口,睁开你被私欲蒙蔽的双眼看看,什么叫天下苍生?这些无辜之人不是天下苍生吗?一人都正救不了,谈什么拯救天下苍生?你拯救是什么天下,什么苍生?”
厉挽晴这一巴掌很响,打醒了很多人,赵云景痛苦万分,“月照城弟子听令,先救治伤患。”赵云景不得不承认,不知何时被蛊惑地不顾他人生死了,他修仙问道不就是为了这些芸芸众生,一个人尚不能拯救何谈拯救天下苍生,这也是他师傅一直告诫他的话,怎么就忘了呢。
蔺春华恶狠狠地瞪着厉挽晴,“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厉挽晴长剑出手,擦着蔺春华的下巴而过,他的山羊胡子给削了个干净,样子变得甚是滑稽可笑,“丫头片子,找死!”
蔺春华拂尘出手,拂尘变得如丝绸一般向厉挽晴打去,碧色的剑光划过厉挽晴的眼睛,蔺春华的拂尘被赵云景的剑斩成了两节,“蔺掌门你这是在做什么?”
蔺春华不怀好意地扬起一抹笑,“赵城主,你这丫头和君业莲沆瀣一气,老夫教训教训她有何不可?”
厉挽晴,“你算老几教训我,你挑唆仙门各派围剿君业莲,枉顾他人生死,用心歹毒,我教训你更合适。”
厉挽晴长剑横扫,割破蔺春华半截道袍,乘势直逼蔺春华的面门,想蔺春华一派掌门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逼得节节败退。厉挽晴剑法精妙,可以说出神入化,这等剑法没有个二三十年的勤学苦练绝不可能练成的。
她挥剑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剑法刚柔并济,英姿飒爽,宛若神明一般,赵云景的心跳得厉害,好像自己的心魂都被厉挽晴吸去了。
蔺春华被逼的走投无路,“小丫头你到底是何人?小小年纪竟有这般精妙的剑法。”
厉挽晴眉眼飞扬,“九华派掌门连我一个无名小丫头都打不过,实在名不副实。”
“牙尖嘴利!”蔺春华的道袍被厉挽晴削得全是窟窿,非常狼狈。
君业莲一把火将蔺春华拍出去,狼狈地落在灰烬堆里。揽过厉挽晴的腰肢,“别闹了,跟我走。”他还特意看了一眼赵云景,厉挽晴打得不过瘾,“干嘛不让我打个痛快?”
君业莲揽着她腰的手紧了几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几日都未见到无妄,我有些在意。”
厉挽晴眯着眼,“从前说我连个和尚都不放过,现在是谁连个和尚都不放过?”
君业莲捏着她的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厉挽晴抱住君业莲的手臂,“走,我们去找找无妄大师。”
暗处身披黑斗篷的男人,薄唇抿得很深,寒意逼人,今天的结果他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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