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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5
肖尧做过各式各样的梦，却很少梦见妈妈。大概是因为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原因吧，爸爸保存的照片隐蔽而稀少。
以至于肖尧甚至很好奇，如果妈妈在梦里出现了，她是否能认出来？
结果那晚她便梦见了。
等宴会结束又排好了众位亲友的去处，她回到家一挨床就睡着了。一路上离旬一直沉默地守在身侧，像是要解释些什么却始终都是缄默。
“阿旬，”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抚上他的脸，“我觉得我好像要失去你了…”
沉重的眼皮终于合上，她听不清楚他有没有回应，只是坠入了另一个恍惚的世界。
真好。人生不过就是一场痴人说梦。她不介意别人说了些什么。
梦里的妈妈是漂亮的，和肖尧想象的一样。只是她的样子太年轻了，更像是个大姐姐。
她们在某地不期而遇，肖尧很自然地唤了声“妈妈”。
妈妈回头嫣然而笑，“尧尧。”
熟悉得仿佛是日夜陪伴再正常不过的母女。两人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天的行程都满满当当地塞进一个小小的梦里。
待到夜幕渐渐降临，肖尧说：“妈妈我们回家吧。”
“不了，尧尧，你自己回去吧。”元念面色凝重。
“为什么？我们一起回家。”肖尧急了。
“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妈妈的指尖碰到她的皮肤，凉冰冰的没有温度，“我们有各自的去处。”
“不要…”肖尧哽咽，“我们回家吧。”
她却像是没有看见女儿的恳切神色，依然坚决，“尧尧，再见。”
说完，真的转身朝别处走去。
“妈妈！”肖尧慌忙跟上去，抓住她的衣角。
“怎么？尧尧你过得不开心吗？”她悲悯地望着女儿。
两行清泪从眼中溢出，悲伤又绝望。
妈妈伸手抱住她，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尧尧，会好的。妈妈已经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了你，一切都会好的。”
说罢松了手，继续转身一步步地走向远处。肖尧站在原地，再也挪不开步伐。要去追么？即使是在梦中，她也知道自己是不会追上了。
再也不会追上了。
呜咽着从梦里惊醒，眼中面上都是咸湿的泪。
离旬打开床灯，温柔地抱住她，“小尧，怎么了？做噩梦了？”
卧室亮堂起来，肖尧渐渐清醒，也止住了抽噎，但是情绪依旧十分低落。
离旬陪着她一起坐在床上，长久的沉默着。
最后终于是她先开了口，说：“阿旬，我们还要继续吗？”
这个问题问得委婉，还要继续吗？继续什么，她却没有说清楚。但她知道离旬必定是听得懂的，自己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态度。
果然，离旬的回答也透彻，“小尧，我从决定娶你的那一刻起，便从未想过要与你分开。”
肖尧垂着头，听见深夜之中自己响亮的心跳。
他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是你厌倦了，但我请你相信我…”
肖尧蓦然抬头，“相信你什么？”
离旬说不出话来，看她的眼神却是恳切。她最怕别人这样看她，那种说不清道不破的眼神…
“睡吧。”她僵硬着身子重新躺下，“你明天还要忙很多事。”
离旬听话地关了灯，一切又归于黑暗的死寂。
接下来的很多天，他们都很忙。很少碰面，很少一起吃饭。
但是离旬坚持夜夜回家，虽然多数时候肖尧都睡了。
他很爱看她的睡颜，柔软的红唇安静地合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
若是清晨她将要醒来时，表情必是痛苦纠结，像是在做内心挣扎。
他羡慕睡眠安恬的人，因为自己长期失眠，每夜只睡两三小时便醒来。常常窗外的天还是漆黑一片，他睁大眼躺在床上，却不愿意起来。
习惯了每一日这段宁静的时光，只属于他一人。在结婚之后，便属于他和肖尧两个人。
高大熊的健身会所开业了，肖尧跑去祝贺，Cindy指着门口一只硕大的花篮说：“喏，那是你老公送的。”
她一眼望去，上面的落款写着：离旬携妻肖尧恭贺。
八个小小的字盈满了她的眼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难得他还记得，她只是随口通知了一下。
Cindy拉了肖尧一起喝茶，高大熊此番动作也累坏了她，身材也纤瘦了许多。倒是肖尧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明明也没少工作奔波，为什么反而胖了几分。
女人关注体重就像男人关注股票一样，细微的浮动也不容忽视。
连Cindy也看出几分端倪，说：“小妖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就是犯困。”
“不对呀，你整个人都…你最近有没有来例假？”敏感的问题。
肖尧惊得摔了手中的银汤勺，“不会吧？！”
一个半月？或者更久？
二人汗涔涔地跑去最近的药店买来了早早孕试笔，女药师很淡定但是肖尧的脸却心虚地红了。
Cindy揶揄道：“你已经结婚了还为这种事情害羞啊？”
过了一会，站在洗手间里的Cindy忍不住又催了一遍，“小妖，你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不会…用？”
只见肖尧一脸惨白地走了出来，颤颤巍巍地递上白色物体。
Cindy顾不上上面沾了不明液体的疑虑，接过来一看，赫然两根红线。
“有了？”
“…是吧。”肖尧点点头，紧跟着便问，“怎么办？”
“告诉你老公啊。”Cindy哭笑不得，“这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又是合法夫妻，请问你脸上这么难看的表情到底是怎么了？”
肖尧仍沉浸在那两条红线的震撼中，恍然不能语。
本来高大熊说好了三人晚上一起出去聚聚，最后变成护送肖尧回家。
高大熊环视一圈格外冷清的公寓，沉声问：“他就老这样把你一个人扔在家？”
肖尧瞥了眼Cindy，强笑道：“我们都忙的。”
高大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听得肖尧几乎落泪。
自己的窘促若是藏着掖着倒不觉得什么，一旦被别人看了去倒显出几分委屈来。
Cindy上次来过，摸到厨房去倒热水，晃晃水瓶却是空的。冰箱边上的饮水机也见了底。想起前阵子肖尧忙乎着天天找她琢磨厨艺…唉。
如果房子有记忆，它便知道那晚三位好友叹了多少次气。
最后肖尧忍不住笑了，她边笑边说：“我怀孕了，你们以后就是孩子的干爹干妈，开心吧？”
高大熊看着她，过了半晌才说一句：“等你跟孩子他爸商量好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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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看了赈灾晚会...本来不该看的。
死地球，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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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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