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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回来了
天气日渐变凉，太阳变成了冷太阳，几乎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刚刚入冬的风也已经变得凛冽起来，像刀锋一般。
整个村子看起来萧瑟寂寥，到处都是飘落的树叶和枯萎的草丛。
除了必要的情况下，村民们已经不大出门了。
楼朝朝跟着杨婶一家围坐在火坑边烤火。
火坑边上被摆了一圈的红薯和土豆。
烤红薯的香味弥漫着，两个小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不断着咽着从口腔中分泌出来的口水。
楼朝朝同样也望眼欲穿，只不过让她望眼欲穿的是人而已。
远处的山顶都已经被覆盖上了一层白霜。
杨叔说，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下雪以后的山路就难走了。
楼朝朝看了窗外好一会，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那一瞬间，楼朝朝感觉整个世界突然亮堂了起来。
她站起身，杨婶一家的视线先是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提着一个大手提箱，迈着大步走过来的张起灵。
楼朝朝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她迈着轻快的脚步，踏着满地铺洒的阳光奔向张起灵。
浅金色的光照在楼朝朝的身上，渲染出一片朦胧的暖光。
她穿着上一次出去时买的深蓝色秋装，头发编成两个辫子垂在胸前，头顶包着一块蓝色三角巾头，上面用白色的线和黄色的线绣出了一束小雏菊。
是他离开的前一天，她绣的那个。
楼朝朝一把抱住张起灵，开心地用脑袋蹭着他的侧脸。
“小哥哥！你回来了。”楼朝朝娇憨的声音，轻快又天真，带着撒娇的意味。
温暖的柔软撞入怀中，让张起灵有片刻的怔愣。
“嗯，回来了。”比起楼朝朝的激动，张起灵就显得平静得多。
楼朝朝从张起灵的怀里抬头，把脸仰起来，宝石般的眼睛打量着他。
对上这双关怀备至的眼神，张起灵的手指做了一个‘捏’的动作，有一些不习惯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小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杨叔说，你再不回来，过几天下雪了，就进不了山了。”
外出的时候有人牵挂，回来的时候有人热情相待，莫名的有一种心安……
杨珍儿和她的两个弟弟妹妹正从窗口探头张望。
“呀~你们夫妻好恩爱哦~”杨珍儿揶揄道。
楼朝朝对着杨珍儿吐了吐舌头。
“杨婶，杨叔，珍儿，我们回家了！”楼朝朝拉着张起灵的手，在路过杨婶家的时候，冲着屋内喊了一声。
“等会。”杨婶叫住了楼朝朝。
这几天楼朝朝都是在他们这儿吃饭的，想来家里应该是没有新鲜食材了。杨婶拿起篮子一边装东西一边想道。
杨婶把篮子递给楼朝朝，里面放着一块豆腐，还有杨珍儿弟弟捞来的鱼和几个刚烤好的红薯土豆。
“谢谢杨婶，那我们回去了。”杨婶脸上挂着姨母笑点了点头。
张起灵垂眸看着那双被楼朝朝握住的手，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上山的一路，草叶蔫蔫了大片。
时隔一个多月，张起灵重新回到了住所。
菜畦里种满了耐寒的蔬菜，屋内的墙上挂着绑成辫子的干辣椒和大蒜，还有腊肉熏鱼，风干的鸡鸭。
桌上的麻袋里装着晒好的干菜，有茄子，马齿觅，黄花菜……
除了蔬菜，还有秋梨干和柿饼。
各种罐子摆满了墙角：“这些里面有我亲手腌渍的咸菜和干菜哦！”楼朝朝炫耀道，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张起灵放下手中的皮箱，拿起柴火在火坑中堆好，用秸秆和玉米芯将火引燃。
楼朝朝在他的旁边扒红薯皮。
火焰燃起，把木柴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楼朝朝一边吃着软糯的红薯，一边给张起灵分享她这段时间的生活。
张起灵一边吃，一边安静地听着楼朝朝的分享。
在楼朝朝眉飞色舞的讲述中，张起灵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神经正以一种他无法察觉的速度慢慢松弛下来。
楼朝朝说的差不多了，张起灵起身，把带来的皮箱递给了楼朝朝。
“给我的？”楼朝朝一脸惊喜，她是真没没想到这个大直男竟然也会主动给她带礼物。
箱子很沉，打开一看，里面有糖果，有帽子，有围巾，有手套，还有一件大衣，摸起来的质感很好，款式也很时尚，看起来不太是他能挑出来的审美。
“谢谢，我很喜欢。”楼朝朝说：“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楼朝朝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口和领口处有用金线留下的刺绣，在冬日的阳光下，看起来十分夺目。
“你看！我给你做的衣裳！可惜我能力有限，绣不了很复杂的图案。”楼朝朝有点沮丧：“不然可以在肩膀上绣一只霸气的龙。”
张起灵细细打量，这繁复的图案……虽然看不出她绣的是什么，但走线整齐又细密，用一个月的时间缝制出来，也很不错了。
其实张起灵看不出来也正常，这是楼朝朝夹带私货，用上古文字里的‘朝’设计出来的图案。
“快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我马上改。”
在楼朝朝的期待中，张起灵换上了这身衣服。
楼朝朝替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往后退了几步，眸子微微放大了一下。
张起灵穿上，意外的合身。
不仅如此，黑色的衬衫把他身上原本就有的深邃，沉稳的气质都给加强了不说，甚至还透着一股子……性魅力……
“不愧是我！”虽说张起灵脸长的好，气质也好，他本人就宛如一个行走的衣架子，但是她挑布料的眼光，做衣服的手艺也很好。
只是……还缺一条搭配衬衣的裤子……裤子做休闲一点好呢？还是正式一点好呢？
燃烧的木柴发出轻微的响声，吊在火堆上方的锅煮着的鱼头汤正咕噜咕噜的冒泡。
鱼头煮汤，鱼肉和豆腐则用来做炖豆腐。
随着诱人的香气传开，温暖的房间，一种属于‘家’的归属感正在蔓延。
“好吃吗？我的厨艺是不是又精进了。”楼朝朝嘴角噙着笑，期待张起灵被自己的厨艺惊艳。
她的眼神里像落满了万千星辰，让人不敢直视。
张起灵垂着头吃饭。
楼朝朝没有因为张起灵的闷不吭声而感到沮丧，一边给张起灵夹菜一边继续说道：“腊肉火锅煮南瓜花真的太好吃了，我以前都不知道南瓜花竟然也可以煮火锅吃。可惜现在没有南瓜花了，不然我好想让你也尝一尝。”
“我吃过。”
“可你没吃过我亲手做的。”楼朝朝振振有词。
“以后吃。”
“嗯嗯，等明年南瓜花开了，就做给你吃。”
张起灵专心致志的吃着碗里的饭菜，吃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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