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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故人
“怎么回事?”那位华哥一声大吼,惊得莲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华哥大吼的对象是陈恒。
“华哥,这三八太贱了,我教训一下她而已。”陈恒把手指着叶希,说话的口气毕恭毕敬。
莲虽然不爽陈恒嚣张的话语,但是碍于那个华哥的气势,也不敢表现出来。这华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莲既后悔又害怕,心里盘算着不知道找父亲摆不摆得平?
谁知华哥一巴掌望陈恒脸上挥去,力道之重,看得人心惊胆颤,他怒道,“你少放肆,还不快点跟安然道歉!”陈恒被打得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莲吃了一惊,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情况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只听华哥客客气气地对安然说,“安然,我这小弟是新收的,不懂规矩,你不要在意,我回去一定收拾他!”开始的口气是比较温和的,说到‘收拾他’这三个字的时候,华哥恶狠狠环顾他身边站着的陈恒一伙人。
安然‘嗯’了一声,把手轻拂上莲的左脸,刚触到,莲就‘嘶’的一声叫了出来,安然黑眸一凛,沉声说,“谁打的她?”声音不大,口气也淡淡的,但这话一出,立马就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只有酒吧的音乐在不停轻声回响。
华哥见安然这样子,大吼一声,“究竟是谁打的!给我自己站出来!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华哥的这话,大家都望向一个身材不高,小眼睛的男人,那男人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声音微抖,“是我……”华哥一看他站出来,一拳挥过去,打到那个男人的肚子上,然后他直接跪在地上,抱着肚子起不来了。
“安然,你放心,我绝不放过他!”华哥说,“你是你女朋友吧?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一起喝一杯吧?”
“不了。”安然淡淡拒绝,竟没否认华哥的话,俨然拿莲当女朋友的样子,指着莲说,“我先带她去看下医生,她身体不好。”
“好吧。”华哥笑了笑,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却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杨老板,我先走了。”安然朝酒吧老板点了点头,礼貌地说。
杨老板朝安然微微一笑说,“慢走。”
就这样,安然扶着莲,和叶希并肩走出酒吧。酒吧门外仍是霓虹闪烁,一片繁华,丝毫没有感染到一丝丝的紧张气息。
一起坐到安然的车上,系好安全带之后,叶希突然大哭了起来,抽噎着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不该那么冲动去骂陈恒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莲递上面巾纸给叶希说,“你没错,是陈恒那家伙太小人了!”莲对叶希说完这话对默默开车的安然说,“你认识那些人?”
安然边开车边说,“华天棋是朋友的小弟,至于杨老板,以前跟我爸吃饭的时候见过几次。”
华天棋应该就是所谓的华哥吧?安然的回答非常简练,那段长长的以前,他概括起来还不到50个字。
莲没有再细问,陷入深思:经过这事她必须反省自己,她太不了解世事险恶了。这次要不是有安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安然又一次救了她,在她需要的时候,他一直在她身边。
叶希一定很难过吧,曾经的恋人,现在竟然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结束,这样的结局太过伤人。
为了缓和叶希的情绪,安然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调到音乐频道,音响里放出王菲细腻婉转的声音:
长长的思念,终于断了线,多年的缠绵,还是失了约,你走得好遥远,消失在我生命的地平线,今生的喜与悲,不再有滋味
回忆在蔓延,侵蚀我的脸,我走不出昨天,流不出眼泪,你曾是我的天,让我仰着脸就有一切,要我如何面对,没有你的夜
对你情深不变,对你怨恨不变,从现在一直到永远;为你心碎不变,为你祝福不变,即使从此我所有心思,你再不会有知觉……
莲听到这歌感慨万千,这歌唱尽了爱恨,有叶希对陈恒的,也有她对夏攻成的。
把叶希送回家后,安然坚持要帮莲上药,但莲拒绝了,她曾替夏攻成上过药,又怎么会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两人靠得多近、多暧昧?她并不喜欢这种太过接近的暧昧。
莲的脸在被打完后的第二天开始肿得厉害,甚至连说话也会牵扯到痛处,莲用一些冰块敷过、上了药后,再隔了几天,才渐渐好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绘画上,进步得很快,她甚至花了很大精力创作了一幅油画——莲其实只是想好好画服装,所以轻描了几笔画出景致,莲把浓重的笔墨着重在画中的少女的服饰上,她仔细的构思少女的首饰和服装的搭配,极力使服装与景融为一体,想要创作出‘夜落乌啼霜满天’的意境。
不过,沈汀(艺术界的朋友)在见过莲的油画作品后,对她独特的表现方式大为赞赏,极力邀请莲在她近期举办的画展里展出。虽然莲对纯艺只是玩票的性质,有许多方面都不成熟,但莲还是答应沈汀的展出邀请,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只当是在玩了。
早上8点,刚刷完牙电话(从小眼睛男人那里拿回来的)就响了,莲匆匆回到卧室,从枕头下找出手机,看来电显示——是安然。莲按下接听键,“喂。”
“起床了?”安然的声音略显低沉。
“嗯。”莲边梳头边回答。
“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
“中午可能要跟沈汀他们讨论一下画展的事。”虽然她最近使用这句话的频率多到令它听起来像是借口,这话是真的,她的确跟沈汀有约。
“哦。”莲听见安然略显失望的声音,“那好吧。”
这样的谈话在最近常常发生,莲常常推托安然的邀约,虽然这段时间她的确比较忙,不过莲承认自己是有意在疏远安然。疏远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安然暧昧不明的态度——虽然听起来有些太自恋了,安然曾经说过的爱她,在后来都被否定为玩笑,但这的确是困扰莲的原因之一。
莲很喜欢安然这个朋友,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她也很感动,不过,如果他真的爱她的话,那么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远离。
中午吃饭地点在沈汀的画廊附近,莲跟沈汀边吃饭边就画展举办交换了意见。沈汀比莲略长几岁,长得不算好看,方脸、五官倒还挺秀气,她的气质很好,有一个稳定的商界男友。
她们是在学校认识的——沈汀是莲的学姐,对莲在学校时参加服装比赛的作品一见倾心,然后主动‘搭讪’莲,那时莲刚好也在学油画,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关系就好了起来。就是透过沈汀,莲才认识了A市纯艺术圈的一些朋友。
吃完饭,沈汀邀莲看看她最近签的大二的油画系学生的作品,莲答应了。沈汀新开的画廊不大,在曲曲折折的拐弯后,两个人才慢悠悠地走到沈汀的画廊里。沈汀指了指挂在正中间的那副画。
画的色彩非常浓艳大胆、明亮,颇有点野兽派的风格。这画并不算好,只是从这画中却看见作者无限的想象力和敏锐的色感,沈汀看中的或许正是这潜力吧。
和沈汀聊完,莲搭车回去,莲让司机到小区外的超市门口停下来购物。此时的天气还非常好,夕阳金色的光芒照在莲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但当她在超市逛完一圈、买些吃的以及日用品出来时,天就阴沉沉的了,莲一看这天气加快回家的脚步——反正超市离家也就10分钟路程,没想到走着走着竟然突然下起倾盆大雨。
整条街此时空荡荡的,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影,只有偶尔几辆车咔咔开过,溅起一排水花。莲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提着塑料袋在空间有限的屋檐下来回走,以消磨时间,偶尔也将头探出去,看着满天雨滴气势磅礴地落下来。
莲的眼神好奇地在街上打量,反正她也无聊,逮着个电线杆子都可以认真观察个没完。这时一辆黑色的车远远开过来,她对车子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莲扫了车一眼又把眼神移开了,谁知道车子竟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一个男人撑伞从车上走下来,朝她走来。他的轮廓和深邃的眼眸隐于朦胧的雨中,惊鸿一瞥。
他走到她面前,拿走她手上提着的塑料袋,而她却只能深望着他,愣愣地跟着他走——是夏攻成。
这张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的脸,在此时此刻见到,竟然令她有如置身于梦境般的幻觉——过去的梦境里,无数的回忆都在彼此对话,我的期盼只不过是再看你一眼。
夏攻成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莲全身僵硬地坐上去,看见夏攻成砰地关上车门,撑着伞顶着风雨走到另一侧。啪地一声,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了,夏攻成坐进来,优雅地收伞,然后把伞和塑料袋放在副驾座旁边的抽屉里。
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傻傻的看着前方,雨水顺着玻璃和车子的缝隙流下来,形成一道道好看的波纹。夏攻成用他一贯冷淡的眼神扫了莲一眼,然后靠近她,他的气息一下子就扑鼻而来。
现在他离她这么近,她只要一抬眼就能望见他,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他,而他想做什么?莲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想起思念他的无数个夜晚,莲屏气等待夏攻成的接近——他离她越来越近,然后伸手替她扣上了安全带。
莲心中掀起涟漪很快平息,带着一丝丝期待落空的失望——夏攻成用近乎冷漠的表情、公式化、且丝毫不触碰到她地为莲扣上安全带。
夏攻成替莲系好安全带之后,退回到驾驶座上,打开雨刮器,玻璃上原本的雨水波纹受雨刮器的阻挡向两边流去,形成另一种纹样,车子缓缓前进。
莲眼睛直视前方,不敢看夏攻成,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来找她的,还是路过?莲心中出现了无数的问题,但却一个问题也不敢拿来问他,生怕他的回答会让她失望。
失望?莲惊讶于自己竟然用了这个词,会失望是因为还有希望吗?而她在希望什么呢?莲苦笑,提醒自己:爱已成往事。
他们谁都不说话,车上安静得只听得到外面淅沥的下雨声,莲虽然有点不自在,但安慰自己,很快就过去了。从这里走路回家也就7、8分钟的路程,现在坐上夏攻成的车,可能3分钟之内就可以到了。
莲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这样就不用管车里狭小空间当中的尴尬,以及夏攻成的冷漠,可是……为什么她竟然那么难过?她多么想紧抱住他,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
车子已经接近小区大门了,只要从门口进去,然后在第三栋房子楼下停车,她就必须跟夏攻成说再见了。
莲心中涌起莫名的辛酸,她甚至开始酝酿告别的话来。不过很快辛酸就被惊讶代替——夏攻成并没有把车开进小区,而是从小区的大门口直接开过去,甚至连减速都没有。
“我家是在刚才那个小区。”莲忍不住出声提醒,夏攻成明明来过她在这里的房子,难道他忘记了?
“我有说要送你回家吗?”夏攻成用莲记忆中冰冷低沉的声音说。
听到夏攻成的回答,莲诧异地扭头望向夏攻成,他紧绷着脸,原本就带着酷意的脸,此时看起来更是散发出冰冷而又危险的气质。
从前的夏攻成,眼神凌厉,光芒毫不掩饰,而现在,他冰冷的眼神中竟多了些许宁静。莲看着他许久才说出这句话,“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夏攻成冷冽的说,“身为人质就别问那么多问题了。”嚣张的态度倒是一点也没变。
人质??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莲听夏攻成这话听得一头雾水,诧异地问夏攻成,“什么?”
夏攻成的毫不含糊地说,“你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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