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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薅了那朵欲念之花
当晚,邢钰的恶意值降到了90点。
不为别的,只因为来者是喻容因。
爱情的力量的确伟大,但不知道这些爱慕喻容因的人要是发现他壳子里装的是个冒牌货,该会是什么反应?
忽然有点期待喻少爷掉马的那天。
顾南息给情深义重的总长大人留足了表现的时间,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着手准备见客,还把莫怀故一并拉进了换衣间。莫怀故攥着领口问他干什么,他就把一套西装丢过去,说:“换上,带你去见一个体面人物。”
莫怀故暗自松了口气,不声不响地换上了,转身瞧见顾南息脱衣裳竟然也不避他,光脚站在地上,赤着脊背和两条又白又直的腿,霎时喉头发紧,连忙又转了回去。
他心里好似有一万匹马在奔腾。
“嗬,”顾南息忽然发出赞叹,“阿故,你可太帅了,这身衣裳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说就说,还伸手拍了拍莫怀故的后腰。
莫怀故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柄拉满的弓,再被他撩拨一下就要断弦,于是佯作生气,垂着眼睫往衣柜门上甩了四个字:不要这样。而后径自出了门,在外面默默守着。
宽肩窄腰的一个人,倚靠在门边时露出半边肩袖,顾南息多瞧了两眼,心里纳闷,小哑巴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办公大楼走廊上,交谈声不时传来:
“欸,真没想到这位能来。听说带了价值上千万的医药补给,还提出要留在营地帮忙抗疫呢。”
“人家可是全异能,想来就来,又不用等航班。我刚才打眼一瞧,长得是真好,天生的贵气。”
“那当然了,要不咱们总长眼睛都直了么。”
“嘘!嘘!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这儿又没人,我只跟你说着玩嘛。不过……你说咱总长是怎么想的?都已经招来个顾先生了,现在又招了个喻少爷,这两人长得那么像,到时候碰了面不尴尬么?”
“我听说总长心里装着喻少爷呢,都喜欢七八年了。之前顾先生来,我以为是喻少爷的替代品来着,没想到是特邀领航员。或许总长没别的意思,跟顾先生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那可最好,还是喻少爷更配咱们总长。”
两个文员经过楼梯口的安全门,闲聊了这么几句,莫怀故不能容忍别人在背后议论顾南息,又要拔刀,顾南息及时制止了,说:“人家嚼两句舌根就要灭口?不至于不至于。”
莫怀故写:他比你差远了。
顾南息失笑:“所以你觉得我更配邢钰?”
莫怀故一听,两条眉毛拧得能夹死苍蝇。
顾南息说:“这不就对了,人家邢总长是癞蛤蟆想娶青蛙,长得丑还玩得花。走吧,跟我去趟厨房,拿点东西作见面礼。”
此时喻容因跟邢钰已经聊到没有话题了,果盘、点心也尝了个遍,就问邢钰:“邢总长这里是不是有个名叫顾南息的人?”
邢钰闻言,心里打鼓,揣测他是从谁那儿听到的消息,又听到了多少。
“你知道他?”邢钰试探地问。
“知道,听说他是特邀领航员。”
邢钰顺水推舟,把自己的私心摘了出去,“嗯,他有秘法能够定位到变异鱼群,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他请来。不过他喜欢安静,不打仗的时候很少出门,庆功宴都没参加,等有时间我再请他来见你吧。”
“不用特意选时间,我去见他也行。”喻容因这便起身要走,弄得邢钰有一瞬的慌张。没等他找到理由阻拦,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喻少爷到访,再喜欢安静也该讲礼貌,我自己过来了,没唐突吧?”
邢钰咯噔一下,从座椅上起身,勉强维持着笑意:“想让你多休息,特意没打扰你。”
顾南息说:“也太客气了,别人就算了,这可是喻少爷。对了,我给喻少爷带了礼物。”
话音一落,跟在他身后的莫怀故就递过来一个小盒子,只不过那小盒子是挑在西瓜刀尖上的,像是害怕会被传染什么疾病一样。邢钰眼角直抽抽,从刀尖上拿了小盒子,不着痕迹地瞥了莫怀故一眼。
喻容因倒是脾气好,笑眯眯地接了盒子,打开一看,是把绿豆。“红豆寄相思,绿豆是?”
顾南息说:“哦,王八配……”剩下几个字没来得及蹦出来,被邢钰的一声咳嗽给截了过去。
邢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替顾南息说:“因为天气干燥,绿豆汤清热润肺,也算一味药材。”
喻容因说:“这可真是太巧了!我带了医疗补给过来,顾先生回赠我药材,简直天造地设的缘分。这样吧,邢总长先忙,我去顾先生房里说说话。”
邢钰:“?”
邢钰一脑门的黑线,看不出来这两人之间在打什么机锋,只好转向顾南息,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别说邢钰了,在场旁人都觉得吃惊。原本以为喻家少爷是冲邢总长来的,没想到一见着顾先生就把邢总长撵了。而且,喻家少爷难道真不知道“王八配绿豆”的俗语?那可是连着他和邢总长一块儿骂了,怎么还笑眯眯的呢?
旁人这么嘀咕,邢钰更是看那把绿豆深恶痛绝,招来副手,说:“叫军医。”
副手问:“总长,叫军医给谁看病?”
邢钰:“给我!给我开一瓶顺气丸。”
副手:“……”
有此一遭,恶意值稳定在了90点。
邀请喻容因进了房间,把门一关,顾南息脸色就变了:“来得及时啊,我以为信没送到,谟罗大人不会来了。”
谟罗的脸色也变了,笑不值钱似的。他不请自坐,还给自己斟了杯茶水,说:“怎么没送到,我见着了的。”
顾南息说:“你收到的那个不是我写的。”
谟罗存心戏弄:“哪句不是?‘我喜欢你看向我的眼神’?还是‘我已擅自和你共白头了’?”
顾南息手里陡然出现小铜碗,金红色光芒迸发,“谟罗,我现在把精神体豁出去,说不准也是可以降服你的。”
谟罗连忙遮眼,哈哈笑道:“求饶求饶,大师莫恼,我开个玩笑罢了,只是很想知道大师在信里给我写了什么。”
顾南息说:“请你来做啦啦队长,邢总长打仗的时候跟旁边加油助威。”
谟罗说:“我堂堂一个举世无双的全异能,你叫我负责加油助威?”
顾南息说:“要是不同意,我就公开你晕血的秘密。不说喻家在商界树了多少暗敌,就单说你,一个全异能,仰慕者数不胜数,一旦掌握了这一弱点,你还能在这具身体里待得住?”
谟罗眯着眼睛笑,嘴里直啧啧:“求人帮忙还这么横啊,可怕可怕。那既然你掌握了这个弱点,为什么不来个借刀杀人?是没得你师父心狠手辣的真传,还是爱恨交织,不舍得对我下死手?”
顾南息说:“当然是爱你了,你这么优秀。”
谟罗:“……”
小道士撒谎比喘气儿还顺溜,就多余问他。
闲得无聊,四下打量,这才留意到旁边的隐形人莫怀故,谟罗说:“什么时候身边又多了个黑小子?来历不明的人你也敢往身边带。别怪我没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顾南息蓦地大笑起来,谟罗被他逗得跟着笑,问他笑什么他又不说,只一边笑一边开门送客。谟罗无奈地往外走,忽又一个转身,挑起顾南息的下巴,说:“小道士,你是不是跟我打哑谜呢?”
顾南息作势去咬他的手指,说:“邪魔,小心点儿,玩过火了会烧着自己。”
谟罗抿嘴一笑,躲开那一排龇得整齐的小狗牙时已经恢复了贵门少爷的高姿态,一派仙气飘飘的好气质。“喔,多谢提醒,但陪你玩,值得。”银色长发上淡淡的冷调香气随着声音一同渐远。
顾南息回屋,看见莫怀故撑着膝盖坐在窗台上,除了眼珠在转动,其它部位像被榫卯楔了似的一动不动。顾南息问他:“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刚才那家伙说你来历不明,你怎么不拿西瓜刀切他?”
莫怀故跳下窗台,走到顾南息身边,写字:下不去手。
顾南息:“怎么,你也瞧他长得俊?”
莫怀故摇了摇头:他长得像你。
顾南息挑了挑眉,歪着脑袋撞了下他的肩膀,说:“别人只会说我像他,你是第一个说他像我的。”
莫怀故露出笑意,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被顾南息撞过的地方热热的,像有小火苗在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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