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炉鼎

作者:飞红连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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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会回来了


      “你这个畜生!”弘竺不顾一切地向尸逐猛扑过去,手上攥着一张金符。
      他用力一捏,符纸在手中金光乍射,数道杀气环绕金符。
      尸逐慌忙向后退却,惊吓之余虽不怎么惧怕那张金符,反倒是弘竺扭曲狰狞的脸让他吓了一跳。
      “不自量力。”斗木真人冷哼一声,正欲举掌迎击,那脱手的金符倏忽间金光就湮灭下去,被一只举手收入掌中。
      巨手的主人,丹阳真人一掌劈在弘竺肩背上,将其劈晕,然后吩咐身后的守卫修士:“这位小修士怒火攻心,恐致入魔,先扶下去修养。”
      丹阳真人身后,应声而出两名守卫修士,将弘竺拖着,带到为方丈门派设置的厢房内安置。
      “蓬莱举行四大门派联合大比,出了任何事,我都难辞其咎。”丹阳真人声如洪钟,将数道悄声低语交织的网一举扯破,“师兄闭关,这个家皆由我丹阳和四丘真人来把持,同门相残,罪无可恕,兹事体大,先让小辈修整后再做调查,如若属实,绝不轻饶。”
      琼华真人知道他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眼见身后的弟子一个个士气低落,面色憔悴,也有不忍,强压下怒气,没有吭声。
      “师,师傅?”
      一个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带着战战兢兢的犹豫。
      浮光从镜像中走出,然而他看到每个人都背对着自己,剑拔弩张的样子。自己的师傅则一脸悲愤,其余是兄弟更是对瀛洲人横眉冷对。
      当琼华真人和众位师兄弟转目看到他是,脸上都出现了浮光捉摸不透的神色,既像是欢喜,又像是悲哀。
      此时,浮光周身破破烂烂,仿佛是个小乞丐。
      袈裟在进入云荒的前几日内,就已经残破得像破抹布一般了,不能再穿,但出云荒的前一刻,他想了想,还是将袈裟罩在了乌黑的里衣外。
      他脚上的草鞋在战斗中扯断了鞋带,几经缝补粘贴后,现在正极为勉强地汲拉在脚趾上,和脚前跟一起,像鸭子的上嘴下唇,不断作着嘎吱嘎吱的叫唤。
      “师叔……你还活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方丈修士,管浮光叫师叔,用力捏着浮光的小手臂,大声道。
      好不容易稳定下心绪,浮光一如既往老练地点点头,从腰上摸出一只小布袋,一步步走到琼华真人面前,有些不安地低下头,双手恭恭敬敬地将布袋举到琼华真人眼前,用尚且稚气的声音说:“弟子浮光,在云荒秘境内与师兄弟走散了,只,只取得两枚蠪蚳兽的内丹,请,请师傅责罚。”
      琼华真人接过布袋,却看也不看,只颤抖着双手,不住点头。
      当他打开布袋,从里面倒出来的却是三枚内丹,两枚拇指大小的白色内丹,却有一枚淡金色的,足足有婴儿拳头大小!
      “这是……”
      琼华真人缓缓举起淡金色的那枚,灵气和腥气同时从内丹中钻入鼻孔。
      浮光回忆起与花月摇二人在黑潭前的种种,脸上浮现起一抹羞赧:“这是黑潭内一条红色大蛇的内丹。”
      “黑潭长蛇!”人群中有识得的修士大声叫嚷。
      “竟是长蛇内丹,长蛇在中土已经近乎绝迹,不想在云荒内居然还有。”梨上漫讶异道。
      很快,看到内丹的修士炸开了锅,“看来这次门派大比,第一名真是非方丈莫属了!”
      “长蛇是金丹期的,住的地方据说十分危险,这小和尚也才十岁不到,如何做到的?”
      “难怪刚才琼华真人如此失态,这样的内门弟子若是陨落,恐怕后继无人。”
      此起彼伏的道贺声将之前的阴郁紧张一扫而空。
      琼华真人扫了一眼斗木真人,对方的两撇胡髭随嘴唇不自然地翘动,显然十分嫉妒,当下心情大好,对浮光点点头:“不错。”
      “快看!蓬莱和昆仑的弟子从云荒出来了!”
      一名修士指着镜像大呼。
      果不其然,镜像内出现了几点黑影,着水蓝色和白色蓝边服饰,影影绰绰从虚空的另一头移来。
      昆仑修士均是齐齐地伸长了脖子翘首张望。
      可是,那几点身影移动极慢,给众人的期待上抹上一层阴骘。
      百里拓面无表情,侧放的手指微微收拢。
      这一细小的动作落去梨上漫的眼中,引得他暗自嗤笑,却不敢宣之于口。凭他对那小丫头的了解,即使那小丫头出云荒,也一定是一个人。
      走出云荒的蓬莱和昆仑弟子,仅有四人。
      两名昆仑弟子,两名蓬莱弟子,其中一人头发编成数道麻花辫,往后梳成一股,面目硬挺,正是昆仑的斛斯雒。
      一旁扶着他的女修,满面愁容,染血的蓝袍已经脏污不堪。
      蓬莱的修士同样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无多叶,女的是无多雪。无多叶以无多雪手臂为拐杖,一瘸一拐地走着,甚是艰难。
      “多叶,月儿呢。”丹阳真人没有忍住,沉声问道。
      无多叶蓦然就不动了,脑袋缓缓低下去,一滴眼泪从脸上落地,佝偻的脊背让人怀疑他随时都要倒下去。
      “多雪,你师姐呢。”丹阳真人转向无多雪,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无多叶双腿跪地,连带无多雪一同跪倒,无多叶眼中是痛苦不堪,无多雪眼中是震惊迷惘。
      “师傅,”斛斯雒连同身旁的女修一同跪倒,沉痛地说,“除我四人,莫那娄、攸发、叠掘楼、拔拔丘希和莫勒五位师弟死于兽口,其余三人溺于引魂川,又有,又有蓬莱弟子纤纤月,因内丹争夺,死于蓬莱花月摇之手!”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
      那一瞬间,连梨上漫都以为丹阳真人要倒下去,连站在他身畔的昭陵真人都搭了把手。
      “师兄。”昭陵真人知道无多叶和纤纤月是他的得意弟子,象征着蓬莱新一代修士的未来,如今这么快就陨落一人,打击不可谓不大。
      “不可能!”
      有两人同时开口喊道。
      众人诧异极了,何谓不可能,是纤纤月不可能死?还是不可能死于蓬莱外室弟子都算不上花月摇之手?
      同时开口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一个是穿着明黄色破烂袈裟的方丈小僧浮光,一个是穿着旧得发灰发白的粗布衣的未入门弟子娇皇。
      这一眼中,两人都知道,对方对真正的花月摇,是了解的。
      娇皇的袖子被圆宝大力拉住,急急道:“你找死吗!”
      琼华真人虽然没说什么,却用严厉的眼神告诉浮光噤声,浮光还想辩驳些什么,但看到师傅那锋利的眼光,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说什么。
      听说纤纤月被蓬莱为入门弟子花月摇所害,现场沸腾了起来,可浮光知道,这绝不可能。
      长蛇内丹在琼华肉掌中散打淡淡的光芒,这不禁让他想起那日,黑的夜晚下黑色的火焰,黄豆大小的炙热杀蛇无数,互得自己周全。
      那日若没有小摇姐姐,恐怕他的尸体早也被长蛇啃食殆尽了。
      那金丹期的长蛇内丹,她尚且送了自己,何须去跟别人抢夺筑基期的蠪蚳内丹?
      想到此处,浮光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四人。
      到底是谁在说谎?
      “到底怎么回事?如实说来!”南野真人面貌虽然还是少年,身上金丹后期的威压让下面的一众小辈也觉难以逼视。
      “禀告各位真人。”一直扶着斛斯雒的女修直挺挺跪立当下,拱手作揖。
      众人之前没怎么在意她,只知道此女为昆仑女修,家族在昆仑背景颇强大,因此昆仑此行的带队真人破例让她参与大比,让同门好生照拂。
      丹阳真人推开昭陵真人的手,向这女修看去,此女浓眉大眼,肤色偏黑,脸部轮廓呈方型,容貌普通,但昆仑特有的高鼻深目,倒是让眼睛看上去有些特色。
      “此女是昆仑博罗族的幺女,中土名‘枫叶红’。”南野真人附耳秀华真人耳旁道。
      “你且说来!”丹阳真人急切道。
      “我们围攻蠪蚳时,弟子不慎身受重伤斛斯雒师兄、多叶师兄和无多雪三人引公兽离开,月师姐背着我,和其他几位师兄弟渡引魂川,只有我和月师姐到达了对岸,其他人于引魂川陨落。我们在原地修养了一日,我跟月师姐想绕山渡河去寻师兄,行到一处高涧,地势极陡,蓬莱花月摇忽然出手夺丹,月师姐为了保护我,自己……身死……陨落……”
      “你如何断定她身死陨落?”缓丘上,一抹孤高的身影逆光而站,剑眉冷凝,薄唇孤傲抿着,与他身旁风流窈窕的梨上漫形成对比。
      说话的人,正是百里拓。
      “枫叶红”望着逆光呢那抹身影,她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却知道此刻他形容冷漠,长身玉立仿佛一把出鞘的长剑。
      他看她是全然陌生了,只有怀疑,一点多余的感情也没有,全然没有。
      “枫叶红”握紧拳头,这具身体,当真庸俗普通,百里拓虽然对谁都很冷漠,但他不应该这样对她,绝对不能!
      “枫叶红”静默着,心中痛苦,在痛苦中有有十分的怒意。
      半响,她缓缓将衣袖褪到手腕处,露出一圈圈缠着的绷带。她将结解下,将白布一圈圈打开,愈到后面,白布上赫然见到大片血迹。
      当白布悄然落地时,见者无不吸了一口冷气,不忍去看。
      “这烧伤,便是当时花月摇用焚火咒伤我留下的。”
      “枫叶红”的一截手臂近一半都覆盖着波浪形灼痕,粉色的新肉还未长出,赤红的血痂将皮肤分成数个小块。
      一个女弟子被伤得这样触目惊心,议论之声乍然四起,“叛徒”“屠戮同门”“魔修”等词语不绝于耳。
      “你说谎!小摇怎么无缘无故来伤你!”娇皇极为气愤,甚至涨红了脸,补充了一句,“你,你还不值得她杀你。”他绝不会相信花月摇会杀什么昆仑女修,抢什么劳什子的蠪蚳内丹!
      可惜,话音未落,他瘦削的身子已经飞出去,滚落在一旁的草地上,娇皇天旋地转地吐了口血,感到胸腹气血翻涌。
      “娇皇……”一旁的圆宝吓得呆若木鸡,想去扶却也不敢,因为出手的人正是自己的师尊南野真人,只见南野真人怒斥:“小小不入门的修士,再敢口出狂言,我便教你血溅当场!”
      百里拓微微抬眸,思忖这容貌极为普通的小修士一向紧跟花月摇,看去竟然只有练气四层,在这偌大的修真界,真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当真不知死活。
      娇皇两眼堕泪,神情却仍旧十分固执:“小摇绝不会杀无辜,绝不会去抢内丹……”
      忽然,一阵温和的浅笑打破极冷的空气,梨上漫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了抚九节洞箫,温言:“那昆仑女修,我问你,花月摇夺丹直日,内丹在你身上,还是在纤纤月身上。”
      百里拓皱眉,一向不爱管闲事的梨上漫出言,当真不符合其特性,固向他看去,却正好瞧见梨上漫曼妙的眼睛对准了自己,唇语说:“记住,你可得欠我了。”
      他这是什么问题。
      “枫叶红”想。
      恼怒和惊惧同时在心底涌现。
      他也不应当这么看我。
      冥冥之中,“枫叶红”感到有些什么东西变了。
      是了……
      “枫叶红”摸摸自己的脸,骊珞帮她夺了真正枫叶红的舍,真的枫叶红魂魄已经消散,不入六道轮回,现在这幅躯体当真普通,难怪梨上漫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冷淡。
      纤纤月放下手,说:“原本是放在我这里的,后来我受伤,才教月师姐代为保管。”
      “你们在哪里遇到的花月摇,她在做什么?”梨上漫温温吞吞地问,仿佛极为不经意地在问一件极小的事。
      这时,从头到尾一直默不作声的昆仑真人皱下眉头:“敢问座下是在代为审问我的弟子?”
      梨上漫凤眼一挑,笑道:“元真人,花月摇如此作恶多端,在下多问两句,不过是问问事情的原委,那么……”梨上漫将头转向纤纤月,“你不用害怕,蓬莱若出这样的叛徒,在座的真人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纤纤月眼眶蓦然一红,低头道:“多谢上漫,上漫上人,我与月师姐从缝衣涧向对面眺望时,背后风紧,月师姐将我推到一边,可我的手臂仍然被火焰烧伤,月师姐衣衫却起了火……”
      “你说她从背后偷袭你们?”梨上漫一贯的笑颜中,有什么却让人觉着分外压迫,黑色的眸子下沉,让人一眼看不到底。
      纤纤月连忙点头:“正是,她……”
      可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用的焚火咒?”
      纤纤月正要点头,电光火石般地,有什么念想砸中了自己,她一愣,急忙改口道:“或许是先用的飞箭术,再用的焚火咒,当时我身受重伤,半昏迷中,实在看不清对方的出手。”
      纤纤月说完,怔怔地望向在场的诸位真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梨上漫的脸上,温和风流的脸上似笑非笑,纤纤月抓紧自己的胸口,感觉出不过气,若不是方才玉老在识海中厉声制止,恐怕现在已经酿成大错!
      梨上漫不再理她,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白色的丹丸,握于掌心。
      掌中,飞窜起一小簇火苗,在小小火苗的舔舐下,白色内丹迅速地萎缩变黑,最终成了一小撮焦屑。
      “蠪蚳的内丹,遇火则化,什么人蠢到会用焚火咒偷袭你们?”
      “够了!”
      丹阳真人大喝一声,用真气灌入的声音恍若平地惊雷,大袖一拂,将地上的草屑扫起,他怒喝:“不入门的外室弟子,哪里会知道这样许多!当日月儿、多叶曾力劝我将该妖女拿下,如今铸成大错,我蓬莱难辞其咎,我丹阳难辞其咎!”
      内场,从云荒归来的各大门派弟子无一不是衣衫褴褛、神色委顿,身有伤残的还算好,陨落身死的竟达到史无前例的的数人之多!
      丹阳目光触及跪在地上的无多叶,无多叶长发散乱,浑身脏污不堪,双眼红肿,丹阳真人内心不忍,快步向前将他一把从地上拉起:“来人,将各门派弟子带到丹师堂养伤。”
      立时,蓬莱的守卫修士从丹阳真人手中接过无多叶,无多叶被人一触,忽然放声恸哭,他拉住丹阳真人的衣袖,哽咽道:“师傅,求您派人进入云荒再找找,月儿她说不定,说不定……”
      枫叶红说月儿是全身滚在火焰中神灭的,这样的惨烈,让无多叶想也不敢多想,那个巧笑倩然的女子,怎会随一把大火消逝?
      跪立一旁的纤纤月,眼见着无多叶为自己哭泣,满心的仇恨忽然豁开一个口子,从中涌现出一丝暖意和光亮,涨得她满眼通红。
      除了师尊和多叶,她在意的、曾经在意她的,竟对她的去留不甚在意,而是去关心一个妖女,一个凡人生的贱货!
      鲜血染红了纤纤月的双眼,她再次看向不远处矮丘上站立的两人时,仇恨如同疯草一般长得所向无边。
      花月摇……
      纤纤月握紧拳头。骊珞说,时空乱流里,身不如死,千刀万剐七七四十九日才能真正陨灭,神魂必须留在乱流中无限循环,这样的死法,竟然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带下去。”丹阳真人头也不抬,只硬声简短吩咐。
      等诸多受伤的弟子被搀扶上仙鹤时,丹阳真人忽然怒吼,声震平川!
      “全蓬莱听令!今日日落后,派一百名守卫修士进入云荒,如若碰到逆贼花月摇,无论反抗与否,格杀勿论!”
      “如若……如若找到月儿的尸首,带回来……”
      说完,丹阳真人摇摇晃晃倒退了两小步,只觉天地倾斜,日月无光。
      “师兄。”
      秀华真人站上前,想扶一扶师兄,丹阳真人摆摆手,睁开双眼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进入眼帘。
      粗布的灰衣小子已被南野一掌拍昏了过去,无人敢救。
      丹阳指向地上昏迷的娇皇,粗声道:“此人和妖女关联颇深,带下去好好审问!从何而来,来此潜伏如此之久是做什么,魔修派遣的意图,给我一一审出来,快去!快去!”
      众门派修士离去后。
      万顷的光芒已经收拢,天光染灰,灰色渐深,一点点褫夺了白日的区域,将太阳赶向西面,逐渐沉没下去。
      由灰色过度到深灰不过刹那之间,天幕暗蓝的色调投射出最后一抹红霞,变得像是宝石般耀眼。
      云荒镜像仍旧飘逸出丝丝灵气,云荒内的天空已先于镜像外遁入黑暗的世界中了。
      一百名蓬莱的守卫修士身着紧身黑衣,背上背负长剑,有序地进入云荒内,很快就四散不见,只余两名修士守在镜像两边。
      梨上漫看了看四周,将视线落在身旁的伙伴身上:“这会儿没出来,肯定不会出来了,还舍不得走?”
      百里拓双手交缚,长剑贴胸,与他本人一样的凝肃森然。
      他微微侧目:“我没叫你等在这里。”
      “四次,我只见过她四次。”梨上漫将四根手指伸出,放在百里拓眼前晃晃,引得后者不耐地皱眉,“一次比一次惊心动魄,如果还有第五次,我真该看看,这小姑娘是什么做的,这样与众不同。”
      百里拓挥开苍蝇一般在眼前舞动的手指,语气冷硬:“那是你的事。”
      “你我都知道,那昆仑女修说得是假话,”梨上漫依旧含着笑意,收回手,摸了摸钩吻,“你一语不发,等在这里,真是很无趣诶。”
      “我再说一次,”百里拓转过身,绞丝银钗高高束在脑后,黑发一拂背脊,发出苏苏声,“你不用待在这里。”
      梨上漫却不退反进,拍了拍对方坚毅宽阔的肩膀:“修仙并非绝情灭欲,你若真的情动,去找她与她双修为伴,不是更好,不过……”他料到后面这句话必然引得对方翻脸,于是提前跳远了些,朗声笑道:“不过,你起码得再等个百八十年,你瞧她那副平胸小身板,生冷不近,也就符合你的口味。”
      哪知,百里拓并未翻脸出手,倒让梨上漫有些悻悻然了。
      百里拓最后深深凝视了云荒镜像一眼,向背后走去:“她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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