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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温槐自六扇门出来,想了想觉得应该知会一下祁王,于是转道去了仁济医馆,告知掌柜的带个口信明日与封彧在密室一遇。事了之后已经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顺着街巷一直走便到了清源楼,温槐忽的想到那日去神音堂看望白徽音时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女子,应该是清源楼的当家吧,那个不明意味的眼神,让温槐产生了一丝疑虑,现如今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事,索性便去进了楼里用饭。
年初许多店家都是歇业的,然而清源楼家大业大,照旧开门迎客,不过肖洛河终究还是体恤属下,账房跑堂掌柜的都是轮班休息,正好今天大年初一,左右自己也不用走亲戚拜年,便放了两个管事的假,带着肖砚客串起了掌柜。
温槐一进门肖洛河便注意到了,毕竟六扇门的公服太显眼,更何况温槐本身又是个眉目出挑的。肖洛河唇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从柜后绕了出来:“温捕快来了,真是稀客。”
温槐眉梢一挑,右手下意识的握住剑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在下第一次来清源楼吧,姑娘怎识得我名姓?”
肖洛河笑的坦然:“清源楼开门做生意,若是没点眼力劲,怎能做到如今这般地步?温捕快里面请,阿砚,招呼后厨来一桌好酒菜。”肖砚应了一声,径自往后头去了。
温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未曾抬步往里,问道:“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小女子肖氏洛河,还请温捕快随我来。”
温槐还是难以想象这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女子竟然是清源楼的执掌之人,然而想到她和白徽音的关系,不自觉的便松了按剑的手,随着她进去了。
而肖洛河也在悄悄打量着温槐,一想到这是白徽音喜欢的人,就不由自主的留心起来。
“温捕快请上座。”肖洛河领着温槐进了雅间,亲自给她沏了杯茶。
不多时就有肖砚领着下人陆续来上菜,温槐看着一桌子上的好酒好菜,玩味的笑了笑:“在下俸禄微薄,这一餐上席怕是结不起账了。”
肖洛河莞尔:“温捕快说的哪里话,大年初一的,这一餐算是我请您了。”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顿饭吃的相安无事,肖洛河依着温槐下箸的顺序给她介绍着菜色,从菜名来历到用料火候,如数家珍。温槐听的津津有味,不时赞叹一句。
待到酒足饭饱,自有小厮捧了茶来让二人漱口。温槐幼时长在山林,后来又久在江湖漂泊,并不知道还有这些规矩,见那茶叶不错,便直接饮了下去。肖洛河看到之后眼眸略略一沉,复又一挑唇角,也随着她把哪盏茶饮了,心里也多了思量。
“今日多谢肖姑娘招待,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一顿饭用完,温槐总觉得肖洛河应该认识自己,可是记忆中并未见过她,此般出挑的女子若是打过交道必会有印象,可自己除了那次神音堂一面之外就再也想不起来,那肖洛河又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呢?
肖洛河亲自将她送到门口:“温捕快若是平日公务不忙尽可来清源楼坐坐,今日小女子便不多留了。”
“清源楼菜品如斯,定是要常来的。肖姑娘留步吧。”
肖洛河目送她走出街口才回到堂柜后。肖砚从一堆账目中抬起头来看向她:“姐姐,刚才那姑娘是不是和音姐姐关系匪浅啊?”
“就你知道的多,赶紧看账吧。”肖洛河眯眼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抬手才发觉肖砚已经高过自己了,想到刚带他回来的时候才不过到自己肩膀的身量,这些年光阴如水,都长这么大了。
肖砚见她这么说,就知道自己想的不错,孩子心性藏不住,有些得意的笑便留在了脸上,肖洛河见了也不点破,只是让他在前头看着,自己回去午歇。
封彧在得知暗卫暴露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当即回去禀告祁王,并让温槐留在医馆等消息。
“扶溪是如何得知暗卫的事情的?”祁王从成叠的案卷中抬起头,声音神色,不见喜怒。
可是封彧知道,这是祁王动怒的前兆,慌忙跪下:“王爷息怒,平日暗卫行事向来谨慎,实在不知扶溪是如何看出了端倪。是属下约束无能,请王爷降罪。”
祁王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本就不是很敞亮的屋子里像是笼了一层阴翳,封彧在这样的沉默里如芒在背,又不敢开口,只能等着祁王发落。
“让温槐先跟扶溪耗着,最近暗卫都不要再有动作了,过些时日我另有安排。”祁王伸手在封彧肩上一按,转头又坐回到案后去了。
看封彧还伏在地上,祁王复又抬头:“先出去吧,最近跟着些温槐,有什么异样记得报上来。”
封彧听他如此说只感觉身上一轻,行过礼之后便回医馆交代去了。
转眼已经过了上元,几日间扶溪因为玄机阁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慕骁在那日潜入皇宫之后就再没有了动静,整个玄机阁也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无半点踪迹,而针对玄机阁一事,祁王也一直尽心尽责,丝毫未见懈怠惫懒,倒让扶溪对于自己的猜测有些不确定了。
温槐隐约察觉到了封彧的不对劲,意识到祁王应该开始怀疑自己了,因而倒陷入了两面不讨好的境地,一边因为查不出暗卫的事情没办法向扶溪交代,一边又惹来了祁王猜忌,好好一个正月,过得很不顺遂。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白徽音也终于在名剑山庄待不住了,与程澄商量之后便去和长辈辞行,肖毅也体谅她少年心性,知道能留在自己身边陪着半月已是不易,也就由着她去了。
肖娉婷在庄门口目送白徽音和程澄两个策马远去,忽的转头看向旁边的丈夫:“要不我们跟在她们后头,也去江南看看?”
白沉庭其实早就在山中待得闷了,若不是迁就娇妻,这些年定是要在江湖上游历的,如今听身边人如此说自然欢喜,圈住她的肩膀:“都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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