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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一）
三十五：谋杀（一）
Oh I think I smell a rat
我想我闻到了一只老鼠
I think I smell a rat
我闻到了一只老鼠
All you little kids seem to think you know just where it\\\'s at
你们这群小鬼似乎知道它在哪里
Oh I think I smell a rat
哦，我想我闻到了一只老鼠
Walking down the street carrying a baseball bat
带着棒球棒走在街上
Oh I think I smell a rat
哦，我想我闻到了一只老鼠
——I smell a rat
李麟盘着两条腿坐在公寓卧室的窗台上，身上只披着一件衬衫。
太阳徐徐升起，这时的天气还有些冷，但人们都知道春天到了，冬天也不会远，并在内心祈祷着这是丰收的一年。
“我走了，你会想念我吗？”罗斌在出发之前的最后一夜曾这样问过他。
李麟低下头，冷笑一声后道：“都这个时代了，还有谁会为了谁守活寡？”
“说得好像我一定会死一样。”
“……喂，你也知道你接下的任务会面对什么？利益越大，风险就越大。”李麟叹了口气，接着道。“有时候也要懂得依靠他人的力量。“
“……”
两人在黑暗中陷入了沉默，唯有香烟点燃的那一头还亮着，一跳一跳。过了许久，罗斌突然感到那人微凉的身体贴上了自己的背，双臂扰住了他的胸膛。
“我可以……请求你等着我回来吗？”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我不想再一个人了，希望至少有个人在心里记得我。”
李麟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转而答道：“好啊，我会在你死透之前一直记得你的。”
这时，他感到眼前的青年似乎和顾团长的身影重合了，那个男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为了有一个人能等着我回来，所以我决定和一个无知又愚蠢的人结婚。’这样的事情，是真切的发生在这样的世界里的。李麟曾经想过，如果他再年长个几岁，顾团长再年轻个几岁，或许他们两个就会发生超越父子和师徒的情感，然而假设永远都只能是假设。
而自己当初和方凛睡在一起，恐怕也是出于寂寞而不是爱吧？在那段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的日子，只要有人展露出一丁点的纯粹的爱意，便飞蛾扑火般的陷了进去。
如今那个alpha已经离开好几天了。
青年穿好衣服，带上自己的防身武器出了门。九点钟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是刺骨的冷。基地的贫民窟更显落败，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夹杂着委屈的哭喊和装腔作势的咒骂，掉落在脏水坑中的面包不知成为了谁的午餐。
即使是幻影军团这样有些势力的军团，也仍旧节省取暖工具，不过在训练场旁满是人群的办公室里倒也不觉得冷。这一天，幻影军团是倾巢出动的，除了那些不够格的新人和重伤不能离开床榻的病人几乎人人都赶来凑热闹。经过这几个月的休养生息，幻影军团已经恢复到了近百人的规模，尤其是在上一次的v城行动中，现任团长方凛招揽了十几位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异能者。
“哎，这鬼天气可真冷啊。”范绍搓着手推开了门，他今天穿了一件尺码明显不对的破旧军大衣，满头卷发湿哒哒的黏在头顶，一副不伦不类的潮男形象。
“东西带来了吗？”卓琳问道，她双手抱胸站在李麟身边。
“当然。”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口袋，里面是一把成色上好的晶核，然后将晶核混入了屋子正中央的那摊晶核中。
坐在主位上的方凛挑挑眉毛，道：“都在这里了？”
“是，不管是人还是钱。”李麟昂起头，傲慢的盯着他。
“……你真的要走？”
“是。”
“你要想清楚了，一旦脱离军团，便要遵守基地的规矩，再加入另一只军团并取得足够信用点通过配给额审核之前你们的一切特权都会被取消，而且在这世道就算是大军团都要小心翼翼的讨生活。”
“我当然知道”
“决定了？”
“呵，我可是连新军团的名字都想好了。”李麟轻笑了一下，回答道。
方凛紧紧的盯了他一会儿，像是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似的。房间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凝重，尤其是那些老团员，拖家带口的人总要为自己的未来多想几步。
“我可以提高你的地位，李麟。”方凛再经过一番思量后道。“我可以把你的分配额从三倍提高到三点五倍，给你更多的特权和自由，并保证不干涉你的个人行动。若是顾团长还活着，肯定不会同意你这般冒险的。”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李麟轻蔑的听完了他绅士的长篇大论，两手叉腰得道。“如果老顾还活着，他会支持我的决定的。”
方凛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像是有多恋恋不舍的一样说着：“有谁要想要离开，就站出来吧，买卖不成情谊在，今天大家好聚好散，以后难免是要合作的，就都不要藏着噎着了。”
他话音落下后，李麟小分队的常驻人员自然都站出来了，包括范绍，卓林，大海，以及已经失去能力早就被军团除名的熊猫。过了几分钟，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上了年纪的成员站了出来，最后是副团长摩尔。
“你也要走？”方凛知道摩尔同李麟私交甚好，但没想到他竟然会放弃副团长这样的美差，要知道即使他是能力强大的异能者，在别的军团里也是绝对排不上这个位置的，若不是因为当初死的死，伤的伤，幻影军团副团的位置也不会落在他头上。“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吗？”
“有人对我抛出了橄榄枝，条件优厚到我无法拒绝。”摩尔坦然的说道，环顾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后道。
“我能问一下是哪一家吗？”
“抱歉，无可奉告。”
房间里静了几秒，随后炸开锅似的爆发出了一阵热切的议论声。方凛仍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眼神却犀利了起来：“择良木而栖，恭喜你，摩尔。不过给狮子干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可要小心啊。”
“当然。”
“希望我们以后仍旧是朋友，仍旧能够一起合作。”方凛站起来，伸出了右手。
李麟象征性的跟他握了一下，随后扭过了头：“散伙饭就算了，也稍微给你省点钱，毕竟养活这么多人吃饭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人群攒动着，给预备离开的团员让开了一条路。离开的人终究是少数，和新加入的异能者相比不足挂齿。对于李麟等人的离开，幻影军团内部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样一只喜好单打独斗的小队无论被放在哪里都会逐渐被边缘化，单飞是个很冷静的选择。
“喂，你们最近最好都不要回家。”当他们走出军团大门的时候，李麟停了下来回头严肃的道。
“队长？”
“范绍，你最好跟你哥哥呆在一起，其余的人尽可能抱团行动，我不确定那家伙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范绍一眼。
“……我明白了。”卓琳道。“那你呢？”
李麟抬头看了看摩尔：“去狮心。”
公爵果然热情的欢迎了他，餐桌上出现了特供的新鲜蔬菜和肉类，甚至还有成年分的美酒，能在公爵面前有这般排场的人用手指都数得过来。
“尝尝看，这是昨天才宰杀的牛。”男子一边切牛排一边道。“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行，我随时欢迎。”
“……别再朝我抛橄榄枝的，您知道我是不会接受的。”李麟板着个脸。
“你生气的样子跟顾还真像。”男人笑道。
“那你呢，婚姻生活过得如何？”李麟朝嘴里扔了片生菜，玩味的望着他。
“我？”他低声一笑，放下了叉子。“我想我大概明白顾当初的感受了。”
两人边吃边聊，又说了些私人事情。这时，墙壁上破碎的钟显示是晚间九点。公爵拉下餐巾，轻轻擦了擦手上溅到的酱汁，对李麟道：“时候也不早了，郑晶已经安排好了你的房间，早点休息吧。”
“你这是要出门了么？”
公爵点了点头。
“请多加小心，最近的夜路都不太好走。”
“我以为你会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李麟端起玻璃杯，隔着杯中鲜红的酒枝道：“还没到要我的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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