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养成攻略

作者:鹿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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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5章大婚之夜


      婚期终究如约而至,将军府披红挂彩,一派喜庆氛围,可是将军府的主子们却诡异的平静,隐隐的还透着几分淡凉,似乎还沉浸在大公子残废被远送,大将军一夜之间华发遍生的哀戚里。

      一大早秦九歌就被折腾起来,梳妆准备,府里没有女主人,倒是有些年岁比较大的婆子,秦九歌不喜,只留了阿素和含微两人在房中。

      含微双手掂着那珠光璀璨的凤冠,笑意古怪。倒是看的阿素一脸紧张,生怕含微给摔了,当下就要接过来,“哎,你小心点,别弄坏了。”
      含微一双黑眸流转得波光潋滟,轻轻一掷,“就你当个宝,在别人眼中可不就一根草。”
      “你——”阿素赶忙双手捧住,顿时怒火中烧的扬起泛红的脸,“你太过分了——”

      “好了。”秦九歌站起身来,将阿素护犊子似的护在手中凤冠接过,拍了拍她的肩,轻声笑道:“大喜的日子,你不会打算哭一场吧。”
      “才不是,谁让她……”
      “那就别跟她一般见识,那丫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咱们不理她。”
      “喂喂喂,说谁呢,谁要吃酸葡萄?”含微立即反驳,阿素得意的冲她一翻眼。

      房门启合,有寒风偷偷溜进,将一室馨香吹散。院里寂寂,一室祥和,热闹的鞭炮声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秦九歌打发出去阿素,就撑着下巴,手指轻叩在桌面,有些百无聊赖。

      含微趴到桌面上,对着那张娇艳的脸,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凤冠霞帔的女人最美,真是可惜了……”
      秦九歌瞥她一眼,没搭话,房门突然被叩响,秦风林沧桑而低沉的声音响在门外,“阿九,都准备好了吗?”

      两人同时凝眉,相视一眼,含微点点头,秦九歌便应了声。
      门被打开,含微退下去,很识相的把这一方空间留给这貌合神离的父女。寒风狡猾的溜入,大红喜裙被吹得微微摇曳。

      “随我去见见你母亲。”
      “是。”
      “她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亲眼看见你嫁得如意郎君。”秦风林语速极慢,像是陷入了缅怀,“你去见见她,亲自告诉她你会很幸福,她才会最开心。”

      秦九歌低眉敛目,随着秦风林的脚步,走在寒风里。多日积雪,残雪未消,将军府一片茫白,到底是下人们也懈怠了。祠堂深幽宁静,仿佛另一方空间,将所有的繁华热闹隔绝在外。

      秦风林点燃香火递过来。
      秦九歌双手接过,转身插入香炉,经久不息的香火热气环绕,几乎烫了指尖。

      身后秦风林的声音低回沙哑:“如果没有永嘉二年北疆一役,她当是这将军府唯一的女主人,你是我们最骄傲的女儿,这镇国将军府根基无人可撼,”视线凝在那鎏金灵牌上,沧桑的视线里,情绪不辨,只那声音厚重如穿越时间与空间,“可惜,可惜她宁愿不顾一切远赴边疆,惨死敌手,也不愿守一方平静与安稳,她就是那样一个执拗烈性的人,你终究随了她。”

      白烟袅袅,迷迷蒙蒙间,那声音愈发沙哑,仿佛自另一个时空传来,秦九歌突然觉得视线跟着模糊起来,登时一个激灵,却不敌霎时滚滚而来的浓郁困意,失去意识前,最后似乎听到一声叹息:“也终究会害了他……”

      一刻钟之后,魏王府的花轿抬至将军府前,与之同时在将军府荒无人烟的一处角落,有简素马车缓缓驶离。马车轱辘倾轧,在残雪未消的长街之上留下浅浅辙痕。而隐藏在远处殿宇檐间意图一探究竟的流风流月被同样武功高强的人缠斗住,徒望着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

      日渐西斜,淡白日光薄薄一层,洒落在人间地上,欢庆鼓舞的喜乐和热闹的鞭炮不停不歇,那高踞马上大红喜袍里依旧温和的人不见丝毫不耐,身后的护卫悄悄凑上前来,声音低微:“王爷,时间已经过了,要不要属下……”
      “不必,”容蔚声音温润,冬日阳光打在他长长眉睫,如载一川星辉,“等流月流风。”

      护卫默默退回去,视线下悄悄四处环顾,暗想着这俩小子在做什么,为何还没有半点消息。就在此时,府里突然有人神色慌张的匆忙而出,在这湿寒的空气里竟是满头大汗,将军府的老管家惶惶跑至头戴红花的骏马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紧张:“不好了,王爷!将军和小姐不见了!”
      四下顿时一惊,喜乐应声而歇。

      “你说什么!”反应过来的云宿极快的看过容蔚,立即翻身下马,拽起了跪在地里颤颤巍巍的老管家,“什么叫不见了?活生生的两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四周挤满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的低语如潮水般涌起,似是反应过来的容蔚迅速翻身下马,不发一言的疾步进府,声音响在身后:“立即召集全府上下所有人,”脚步微顿,回过头来,“云宿你们也一起!”

      永嘉十五年,正月二十五,这天,大晋王朝的又一件喜事迅速演变为一场案件。镇国将军连同魏王王妃一起失踪,何其大的案件,惹得等在魏王府准备主婚的皇帝龙颜大怒。
      然而现在的将军府没有一个主子,小公子常年不在家,大公子于前几日出京养伤,如今将军和嫡小姐又齐齐失踪,还来得毫无征兆,给人人去楼空的恍惚,这时突然有人起了大胆猜测,这是不是有预谋的,秦风林早就在悄悄将家人送离京都。

      皇帝闻言,眉头一跳。
      就在此时,有密信报来,姚尚安赶紧接过,皇帝一看,立即龙颜大怒,将信笺摔至地上:“来人,传朕旨意,责江世安带五千精卫出城支援魏王!”

      殿外寒风漫卷,徐徐穿过门庭溜进大殿,带起薄薄纸笺打着旋儿。眼尖的人迅速瞟到几行字,心尖一颤,赶紧垂下头去。
      案前,口谕刚下的老皇,略微沉思,又是数道旨意齐发,有密使急马出城,往北和南而去。酝酿这几月的一场风雨即将到来,一场流血和杀戮再无可避免。屹立百载的巍峨将军府,也终于走到尽头。

      天色一寸寸暗下去,暮色降临,远山的剪影在藏青夜空中影绰,天际一只寒鸦伶仃而过,凄厉声穿破苍穹。
      秦九歌是在漫无边际的寒冷之中醒过来,长时间的维持一个动作,血脉不通,四肢僵硬发麻,动一动都如针扎般的难受。昏暗视线里,清瘦的老人站在枯树下,衣衫迎风猎猎,背影苍凉而孤独。

      “醒了?”声音低哑冰凉。
      秦九歌轻轻按摩这腿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这是父亲为我选的葬身之地吗?”

      “你果然早就知道。”秦风林不见惊讶,平静如一潭死水,“这几个月,我们斗来斗去,防来防去,该是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那么父亲可否告诉我,我们为何要走到这一步。”山间夜风寒凉游弋,吹得枯枝飒飒作响,秦九歌的声音沉而静,视线落在四野里。在夜色掩盖下的深林之中,似乎有无数森冷寒锋凛然竖立。

      秦风林不语,双唇抿成一条线,视线在昏暗里昏昧不明。
      秦九歌嘴角牵起浅淡弧度,“或者换个说法,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

      天幕沉沉,一轮淡月缓缓升起,在远山之际洒下淡薄微光,映衬皑皑积雪,那些倒映无数寒光的青锋似乎又清晰了些。
      良久的沉默里,秦九歌突然轻笑一声,“时至今日,与其说是被逼走到这一步,倒不如说是你自愿走到这一步。你想活,绝对有机会,你却甘愿死,不过为了成就某个人。”

      夜风呼呼,如灵巧的游蛇在林间穿行,带着林木清香,也有彻骨的寒冷。
      身前的古木突然轰然倒下,一只苍老枯瘦的手青筋迸发,横亘在冰冷空气里,仿佛那倒下的是他彻骨的敌人,而那双早已无神,干枯如死海的眼睛里有巨浪翻涌。昔日的一代悍将,心思比海深,也终于在这凄迷夜晚露出日薄西山的苍凉。

      古木滚落山崖的声响在这山间不绝回响,如一声长啸的哀鸣。秦九歌不为所动,只平静的微微眺望,黑暗的剪影如浓墨山水,凝重而压抑。

      “你看,你麻木无情,不,你根本无心。”秦风林缓缓收回手,声音染上几分不明意味,“从那次死里逃生开始,你就变了,你但求活命,却又丝毫不畏生死,更不会去在意那些你曾经心心念念的人的生死,你把自己当做一个局外人,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这样的你,迟早负他而去,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秦九歌蹙了蹙眉,一时间,竟无言反驳。

      “他为了你,拿贺悠和小羽的命同我做交易,我留你,他就保住他们。”沧桑眼底是难掩的失望与无奈,“我看他绝情忍性,本以为曾经在尘埃之中摸爬滚打的凄凉悲苦已经足够让他吸取教训,以为他是成大事的人,却不想他终究没能过了你这一关。”

      秦九歌皱起眉,虽然上元节那夜,临时起意的试探,让她确定秦风林一直这么平静,是因为他,却没想到他竟然做到这一步……黑暗的虚无里似乎有、看见片白梅悄然绽开,那人静立树下,白衣乌发,神容似雪。

      “你既然选择了魏王,我便决不允许他继续心慈手软的错下去。今日你不死,日后倒下的就是他。他不忍动手,那就由我来。”
      夜风肆虐,宛然低吟,月光洒下一片清辉,秦风林微微侧首,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也曾将她抱在臂弯,也曾高高举国头顶,曾经有多欢喜,如今就有多不甘。
      “我承诺过他,有些话一辈子都不能告诉你,但凭你的聪慧,想必也能猜到一二,如此你便明明白白的去,已经足够。”

      “怎么可能足够?”四野雪沫被风卷起,扑朔在大红群裾,良久的沉默之后,秦九歌稳住心神,突然笑了笑,语调古怪道,“你们这些长居高位的人,习惯了自以为是,习惯了以俯视的姿态视人,连为他人安排生死,都还打着世界和平的旗号,可我却偏偏不想从。从你们对我下杀手的那天起,我就跟你们没了任何情谊,我的路该由我自己走,那些我欠的债我会还,不该我背负的债我也不会担,所以……”
      她语气一顿,唇角有笑宛然绽开,“不论是魏王,还是由于某种原因让你守护的他,都不是我的选择,您千万不要妄下结论。”

      “我不会信你。”
      “我说这些,并非是要你放过我。更何况,到此为止,谁生谁死,尤未可知。”
      秦风林冷哼一声,再无他言,山间再次陷入寒风簌簌的沉默。

      同一时间,山下古道上有马蹄震震,踏碎一夜平静。
      冷月无声,寒山似铁,无数的黑影如汹涌的潮水挤满空旷长道,迅速在山脚汇集,将这屹立在皇城之外的松原山团团围住。不消片刻,无数支火把齐齐点燃,浮游在黑暗之中,向着这孤山之顶逼近。

      “想必父亲要解决的不光一个我,你更想要解决的还是魏王,我没说错吧。”在隐隐传来的巍峨声里,秦九歌扶了扶手边的松枝,缓缓道,“你想用我引魏王上钩,好一举解决。如此舍生忘死也要替容修解决掉他生平最大对手,如果不是他和魏王相似的眉眼,我简直要怀疑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你不必套我的话,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回过身来,秦风林朝着顶上一处巨石走去,“看在你我父女一场的情分上,我不会让你死的太难看。”
      “既然都是死,死的难不难看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倒是有一个问题,如此明显的陷阱,你认为魏王会那么听话的来跳吗?”

      “他一定会来。”秦风林语气笃定,“不为你,为他自己他也一定会来。”
      巨石纹路如一川瀑布,纵横的裂痕里蜿蜒出澎湃的轮廓,秦风林伸手细细描摹,“他苦心经营设了这么大一个局,不会在收尾的时候泄气。”

      话未点明,却也足够令人明白。容蔚早就明白皇帝心中所想,一切不过推波助澜,将秦风林逼到这一步,那晚对秦贺悠下手的时候,就该明白,他那样谨慎的一个人敢如此对朝臣之子下重手,就是为了让秦风林满怀恨意爆发。他等的就是秦风林起事,等的就是秦风林的一封战书。
      秦九歌身份特殊,不仅是他新婚妻子,也是长阳公主一脉后人,太皇太后尚在,他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他从来圣贤之名在外,不紧要给天下人做样子,也更要在皇帝面前做足了工夫。

      至于秦风林和老皇帝,几十年君臣,彼此再了解不过,走到末路也彼此唱着太平的戏。做皇帝的给足了战功煊赫的将军造反的时间和希望,做臣子也将家人一一转移,给足了皇帝背水一战的征兆。
      然而所有人都猜漏了,秦风林根本就不是在造反,他不过是在为某人扫清前途的阻碍罢了。他的目标一直都是魏王。

      你设局,我在你的局中设局,到头来也不知谁入了谁的局。
      君君臣臣,父子兄弟,到头来也不过这些关系最恒久。

      山里响起厮杀声,山风穿行,血腥味开始弥漫,数千支火把一寸寸逼近,明灭起伏里犹如一条火龙狰狞而来。无数只栖息的寒鸦被惊起,慌乱的扑朔这翅膀冲天而起,嘶鸣凄厉,仿佛在为这惨绝人寰的厮杀唱一曲悲歌。

      秦九歌皱起眉头,无名的悲哀沉闷闷的压在心头。这个世界,终究不是她能适应。秦风林说的或许没错,除了贴近死亡的那两次,她近乎是真的无惧生死,不光是骨子里那深入骨髓的不会卑躬屈膝苟延残喘谋取生路,更可能是潜意识之中期待着死亡的到来,或许……或许认为死亡会再次新生,会回到属于自己的没有屠戮的世界。
      她从来当自己是一个局外人,这世界与自己毫无干系,筹划,算计,不过是求生本能。直到一刻前,被秦风林直面戳破,才换来清醒一悟,原来还存有这种想法……可是就这样俯首认命,在这里走到末路吗?似乎又不甘……

      野禽被惊起,乱窜在草木枯石间。突然有轻微的响动突兀的响起。秦风林敏锐的循声望去,声音警惕而低沉:“谁?出来!”
      说话间,身影飞掠,近乎瞬移般掠到秦九歌身后,一把扼住咽喉。

      秦九歌一惊,以前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偷着练习这具身体曾经拥有的武功,虽不能游刃有余,可是警惕防身应不在话下,没想到在秦风林面前,竟是毫无反击之力。难怪他如此放心!
      先前还想着背水一战,跟一个抱着必死之心之人挣生死,哪怕是九死那也还有一生,更何况容修也已经做了安排,但此刻看来,如果秦风林想,她可能连那一生的机会都没有。这一刻已经不容迷茫,所有的感知觉都停在卡住喉管宛如鹰爪的手指上。

      “秦将军,我记得,计划并不是这样。”
      巨石之后慢悠悠转出个人,在四野雪色和淡白月光里,轻衣软甲,神态淡然。他的视线未有在秦九歌脸上停留,直直看在秦风林眼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风林陷入极大的惊讶,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马上反应过来,声音又是一冷,“又是为了她,你——”
      一冷之后便是腾腾怒气,连带着手中的力道都开始加大,秦九歌已经感到呼吸困难,瞬间涨红了脸。

      “如果我不来,就眼看着你铸成大错吗?”容修漠然不变的神色终于有细微裂痕,“你以为魏王如如此轻易的就入了你的陷阱吗?三个时辰前,父皇接到密报,镇国将军秦风林举兵造反,大军由庆北城向南至浔阳关外,直逼皇城,魏王已经领兵阻截,今天带兵攻上来的是三哥!”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巨大的震惊,让这位满头华发的老人几乎踉跄一步,手中的力道也松了些,“庆北城的军权我早已上……怀诚,是怀诚,他们要将怀诚也赶尽杀绝!”

      “不光宋怀诚,宣威将军连惊雪、定远将军沧海,父皇已经下旨,革去官职,押解回京。”容修闭了闭眼,掩下眼底的那抹苍凉,“父皇稳坐江山数十载,怎么会老来昏怠?他的心机,他的狠辣,你早就见识过了。他要紧握军政大权,动你将军府,怎么会单单只诛一个你,你如何敢料定你麾下的那些得意门生不被波及?”
      “可你却偏偏给足了他借口。”

      长风穿行,到了这山顶却陡然迅猛起来,倒卷雪雾翻飞,飞掠过苍老的眉眼。秦风林紧闭上眼,银白发丝凌乱的嵌在那纵横的沟壑里,这一刻,这历经沧桑、苦心孤诣,却最终依旧一败涂地的老人,似乎所有力气被抽尽。
      扼在喉间的手指颤颤巍巍,秦九歌却依旧不敢动,就怕秦风林突然发狂。

      容修眼神悲悯,看着这老人,声音低微:“你放了她,现在只有长阳旧部能与魏王抗衡。”
      寒风几乎将他的声音吹散:“你若真是为了我,就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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