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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康心神不定
慧静不让小胖跟她上山还有个原因,她要在山下巡视一圈,看有没有猎人下夹子和套绳捕猎动物。
山上所有动物都是她的朋友,自从她有能力保护它们开始,就和猎人们展开了斗争,破坏它们的陷阱、套绳和铁夹。猎人们过去还敢带着弓箭上山猎杀,现在因为猴王守护,不敢再深入山中,一旦深入,猴子们的石头会雨点样砸下来。山上可是有几百只猴子,几百块小石头飞来,若不飞奔下山,性命难保,谁还敢上去。
慧静从铁夹上救下一只兔子,并给它包扎了断腿,从套绳上解下来三只麂子,从陷阱里举托起一头野猪。野猪命大,因为猎人不敢在陷阱里布刺,担心人误落入里面。
她骑着野猪上山,和猴子们玩了半天,然后去庵里后院看了她的腰带花花蛇。小灵和阿福已经在砚石山后的村子里买了房子和田地,离开了。回去的时候,她带着小顽皮。小顽皮在她双肩上来回移动,很是兴奋,因为进城有香蕉吃,那可是它的最爱。
这几天都是好天气,月明星朗,慧静没有行动,闲着没事在西街院子里待不住,常常带小顽皮跑城外去玩,偶尔也上街逛逛。
这天,她在街上碰见小胖和郑捕头,就和小胖打招呼说着话。郑捕头在边上盯着慧静看了会,对小胖说:“我觉的她长的有点象张家逃跑的那个丫鬟。”
小胖说:“是有点象。”
慧静说:“那悬赏告示我看了,不怎么象嘛。”
郑捕头对她说:“我这样说你别介意,真有几分形似,神不似。”
慧静离开后,郑捕头把心里所想对小胖说:“那丫鬟的姐姐被砚石庵的尼姑收留了一段时间,这尼姑又象那逃跑的丫鬟,难道有这样的巧合?”
小胖肯定地说:“就是巧合,她怎么可能是那个丫鬟,怎么可能帮人家卖身葬母,砚石庵赈灾了这么久,一两银子买口薄棺的钱拿不出来?再说她额头又没有痣,说话的声音也不象。”
郑捕头不再多说,暗暗分析着这蹊跷的事。
前段时间,张家有个替周莲葬母的人路过西街,见周莲被尼姑收留,在那里帮着施粥。他把这情况告诉了张万金,张万金来西街找人。周莲前两天跟着赵胖子去杭州投奔亲戚去了,张万金扑个空。尼姑说她们对周莲的情况不是很清楚,见她可怜,才收留下来,不知道她亲戚在杭州的具体地址。张万金把这线索通报了衙门,要衙门帮着查。
张万金去西街那天,是慧静离开张家的第二天,那天她正好去了砚石山。
衙门里帮张万金找丫鬟唯有郑捕头尽力,他想等赵胖子从杭州回来,问到具体地址,去杭州应该能把人找回来,他觉的那丫鬟定是随着姐姐投奔亲戚去了。
师叔思忖着捕快这样查下去对慧静极不利,找到赵小胖,问:“你们真的要帮张家找到那个逃跑的丫鬟?”
小胖诚恳地说:“郑捕头很用心,我跟周莲认识,怎么会难为她妹妹。”
“等你父亲回来,你跟他讲别说出周莲亲戚家的具体地址,只说人送到杭州,她自己去亲戚家。这也算你们做了件大善事。”
“明白。”
师叔还是有点不放心,说:“张家开的赏金可不少,你父亲会不会动心?”
“你放心,我父亲看重钱财,但不会昧着良心挣钱。”
郑捕头回到衙门里,把自己对砚石庵尼姑的怀疑分析给孔康听,说:“那个逃跑的丫鬟很象砚石庵的一个尼姑,那丫鬟的姐姐又在尼姑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两者一联系,是不是很奇怪?很值得推敲?还有那丫鬟在张家一进一出这段时间,张家就被梅花贼偷了。尼姑施粥一个多月,耗资巨大,她们自己说是夜里有人送了银子,没凭没据,从这种种疑点分析来看,我觉的砚石庵尼姑似乎跟梅花贼有什么关联。”
孔康暗想,郑捕头分析的绝对正确,说:“这样看来,找到那个叫周莲的女子,一切都明白了。”
“嗯,这是理清疑点的唯一线索,得等小胖父亲回来。”
孔康说:“此事不可冒然行事,我虽来苏城时间不长,这砚石庵的尼姑深得人心的事可是早就听说。在没有证据证明她们跟梅花贼有关联之前,只能暗中探查,不可走漏了风声,否则老百姓会说我们抓不到梅花贼倒查起赈灾的善人,以至衙门名声扫地。”
郑捕头说:“这点我也想过,明着若查不出个线索出来,会吃力不讨好,百姓非得骂死我们。”
“假如查出砚石庵真的跟梅花贼有关联,这事你是头功,我一定会对江大人说明。此地毕竟你比我熟悉,梅花贼这案子还靠你多尽心尽力。皇上派我来查这案子,将来若是了结了,有什么赏赐,定有你一半。”
孔康自明白皇后娘娘在追杀自己后,一下子成熟老练很多。他知道自己处境危险,时刻保持冷静,凡事都深思一步。刚才对郑捕头说的这番圆滑的话,这要在一个月前,是绝不可能想的到、说的出。
小兰离开张家,孔康自信自己对她的话起了作用,梅花贼至少会在苏城匿迹很长时间,如果风调雨顺,也许从此再没有梅花贼。这案子就这样了结,只是唯有他一人清楚。他现在一心要对付的是随时可能到来的杀手。他不躲不逃,哪能被恶人逼的躲藏起来,只有老鼠被猫追的四处逃命,哪有猫被老鼠追的仓惶躲藏的理。哪怕一死,也要死的有骨气。他不相信邪能压正。
他闲着时,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小兰和他相视一笑的模样,心里油然生出愉悦。她真是砚石庵的尼姑?尼姑也有头发?不大可能,我还是去看看。算了,她果是尼姑装扮的又如何?他心神不定地思绪神游到别的事情上,胡思乱想着没有个主线。想着想着,不一会,他又想,我还是去西街看看,如果真是她,挺有趣的。
白天,他不会带着从兵营里借出来的四个精兵在身边,只在夜里让他们来随着巡夜。
他一人不急不慢地踱到西街大榆树下,观察了一番眼前的院落后正要进去,被刚好从里面出来的慧思认出,说:“神捕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孔康说:“我叫孔康,是路过这里。你们砚石庵的德行广为人知,我顺便过来瞻仰一眼。”
“过奖了,简陋小院而已,没什么可看的。”慧思故意说的大声,因为慧静正在里面,不知她愿不愿意见到他。
“你怎么会认识我?”
“你名气大,又深得人心,谁人不识。”
“师父如何称呼?”
“法号慧思。”
慧静听见孔康的声音,心里没有见他的思想准备,慌忙急走到房屋后面。不想被他认出来,又有点想见到他。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从后门走了出去。
孔康进了院子,见就慧思一人在,说:“师父们都不在?”
“她们都出去办事了。”慧思说完看着他带来的狗。她猜想事出突然慧静会躲起来。
旺旺早嗅到院子里慧静的气味,四处嗅了嗅,往屋后去找她。
孔康跟在狗后面,对慧思解释说:“它就喜欢乱跑。”
慧思开了眼界,想这真是条从未见过的聪明狗,慧静如果没有出去,要被它找到了。
旺旺站在后门口叫了两声,意思是告诉慧静它这朋友在这里,你跑哪去了如果在附近,听见声音赶快过来朋友相见。
慧静藏在巷子拐角不吱声。
孔康见了旺旺的行为便心知肚明,那小兰就是庵里的尼姑,梅花贼是铁定与砚石庵有关联。他对旺旺说:“别叫了,回来。”
慧思说:“我去给你泡杯茶。”
“不用,我一会就走。你们庵里有多少人?”
“我和师父师叔师妹四人,师父云游未归。”
孔康想,那小兰定是她师妹。他问:“你们庵里习武吗?我随便问问。”
慧思知道习武达到一定境界的人耳聪目明、步伐轻盈,瞒是瞒不过,回答说:“会点防身术。”
他说:“有时间我去你们庵里许愿。”
“我们庵里不接待男香客。”
“我听说你们庵中一直施跌打损伤,蛇咬皮疹的药,若是男人去求怎么办?”
“在院外等。”
孔康和慧思随便聊了几句,告辞离去,心中怅然若失。
慧静在巷子里来回走了几次,估计孔康离开了才回到院子里,问慧思:“走了吧?”
“早走了,怎么不敢见他?怕他认出来?”
“你说他能认出我?”
慧思嘲讽地说:“他那狗嗅了气味,早把你认出来了。”
慧静有些丧气,刚才不自欺欺人地躲藏,跟他说说话倒好了,看他会对我说什么,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慧思说:“你看看,自以为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将来做事可不能再冲动,别认为天下就自己聪明。”
慧静坐在石凳上,双手肘在石桌面,托着腮发呆。小顽皮离开她,爬到了树上自己玩起来。
慧思见她突然这么沉静,好奇地问:“想什么呢?”
慧静鼻息轻叹。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慧静抬眼看了师姐一眼,又恢复原样,懒洋洋地轻轻说:“好失败呀,捕快们好象都怀疑我了。不知道小胖有没有怀疑我。”
慧思安慰说:“别给那郑捕头找到证据就不会有事。”
慧静放下双手,笑嘻嘻地问:“你看孔神捕那样子是不是威武的很?”
慧思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形象,说:“是有点。”她见师妹眨眼就没了心事,笑着问:“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慧静面生桃花,说:“他说我是他朋友。”
“那你怎么还躲着他?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她好奇地问。
慧思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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