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木糖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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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亲(1)


      一晃眼到了六月底,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司马令乾的身体渐渐好转,虽然还不能走动,但说话的精神好多了。
      这天,林漪午休刚醒,外头就有人来报,肖喜娘来访。肯定是为了周家的婚事来的,林漪心想,但司马令乾还在休息,便自己去了偏厅。肖喜娘还是一脸堆笑,干她们这行的,笑容是招牌,喜庆是脸面,两头跑,说破嘴来成就一段姻缘,还需要点能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她肖喜娘又是个一等喜娘,这亲事还真有点棘手。林漪只道老爷身体不适,自己不能做主,打发她回去了,刚想去看看生意,绿菊匆匆来报:“漪太太,外面出事了。”
      还未走到前厅,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仔细辨认就能听出这是高掌柜的声音:“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高掌柜,您这样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说好吗?”这是江宛萍的声音。
      “别跟我耍花招,要是我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高掌柜叫道。
      “听说高小姐自杀未遂,刚刚已经派人通知大少爷了。”绿菊跟林漪说道。
      “高掌柜,在门口大呼小叫的叫下人看了笑话,有什么话我们进屋谈。”林漪道,说罢,赶紧叫下人三下两下地请进了厅堂,关上门说话。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好吃好喝养到这么大,就指望着能嫁给好人家,我以后也能有个依靠,可是你家大少爷却……”
      “事情也许不是您想像的那样……”江宛萍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那样是什么样?”高掌柜一听就激动了,“我女儿已经不完整了。”
      “高掌柜,您这话说得可有些丢脸面了。”林漪不满道。
      “漪太太,您是明事理的人,我也不怕跟您坦白。大少爷是在我家留宿过的,好多丫环仆人都可以作证。”
      “高掌柜,您说这话可就不合适了,家里有闺女,父母怎么会让陌生男子留宿后院?这样的姑娘就是平常人家也不敢娶的。”
      “漪太太,瞧您这话说的,大少爷和我们月儿交好您不是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高掌柜,您说话可有凭有据?不能因为他们俩认识就把责任全推到大少爷身上,高小姐的清白到底给了谁还未可知,怎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家大少爷呢?
      “郎中已经瞧过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至于是哪一天我也不便多说,相信大少爷心里有数。”高掌柜见林漪只是低头喝茶,没有接话的意思,脸一下就黑了,“漪太太,我们是老邻居了,两家有什么事街坊邻里也是知道的。”
      “不是我说话难听,从前还好说,但如今,一个破了身的姑娘怎么可能嫁给我们司马家大少爷呢?如果血统不正,谁来向司马家列祖列宗交代?”
      “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家才在乎,我女儿的名声和司马家的名誉一样重要,不过我不介意鱼死网破,只要您也不介意。”高掌柜显然怒了。
      林漪知道高掌柜想把事情闹大,那样只能是两败俱伤,两家的名声都会受损,高家家底本来就不厚,左右是亏,还不如拉司马家下水。“那你想怎么样?”
      高掌柜见林漪松口了,便道:“事情也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我女儿清清白白,总不能嫁给别的人了。”
      林漪听了很是不屑,区区小商贩竟想攀上他们家这棵大树,便道:“高掌柜,不是我多心,只是想问您女儿嫁妆可有多少?”
      听到这儿,傻子都明白林漪在嫌高家底子薄,气得满脸通红,过了半晌才恶狠狠的道:“漪太太,别怪我没提醒您,这件事瞒不住的,三天,否则,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他不想再得什么尴尬,撂下这句话走了,出门时遇到了亦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林漪静下来仔细一想,似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阿兴派去的人把罪名嫁祸给了亦塨,偏偏亦塨被迷晕了毫不知情,所以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罪过。只要能让那小子自首,承认自己的罪行,那么司马家没事了,淳月和高家也毁了。于是,她赶紧叫阿兴去找人,高家,就要败了。
      话分两头,自从当初亦塨知道自己酒后犯了错,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门,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淳月自杀未遂,定是伤心欲绝,他虽然自责,但更心疼淳月,几次想要见她,都被拒之门外。“要想不伤害淳月,只有马上把她娶回来,可漪娘不让啊。”正当亦塨觉得一筹莫展时,忽然灵光一闪,他知道找谁帮忙了。
      第二天的饭桌上,林漪对司马令乾提起了周家和高家的事,司马令乾对周家没什么看法,但对于高家可是有点伤脑筋了。再仔细看看,饭桌上竟没有亦塨的影子,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混账东西去哪儿了?犯了事就躲起来,还是不是男人?”
      底下的人没敢瞒着,称是一夜未归,司马令乾更生气了,高家的事就是他一夜未归惹出来的,这次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来。司马令乾的身体本来就未完全恢复,这一生气又咳个不停,正巧亦塨回来了,见状赶紧上前请罪,司马令乾见是他,一把推开道:“不孝的东西,正要气死我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是儿子不好,惹爹为难了。”亦塨跪在司马令乾面前道。
      “你怎么有脸做出这样的事来啊!”司马令乾也是恨铁不成钢。
      “老爷此话差矣。”一位妇人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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