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之绊同人]光年

作者:lucifere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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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年(三十二)跑的


      本来想在假期时去伦敦看看艾斯,却因为他在出国巡演而放弃了。现在想见他只能在网页上翻看媒体照片,点开最新的一条,瞧着他身穿黑色正装西服绷着一张冷脸对着镜头的模样,实在手痒地在他的官方博客上回了一句。

      ID:壮哉我大英黑暗料理回复:

      瞪谁谁怀孕!(0w0;)

      反正他博客的粉丝们留言无数,过不久就会淹没了,真是个吐槽的好地儿!
      然后我重新用手机打开网页,更新了自己的博文。

      ID:壮哉我大英黑暗料理

      “我哥最近迷上了基国料理了肿么破?昨天的早餐是巧-克-力-煎-茄-子!他告诉我这两年来就是这么健康地吃过来的,我能说其实上一顿的死扛饼还在我的胃里翻腾着吗?!我告诉他已经不想吃英式早餐了,于是他说今天会做米饭,已经端上来了,哦不,还是茄汁的!其他的不提,直接上图!”

      上传了一张图片里面是盖着红色液体黏乎乎的大米饭。

      没一会博文下就有了回复。

      ID 不销魂也不飘逸:………………大姨妈盖饭?
      这是阿步的ID!
      回复:想尝尝吗?想尝尝吗?
      他不鸟我。

      ID 眼镜的正确用途:颜色配的不错啊!米饭为什么不是蓝色的?(附上一张插着米国国旗泛着荧光蓝的蛋糕图片)
      回复:阿尔家的味觉白痴滚粗!

      ID 白夜魔王契约者:离家出走吧!受不了的话可以联系我哦!
      回复:没那么严重啦,反正九月就回日本上高中了。
      白夜魔王契约者:一直到高中毕业都会在日本念书吗?
      回复:是的!

      ID 不开花的仙人掌:小心吃成跟你哥哥一样的味觉白痴。
      回复:我怕吃成面瘫,感觉脸部的肌肉已经因为咀嚼变得很僵硬了……

      刷完了博客,也吃掉了早餐,我喝了一大杯水又站起来蹦了蹦,希望那血鼻涕般色泽触感的粘液盖饭可以顺着我的食道下滑到无法被我的味觉感知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在肠道里停留几个钟头,最后本本分分地变成翔顺着下水道流到一辈子都可以不用再见到的地方去。
      就好像我每个月的子-宫内膜一样。
      我实在不知道这两年到底让我哥经历了什么才做到了边一勺勺吃着大姨妈啊不茄汁盖饭边开玩笑说把米饭换成tofu的话一定很像脑浆这种一点都不搞笑还不合时宜的黑色幽默。
      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拍桌子大吼一声“老娘再也不想吃你做的猪食了!”这种话会不会伤了他的玻璃心的时候,手里突然被塞了一个杯装的布丁,在老哥散发着阳光下露水般闪耀的笑容下战战兢兢地拾着勺子小小挖了一口含在嘴里,一股带着淡淡香蕉味道的甜甜奶味布丁在舌尖漫开,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仰头对上晨光的直射发现眼角竟微微有些潮湿……
      “布丁好好吃。”
      终于发现原来在甜食点心方面他还是有救的……
      接着转瞬间我的玻璃心就碎了。
      “那个啊,是我在超市买的~”
      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像是要把整口吞掉的布丁加着他的话语全部咽下,我又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至少,至少在他买食物方面还是没出过差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打开电视机里面放的是早间新闻,吃完了布丁的我瞄了瞄面前的人。
      看着哥哥坐在餐桌对面舔舐着沾有布丁的食指,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洒在他的人身上,半眯起来透露着满足的翠色眼珠反射着一抹金色的流光,栗色发丝也因此透着一股可口的蜜色。
      这两年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啊……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忍不住又将视线向下移动。
      懒散地只系了一半扣子的白色衬衫将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地展示出来,贴身的料子勾勒出他高挑的身材和修长的腰线,啊……

      我咽了咽口水,哥,你这个小妖精!

      “呵——”突然对方发出了一声笑音,我连忙回过神来,发现他正托着一边的脸颊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顿时我的耳尖有点发烫,尴尬地咳了一声把眼睛转向了别处,游走了一段距离后落回了电视屏幕,生硬地别过头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仿佛目睹了从今早到现在为止最有趣的事,哥哥低声轻笑,然后又微微扬起了脸,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纤长的指尖轻触自己的唇瓣,“夏夏似乎有点奇怪呢。”
      “你也是啦!”被说中的我慌忙地添回一句,想掩饰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
      就像预料到我的回答一样,他背向了光线低垂着脸,散开的柔顺发丝下因为逆光而闪烁不定的猫眼带着说不出的魅惑,缓缓柔柔地问道:“哪里呢?”
      “就是……感觉啦……”我蹭了蹭鼻尖,不敢抬头看他,“感觉跟以前比有些地方,变黑变坏了啦!”从毕业典礼后见面开始,这种感觉就隐隐约约萦绕着彼此之间,哥哥的言行话语,总让我有些紧张又惊讶,还有些小小的心跳。
      “那是因为夏夏以前从未真正了解我哦。”
      哥哥的语气依然平缓柔和,我却因为他的话睁大了眼睛,头一次听到哥哥对我的评判。
      “与其说是未曾真正了解,不如说是夏夏捂住了眼睛不想看见。”他一字一句的话语流入我的耳中,“不想看到那个黑色的我,不想看到染着湿乎乎温热腥红液体的我,像个刚出生的小鸟般扑进我的怀里,又擅自从我身边飞走,虽说总是执拗地把自己的想法封闭起来,但夏夏还是那么地可爱。”他半睁着眼睛,双手托着脸颊,嘴角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神色却沉浸在某种回味和愉悦里,“可爱到,舍不得把你弄坏。”
      “可是呢,又好想把你的羽翼撕个粉碎,飞不到任何地方,只有我能让你生存下去。” 轻咬着指尖,目光在妹妹身上游弋,带着些许偏执和着魔。
      他笑得好像我妻由乃。
      从骨头深处传来了一波莫名的颤栗,说不出的感觉从胸腔扩散到肋骨,心脏却跳动得愈发激烈。面前的这个卡诺恩,如此陌生却又无比熟悉。
      在我愣神的时刻,他起身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端起我的下巴,另一只轻轻抚摸我颈部的动脉,仿佛在感受其中的跳动与灼热,与我四目相对的眸子像蒙了一层散不开的雾般看不清情绪。
      “呐,以前的哥哥和坏掉的哥哥,你要哪一个?”他的声音无比得温柔动听,就像恶魔在低语蛊惑。
      洗发露的清香里夹杂着一丝血的味道,我分不清他神情中那一抹异样究竟是什么,只是面对这样的他,自己没有了当初的固执和决绝。
      见识了各色各样的刃之子后,才发现人性这种东西是如此的复杂难以定夺。越是在意的东西,越想用力的维护,只是面对不可知的命运,在抗衡中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所以他是什么样的颜色,是什么样的本性,怎样都好了,唯有这共存的时光,是不会改变的。
      “哥哥怎样都好了,”思考了片刻,我也缓缓地说道,“已经不重要了,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更加地了解的,所以,欧尼酱不管怎样都是欧尼酱。”
      哥哥的笑容愈发灿烂,神色也更加捉摸不定。
      “所以,小夏也永远都是小夏哦。”深邃的瞳眸似望不到底,像是把所有的光都吸纳了进去,他贴在怀中人的耳边轻喃道。

      “小夏要不要跟我去训练?”在收拾餐具的时候哥哥问我道。
      “哎,可以吗?”略微地有些惊讶,放在以前这方面的事情他对我几乎绝口不提,更不说让我亲身去了。
      “已经不是三年前了,”左手将餐刀夹在指间,右手拿着纸巾从刀柄处擦拭到尖端,原本干燥的纤维被水浸湿,“不管是因为清水忍还是别的原因,你已经卷进来了,”微微将刀刃上挑,被打湿的纸巾轻易地被割断,“即使预想了万种可能,也不希望有一下闪失令你受伤。”

      哥哥看也未看地将左手一抬,没等我反应过来,餐刀便以垂直的角度插-进他身后竖立摆放的木质砧板中心。
      整个过程快得无法看清,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地将剩下的餐具洗完摆好,一如既往地面带着自然和煦的微笑。
      知道他想要告诉我什么,诅咒之子和刃之组,和其他人是不同的,看起来再普通的人,只需轻轻一挥便可以要了我的命,然后转身接着扮演无关的正常人。
      最后他解下了围裙,将砧板上的餐刀拔出来,走到我的面前展开手,将刀轻轻放在掌心,低垂睫毛下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像是喃喃自语般地问道,“做好和我这种人并肩的准备了吗?”
      默默对上他深邃的目光,从他的手中取起刀子,用了轻质合金打造使得十分合手,但如果用到了地方,这也是,一个生命的重量。

      “当然。”紧紧地握住刀柄,“我们都无法容忍失去啊。”

      在英国和日本这种人口不多,治安相对稳定的国家,一个生命意外地离去变得离奇可怕。相比之下,因为种种原因死于非正常下的生命,在曾经的国度却变成了茫然又麻木的数字,似乎超过千字的死亡才能造成整个国家的轰动。
      在那个国家里,因为自卫和反抗而杀死一个人,会得到舆论的支持。
      我们都想成为自己生命的主宰,在这种非生即死,你亡我活的情况下,杀死一个生命来获得生存下去的权力,是最纯粹直接的表现吧。如同这千万年来演化的历史一样,这最原始的欲望被冠以了种种崇高的意义。
      为了生存,有了梦想,为了繁衍,有了爱情,为了种群,有了宗族,为了杀生,有了道义。
      我们宁愿相信是对方的一个背影令自己怦然心动,也不愿承认骨子里荷尔蒙的蠢蠢欲动。心中不屑着一些人的言行举止,却不承认动物求偶时争奇夺艳以及同巢的雏鸟互相啄食的动机与我们的心理是如此相似。
      人类习惯用种种美好的理由和麻醉品来掩饰来自生物原始暴虐粗鲁的本能,努力遗忘由欲望驱使生存的绝望。
      而彻底抹杀掉人性中□□的部分,我们称之为神性,可这样的存在,不能称之为人,只能接受两种选择,排斥或崇拜。
      但也正是这种神性的存在,才成了人们心里的希望吧。所以人很矛盾,我们既可以为了生理的一点点冲动大肆破坏,也会为某一种信念选择了牺牲和成全,既有歌颂人心中永恒的温暖,又有揭开心灵鸡汤下虚伪的真实。
      “别勉强自己啊。”哥哥摸了摸我的头,“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也许真到了那个时刻,我也会变得异常丑陋和脆弱。”看着光滑的刀面反射出的脸,为了生存,我也许会变得无比狼狈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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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明确自己的目的想法很重要,越少的迷茫越能增加生存的机会。”哥哥在枪械库中为我挑选调配趁手的武器,“哪怕是一支笔,一把圆规,或者一片玻璃,掌握好位置和力度就可以使人致命失去战力,很多受害者并不是死于无法反抗,而是第一次杀人的恐惧和犹豫。”他解开了手枪保险,还未装填子弹的枪管发出一声脆响,“你要做好准备,如果确定对方要加害自己的话,就第一时间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去战斗。”
      “可以吗?这种事我能做到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同于哥哥,丝毫没有训练留下的痕迹,如果对方因痛苦而挣扎流泪,真的能办到无视杀戮吗?
      “只要不是杀人狂,谁都不会喜欢那种感觉的,所以人们才发明了枪械,只需要子弹穿透就可以一击毙命,没有刀具和钝器留下割裂□□的手感,这是最没有负担的武器了。”选好了枪支,哥哥带我走进了练习用的射击场。
      “人是会躲闪的,所以固定的靶向并不可靠,那只是初学者练习射击姿势的方式。”给我戴上了防护耳罩,按动了某个电钮,多个人形靶以不规则的方式移动起来,他双手举枪,数次枪声快速响起,仅仅几秒,场内的人形皆被命中要害位置。
      “小夏也试试吧,试试把它们想象成活动的人。”
      接过了手枪,他在我耳边说道,“试着把它们想象成普通日常中的人,还是学生的少年,在街角买菜妇女,为人师表的中年人……”
      听了他的话,我的指尖有些微微的发抖。
      “做不到吗?”
      我握着手枪,紧咬着嘴唇,眼前的靶子和脑海中的人身重叠,迟迟无法下手。
      “生存不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的,”哥哥站在我身后,端起我的手臂纠正举枪瞄准的姿势,“你知道流有这种血液的人意味着什么吗?”
      “把他们关在仅仅能维持生存的地下室里,几岁的孩子就这样不停地为夺得食物竭尽所能,不停地残杀彼此,直到留下最后的几个。”隔着防护耳罩,他平静却深沉的话语传了进来,“他们要么身竭力疲无法再战,要么同样优秀而无法杀了彼此。这种时候,只需要有看管人员拿着匕首捅过来就好了,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孩子大部分就这么死了,而剩下的,就是出色的杀人机器。”
      “希尔贝鲁特家曾经是刃之组由衷的支持方,当时家族里并不只有我一个刃之子出生。我啊,因为这个理由,在一开始就杀了其他所有人,也包括做这个实验的家伙们。”他握住我的手,将食指搭在了我的食指上,感觉到紧贴着皮肤他掌心内侧的枪茧,随着他的带动连续扣动了扳机,弹痕通通留在了人形靶的心脏处,“为了生存人究竟能做到多残忍呢?我不知道,因为一开始我就是带着憎恨活着的。”
      发紧的心脏带动着急促的呼吸,本想说什么的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亲手杀死兄弟姐妹的过去,憎恨着诅咒的血液和水城刃的他,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人,无法像旁观者般清高地评价,更无法说出随意安慰的话。
      他的目光就像潜伏在黑夜里的磷火,一时隐没一时闪现,“所以在我被吞噬前,你一定要阻止我。”

      “你不必变得伟大,因为在伟大面前,首先是渺小。”

      在生存面前,人都会自私。我的私欲,就是希望他能活下来。

      如果我能阻止的话。
      “如果你选择了我的话,”主动握住手枪,锁住视线持平手臂,“为了那个不再悲伤的未来,我一定会过去,”枪声响起,我抬起头看着他认真说道,“用跑的。”

      “嗯。”他轻应了一下,抚摸着我所持握微微发烫的枪身,“我会竭尽所能守护你的枪声,永不为那一刻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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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光年(三十二)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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